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回見江承這麽生氣的樣子,吓得不敢說話

眼韓譯,“嗯”了一聲。

江承點點頭。“挺好的。”

“你和大頭呢?你那邊沒事了?”

之前江承和大頭鬧得轟轟烈烈,差點鬧得分手,後來也沒見江承來回來過。不過聽之前的大頭說,江承這次也參加高考了。

“沒事了。”江承的表情輕松了不少,一直籠罩在周圍的雲霧被撥開,不像以前那般有些陰沉沉的。

他的頭發染成了黑色,但耳朵上還帶着兩個耳釘,渾身的戾氣消失了,變得溫和了不少。

江承微微偏着頭,一下一下地用背撞着牆壁,猶豫着問:“我走的這段時間……大頭,沒交朋友吧?”

肖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沒有,怎麽可能!”

大頭那段時間要死要活的,後來好不容易緩過來就開始忙着工作。除了火鍋店的活兒還另外接了幾個,像是要把一整天的時間都填滿似的,哪有什麽時候來交朋友。

江承點了一下頭,“那就好。你們這兩天有事沒,一起出去吃個飯把,叫上大頭。”

肖昊正有這個打算,這段時間到處都是聚餐的,他一想到韓譯再過半年就要走了,以後兩年都見不着面,更是想要拉着他把所有人都看一遍。

當天,肖昊就把汪銳和大頭也叫了出來。

等到場時看到任飛跟來也沒說什麽,叫了個大桌一塊吃飯。

大頭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江承,雖然他的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但這個人就是這麽特別,茫茫人群中,他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他,從未錯過。

他是直接從店裏過來的,這段時間,他又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幫超市裏搬貨,累是累些,但工錢不錯。大頭身上的T恤都有些濕了,微微卷起的頭發黏在額頭上,汗津津地走進來,看到江承的一剎那愣了一下才走進去。

其他幾個人都已經坐定了,大頭直接坐到了江承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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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去打工了?”江承問。

大頭點了點頭,看着江承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拿起來一飲而盡。

肖昊見人都到齊了,招呼着點了菜,扭頭向汪銳問了問這段時間的事情。

“我哪兒有這麽多時間出去玩?我前兩天就開始複習了!學校開了個重修班,我已經報名了。”

肖昊驚訝道:“你真不等成績出來了再說?”

汪銳搖搖頭。“有什麽好等的,我自己知道。”

他沒告訴別人,自己那試卷上一半的題目都沒做,根本沒有希望,好在這次下定決心,回去和家裏人都說了,再努力一年,不行就提前上班算了。

肖昊沒有再多問,如果沒有韓譯,他可能和汪銳的情況一樣,不,或許還不如汪銳。汪銳尚且還下定決心努力一年,他是不會的,可能渾渾噩噩地塞錢進一個三流學校混吃等死。

仔細想想,肖昊都覺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不太真實。

他擡手猛地掐了自己一下,吓得汪銳都愣住了。

看來不是做夢,肖昊淡定地掐了自己一下得出結論。

吃完了飯,幾人出了飯店,迎面就看到了正在街邊晃悠的幾個熟人。

肖昊一看見那頭張揚的黃發,心情就有些不快。

上次考試在教室外面,肖昊和他的帳還沒算清楚!

韓譯也看見了,正準備走過去,肖昊伸手攔住了他。

“我自己來。”

作者有話要說: 都快進入,老夫老夫模式了

☆、畢業了

寬餅和幾個人站在路邊, 看到肖昊走過來,有看到他身後的江承,大頭還有韓譯, 頓時緊張了起來,更別說汪銳旁邊還站着一個身材高大, 一看就不好惹的任飛。

雖然他們和肖昊幾人不對付,可現在看看, 人數不如人家多不說, 就連質量也不行。

寬餅目光一閃,道:“怎麽?你們是想要以多欺少?”

肖昊扭頭看了看伸手一排人,各個都不是好惹的主,難怪連寬餅都怕了。這一排人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社會巡街。

“不用他們,我一個人來。”肖昊道。

寬餅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來?”

