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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 楊海軍給送來了老家的包裹和書信。

信裏說謝三叔憑着自己的種地經驗和勤奮被大家當選為霍家村大隊二隊的生産隊長,除了種地他還帶領大隊多養豬養雞。

青花的女隊長當得也風生水起,帶着婦女們搞紡織副業搞得有聲有色,成為公社紡織副業第一。

青芳現在是公社農機組的組長, 今年春耕春種帶着他們組獲得了全縣農機手紅旗模範組。不但上了報紙、發了獎狀錦旗, 還去市裏開會學習,跟着常工他們去農機廠參觀進修。

青峰憑着自己過硬的開拖拉機技術被評為縣模範農機手。

而青荷雖然開拖拉機的本領一般, 可她腦子活絡聰明, 很快就能學會一些套話和專業術語, 被公社納入了後勤人員, 成了一名機關幹事。當了幹事兒以後, 她又發現自己文化水平太低很容易被人瞧不起,以為她是靠着美貌走後門進去的。勝負欲逼着她又開始悶頭學文化知識,非要在公社後勤人員裏脫穎而出不行。

信裏還說,農場那邊招工的通知發到他們縣、公社和大隊, 很多人都躍躍欲試。不過最終報名的只有娶不上婆娘的單身漢,或者家裏兄弟姊妹多填不飽肚子需要分家的男丁, 再就是一些在家鄉因為各種原因待不下去的,真正有技術的本身就能過得不錯,他們戀家不肯走。

他們公社因為有了拖拉機, 解放了不少勞動力, 也有不富裕的人家為了賺錢男人出來打工賺工資寄回去的。

這種情況反而比較多。

除了信他們還寄來了包裹,裏面有很多細軟的棉紗布,是讓霍母給寶寶做小衣服和尿布的。另外她們還織了好看的彩色條紋布,這些給他們做窗簾、床單。

除了布料還有他們自己做的杏脯, 這個林盈盈最愛吃,另外還有做的五香豬肉脯, 給林盈盈當零嘴吃。

霍母擦了擦眼淚,“多虧了盈盈,讓他們考上農機手,他們就上進了。”

霍青霞:“我嫂子可真是有辦法呢。不只是我們越來越好,就連學校裏那些小猴子們都跟從前大不一樣呢。”

霍青湖:“我看是娘不在家,哥哥姐姐們就更懂事了。你在家他們不是打架就是攀比,看來是你太慣他們了!”

霍母拍了他一巴掌,“你說得對,我看就是我太慣你了!”

霍青湖知道她不真打自己,也不躲,只是傲氣地道:“拖拉機手麽,誰考不上?我要是個子夠我保管也是組長!”

“你就知道吹牛!”霍母讓他趕緊澆菜去。

霍青湖:“才打了我又讓我澆地,你這個老太太忒霸道。”

霍母:“打你下怎麽了,讓你澆地怎麽啦。養你這麽大,還使喚不起你了?”

霍青湖趕緊往外走,“你随便使喚,想咋使喚就咋使喚,澆了地還能薅草劈柴呢。”

他溜了一眼沒看到謝雲,半天沒聽見這叛徒的聲音,指定就是在幹壞事。

果然,霍青湖一轉眼就看他趴在林盈盈身後的包裹上扣胸脯和豬肉脯吃呢。他一把将謝雲給拎下來,“我養你這麽大,使喚使喚你怎麽了,趕緊給我薅草去!”

哥倆唧唧歪歪地出去了。

林盈盈歪在炕桌上美美地吃着杏脯,開始布置作業了,她對霍青霞道:“青霞你寫回信,讓青湖和謝雲也一人寫一封。”她扭頭看向霍母。

霍母臉色都變了,趕緊道:“盈盈,我就算了吧。我口述,讓小霞給我寫。”

林老師:“行吧。”

霍母麻溜地把那些東西整理一下,她瞅着那細紗布很軟和,就說要給林盈盈做內褲穿。

林盈盈之前那些內褲都小了,後來穿的都是供銷社買的,質量不行,磨得她皮膚都紅的,還會有點癢。

林盈盈笑道:“好啊,多做點,咱們都穿。”

只要霍母給她做什麽,她就讓給霍青霞也做,各人有各人的标記,就算一樣也不會弄混。

霍青霞不肯要,讓留着給小寶寶做衣服用。

林盈盈吃飽喝足歪在那裏又開始杞人憂天地犯愁,“娘,你說生那麽多孩子,幹啥啊。這要是孝順還行,要是像狗剩那樣不孝順,那不虧大了?”

