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回見江承這麽生氣的樣子,吓得不敢說話
兩人也會相互避開。這次肖昊剛從廁所出來, 迎面看見他, 正準備和平時一樣避開,沒想到對方卻突然動也不動, 直挺挺地擋在他面前。
肖昊皺起眉, 轉個準備越過他, 沒想到這人又跟了上來,連續了幾次,此次都擋在肖昊面前,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肖昊擡頭看了他一眼, 見寬餅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理頓時升起一股不太好的感覺。
“讓開。”
正是課間休息,不少人見他們兩人對上了,都紛紛躲避開,不敢靠過來。
寬餅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肖昊的話不為所動。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個兔爺啊。”
肖昊一聽,瞳孔驟然緊縮,周圍的人也是聽得一頭霧水,畢竟這是個小鎮子,很多人都不懂兔爺是什麽意思。
但肖昊不一樣,之前寬餅就在他面前提過,後來汪銳給他解釋了一遍。可現在和當初的心境已經不一樣了,那時候他還沒和韓譯在一起,寬餅那純屬就是污蔑,但現在卻是被他給說中了。
雖然說得難聽,但也确實是那麽回事。
肖昊看了看周圍的人,臉色頓時有些不好,正要開口,看到寬餅頭上一頭荒草似的黃發,突然就想起那天在教室外邊看到的背影,那人難道是寬餅?
轉瞬之間,肖昊心裏便有了猜測,人也跟着緊張起來,但此時周圍站着不少人,肖昊不敢直接開口問。
“你少胡說八道!讓開,我要去上課了!”
寬餅咧嘴笑了一下,陰陽怪氣的。“我擋誰也不能當着你去上課啊,聽說你現在開始你們班上的好苗子,跟着你那個姘頭看來還是有點好處的……”
“你放屁!”
肖昊正準備要走,聽見這句話猛地回過身來,甚至動作比思維還快,嗖地就沖了出去,直接撞在寬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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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餅沒想到他會突然發難,被撞得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不是吃素了,因為長得壯實,再加上出手狠辣,全校都沒人敢惹他,此時在這麽多人面前被撞得摔在地上,迅速翻身坐起,和肖昊扭打在了一起。
肖昊心裏湧出一股後怕,他幾乎已經确定那天那個背影就是寬餅,從他今天突然改變的态度來看,必定是看到了不少東西,但到底有多少,他根本就不敢猜……
他吓得手都在抖,一拳打出去也軟綿綿的,就憑着一股狠勁兒,不能讓寬餅把事情說出來。
寬餅早就看肖昊不瞬間,之前礙于八中和韓譯一直沒動手,現在逮着了機會,手裏還握着他的把柄,更是往死裏打。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周圍的人也不敢上前拉架,很快就去把老師喊了過來。
操場上正在準備上課的體育老師連忙跑了過來,二話不說直接沖上去把兩人拉開。
“幹什麽呢?給我住手!”
他力氣大,但也顧不上兩頭,拉着肖昊,寬餅就沖上來,只好又跑過去拉着寬餅。
寬餅臉上被打了幾拳,嘴角滲血,顴骨帶着青紫,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也被肖昊趁亂踢了好幾腳。反觀肖昊那邊倒是只有臉上被揍了一拳,頭發被扯得一片淩亂,比寬餅的情況要好一些,就是身上被衣服擋住了,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之前肖昊一個人是絕對打不過寬餅的,很有可能還會被壓着打,但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竟然連寬餅在他面前都吃了癟。
他氣得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朝肖昊叫嚣:“呸!敢做還不敢讓人說?賣屁股的……”
“寬餅!”肖昊還不等他說完,突然暴呵了一聲,蓋住了寬餅的聲音,跟瘋了似的沖過去,“你特麽再敢說一句,老子打死你!”
他紅了眼睛,目龇欲裂,顧不得了,顧不得老師在場,直接就給了寬餅一個暴擊,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寬餅疼得臉色煞白,向後倒去,虧得有體育老師在後面撐着,不然鐵定要甩出去。
體育老師沒想到還有人敢當着自己的面打人,他對寬餅還有些印象,本來以為是他這個刺頭兒挑的事兒,沒想到竟然會是另外那個看上去還有幾分乖巧的人。
他馬上丢開寬餅把肖昊抓起來,擒着他的手扭了一下。
“你膽子挺大啊?幾班的?”