“你和我打一場, 你要是贏了, 放你們走。要是輸了, 以後把嘴巴給我關嚴了!”

肖昊心裏還有些擔心,知道他和韓譯在一起的人沒幾個, 其他人都不會說出去, 只有一個寬餅。

當初用這頭壓着他勒索的時候, 肖昊早就想這麽幹了。

雖然俞槐鎮只是一個小縣城,韓家在C市,但肖昊還是有些擔心。

寬餅盯着肖昊看了一會兒,擰着嘴角笑了。

“好啊。”

幾人走到巷子內, 韓譯幾人齊刷刷地站在巷子口,有意無意地将出路堵上。

肖昊和寬餅面對面站着,兩人其實半斤八兩,比的就是誰更狠一些。

寬餅捏了捏拳頭,臉上的肉顫了一下,擰出一股兇狠,猛地朝肖昊沖了過來。

肖昊矮身一躲,一腳朝寬餅的膝蓋踹了過去。他腿上的力氣很大,就算是韓譯被踢上一腳,也能疼得冒火。

寬餅迅速回身躲了一下,肖昊的腳貼着他的皮膚撞了過去,留下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身體一歪,差點摔在摔在地上,肖昊趁着這個機會一拳砸了過去。

身後有韓譯他們護着,肖昊根本不怕會出事,這一拳發出去,徹底将他這段時間心裏的不滿打了出來,眉眼中都帶上了兇狠。

被打得後退了一步,肚子絞緊似的疼,五官皺起眉,怒氣洶湧地想要反擊。

但此時肖昊已經打出了戾氣,接二連三的拳頭招呼了過去。

旁邊跟在寬餅旁邊的幾個人見他被打,想要上前幫忙。剛踏出一步,就被攔住了。

“不講規矩?”大頭笑了一下,生生把他們吓退了。

韓譯把那幾人全體提到了角落裏,看着肖昊一拳一拳地砸在寬餅的身上。

寬餅本來還想要反抗,可連續挨了幾次打,他身上的氣勢就被打散了,只顧着去當肖昊的拳頭,根本沒有心思反擊。

肖昊打了一會兒,手攥得太過用力都有鈍痛。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停了下來,似乎找回了理智。

地上的寬餅已經滿臉青紫,看不到的衣服下面也有很多傷痕。不過肖昊雖然差點失去了理智,但還好知道分寸,專撿打起來疼,但是沒什麽大事兒的地方揍。

肖昊将手收了回來,緩緩松了一口氣。

“行了。”他扭過頭,得意地朝韓譯笑了一下。“我們走吧。”

一群人又浩浩蕩蕩地離開了。

第二天,肖昊和韓譯回學校查分數。

教室裏鬧哄哄的,才不過幾天不見,不少人都像是變了模樣似的。緊張和喜悅的心情充斥着整個學校,此時再看到肖昊,誰也沒提之前的事。

老譚拿着單子走進來的時候,臉上都帶着滿意的笑。

這次E班考得很好,甚至比之前預期的還要讓人滿意。

他沒有念分數,只好讓人把單子發了下去,等着人看了分數之後來詢問報志願的事。

發單子的人是吳憶,她染了一頭栗色的卷發,看上去成熟了不少。

“你這次考得很好。”她站在肖昊面前說道。

肖昊伸頭去看她手裏的單子,卻被吳憶遮了起來。

“肖昊,你真要這麽下去?”吳憶突然道。

肖昊一怔,之前吳憶也曾經說過,讓他離開韓譯,肖昊當初雖然說的堅決,那個時候他對于別人的反對概念十分模糊,但心裏還是害怕的。可以說如果吳憶是在事情爆發的時候提出這個要求,肖昊或許真的就動搖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

肖昊看到他甚至有些激動,吳憶是少有的知道他和韓譯在一起的人,因為韓家的要求,肖昊除了幾個朋友,一直沒有告訴其他人,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炫耀的機會,眼睛都亮了一下。

