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小夫妻團聚

九月裏是當地忙秋耕秋種的時候, 從前牲口不夠勞力來湊,男人女人都要下地拉梨。今年公社有了拖拉機,拖拉機手們三班倒,一天二十小時在地裏勞作, 效率就很快。

後來雖然大部分農活停了, 可現在有拖拉機,公社就組織疏通本公社內的河渠、河道等。還可以拉石頭鋪路, 把那些重要的交通道路用石頭鋪墊一下, 免得每次下雨都被泡壞。

拖拉機手們吃香, 冬天也不休息, 滿公社的跑, 所以霍青荷、霍青芳和霍青峰三個沒了農閑。

而霍青花當了隊長,腦瓜子也活絡起來,冬天也不肯幹呆着。

男人們組織編席,她就組織女人們紡紗織布, 把大隊今年多收的棉花用上。織成布以後,大隊社員們按照工分高低優先購買, 剩下的再拿到集上去賣。

十月的時候,林盈盈收到了霍青山的信,告訴她農場新家已經建好, 但是當地也進入了冬天。十月就開始下雪的地方, 冬天是沒多少好玩的,尤其等冬至月臘月的時候,外面零下二三十度,能凍掉人的耳朵。還告訴她, 那裏條件惡劣,去了以後可能會非常枯燥。

最後他問:來嗎?

他很冷靜地陳述事實, 字裏行間也沒有表達他想念她,就怕因為他的情緒影響了她。

林盈盈想了想,前世再冷的地方她都去過,區區一個北方農場并不能将她吓住。

她決定了,要去!

決定以後她就把想法告訴了家裏人。

霍母起初很高興,一聽農場冬天那麽冷,她有點擔心,“盈盈,那麽冷,咱受得了嗎?實在不行,咱等過了年暖和些再去?”

霍青花:“娘,聽那意思,過了年也不會暖和,怎麽也得過了清明節甚至是端午節才暖和呢,那不如夏天再去?叫你這麽着,那就等大弟回來不是更好?”

自從離婚回了娘家,林盈盈不在家的日子,霍青花就是當家人了。

她勤快能幹,還是村裏的女隊長,不但村裏人服她,家裏人也都願意聽她的。

霍母笑道:“我這不是擔心盈盈嗎,那邊那麽冷,哪裏有咱家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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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花:“就咱家舒服?那不去和青山一起住,留城裏不是更好。”

霍母:“行吧,那還是早點去吧,晚了路上更冷。”這麽一說,霍母倒是滿心不舍的了。自從林盈盈來了家裏以後,家裏哪哪兒都大變樣了,人人也都長進了。

不說別人,霍母覺得自己都開心了很多,再也不怕被大嫂她們擠兌了,還敢擠兌回去呢。

她忍不住抹了抹眼淚,“盈盈,那你去了北邊,以後還回來嘛?”

林盈盈笑道:“回啊,當然回啊。等我們穩定了,還接你們去住呢。再等過些年,說不定我們就全都搬回來呢。”

他們基本會跟着霍青山的職務走,她想按照原劇情他的本領,霍青山是絕對不可能只當一個農場營長就拉倒的。

所以,北方農場只是他們的一個中轉站而已啦。

聽她還回來,霍母就放心了,笑道:“以後你啊就當出去耍,北邊住住,城裏住住,鄉下住住。”

她又說要給林盈盈絮厚棉被、厚棉襖、大衣,生怕林盈盈去了農場凍着。

林盈盈:“娘不用了,我自己的被子就夠了,青山說農場屋裏都生火爐子、火牆,暖和着呢,不用蓋厚被子。”

那麽冷的天,夜裏可能零下三四十度,只靠被子和人的體溫是不行的,需要烤火才行。

霍母發現自己幫不上什麽忙,有些惆悵,就好像兒子每次出門,她每次都想幹點啥,可最後發現什麽也幫不上,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輕裝離開。

做好決定以後,第二天林盈盈就讓青霞帶她去公社給丁連長打電話,告訴他自己想去北方農場,讓他幫忙給安排車票。

丁連長哈哈笑道:“我說弟妹,咱倆還真有緣分。”

林盈盈:“老丁,你這話可有點不正經呀。”

丁連長壓低了聲音:“告訴你個機密,我要被調往農場了,到時候和你們老霍一起建設新農場。”

林盈盈驚訝道:“老丁,真的這麽巧?”