肖昊梗着脖子不說話。
旁邊有人圍觀的認識肖昊,低聲說了一句“E班”。
體育老師讓那人去把E班老師喊到教導處,扯着兩人離開了。
肖昊一身狼狽,一路走過去,心裏越來越害怕,不是擔心自己打架受處罰,而是擔心到時候寬餅會把這件事捅出來。
他頻頻朝寬餅張望,寬餅不曾看他,更是讓他擔憂。
眼看着教導處馬上就要到了,肖昊捏緊了拳頭,反正汪銳沒有任何證據,到時候抵死不承認。
這麽一想,他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體育老師擰着他們送進了教導處,應該上課鈴聲早就響了,他說了一下經過,但其實他也是剛到沒一會兒,對事情并不清楚,沒說幾句話就走了,讓教導主任自己來問。
教導處的門一關,房間裏就安靜下來。
這位教導主任年過五十,本來是俞槐中學一名高級教師,後來年紀大了,就退到了教導處,頭發花白,帶着一副老花眼鏡,手裏按着個不鏽鋼茶杯,脾氣很好,招呼着寬餅和肖昊坐下來。
肖昊有時候雖然挺皮的,但很少會犯事兒,高中三年還是頭一回來這教導處,頓時有些緊張,再加上心裏惦記着寬餅會不會把他和韓譯的事情捅出來,緊張得耳朵裏都嗡嗡響。
寬餅顯然來的次數就多了,一聽讓座,就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也不看肖昊。
教導主任沖肖昊笑着點了點頭,他才坐在了另一頭,有意和寬餅避開。
“傅博學,你說說你這是第幾次過來了?這次又是怎麽回事?”
寬餅扭開脖子不說話,老教導主任似乎也習慣了,看了看兩人,見寬餅比肖昊傷得還重,便好奇道:“你叫什麽名字?幾班的?以前沒見過你啊。”
“肖昊,我是E班的。”
“譚老師那個班?那你來說說吧,怎麽回事?”
肖昊心裏藏着事兒,也不敢開口,學着寬餅的樣子把頭扭到了一邊。
教導主任皺起眉來,這時候老譚已經到了,一塊過來的還有F班的班主任,是個二十多歲的新教師,看上去文文靜靜的,聽說才調過來就被叫去當了F班的班主任,被那群調皮搗蛋的吓得好幾次在教室裏哭了。
老譚過來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打架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前兩天他才公開表揚了肖昊,現在他就和別人打架了,聽在場的學生說打得很激烈,老師擋着他也不要命地沖上去。
他進來把兩人看了一遍,果然傅博學身上的傷比肖昊的還重,臉色更不好了。
“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他聲音洪亮,帶着怒氣,猛地在安靜的房間裏想起,就連跟着他過來的F班級的班主任都吓得抖了一下。
“肖昊!你說!”
肖昊見他問道自己頭上,又不敢真的說出來,只好道:“就是我看他不順眼,打了一架。”
他說得簡單,是不想給寬餅機會把韓譯和他的事情抖落出來,但他在老譚聽起來就覺得他這是在和他作對,氣得臉色鐵青。
說實話,他對肖昊還是有幾分希望的,短短一個學期,他就從班級倒數第二搖身一變成了班級前五,成績突飛猛進,要是再加上後期再努力一把,沒準能考上個好的學校。肖昊是他的學生,到時候說出去也是資本。
他打心裏不相信肖昊會突然動手,于是他把頭轉向了寬餅:“傅博學!是這樣嗎?”
寬餅對這個名字深惡痛絕,可現在也沒有發作。
肖昊一聽老譚問寬餅,心頓時提了起來。
“誰知道他?我只是去上個廁所,他莫名其妙就要打我,這次可不是我的錯。”
衆人一聽,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的事情就是肖昊的錯,滋事打架,按照校規處理,那是要背處分的。眼看着就要高考了,檔案裏添上這一筆,錄取的時候就會有些困難了。
老譚臉色發黑,看着肖昊道:“是這樣嗎?我給你一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肖昊聽到寬餅的話之後卻是松了一口氣,生怕寬餅反悔一樣馬上道:“沒錯,就是這樣。”
老譚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這是要被處分的!”
