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屬于三無産品:無邏輯、無三觀、無節操,介意輕拍。

規矩只有1條:路過看過,每章補分{^_^}{^_^}

當曲亦梵重新睜開眼睛,恢複意識清明的時候,迎接曲亦梵的是,父親響亮的一巴掌。曲亦梵茫然不知何事地捂着自己的臉。她看到了父母原本蒼老的面容,仿若一夕間精致了許多,年輕得有些古怪。母親眼眶通紅,眼淚一滴又一滴地撲簌往下落。保镖們圍着曲亦梵團團轉悠,各個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但是這些,曲亦梵統統無暇顧及,因為腳踝上的刺痛讓她先忍不住“嗷”了出來。

“擦!痛死!”曲亦梵歪坐在地上,捂着腳踝蜷縮成一團。

曲父聽到曲亦梵哀嚎,怒得眉毛都擰到了一塊兒,氣急攻心之下又要上前踹她。

曲母也是眼力尖,馬上就攔住了老公的動作,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當爹的想随便糟蹋,還得問當媽的願不願意。

“你這個小畜生!現在知道痛了?!跳窗的時候怎麽那麽牛逼?!”

曲父的話像大劑量的麻醉劑,一針就麻痹了曲亦梵所有的痛覺神經。

曲亦梵一臉鬼畜的懵逼:“你沒搞錯吧?!我跳窗?!”

“我分明是被……咦?你是我爸嗎?”

曲父上前一巴掌拍飛她。

曲亦梵躺在床上揉臉頰,确定不是做夢了。因為痛感太特麽清晰了。

環顧四周,房間的格局未變,只是顯得非常淩亂,看得出有人在住的痕跡。她撐身坐起來,左看看右看看,居然産生了故地重游的感覺。

曲亦梵一瘸一拐地來到梳妝臺的鏡子前,她看到了一個比記憶裏還年輕的自己,不過她本來也年輕,所以看上去只是更“稚嫩”了一點。但光是這一點,已經讓她覺得不舒服了。她俯身撩開額前的碎發,露出的也是光潔的額頭。曲亦梵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幾乎是要給自己跪下來了,她翻來覆去地檢查,也沒有找到那塊根本不存在的疤痕。當初她出櫃的時候,她那個易怒易躁的親爹,可是親自給了她一錘。疤痕不算太明顯,只是撩開前額的頭發,也不到消失無蹤的地步。

曲亦梵的腿抖得像篩子,她啊地一聲驚叫,軟腳坐在了地上:“卧槽槽槽槽槽……我這是重生嗎?”

曲亦梵輕輕地刮了自己一巴掌,沒痛感。沒關系的,親爹給的那巴掌還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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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怎麽辦!我真的重生了!”

這種沒概率的事情,居然讓她給撞上了。曲亦梵想不通,所以她一臉呆滞地看着母親。曲亦梵覺得,她媽看上去又年輕了幾歲。

“媽,所以你也是重生的嗎?”

曲母猛地一施力,轉動了曲亦梵的腳踝,曲亦梵痛得差點沒暈厥過去。曲亦梵捂着自己的腳踝,一臉可憐相的盯着自己的母親。曲母被她這樣的眼神注視着,很快就軟了下去。曲母又把曲亦梵的小腿抱到自己大腿上。曲母心疼地揉着女兒的腳踝,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淚:“說什麽胡話呢,你這孩子不會是摔傻了吧?你說你,在外面胡鬧也就算了,還非要回家跟你爸鬧,你鬧什麽?你鬧得過他?你在外面搞同性戀是一回事,回家跟他說不要替曲家傳宗接代了,那又是另一回事。嫁人生孩子,跟在外面搞同性戀不沖突,你非要把兩件事情混在一塊談,那就過分了啊。也不難為你爸拿鐵錘砸你,可你跑就跑吧,跑到窗戶那邊怎麽就跳了?”

曲亦梵記憶力還不錯,加之這件事也比較深刻,所以她很清晰的記得,當年發生這件事的時候,她并沒有跳窗,她只是圍着二樓視野廣闊的廊道,一個勁得跑。曲亦梵非常地惜命,她怎麽可能會跳樓?而且白癡都知道,從二樓跳下來,死不了是一定的,崴腳是肯定的。都崴腳了,那不是坐等親爹砸上頭嗎?

所以曲亦梵覺得這件事很詭異,跟她遙遠又清晰的記憶有着很大的出路。

“想不通,也先吃飯吧?”曲母給曲亦梵盛了一碗飯。

曲亦梵低頭擺弄遙控器,把遙控輪椅開到了餐桌前。

曲父沉着臉,坐在曲亦梵對面,也不願意給她好臉色。

曲母看一眼父女倆:“真是造孽啊,你下午還要去學校嗎?我跟老師打聲招呼就好了。”

“沒事,我自己去。”

“吃什麽吃?!她還有臉吃了?!”曲父把曲亦梵的碗掃到地面上:“你堅持要做同性戀,以後別吃老子一口糧!”

曲母哭天喊地捶心肝,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亦梵都摔成這樣了,你飯也不讓她吃,幹脆這樣,讓我們娘倆一起去死好吧?!”

