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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幫忙着一起處理完了早飯,烏羅舒展開筋骨,又教了華許多新詞。
這次首領也在旁聽着,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不像華那樣東問西問的,而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兩個人,目光轉向極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烏羅覺得她似乎有心事,可是不好詢問是什麽,更不好詢問今天為什麽不打獵,就閑散地坐在地上準備燒陶。
喝了熱湯的小酷哥很是殷勤地跑來幫忙,他已經發現了,跟着這個新來的族人就能吃到許多好吃的東西,因此頗為上道地湊到烏羅身邊,等着今天的安排。
烏羅跟首領用語言和手勢交流了片刻,終于成功溝通有關燒陶的事情,首領雖然并不明白具體的前因後果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她還是明白了烏羅需要一些人手,而且需要一些捏泥巴的好手,便點了點頭,在男女裏各挑了五個連同自己一道跟着烏羅往河邊走。
今天既不狩獵,也不采集,很可能是食物充足,沒有必要找更多的食物回來發黴,因此是難得的休息日。
烏羅看着被他拽來加班的幾位,心裏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這個時代沒人會嫌加班苦累,他們老老實實地跟着烏羅。
有了人手,幹起活來就快多了。
小酷哥之前已經有過燒陶的經歷,而且他跟部落的人更能溝通,因此一頓猛如虎的手勢加吼叫操作,衆人恍然大悟後立刻搖了搖頭,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挖個坑燒個火就能出現那神奇的罐子。
十來個人手,挖好一個較大的土坑之後,烏羅便先生起個小火堆準備灰燼,然後分配了幾個人去撿柴火,又讓幾個人去混着河水挖泥。
盡管大家都見過他空手生火的本事,可再一次看到,還是不免驚呼,乃至被派去工作的原始人走出好幾步仍然依依不舍地回望。
有了之前的經驗,烏羅特意在和泥後摔打泥土,将裏面的砂礫與碎石全部都摔出來,如果要制造更好的陶器,顯然要有更為細致的步驟,他們現在沒辦法還沒辦法做到那一步,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盡力做好。
燒陶失敗幾次固然不要緊,可是烏羅還是希望最好一次成功,這樣無論是首領還是部落都會有一個深刻的印象。
大家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跟孩子似的玩泥巴,但不敢違抗首領的命令,因此老老實實地跟着烏羅和泥,出去撿柴火的男人們則扛了許多小樹跟枯枝回來,還有大簇的枯草,結結實實壘了一地,看起來極為壯觀。
烏羅不由得在心裏感慨這架勢比我一個人幹可強太多了。
這個時代沒有什麽摸魚的說法,大家幹活都戰戰兢兢的,烏羅等着所有人都回來,讓所有人都坐下來做了一遍流程。
這些原始人的力氣非常大,泥團往石頭上一摔,幾乎灘成泥餅,裏面藏着什麽自然無所遁形,效率極高,這點上所有人都不相上下,只除了烏羅的泥團特別差,要摔好幾次才能勉強分出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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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小酷哥頗為鄙夷地看着拖慢課程的烏羅老師,忍不住搶過他手中的泥團重重摔了幾次,這才總算前進下個步驟。
到做陶坯這一步,衆人的優劣就明顯了起來,女人比男人要更耐心,上手也更快,她們幾乎看一遍就能明白烏羅的動作并模仿。最開始烏羅擔心他們跟不上進度,只粗淺地做了個小碗,大家或快或慢都交上了作業,似乎都明白過來這些泥土到底有什麽用處了。
華的求知欲再度冒出,在制作陶器的過程裏,水跟泥土幾乎是相輔相成,可以說是借助水來給泥塑形從而制作出生坯,因此他不明白這樣的東西怎麽會突然堅硬化。
于是華自作聰明地給自己的陶坯裝了更多的水,很快這粗淺的生坯就化為了一團過于濕軟的泥土。
“水,陶器,沒。”華困惑地看向了烏羅,“為什麽?”
其他本來蠢蠢欲動的人看着華手中的慘狀,頓時洩了氣,小心翼翼地看着烏羅。
見過全程的小酷哥搖搖頭,呼呼地吹了兩口氣,他說道“火,火。”
華便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他看着手裏的水與泥土,又看向了那些躺在地上的木柴與枯草,終于将這兩樣東西聯系了起來,興奮地詢問道“水,泥,陶器,火,燒?”
烏羅點了點頭稱是。
華得到肯定後,好似渾身都充滿了幹勁,頓時興沖沖地舉起泥土重新搓揉起來。
烏羅将不擅長制作陶坯的人重新分派出去,讓他們繼續去撿柴火,如果按照他們今天制造的這麽多陶器,那這些柴火還不太夠。而剩下來的人則跟着他學泥條盤築法,大家的想法各有不同,當意識到還能如此塑形之後,除了個別幾個老老實實地跟着烏羅捏陶罐,另幾個皆都放飛了自我。
小酷哥捏了個窄底花盆,肚大口寬,唯有底部較小,看起來像個過大的尖底瓶,他用石頭在外圍刻畫了些烏羅完全認不出來的東西,看起來似乎是猛獸,這孩子的繪畫大概跟首領是一脈相承,都是簡筆畫大師。
其他人的陶器或多或少都是在烏羅的罐子上加以變動,或是變寬,或是變長,各有想法,大小也有所不同。
烏羅簡單看過一遍,最後目光停在了首領手上的陶器,不由得怔住了。
并不是做得不好,相反,是做得很好,首領的罐子大致與烏羅的沒有什麽差別,可是她在罐口上多加了壺嘴,并不長,是極短的一個開口,如同鴨嘴般扁平,用泥條稍稍封口,看起來像是一小半的罐子蓋頂,這個罐子看起來簡直就像個開了蓋的超大號電熱水壺。
“你怎麽會這麽做?”烏羅呆呆地問道,他簡直要懷疑首領也是穿越的了。
首領沒有聽懂,不過看出了烏羅的驚訝,她指了指自己的作品,先碰着那個壺嘴,簡潔道“水,嘩嘩。”然後又指向那個封蓋,搖了搖頭,“肉。”
她并不像其他人那樣對烏羅的觀察頗感忐忑與懼意,反倒很是自信地介紹起作品來。
烏羅還能說什麽,他長嘆一聲“你們個子跟腦子還真不是白長的。”
作者有話要說 您的金手指下一章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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