肖昊知道一個處分對他到時候錄取會産生影響,可要是寬餅把他和韓譯的事情說出來,他寧願一個人背這個處分。
“處分就處分吧。”
“你!”老譚氣得指着他。“真是無可救藥!”
正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一只沒說話的老教導主任揚聲喊了一句進來,門被推開,韓譯抱着東西在門口。
他的目光在裏面掃了一圈,最後落到肖昊身上。
肖昊乍一看到韓譯,緊張地心頭一緊。
韓譯擡腳走進來,對老教導主任道:“徐主任,這是陳老師讓我送過來的資料。”
他大步走了過去,把東西都放在桌上。
韓譯剛剛得到肖昊和寬餅打起來的時候已經上課了,他一聽說兩人被送去了教導處,心急如焚,剛好看到班主任讓人去送東西,就搶了過來自己去送。
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一看到肖昊臉上的傷,他心裏就跟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疼。
肖昊這人是最怕疼的,以前被他按着捏兩下臉都能疼得眼眶發紅,自從和他認識以來,除了被寬餅叫人打了那次,什麽時候韓譯不是把他護得好好的,自己都不敢動。現在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就跟心快碎了似的,疼得厲害。
肖昊臉上青了一塊,頭發淩亂,衣服上也滿是灰塵,韓譯看得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親親他臉上的傷,給他擦上藥,再抱着哄一晚上才好。
可現在周圍有這麽多人,他卻不敢多說話,連看都不敢多看。
肖昊本來咬死了牙要一個人頂下來,猛地見韓譯進來,眼眶不知怎麽就紅了,水光閃爍了一下,生怕自己哭出來,又連忙轉過頭去。
兩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衆人沒瞧出什麽不對勁兒來,只有寬餅知道,見他們相互看來看去,便冷哼了一聲。
他之前和大頭江承認識,對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也有些了解,可平時大頭和江承在一塊也和普通人沒兩樣,他雖然知道,但也沒當回事,直到那天路過E班窗前的時候匆匆一瞥,看見肖昊和韓譯親昵地抱在一起親嘴,吓得奪路而逃,後來過了好幾天,他才終于明白過來,現在見兩人眉來眼去,更是覺得惡心。
韓譯不清楚其中的經過,但也知道肖昊不會輕易動手打人,便問道:“徐主任,肖昊怎麽了?被打了?”
教導主任挺喜歡韓譯這學生,又聽他的語氣像是和肖昊認識,便道:“哪裏是被打喲,是打人。”
“怎麽會?兩人身上不是都有傷嗎?肖昊可不會随便打人。”
“怎麽不是?他們自己都承認了。”
韓譯一聽,轉頭看了肖昊一眼,見肖昊不敢看他,料想是其中肯定有問題,便笑着對教導主任道:“徐主任,他們……”
還沒等他說完,教導主任就打斷了他。“行了行了,你不是還要去上課的嗎?快回去吧,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韓譯慢慢合上嘴,微微點了一下頭,道:“那我先回去了。”
轉身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肖昊,肖昊眼睛裏還帶着點點的水光,看得韓譯心頭一軟,緊接着就是疼。
等韓譯一走,老天和教導主任才商量了一番,因為肖昊和寬餅一口咬定就是肖昊先動的手,和寬餅一點關系也沒有,罵了寬餅一頓就把他叫回去了,留下肖昊又說了說後果,讓他明天把肖大峰叫過來。
肖昊滿心都是韓譯和他的事不會被發現了,哪裏還管得了其他,就算是肖大峰來了,頂多了就是把他打一遍,只要韓譯沒事就好。
又被說教了半個多小時,他才終于出來,卻是徹徹底底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才拐過彎準備回去,一直手突然從拐角處伸了出來,抓着他把他拉了過去。
肖昊撞進一個人懷裏,還沒等擡頭就知道了這人是誰,剛才壓下去的委屈一下子湧了出來。
“韓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張被鎖了,我也不知道為啥被鎖,明明我啥都沒幹……親個嘴兒都不讓!幸福生活哪裏有?我會盡快申訴解鎖的。
☆、蘇女士賽高
韓譯剛才出了教導處就在這兒等着, 一直沒回去。
現在還在上課,周圍都沒有人。再加上這地方隐蔽,不怕被人看見, 他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肖昊,像是要把剛才在辦公室裏沒能做的事情都補回來。
“韓譯——”
肖昊帶着些哭腔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韓譯心頭猛地一皺,這一聲瞬間讓他好不容易平穩下來的心又亂了起來。
“別哭。”韓譯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肖昊抱着韓譯的腰。“老子沒哭!”