霍家村有個叫狗剩的,打爹罵娘的。

霍母笑道:“生的時候可沒想那麽遠呢,大部人都是懷了就生呗。這孩子孝順不孝順,還是看怎麽養。你放心,你和青山的孩子,肯定孝順,孩子随爹娘。”她又說起那個狗剩,“這爹娘要是把孩子當老子孝順,那孩子是指定不孝順的。那狗剩他爹娘不就是麽,一報還一報罷了。”

林盈盈一聽,立刻道:“那等咱崽崽出生了,你們可不許慣他。”

霍母趕緊道:“盈盈,人和人不一樣呀,這慣也分情況,慣孩子也讓他知道規矩。你看親家多嬌慣你,你不也孝順又善良嘛,分人啊,咱家崽崽可不是狗剩那樣的。”

林盈盈:我最喜歡我娘一邊雙标一邊誇我了。嘿嘿。

夏日天長,氣溫又适宜,吃過晌飯再啃塊西瓜或者吃點水果,溜達一圈就可以回來睡晌覺。雖然外面太陽曬着很熱,可房間裏南北通風的地方就很涼快,睡着了還得蓋着布單子呢。

霍青湖和謝雲不睡覺,跟着梁大力出去游泳抓魚的,林盈盈娘三個正好躺在主卧的炕上睡晌覺。

林盈盈睡在中間,霍母還給她打蒲扇。

霍母有個本領,就睡得迷迷糊糊的還能隔一會兒就搖兩下蒲扇呢。

睡醒以後神清氣爽,洗把臉就能去上課了。

當然偶爾也有睡不醒或者睡多了起來渾身發懶無力的情況,這時候林盈盈就會怪小崽崽,捧着肚子給他上課。

這樣一天天舒舒服服的,林盈盈胃口也好,一天能吃六頓飯,但是臉上也沒見胖,從後面看腰身依然細細的,只是肚子高高的隆起,襯得她越發纖細柔弱。

轉眼就立秋了,進入七月,連着下了幾場雨,還沒感覺怎麽熱呢天氣又涼快下來。

等雨過天晴,大太陽再把大地曬一曬,農場又開始準備麥收了

這一次大家可是卯足了勁的,機械都已經修整完畢,農機手們也都摩拳擦掌要大幹一場。

霍青山雖然是營長,可他卻從來沒有脫離下面的戰士,大家都是一同勞動的。

麥收自然也不例外。

可這時候林盈盈的肚子大了,負面的影響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尿頻、睡不好、腿腳發酸、腿脹等等,各種情況也都開始出現。

雖然大家都說她整個孕期還是比較舒服的,別人有的很多嚴重情況她都沒有,而且別人早就出現的麻煩她現在才出現,已經算是很好啊。

可林大小姐不管啊,她多嬌氣啊,又驕縱任性,只巴不得生完了那些麻煩也不要出現呢,如果出現就是欺負她。

她肚子大了躺不下去,晚上一整宿都靠在疊起來的被子上。

霍青山在旁邊陪着她,如果他不睡,她就心疼,讓他趕緊睡。可如果他睡着了,那好了,林大小姐就開始酸了,沒一會兒就吧嗒吧嗒掉眼淚,作得不行。

然後霍青山就醒了,也坐起來靠在被子上,将她摟在懷裏,摟着她睡。

她就抽抽搭搭的,把眼淚抹在他胸口,然後勉勉強強睡過去了。

好不容易睡到天亮,若是霍青山在家陪她,不去上工,她就體諒他,讓他趕緊去,別為了她在家耽誤工夫。可如果他走了,她又開始站在門口望穿秋水盼他回來了,要是他回來晚了,她就難受得不行。一會兒尋思她懷孕這麽辛苦,他倒是輕松,該吃該喝該睡該上工的,一點都不影響,等孩子生出來了直接就撿現成的。

男人咋那麽舒服啊!

她又從自己的問題開始作到了男女問題上,忍不住吐槽男人比女人舒服,不來大姨媽、不用懷孕、不用坐月子、不用帶孩子喂奶……

霍母笑道:“那能行麽,咱讓青山帶孩子,讓他喂奶,不能讓他輕輕松松就當個爹,多虧心啊!”

霍青霞忍不住道:“我哥也沒奶,他咋喂呢?”