丁連長:“對頭,所以啊,你這會兒走還能和我們一路呢。”

說定了,林盈盈就松了口氣,之前她的戶口和糧油關系等霍青山都給她辦好,現在直接去大隊說一聲就能帶走。

打完電話出來,霍青霞眼圈紅紅的,她抽泣了一聲,“嫂子,我舍不得你。”

林盈盈抱住她,笑道:“傻丫頭,有什麽舍不得的?以後你大了能自己出門坐火車,想去就去了。”

霍青霞點點頭,“好呀。”

林盈盈要去農場就得收拾東西,她大大小小箱子不少,好在和丁連長他們一起走呢,一群大男人怎麽也幫她帶了。

她箱子裏原本主要帶着書籍、衣服、吃食等,吃的占了一半,這會兒已經吃得差不多,箱子也就空出來不少。霍母又開始給她裝別的,秋天曬的菜幹,茄子幹、豆角幹、各種瓜片,還有學着做的風幹雞鴨等。另外還有村裏柿子樹結的柿子,自己做了柿餅,再裝上箱子山楂,到時候讓林盈盈自己做山楂糖水吃。

她恨不得把能給的都給林盈盈帶上,就和那些給出國讀書的孩子準備行李箱的父母一樣。

林盈盈也随她塞,反正不需要自己拎。

她把自行車、收音機、手表都留在家裏,只帶自己的東西走。

等林盈盈走後,傍晚霍青芳幾個下工回來,雖然就少了一個林盈盈卻覺得家裏空蕩了很多。

平時她在家裏,家裏就充滿了笑聲,他們一回來就聽見她和霍母在說笑,要麽就是逗霍青湖和謝雲。

霍青花去抽屜裏找自己的印章,卻發現裏面有三百塊錢!還有林盈盈的一封信。信上說錢給家裏留着,如果有急事或者需要買大件只管花,之所以沒當面給是怕他們不接受。

霍青荷一邊解自己的麻花辮,一邊道:“這人不是說後天走嗎?怎麽這會兒就不見了?就這麽急着走啦。”她癟了癟嘴,感覺眼睛有點澀澀的,就拿了木梳開始梳頭。梳着梳着,她看自己的梳妝盒裏多了什麽,仔細一看居然是林盈盈留給她的禮物。

胭脂、鵝蛋粉、眉筆、香脂甚至還有一管口紅!

這些都是林盈盈藏在她的梳妝匣子裏平時根本不用的東西,有時候她會關了院門,教她們姐妹化妝。

那天她自己化妝,被霍青峰說她吃了死孩子像個猴子腚,可後來林盈盈幫她化妝,霍青峰就瞪圓了眼睛,居然沒嘲諷,還說看着也像個人兒。

霍青峰:“餓死了,你們不做飯啦?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我哥和嫂子團聚,多好的事兒啊,難不成你們想讓他倆一直分居啊?我和你們說,兩地分居,早晚得……”

“你閉嘴!”衆姐妹們異口同聲地呵斥他。

霍青峰:“……”

他看霍母都沒心情做飯,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去三叔家蹭飯了。”

他在門口碰到霍青湖和謝雲,笑道:“嫂子走啦。”

霍青湖一怔,不是說後天走嗎?他嗯了一聲,點點頭,板着小臉回家。

霍青峰:“哎,你不難過啊?”

霍青湖:“我難過啥?大哥說以後接我和娘過去。”

謝雲笑道:“等二哥你結婚以後的。”

霍青峰:“……”合着我多餘吧,嗚嗚~~

林盈盈他們先開車去了省城,然後在那裏坐了抵達距離農場最近的市火車站,要在火車站開車前往農場。

他們抵達市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林盈盈感覺自己躺得已經要散架了。說實話,她已經有點不知道在火車上過了多久,就記得吃飯、聽軍歌、打撲克、睡覺,這麽不斷循環。

從上車就盼着下車,真到站了她還有點蒙呢,直問丁連長:“老丁,真到站了嗎?”

丁連長拎起她随身帶的小箱子,笑道:“想老霍想得不行了吧。”

林盈盈:“老丁啊,你這一次趕緊找個媳婦啊。”

丁連長:“我要找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這時候一個穿軍裝戴着十字袖箍的女軍醫招呼他,“同志,不下車讓一讓啊,別擋道,這車就停三分鐘呢。”

丁連長:“你放心,它跑不了。”

林盈盈已經穿好棉鞋披上大衣戴好圍巾,全副武裝了,她看那個女軍醫就穿着軍裝和毛衣,提醒道:“同志,下了車凍成冰棍兒,你可多穿點!”

那女軍醫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有那麽誇張嗎?”

她是從大南方來的,冬天都一條褲子闖天下,對別人念叨了百八十遍的農場冷,凍掉耳朵這種話根本沒有實質的感覺,覺得太誇張,就算冷能咋樣?大不了穿棉衣嘛!她帶了的!

這時候車到站了,列車員拿着喇叭喊:“都醒醒啊,到站啦,下車啦,別睡過頭!”

列車一停,車門一打開,人潮就往下湧,大部分都是被調往農場補充勞力的。

丁連長護着林盈盈往下走,前面的女軍醫嗷一聲,“怎麽這麽冰啊――”

走到車廂門口的時候,她感覺自己仿佛被一盆冰水直接兜頭澆下來一樣,直接就凍透了!!!