韓譯微微勾起嘴角。“沒哭, 就是腦子進水了。”
肖昊二話不說對着他就是一拳, 支起胳膊肘兒把他頂開,眼睛還紅紅的。“你怎麽還在這兒?不回去上課啊?”
“沒去,怕你哭。”
“擦,都說了沒哭。”
他眼睛發紅,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韓譯看了心裏皺巴巴的。“你和寬餅怎麽回事?”
肖昊一聽,瞬間垂下了頭, 再次擔心起來。“寬餅好像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韓譯猛地皺起眉來, 他就知道肖昊不會主動招惹寬餅, 事後還着急地把過錯攬過來,就是怕了寬餅。
“那天在教室裏, 我就感覺外面有人, 那人就是寬餅, 他今天一說話我就猜到了。”
肖昊臉上緊繃,現在想起來都會後怕。
韓譯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他緊縮成一團的臉。“所以你就攬下來了?”
“要是不這樣,萬一寬餅告訴了老師怎麽辦?”
“說就說了, 你犯得上和他動手?”韓譯輕輕碰了一下他臉上的傷。“疼嗎?”
肖昊搖搖頭:“不疼,我吓都吓死了,哪裏顧得上疼?再說了,寬餅傷得比我重。”
韓譯把肖昊淩亂的頭發重新理順,道:“以後別動手了,身上有哪兒疼嗎?”
“就腰這片有點。”
白白淨淨的一張臉上留着一道青紫,看上去可憐極了,他自己倒是沒覺得多疼,韓譯看得心酸,又說了一遍:“以後他要是想說就讓他說,你別沖上去,就你這小身板也打得過他?這次是他不小心吃了虧,沒準還等着下次重新找回來呢,到時候你也幫他背處分?”
肖昊抿着嘴沒有說話,今天他并不後悔,要是真讓寬餅說出去了,他和韓譯就待不下去了,現在離高考只剩下一個多月的時間,要是出了事,以前的努力就白費了。
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也就罷了,他本來就對高考沒報什麽希望,要不是有韓譯在,他現在可能還是繼續混過去,等到了畢業,再交點錢去一所三流學校繼續混上四年。就算是學校把他開除了,肖大峰也有辦法讓他繼續上學。
可韓譯不一樣,韓譯成績好,好幾次肖昊在A班聽課的時候,都聽老師說韓譯前途無量,肯定能上清華北大,這段時間稍微出一點事兒都能毀了他的未來。
韓譯這麽優秀,怎麽能就這麽毀了?
肖昊覺得自己能為韓譯做的并不多,自己破罐破摔也就算了,韓譯不能。
“你別管了,反正就是個處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肖昊低着頭道。
“什麽叫沒什麽大不了的?”韓譯把他的頭擡起來。“現在你的成績要上A理工已經有些危險了,要是加上處分,到時候過了分數線,光檔案都能把你打下來。”
肖昊當然知道這個,可他能有什麽辦法?
韓譯見他聳拉着臉蛋,頓時心軟了,輕輕把他摟住。“別難過,你不會背處分的。”
“那寬餅那邊……”
“別管他,他要說就讓他說好了。”
肖昊皺着眉,不知道韓譯有什麽辦法,之前寬餅的事情給他敲了個警鐘,這次是被寬餅撞見了,要是下次被老師看見了呢?
他迅速把韓譯推開了,道:“你還是快點回教室吧,我也該回去了。”
韓譯看了看時間,馬上就要下課了,只好道:“今天晚上你和汪銳一塊去吃飯,我得出去一趟。”
肖昊心裏亂亂的,也沒有心思問他要出去幹嘛,一聽見下課鈴聲響了,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轉身跑了。
回了教室,E班的人都已經聽說了這回事,汪銳跑過來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沒事吧?打架怎麽不叫我?吃虧沒?”
肖昊搖了搖頭。“叫你去幹嘛?別添亂了,到時候連你一起挨訓。”
“那老師怎麽處理的?”