霍母:“那不有奶粉麽,讓他給孩子喂奶粉。”

霍青霞笑起來,“我看行,我哥肯定樂意。”

霍母又開始說第一次帶孩子沒經驗,第一年真是辛苦,如果男人不在家,她自己帶孩子又要喂奶,又要做飯,還得洗衣服,真是睡覺都沒時間。

聽霍母那麽說,林盈盈又心疼她那時候那麽辛苦,結果後來丈夫還沒了。

這麽一想,她的心又柔軟了,等霍青山回來她也不作了,就靠在他懷裏膩歪,讓他揉肩膀揉腿揉腰,整一個撒嬌精。

霍青山知道他一天不在家她肯定難受呢,自然是全都依着她,把這前二十來年加上夢裏的溫柔也全都給她了。而且他已經差不多摸着她的脾氣,她什麽時候是心煩,什麽時候是撒嬌,他也能知道。

她這會兒和剛懷孕那陣兒孕吐不同,孕吐的時候她會煩躁,會真的趕他出去。這會兒那都是撒嬌,但凡讓他走開,他只需要緊緊地抱着她,說離不開她,偏要賴着她,然後親親抱抱摸摸,再把小崽崽威脅一通那保管就好了。

反正要讓她知道,他和她最好,崽崽也得靠後才行。

就有一點他沒招。

跟剛懷孕一樣,她的**又強烈起來,偏就是懷孕初期和末期,大夫說不能有x生活的時候。

好在他熟悉她的身體,也能幫她纾解,倒是不至于讓小媳婦想要要不到,最後氣鼓鼓地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他想要就一晚上折騰人,她想要就不給”這種話。

七月裏忙完麥收,八月就要收割豆子。

現在農場的農用收割機還不能用來收割黃豆,就只能靠人工鐮刀割,所以霍青山又忙起來。

這日一早,林盈盈懶洋洋的,昨晚上她睡得一點都不好。先是睡不着,之後霍青山摟着她睡了一覺,她又要上廁所。結果一晚上沒睡多久,廁所上了四回,可給她郁悶到了。

她還盤算自己昨晚上吃什麽了,結果也沒吃什麽特殊的,為了少起夜她還特意少喝水呢。

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小東西作怪!

霍青山在廚房吃了早飯就要去上工,進屋親親她,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林盈盈哼哼唧唧的,“整天就讓我休息,我都休息多久了。”

霍青山也不惱,低笑,“那你和我去割黃豆?”

林盈盈一下子坐起來,“去就去,我都悶死了。”

她說去,霍青山可不敢讓她去,柔聲道:“乖,在家裏歇着,讓娘給你包水餃吃。”

今年他們的菜園非常豐盛,畜牧業也置辦起來,豬牛羊、雞鴨鵝都養起來,他們營部想吃肉,就算不殺豬那殺雞也是很方便的。

林盈盈嘟嘴,“我不乖!”

霍青山笑起來,親她嘟着的嘴,“不乖媳婦,那你想做什麽?”

林盈盈:“我要去勞動,收割黃豆!讓小東西知道勞動最光榮!”

說着她還來勁了,要下地穿鞋子。

霍青山幫她穿布鞋,卻發現她腳面有些脹,穿鞋子都有點費勁了,頓時內疚得很。他大手握着她有些浮腫的腳丫,輕輕地捏着,“那我今天不去割黃豆,在家陪你。”

“好啊!”林盈盈立刻高興了,也不說自己要去割黃豆了,立刻就往他身上撲。

可她肚子那麽大,徹底阻礙了她和霍青山的正面親熱,讓她氣得不行。

這小東西,真礙事兒。

當然,她自己作,給自己崽崽訓話,實際也是愛得不行呢,如果別人說她崽崽哪裏不對,那她又不高興的。

只能她自己說,那是她當親媽的特權!