曲父啧了一下嘴:“我這教育孩子呢,你搗什麽亂?她都給你慣成什麽樣了?你就作!我告訴你,慈母多敗兒,她之所以活得像個軟蛋玩意兒,都是你慣的。”

“嘿,你不要裝了,你就是想吵架對不對?”

“我沒有!是你吵得我腦仁疼!”

“我不堅持了。”曲亦梵将身子挺直,在父母驚愕又怪異的目光中,她挺得更硬氣了。

“我以後不做同性戀了。”曲亦梵說道。

“你這麽輕松就放棄了?”曲父不太敢相信,上一刻女兒還當着他的面跳窗了。

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理解:“你該不會是腦子摔傻了?”

“不是摔傻了。”曲亦梵擡眸瞟了父親一眼:“我只是摔醒了。”

曲父揉揉她的頭發,非常慈愛的:“不愧是企業家的後代,思想覺悟就是比別人高!”

“……”曲母連白眼都懶得給他。

曲父親自開車送曲亦梵去學校,下車的時候對她說:“等考試結束,就準備拿學位證書了吧?”

“嗯,差不多吧。”具體差多少,曲亦梵覺得還要回憶下。大概多見幾個同學,就能恢複進度條了。

曲父看着她的電輪椅:“需要我跟你老師打聲招呼嗎?”

“我可以的,爸爸。”

“給我活出個人樣來,以後老子公司都是你的。別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女人和女人怎麽過日子?糊塗!”曲父看了一眼帶過來的保镖。

保镖們縮了一下脖子。老板每次訓斥小老板,他們都要被連坐。好像小老板是他們帶壞的一樣。實際上,他們是小老板帶壞的。

保镖推着曲亦梵的輪椅,曲亦梵剛“跨入”自己的班級,就有一群同學上來跟她打招呼。都是以前玩得要好的朋友,在她婚後都慢慢疏遠了她。

婚前曲亦梵走到哪裏,都是很受歡迎的核心人物。因着曲家在商界,是名利雙收的新貴。早些年,曲亦梵的父母靠着走私服裝和電器類發了家,後來開了一家進出口代理公司。生意做的也不是太光明正大,跟海關高層的關系混得非常熟。受‘高人’指點,公司業績做得既低調又突出。連着開了娛|樂城,品牌服裝店,珠寶行,涉足房地産,娛樂圈也混得非常開。近些年,幹脆組成一家大集團。集團的名字也很低調,叫做“帝豪”。是很低調了,本來曲父還想加“國際”二字,後來審核沒通過才作罷。

作為集團唯一的繼承人,曲亦梵當時确實很招人待見。只不過婚姻法改制以後,曲亦梵堅持和喜歡的同性結婚,把直男癌晚期的曲父氣得斷絕關系,自那之後,曲亦梵就從九天之上的“小龍女”,變成了人人躲着走的“喪家犬”。

确信自己已經重生的曲亦梵,決定再也不走耿直girl的路線了。氣死爹媽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什麽“愛她,就要讓全世界知道!”都見鬼去吧!

她用八年的時間驗證了,百般癡情,留不住不愛你的人,千般柔情,抵不過柴米油鹽的折耗。有情飲水飽,它只是傳說界的笑話。

曲亦梵的朋友們,跟她寒暄了一會兒,又調侃了幾句她的輪椅。在跟班們不知不覺地催促聲中,距離考試開始還有最後的十分鐘時間,才各自被炸的散開,一烏泱地朝門外跑去。曲亦梵的保镖,也把曲亦梵“公主抱”到要考試的教室。

考完試,大家也都還沒離校,都打算請曲亦梵吃個飯,這都是家長的意思,家裏人希望他們能跟着曲亦梵“出人頭地”。

一個經常揣摩曲亦梵心思的朋友說:“要不要把楊清淺也叫上?我剛才在校道上看見她,她應該是回來上課。”

“最近好像有導演聯系她,試鏡女配。”

“你說的導演是泉靈吧?她的電影我爸也有投資。”

曲亦梵的腦袋一片空白雪花,條件反射地接過保镖的手機,反應過來以後,楊清淺已經接起電話了。

聽見楊清淺的聲音,曲亦梵的心被吊得老高,電話裏楊清淺語氣平淡的地問她:“你怎麽了?”

語氣雖平淡,聲音卻好聽到令人想懷孕。不管聽多少遍,也不會感覺膩煩。

“沒事,我打錯了,你忙吧。”

朋友和保镖都難以置信地看着曲亦梵,最後都沒有說話。

楊清淺淡淡的嗯了一聲,也沒有馬上挂電話,只是說了一句:“你今天有點奇怪。”

曲亦梵有點轉不過彎來,她不是很适應這種角色轉換:“反正你去忙吧。”說完趕緊按了挂機鍵。

她心跳得有點快。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挂楊清淺的電話。以往,都是楊清淺自己先挂掉,或者強迫曲亦梵先挂掉。

這麽“無禮冒犯”的行徑,都可以載入曲亦梵的有史以來了。

就在曲亦梵重生的幾個小時裏,她已經下定決心,要一步步遠離楊清淺。

之所以不争朝夕,是因為還有欠她的債沒還。等把前債還清楚,她便一刻不頓地走。

等時間風幹自己對她的感情,她便與自己再無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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