“明天叫我爸過來,可能要記過了。”
“擦!”汪銳一聽就炸了。“你整天讓我別沖動,你自己呢?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我聽別人說,是寬餅先罵的你,憑什麽你來給他擦屁股?”
肖昊有些頭疼,擺手讓他別說了。“算了吧,你吵得我頭疼,先讓我休息一會兒。”
汪銳看了看他的樣子。“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事再叫我。”
肖昊趴在桌上靠了一會兒,上課鈴聲響了也沒反應,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下了課,韓譯先跑了一趟超市買了東西讓人送去給E班,自己則出了學校。
現在是晚上六點左右,肖大峰已經已經下班回到家了才對。
韓譯騎着自行車直奔肖昊家,按響門鈴,是蘇樂蕊來開的門。
蘇樂蕊見門外的是韓譯,有些好奇。
“肖叔叔在家嗎?”
“他還沒回來呢。”蘇樂蕊看了看他身後。“你先進來吧,就你一個人來?”
韓譯點頭走了進來,蘇樂蕊道:“幫你找大峰什麽事和我說說,沒準我也能幫得上忙。”
韓譯看了看他,在肖昊家,蘇樂蕊大多數時候都是能說上話的,甚至很多家事肖大峰都不管,一切都是蘇樂蕊說了算。他對肖昊這個媽媽的感覺很好,大方,思想開放,不像小鎮上其他人那樣閉塞,相比肖大峰來說,蘇樂蕊的很多見地都很獨到和開明。
韓譯看着蘇樂蕊柔和又充滿智慧的眼睛,或許蘇樂蕊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肖昊睡醒的時候早就已經放學半個多小時了,他其實是被餓醒的,一張開眼睛,看到汪銳坐在他對面守着他。
“醒了?”
肖昊揉揉眼睛,發現周圍都沒人了。“什麽時候了?”
“放學半個多小時了。”汪銳把桌上的塑料袋解開,從裏面拿出碘伏和藥膏。“快,擦了藥就去吃飯。”
肖昊看不見臉上的傷,擡着頭讓汪銳給他弄,睡了一覺之後臉上有些充血,有幾個之前看不出來的地方腫得高高的,看上去有些疼。
肖昊翻着桌上的東西。“你買的?”
“韓譯給的,讓我等着你睡醒了幫你擦藥,再帶你去吃飯。”汪銳一邊說一邊還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雖然他也擔心肖昊,但肖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韓譯還像是照顧小孩一樣看着他,讓汪銳心裏有些不滿。
肖昊一聽是韓譯買回來的,睜開眼睛看了看,不說話了。
他瞥了一眼正在往他臉上糊藥的汪銳,低聲問:“汪銳,問你個事兒。”
“說。”
“你覺得大頭和江承怎麽樣?”
汪銳動作停了下來。“什麽怎麽樣?”
“就是他們那種人,你會覺得惡心嗎?能接受不?”
“這……這有什麽接受不接受的?”汪銳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皺起眉。“惡不惡心我管不着,只要別到我眼前晃悠就行,看着都煩。”
肖昊猛地一震,汪銳的手戳到了他臉的傷口上,吓得連忙縮回來。
“哎喲,抱歉抱歉,疼不疼?”
“沒事,不用擦了。”肖昊把他的手擋了回去,表情有些灰暗。
就來汪銳都接受不了,更別說別人了。
肖昊暗暗握緊了拳頭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和韓譯的關系,不是為他,而是為了韓譯。
晚上,韓譯下了晚自習才終于過來,看到肖昊臉上高高腫起的傷皺起眉。
“沒擦藥嗎?怎麽比之前還更嚴重了?”
肖昊也知道自己臉上腫得有些難看,避開他的視線道:“都是下午睡了一覺充血了,就是看着可怕,不疼的。”
韓譯把他拉到了寝室,另外兩個A班的還沒回來,他直接把肖昊按在椅子上坐好,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之前的藥。
傍晚時候汪銳上的藥已經被擦掉了不少,韓譯重新用碘伏擦幹淨,一點一點給他重新塗一遍。
寝室裏的燈光很亮,肖昊被韓譯托着下巴擡起頭,目光黏在韓譯身上動也不動。
韓譯的樣子很認真,微微皺着眉,嘴唇抿得緊緊的,小心翼翼地用棉簽給傷口上藥,燈光之下透着一股致命的性感。
肖昊跟着了魔似的看了一會兒,才終于想起來道:“對,你下午那會兒去哪兒了?”