霍青山并不騙她,果然就不去上工,他幫她穿衣服。

農場的八月可就很涼了,晚上三四度,白天最高也就二十五六度,一般十六七度的樣子。

但是大家都講究個春捂秋凍,所以秋天會盡量晚一點穿厚衣服。

可林盈盈懷孕了,大家最怕她感冒,所以霍母就讓她略早一點穿上薄薄的羊絨衫和羊絨褲。要是天涼,出門再披上霍青山的外套,那就不怕冷了。

林盈盈的胸變大了,胸衣自然就小了,現在穿的都是霍母幫她做的棉布小背心,她自己設計的,寬肩帶不勒人。

早飯林盈盈吃了一個雞蛋,一塊玉米,喝半碗小米粥,然後跟着霍青山去供銷社那些地方轉轉。

最近她不天天去學校,或者每天去轉倆小時就回來。

反正小學校的分級制度進入正軌,她樂得當個悠閑的監督着,畢竟她現在可是小學校長呢。

供銷社也沒有她稀罕的東西,無非就是逛逛找人說說話。

劉燕幾個女服務員見她過來都很熱情,叽叽喳喳地給她介紹新來的産品。

天氣涼起來,大家又開始擦雪花膏、鵝蛋粉和胭脂了。

霍青山看她們要說悄悄話,就顧自走到門外,站在那裏等林盈盈。他挺拔英俊,如今越發沉穩成熟,渾身都散發着陽剛男人的魅力,惹得過路的人都瞅他。

劉燕小聲道:“嫂子,有一種新的眉筆,是咱們女同志的福利,我悄悄推薦給你。”

因為事關虛榮打扮,所以女同志們都悄悄地告訴。眉筆簡直就是少眉星人的福音呢,畫上眉毛整個人都精神許多,真的有改頭換面的神奇功效呢。

林盈盈的眉毛形狀好看,而且根根分明,毛發濃密,又長又黑。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我好像用不上啊。”

幾個女同志就羨慕得很,紛紛近距離觀察林盈盈,發現她果然沒擦粉沒擦胭脂,人家真的是漂亮的。

天然雕飾的美貌。

一個女服務員道:“看來傳言不實呢。”有傳言說林盈盈會打扮,塗脂抹粉描眉的,也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

林盈盈并不在意這些,臉是天生的,随便人家說啥去。她看有好吃的糖霜花生,還有酸梅粉,怪味豆,就買了一些拿着回去給孩子們吃。

這時候許卓然和幾個女文工一起過來,看到那邊高大俊挺的霍青山她下意識地就要走過去。

霍青山看見幾個女同志過來,則轉身走得更遠點,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許卓然咬了咬唇,便率先進了供銷社。

一個女文工笑道:“卓然拿了獎,是不是得買糖慶祝一下子啊?”

幾個人紛紛起哄要糖吃。

許卓然的視線若有似無地瞥着外面的霍青山,都說他怕老婆,看來是真的呢。她一轉眼就看到了另外一邊被劉燕幾個簇擁的林盈盈,頓時心情就沉了沉。

她轉身道:“我們走吧。”

幾個女文工卻不依,紛紛說得獎要吃糖,“那首北大荒的贊歌,你唱的多好聽啊!領導們可都誇了呢!”

許卓然的臉一下子紅了,聲音都有些惱,“你們不走我走了!”

她轉身就要往外走卻又被幾個沒眼色的女同事圍着不放,她們以為她是拿嬌呢。

這時候林盈盈聽見了,她轉身瞅着她們,問道:“拿了什麽獎,我怎麽不知道?”

她和劉燕幾個人站在一起,一個女文工沒看到她,随口堵了一句:“你誰啊,憑啥讓你知道啊。”

劉燕幾個立刻斥道:“你懂不懂規矩呢,這樣跟嫂子說話?”

那女文工看到林盈盈,哎呀一聲,忙道歉,“對不住嫂子,沒看見您,以為是別的什麽人呢。”

林盈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沒事,不知者不怪麽。我這個人可好說話了,只要讓我知道的,你怎麽都沒事兒,不讓我知道的,哪哪兒都不對。”

許卓然的臉都白了。

別人可能不知道,她卻很清楚這首歌是林盈盈寫的,外公外婆加小舅舅一起好玩給她譜曲,然後霍青霞原唱的。

如果霍青霞去唱,也一樣會獲得總局領導的大力贊揚,因為這本身就是一首激情澎湃的贊歌。

而且在總局的時候,領導問起來,她也沒有說是別人的歌,就默認是自己的,所以很多人都誇她多才多藝。

她想轉身跑開,可雙腳卻不聽使喚一樣釘在地上,重逾千斤。

幾個女文工和劉燕等人都發覺不對勁了,紛紛看着她。

其中一個女文工趕緊給林盈盈解釋,他們文工團去總局參加了文藝彙演,許卓然唱的北大荒贊歌獲得了一等獎,得到了領導的大力贊揚。她陪着小心,“當然,這首歌是嫂子的,我們都知道呢,我們文工團就是覺得非常好,所以唱一下。”

