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重生?

“曲總, 回集團嗎?”談完事情, 馬場遛了幾圈, 曲亦梵把蘇爽和易溪送上車, 也準備走了。

“回集團。”曲亦梵轉過頭,見到了還站在身後的楊清淺。

眼睛水汪汪的楊清淺, 上牙齒扣着下嘴唇,似乎有些矯情的難過。

司機準備拉車門的時候, 曲亦梵擡手擋了下:“上來吧。”

眼前這個人是楊清淺, 即便看穿了她的矯情, 也沒辦法,還是為她矯情的難過而挂心。

喬俊榮也準備跟上去, 楊清淺已經上了車, 沒理由自己不進去。如果楊清淺沒進去,他就不打算招曲亦梵煩了。

曲亦梵攔住了車門:“我四點半有個會議,你先走吧。”

喬俊榮收回了腿, 看着楊清淺:“那她……”

“她也回公司。”

車門一拉上,司機就踩準了油門, 跟在曲亦梵身邊的人, 似乎都很有眼力勁。

楊清淺的手指在坐墊上爬了爬, 便爬到了曲亦梵的手背上,曲亦梵往裏面擠了一點,躲開楊清淺的觸碰。

曲亦梵按下了車窗,看了一眼窗外,後面就一直看着, 似乎不大想理楊清淺。

咔嚓,是什麽東西碎掉的聲音。楊清淺捂着心口,看着吹風的曲亦梵:“你還是這麽讨厭我?”

曲亦梵趴在窗口,看都沒看楊清淺:“你有值得我讨厭的地方嗎?”

連讨厭都不夠格。繼心碎之後,膝蓋又中了一箭。楊清淺捂着膝蓋:“我腿有點疼。”

“第一次騎馬,很正常啊。”沒有心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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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痛啊。”楊清淺賣慘。

“哦。”沒聲兒了。

“哦?就哦?”楊清淺瞪大眼睛,也不管面前的人願不願意,就扒住人家手臂,趴到了人家肩頭上。

楊清淺心跳得很快,有些害羞地撥冗了下耳鬓的頭發,不大适應做出這種“出格”的舉動。很別扭,但似乎很奏效。

曲亦梵沒再動了。一直到下車,才冷臉說了句:“快滾。”

能維持這麽長時間的“寧靜”,楊清淺已經很知足了。

“要不你到我家裏坐坐?”楊清淺蹭着曲亦梵的肩頭,有點不舍地看着她。

“這裏的環境比以前好多了,新居的衛生也做好了。”剛換了個新租住,小區的環境很清幽,有波光粼粼的湖水,還有景觀石堆砌的假山。沒邀請朋友來過,希望曲亦梵會是第一個,女朋友。

面對楊清淺熱情的邀約,曲亦梵很稀松平常地一瞥:“我去你家幹嘛?你爸又得拿掃帚趕我。”

“該放開我了吧?”曲亦梵瞥在楊清淺抱住自己的手臂上。

上車以後就沒被放過,到這會兒該下車了,楊清淺還是霸着曲亦梵的手臂。

“房租是我付的,他憑什麽拿掃帚趕你?”楊清淺拖了一下曲亦梵,曲亦梵半楞半呆之間被她拖到門口,快要下車門了,曲亦梵才一腳橫杆在車門上:“不下,你自己回。”

“去嘛。”

“不去啊。”

“去嘛。”

“你再這樣我夾你手了?”曲亦梵都忍不住吼楊清淺了,還作勢要關上門。

楊清淺縮了下手,并不是怕曲亦梵夾自己,是曲亦梵的态度讓楊清淺覺得,她快要生厭了。

“那你……”楊清淺從口袋裏撚出一個小盒子:“你下次來,會上去吧?”

說着話,打開小盒子,直接給曲亦梵戴上了:“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款式,太素淨的怕你嫌,買的比較俗。”

俗到家了,水波紋的黃金手鏈,真是非常“守舊”的選擇。曲亦梵是戴黃金的人嗎?曲亦梵是戴鑽石的人。重點也不是這個,送手鏈是什麽意思?

“诶诶诶,你什麽意思?”曲亦梵晾着手臂不敢收,就像是怕被贓款的污水潑到一般,眼神都急切了:“楊清淺,你快給我摘了。”

楊清淺捧住曲亦梵的臉:“我不摘。”

“楊清唔……”楊清淺的吻來得早有預謀。楊清淺特別喜歡在曲亦梵呱呱叫的時候堵住她的嘴,就像現在這樣,抵住她叫嚣的舌頭,抵進她嘴裏面,哪怕被她反咬一口,曲亦梵都不會真咬。

楊清淺抹了下唇角,上面有曲亦梵晶瑩的液體。楊清淺笑了笑,在曲亦梵看來,笑得就像調戲得逞的地痞流氓。

不應該教地痞流氓接舌吻,還應該要賞地痞流氓一巴掌。“良家婦女”這樣想着。可是,手指握了握,竟沒舍得豁出去。

“定情信物。”見曲亦梵沒“動作”,楊清淺才敢挨近了些。

楊清淺拍了拍曲亦梵的手腕:“我等你答複。拒絕我的,不算。”

曲亦梵火急火燎地摘下手鏈,楊清淺已經背過了身,曲亦梵準備像丢燙手山芋一樣丢到她背上,胳膊都舉起來了,半天又放下了。

曲亦梵問司機:“幾點了?”