“去找你爸了。”韓譯沒想瞞着他,直接說了出來。
肖昊一聽,吓得差點跳了起來,頂道了棉簽上,疼得“哎喲”了一聲。
韓譯捏了捏他的下巴,眉頭愈緊。
“別亂動!去了你家一趟,不過沒找着,就和你媽說了,明天你媽會過來,你爸不會知道這事兒的。”
肖昊頓時松了一口氣,蘇樂蕊要比肖大峰好應付多了,要是肖大峰過來,少不了又是一頓揍,但如果是蘇樂蕊的話,頂多會罵他兩句。
“你是怎麽說服我媽的?”
“沒怎麽說你媽就同意了。”韓譯自己也有些奇怪,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把兩人的關系公開的準備,才會甩開肖昊一個人過去,心想着肖大峰要打要罵就沖他一個人好了,肖昊身上還有傷,再多一條都讓他心疼。
但是沒想到的蘇樂蕊比他想象中好說服,甚至他開沒怎麽開口,蘇樂蕊就答應了,還主動提出對肖大峰隐瞞。
“真的?”肖昊又笑起來,得意道:“我媽對我就是這麽好!”
韓譯見他得意的小樣子,勾了勾嘴角。“擦好了,今晚上睡覺安分點,別把藥給蹭掉了。”
“知道,知道。”
肖昊答應得爽快,還沒睡着的時候心裏倒還有點意識,要避開臉上的傷口,睡得規規矩矩,可等一睡着了,就徹底給忘了,沒一會兒就能抱着被子在床上打個滾。
韓譯一晚上沒怎麽睡,一下床,果然看到肖昊抱着被子蹭得舒服,一聲不吭拿過桌上的藥又給他擦了一遍,擺正他的睡姿。
一晚上這麽來來回回了幾次,第二天早上一醒,肖昊跑到鏡子前面看了看,見自己臉上的藥還在,高興得沖韓譯喊:“你看,我早就說我睡覺規矩吧?一晚上藥都沒掉。
韓譯半個小時前才給他上了一遍,眼底有些困倦,推着他進了衛生間。“快去洗臉,待會兒再擦一次。”
下午的時候,蘇樂蕊果然來了,肖昊被老譚再次喊道了學校教導處。
蘇樂蕊今天穿了一條淡綠色的裙子,卷發,看上去青春洋溢,提着個小包包,跟上戰場似的。
肖昊對蘇樂蕊雖然不像對肖大峰那樣害怕,但還是有些自責,低着頭喊了一聲。
蘇樂蕊被他臉上的傷口吓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昊昊,你怎麽破相了?”
肖昊臉上腫得有些厲害,也不知道是韓譯買回來的藥效不好還是怎麽的,看上去比昨天還要嚴重。韓譯給他擦藥一點也不留情,大塊大塊往他臉上糊,才一天就用了一盒,臉上被擦得油亮油亮的,看上去更嚴重了。
也不能怪蘇樂蕊這麽驚訝,之前肖昊都是小打小鬧,唯一一次傷得重了都沒敢回家,躲在韓譯家養了會兒傷,等好得差不過了才敢回去,所以蘇樂蕊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狼狽。
蘇樂蕊捧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一臉吃驚地對旁邊的老譚道:“他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說他打人?”
老譚心裏也納悶,肖昊昨天看着還不嚴重了,今天怎麽就腫得跟豬頭似的,看上去還真有些恐怖。
“昨天還不這樣呢……”
蘇樂蕊拉着肖昊的手,要說她和肖大峰有什麽地方一樣,那就是護短,自己的崽崽自己可以打可以罵,別人是動都不能動的。
她跟着老譚走進去,見教導主任已經坐在裏面了,雙方握了手就進入正題。
“這次肖昊打架給學校造成的影響很嚴重!”教導主任把之前訓肖昊的話又說了一遍,蘇樂蕊一直沒開口,靜靜地聽着。
等所有人都說完了,她才終于道:“打架這種事,一個人也打不起來,你們也看到了,肖昊臉上的傷很嚴重。另外那位同學呢?他們沒說為什麽打架?”