她們負責唱歌跳舞表演的,就只負責這些,填詞譜曲、編舞配樂、寫劇本等都是有專人做的,所以她覺得沒問題。

劉燕幾個笑道:“呀,那可讓你們露臉了呢。那首歌真好聽,我們也會唱的。”

有個售貨員還亮開嗓子唱了兩句。

有個女文工不服氣,覺得一樣的歌可不是誰都能唱好的,許卓然給唱那是這首歌的幸運。

許卓然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想道歉,但是又覺得喉嚨被什麽堵住了,一口氣郁結在胸口,讓她說不出來。

林盈盈目光冷漠地看着她,聲音不陰不陽地拖着調子,“噢,原來你們也知道是我的歌啊。”

幾個女文工聽着她怪異的腔調,這些有些緊張了。

林盈盈歪了歪頭,看了她們一眼,淡淡道:“我寫歌呢,也不是為了賺名,更不是為了賺利,誰要是喜歡想唱呢,只管唱。不過唱歌的時候把原作和原唱帶上就行了。”

想據為己有,那可沒門。

許卓然白白的臉又一下子紅了,跟被人扇紅的一樣,她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個字都說不出。

她只覺得這是奇恥大辱。

林盈盈就不搭理她們了,說實話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家境都極好,衣食無憂,爸媽疼愛,家人寵着。她也從來沒有那種我要去當個明星出名什麽的,她只喜歡看戲,讓人表演給她看,可不想自己去演給別人看。

她的表演欲都對着家人使呢。

許卓然唱這首歌被表揚也好,出名也罷,那也是她聲音好唱得不錯,林盈盈既不嫉妒也不生氣,僅僅是覺得你要唱這首歌,那麽你就應該跟原作打個招呼,溝通一下以示尊重才行。

她不在乎,那以後別的創作者,人家在乎啊,就不能開這個壞頭兒!

警告了許卓然,她也不再說什麽,跟劉燕幾個告辭,拿着買的眉筆和另外幾樣小東西出門。

霍青山聽她出來,立刻大步上前直接攬着她的腰護着她邁過供銷社的高門檻。

林盈盈和女文工們的對話他都聽見了,因為沒有起争執他就沒參與。

出了門他問了一句。

林盈盈笑道:“沒什麽,我就是提醒一下他們以後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尊重一下原作者。”

霍青山點點頭,回頭他去團部說一聲,讓負責文化宣傳這塊的幹部把這個問題重視起來,

林盈盈不想對別人演戲,對着霍青山卻戲精本精,走了幾步路開始扶着腰哎喲哎喲。

霍青山立刻緊張起來,“怎麽啦?”

林盈盈:“肚子有點疼,是不是要生了?”

霍青山立刻俯身将她抱起來,“我送你去醫務室。”

林盈盈就想他抱呢,他個子高大,肩寬胳膊長,哪怕她懷孕被他抱在懷裏也不會難受。她偷笑,“又不疼了,八成是小東西撒嬌呢。”

霍青山還能不知道她?他笑了笑,抱着她往家走。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老丁和文軍醫正要往她家走呢。

林盈盈朝着他們擺手打招呼,一激動就感覺肚子抽的一陣痛楚,她哎呀一聲,捂着肚子。

霍青山笑道:“寶寶,一樣的戲演兩次……”

林盈盈卻開始尖叫起來,手指掐着他的胳膊,“霍青山,疼疼疼……”

霍青山臉色一變,立刻轉身往醫務室跑。

文茜趕緊讓老丁攔着他,她道:“霍營長,回家!”

霍青山:“我得帶盈盈去醫院。”

文軍醫笑道:“我就是軍醫,快點吧。”

林盈盈靠在霍青山懷裏,又覺得不疼了,她笑了笑,“文茜,我不疼了。”

老丁拍拍胸口,“媽呀,讓你吓死了。”

文茜:“又不是你生,吓死什麽?”她對霍青山道:“盈盈快生了,趕緊回家。”

林盈盈還跟她說笑呢,說自己不疼了,沒事。

文茜看了一下她的身體:“羊水已經破了。”

霍青山一聽羊水破了,長腿一擡大步流星地就往家去,文茜追都追不上去。

老丁也大呼小叫地往裏沖。

文茜一把拖住他,“老丁你起開,又不是你媳婦生孩子,你激動什麽。”

老丁盯着她,“我……我積累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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