連個緩沖都沒的。

尤其她還沒穿棉鞋,簡直就好似上了酷刑。

丁連長催她:“我說同志,下車啊,就三分鐘呢。”

女軍醫要哭了,“冷冷冷……”她抖得不成樣子,“咋這麽冷。”

林盈盈說自己還有一件備用的軍大衣,可惜在姓李包裏不在身邊。

丁連長看那女軍醫凍得可憐巴巴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估計自己都不知道。咬咬牙就把自己的軍大衣脫下來,順手給女軍醫披上,然後護着林盈盈順着人潮趕緊下車了。

那女軍醫還喊呢,“哎,同志,你貴姓啊,哪個部隊的,我咋去找你們啊。”

下車的人太多,有一多半都是在這裏下車的,人潮洶湧都被擠着走,根本沒時間停下來說話。

她就看着那個高大的男人護着那個漂亮的女人走遠了。

林盈盈怕老丁凍死,所以一點都不拖他後腿,兩條小腿倒騰得很快。而她穿着大衣呢,老丁也就沒那麽顧忌,直接拎着她的胳膊,也怕她摔了,不但霍青山要怪他辦事不力,林盈盈都得恨他讓她出醜。

所以他竟然沒顧得上冷!

真他娘的冷!

要不是怕霍青山不高興,他能背着林盈盈飛出去!

同來的戰士,基本人手倆箱子,幫林盈盈拎着呢。他們看到丁連長沒穿大衣,都喲呵一聲,敬佩道:“連長,鐵打的漢子!佩服啊!”

丁連長:“……”我特麽後悔我會說嗎?

終于到了出站口,外面站滿了穿着軍大衣接站的戰士們,林盈盈還是于人潮中一眼就看到了霍青山。

他實在是太出挑了,高大的個子特別顯眼。

林盈盈把圍巾扒拉下來,也不管凍成霜的哈氣冰得很,她跳起來朝他招手,“青山哥~~”她看着霍青山立刻朝她的方向看過來,便一個勁地揮手。

丁連長趕緊扯她:“姑奶奶,小點聲,喊啥啊。生怕人家不認識你倆啊。”

林盈盈吐吐舌頭,“我這不是怕他看不見我們麽。”

誰知她這麽一喊,周圍的人都扭頭看她,一看是個這麽漂亮的軍嫂,大家立刻振奮起來。

一群兵哥哥一齊大聲喊:“青山哥~~”

外面的霍青山:“???”什麽情況。

裏面排隊出站的林盈盈直接把腦袋躲在丁連長的身後不肯露頭了。

“嫂子,你別害羞,俺們幫你喊,青山哥一定會聽見的。”幾個青年還逗她呢。

林盈盈朝他們拱拱手,“多謝多謝,回頭請你們吃冰糖葫蘆。”

有青年來了勁兒,紛紛報上自己的部隊番號,他們什麽農場、什麽團、什麽營叫什麽的,“嫂子,等着吃你的糖葫蘆吶!”

霍青山站在外面,黑亮的雙眸掃視着出來的人潮,突然發現自己盯着的小媳婦不見了。

方才她和老丁一起出來,朝着他揮手喊青山哥的那一瞬間,他是看到她的。随後一群人跟着她喊青山哥,然後她就遁了。

好在他看到了老丁,他立刻大步走過去,伸手往老丁身後伸手一抓就把林盈盈給拎出來了。

林盈盈朝他甜甜一笑,“青山哥~~”

霍青山清冷的眉眼就溫柔起來了,他原本擔心她冷着凍着,随時準備脫掉自己的大衣裹住她。現在看她裹成個球,很顯然挺會照顧自己,沒讓他擔心,要表揚她。

他握住她戴着毛茸茸手套的手,然後看向丁連長,眼神略帶詫異,“老丁,你這是?”

丁連長:“我鍛煉呢!只有最惡劣的環境才能鍛煉我們鋼鐵的意志!”

說完他飛快地跺着腳,“老霍,你們車呢,快讓我上去暖和暖和,要凍死了。”

霍青山就領着他們去坐車,這一趟他們團來了兩輛大卡車,為了接林盈盈他單獨開了吉普車來的。

丁連長率先上了副駕駛,跟駕駛員套套近乎,“可真冷啊。”

駕駛員驚訝地看着他,朝他豎了豎大拇指,“您是真漢子!”