老譚把昨天肖昊說的又說了一遍。
蘇樂蕊看了肖昊一會兒,見肖昊自己也不否認,反而低着頭,似乎瞬間明白了韓譯為什麽會讓她過來。
她心思迅速一轉,便把這一頁翻了過去,換了一副口吻道:“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所有人都神經緊繃,肖昊他爸一直對他逼得很緊,他的壓力很大。譚老師應該知道,他從上個學期開始成績就一直在進步,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考個一本或許也有可能。俞槐中學分班這麽久了,E班進一本的人應該沒幾個吧?若是因為這件事讓他落了榜,肖昊這一生就毀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蘇樂蕊充分發揮了中心醫院護士長的口才和能力,滔滔不絕地說了二十分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從學習講到人品,從肖昊的不易講到了學校的榮譽,口若懸河,旁征博引,一口水都沒喝。
說到最後,她才道:“不如就把肖昊一個嚴重警告吧,這樣肖昊也受了教訓,老師,主任,你們看呢?”
老譚和主任相互看了看,其實老譚自己是願意的。肖昊進步的速度就連年級主任都知道了,他跟着也有面子,要是記過,檔案上留了污點,到時候就難做了。
至于教導主任心裏卻是有另外的顧忌,現在正在拼升學率的時候,全校最愁的就是E班和F班,能拉上來一個是一個,到時候升學率都是要在全省評比的,現在八中主攻體育生,追在他們屁股後面跑,俞槐中學的老師也倍感壓力。
肖昊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能不記過,那是當然好。
他們相互看一眼,就已經下了決定。“就算是這樣,肖昊你也要好好反省,回去寫一篇五千字的檢讨,周一晨會上念。”
這事兒峰回路轉的,肖昊一聽連忙站了起來。
“是!肯定寫!”
蘇樂蕊滿意地點點頭和兩位老師商量了一會兒後續的事情,這才終于出了辦公室。
才出門,蘇樂蕊就松了口氣,拿出包包裏的水杯狠狠灌了半杯。
韓譯等在門口,見兩人出來連忙走過去。
“怎麽樣?”
肖昊笑眯眯地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韓譯松了心,跟着他笑起來。
蘇樂蕊把包包重新扣好,這才沖肖昊招了招手。
“昊昊,過來我跟你說點事兒。”
☆、這樣還沒完
肖昊“哦”了一聲, 給了韓譯一個放心的眼神,就跟着蘇樂蕊走了。
過了教務處的大樓,兩人停在操場旁邊的一片小樹林旁邊。
學生們都在上課, 操場上也沒有人。肖昊笑眯眯地走過去,近乎谄媚地吹捧着他家的蘇女士。
“媽, 你剛才好厲害!我頭一會見老譚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肖昊豎起了大拇指,湊過去道:“媽, 這件事你不會告訴我爸吧?”
蘇樂蕊瞥了他一眼, 道:“你以為瞞得了多久?這學校裏一半的領導都和你爸吃過飯,沒準哪天就給你說出去了,你最好祈禱高考之前你爸不要知道,還得整齊考個一本,到時候就算等他知道了,你也好開脫。”
肖昊緊皺起眉頭。“一本哪兒有這麽好考的?”
肖昊現在的目标只不過是個二本A類, 比一本低了一個檔次, 就在這樣還每天過得苦巴巴的。
“不好考也得考!”蘇樂蕊難得地瞪起眼睛, 怒氣沖沖地看着他道:“到時候被你爸知道了,看他怎麽收拾你!”
肖昊也不管其他, 先不說他能不能考得上吧, 韓譯那邊就那麽幾個學校, 那幾個一本的分數線都是高破天際的,他怎麽考得上?他還想去和韓譯念同一個大學呢,可有可能嗎?
他心裏覺得沒希望,就說說好話哄蘇樂蕊。“知道了, 知道了,我一定努力,到時候讓韓譯多教教我,別說是一本,985都不在話下。”
肖昊拍拍胸脯,為了讓蘇樂蕊告訴也是豁出去了,先努力了再說,要是考不上也沒辦法。
蘇樂蕊猛地聽見韓譯的名字,皺了一下眉。
“現在還是韓譯教你呢?”
肖昊點點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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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