“四點零五分,曲總。”司機看了下中控臺的時間:“離會議開始還有二十五分鐘。”

“那你不快點!?”

所以呀,不堅持送楊小姐,這會兒已經到公司樓下了。司機非常無語地換擋。

海關裏面來了三個人,走得不是正式委派程序,而是提前來給曲父“打招呼”的。曲亦梵和曲冠傑到場陪巡。說出口數據異常,翻了翻曲家的出口單據,業務就笑了:“你們今年是瞎搞。”

“單據交上去,壓了倆個月的退稅款,你給我一句準話,到底能不能下來?”曲父和業務比較熟,說話也不遮掩。

業務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笑,沒說能下來,也沒說不能下來,就是說比較危險,重點還是看稅務那邊,後面還會有正規的現場業務過來,讓曲父這段時間做好規避風險的準備。等業務一走,曲家人關起門來開會。

曲亦梵坐在父親的手邊,父親拍文件的掌風帶起了她的發絲:“冠傑,你太讓我失望了。”

曲亦梵撫了撫鬓角,看上去并不太在意。也許是蝴蝶效應,事件的發展,并沒有完全遵循上一世的軌跡,堂哥提前動手了。上一世堂哥藏得很深,沒有這麽早暴露,一直到後面集團破産,曲亦梵才知道堂哥在套集團的錢。那時候曲亦梵已經被趕出家裏了,集團的事情也管不到,甚至不知道堂哥動了什麽手腳,她連文件都看不懂。曲亦梵也沒想到,能這麽快抓到堂哥的把柄。堂哥是心急了嗎?

“你在急什麽?”現在一家人都在批判曲冠傑,曲龍成也跟着大哥拍文件夾:“你是因為亦梵進了集團,要坐不住了嗎?”

“你胡說什麽?”曲冠傑站起來。被曲豪傑訓斥半天沒反應,被曲龍成說一句,曲冠傑就站起來了。

曲龍成打得什麽算盤?一屁股沒擦幹淨的屎,現在打算抹在自己身上來洗污嗎?

“嘿,你這小子,眼裏還有輩分嗎?”

“我說你說錯了嗎?你不就是看見亦梵來了集團,又做出了成績,着急坐不住了嗎?”

“你胡說八道。”曲冠傑的臉色由慘白漲紅:“分明是你自己拉了一褲子的屎,現在要拿我洗污,你自己給曲家丢人現眼,就別再給我抹黑了行嗎?”

“都給我閉嘴!”眼看曲龍成也要變臉,曲父直接出聲喝止。

從小事說到大事,曲父把倆人近些年的“勾當”都拎到了明面上說。罵完老的罵小的,顯然還不解氣,把會議室的桌面拍得震天響。

看着一家人在內讧,曲世安和曲亦梵的臉色都極其平靜,一個是不顯山不露水慣了,一個是心裏有數。

曲亦梵沒什麽表情的聽完全程,回到辦公室一個人安靜地看文件。其實集團破産的原因很多,是多方面的,不止是堂哥的問題,跟這一家子的人都密切相關。堂哥的問題,只是壓倒駱駝最後一根稻草。父親晚年身體不行,被自己氣進了幾回醫院。母親心情也不好,還有聚資賭博的習慣。三叔手腳不幹淨,二叔野心更大,不顯山不露水的吃了半個集團。堂哥只是稍微“外露”了一點。

曲亦梵的手指挑起手鏈,是蝴蝶效應帶來的改變。所以,楊清淺也改變了嗎?想起楊清淺近日的種種,曲亦梵眼底閃過一抹懷疑的神色。

是蝴蝶效應,還是……

越想越恐怖。楊清淺之前說什麽?房租是我付的,他憑什麽拿掃帚趕你?

靠!曲亦梵現在才覺得不對勁。這是楊清淺會說的話嗎?

楊清淺最近很古怪。曲亦梵托着下巴看起手鏈,莫名其妙的定情信物。定什麽情?有什麽跟上一世不一樣的地方嗎?這一世,只是不再追在她屁股後面,沒有三五不時的刷存在感而已,所以到底有什麽值得她動心的地方?應該是動心了,連床都上完了,這一點最費解了。如果說追求是神經錯亂的“一時興起”,那上床呢?楊清淺骨子裏還是比較保守的人,上一世也是,結了婚才有的第一次。所以上床是……認真了?

現在,又說出了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到底是什麽導致楊清淺改變了?

重生?這麽想着,曲亦梵的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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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佬的投喂:

20076670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1-19 19:3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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