霍青山拉開後面的車門,讓林盈盈上去。

吉普車的底盤有些高,林盈盈裹得跟球一樣,擡腿邁了兩次愣是沒邁上去。

霍青山只猶豫了一秒就把她給抱上去,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丁連長穿着,免得剛到站就凍壞了。

這一路上要開三個多小時才能到農場,所以還是很辛苦的。

林盈盈就把大衣敞開,跟霍青山一起披,他年輕體壯,新陳代謝特別旺盛,隔着身上一層棉衣林盈盈都覺得熱烘烘的。

可真是人形暖爐啊。

她把手套圍巾都摘掉,将小手塞在霍青山的大手裏,熱乎乎的讓她想睡。

他坐得筆挺,讓她有些不好靠,她就把他的胳膊和體位擺弄一下,讓他稍微放松把胳膊放下,這樣她就正好靠過去。

靠在他溫暖的懷裏,瞬間就被他幹淨清冽的氣息包圍着,林盈盈只覺得渾身熨帖,然後沒用兩分鐘她就睡得很香了。

到了一條岔路口的時候,霍青山壓低了聲音,“海濱,走左邊道。”

徐海濱小聲:“營長,左邊遠。”

霍青山:“沒事。”

前面吉普車走了左邊的道,後面兩輛大卡車也跟着。

第一輛卡車的駕駛員嘀咕,“營長咋走遠路呢?”

旁邊一個英俊的小夥子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嫂子來了啊。”

駕駛員:“咋嫂子來了就走遠路?不是得走近路趕緊回家嗎?”

“笨,這麽晚嫂子肯定上車就困,那近路坑坑窪窪的,來的時候晚飯都給我颠出來了!要是能選,我才不走呢!”

等到了農場,林盈盈睡得正香呢,半點沒有要醒的意思。她在火車上沒怎麽睡,一直半睡半醒的,這會兒見到了霍青山整個人就完全放松下來,還被他那熟悉的氣息滋養着,就算走那條颠簸的路她都不待醒的。

到了農場場部,卡車去軍營,吉普車開到團部把霍青山和林盈盈放下。

霍青山讓老丁先跟海濱去對付一宿,他直接用軍大衣把林盈盈裹住,抱着她拎着箱子下車回家。

走之前他已經在家裏生了火爐,還生了火炕,不管是炕上還是屋裏,都熱乎乎的。

他把林盈盈放在炕上,幫她脫掉軍大衣,再幫她脫掉裏面的棉襖棉褲,脫下來才發現她居然還穿了一層毛衣毛褲。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怪不得圓滾滾的跟只小熊一樣。

屋裏熱,林盈盈很快就滲出一層薄汗。她開始嘟囔,“洗手、洗臉……刷牙……”

霍青山原本想讓她這樣直接睡的,畢竟折騰了這麽半夜,還洗手洗臉刷牙什麽啊?

可她是舒服了就要更舒服,不滿足就要哼哼唧唧地作。

霍青山便幫她把毛衣毛褲也脫下來,又從爐子上拎下水壺來,在銅盆裏兌了溫度适宜的水,然後洗了手巾開始給她擦臉擦手。她雖然睡着了,卻很乖很配合地伸長了脖子,方便他擦洗。

他就看到她整個脖子居然都紅了。

他托着她的頭對着燈光看了看,想是衣服穿得太多,氣溫低面料硬就把她嬌嫩的皮膚磨紅了。

他動作越發輕柔,幫她擦拭一下,然後幫她擦腳。

這一路上不能洗腳,可給林盈盈難受得不行,這會兒擦洗得幹幹淨淨,她就開始引發連鎖反應,這裏也不得勁那裏也癢癢。

霍青山貼在她耳畔哄她,“太晚了,睡吧。”

林盈盈半睡半醒地嘟囔:“癢,要洗澡。”

霍青山看她困得睜不開眼,還說要洗澡呢,他忍不住俯首親她,然後低聲道:“洗了你就別想睡了。”

她似乎想起什麽可怕的事兒了,趕緊不哼唧了,卻又開始撕扯襯衣襯褲,胡亂抓撓,把自己的腰和胸口都抓紅了。

霍青山眸光幽深,捉住了她的小手,從一旁抽過她的圍巾把那雙胡亂抓撓的小手給綁住了。

他索性幫她把衣服都解開,只是那視覺沖擊讓他腦子帶着全是溫度一下子蹿到發燒的感覺。

他緩了緩,又兌了溫水給她擦洗身體。

這對他來說,真是一種溫柔的煎熬。

等給她洗幹淨,卻從她随身帶的小皮箱裏找不到換洗的內衣。

霍青山直接把她用被子一卷,讓她睡在炕的一頭,然後他又拿了一床被子自己睡在另外一頭。

他想自己離她遠點,應該就不會怎麽樣。

畢竟她那麽累了,他得體恤她,讓她好好休息兩天。

他強迫自己睡着。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反正有個溫軟馨香的身體在他懷裏拱來拱去地勾引他。

他明明把她卷得那麽好,可她還是自己滾開了,還滾進他被窩裏來。

他翻身輕柔地覆上去,必然不能浪費天亮前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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