“我們家裏人都同意了。”

吳憶眼睛倏地瞪大了了。

她能明顯地看到肖昊眼中掩不住的喜悅,整個人都光彩起來。

肖昊笑得像只偷腥的貓,眼睛微微彎曲,看上去沉浸在幸福之中。

吳憶有些驚訝,和肖昊一樣的人中,她只認識江承,可是江承卻落得了一個那樣的下場,她沒想到竟然會真的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事情。

她心裏無比複雜,想來想去,又不好打擾肖昊的好心情,便把成績單放在他的桌上。

“恭喜你。”

肖昊點了點頭,點頭看了一眼成績單,立即被上面的分數吓到了!

總分520!

肖昊壓住心裏的喜悅,A理工往年的率取分數線他已經背的滾瓜爛熟,這麽算下來,他進A理工可以說是穩紮穩打了!

他激動得掏出手機給韓譯拍了個照片發了過去,配上一句話:520!

過了一會兒,韓譯會回複了一句:我知道。

肖昊愣了一下才明白韓譯這句話的意思,心裏偷笑了一下,又問他考了多少。

韓譯發來一張照片,上面的分數比肖昊整整多了一百三十分!

肖昊比看了自己分數還高興,嘚瑟得不行。

汪銳這時候過來看了看肖昊的分數,驚喜道:“行啊!這樣你別說A理工了,沒準還沒考個一本!”

這個分數确實是過一本線了,不過是壓線過的,錄取的可能性不大。

“我就想去A理工!”

汪銳羨慕地看着上面的分數。

肖昊本來還想問問他考了幾分,可一看汪銳這個表情,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現在我也算是半個學霸了,以後有我罩着你!坐二本看一本!”

汪銳笑了起來,臉上的陰霾散開,擡手對肖昊拱了拱拳:“大哥求罩!”

剛出了分數,一群人一窩蜂地跑到了老譚身邊,問他填報志願的情況。

肖昊這方面沒什麽想法,找了個機會偷偷溜到了A班外面。

此時這裏也是鬧哄哄的,肖昊走進去也沒人注意。

他直接走到韓譯的桌前,伸手将他桌上的成績單拿了起來,啧啧嘴。“同學,你這個成績不錯啊,年級第一啊!得請客吃飯!”

韓譯擡起頭。“必須請。”

肖昊見韓譯旁邊沒人,走過去坐在了裏側,卻見他低頭忙着什麽,肖昊這次超常發揮考得這麽好,也不見他提兩句。

“你在幹什麽?”

“從今天早上就有不少人問我成績,我回一下。”韓譯頭也沒擡。

肖昊撇撇嘴,将手中自己那份成績單端端正正地放到韓譯面前,沒好氣地說:“你不會發個朋友圈啊,大家都能看。”

韓譯察覺到他語氣不對,擡頭看了他一眼:“忘了。”

他飛快地發了一條朋友圈,把手機收起來,緊接着就看到了桌上肖昊那張成績單。

520這個分數,總是讓人聯想到另外一層含義。

肖昊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臉的求表揚。

韓譯把桌上的成績單拿起來,裝模作樣的皺着眉。

“你這個數學成績……這次考到的知識點,我不是都跟你複習過了嗎?怎麽還這麽低?英語也勉強……”

肖昊臉一黑,伸手去搶成績單。

“不給你看了!”

韓譯擡手迅速躲開,另一只手順勢在肖昊身上壓了一下,肖昊就摔到了他身上。

韓譯低着頭雙手抱着他,笑着道:“不過這個總分我很喜歡。”

肖昊吓了一跳,連忙擡頭朝四周看去,還好所有人都忙着填報志願,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肖昊連忙坐了起來,神色有些緊張,急匆匆地站起來往外走。

“我待會兒來找你去吃飯。”

韓譯還來不及說話,就見肖昊已經跑了。

他皺起了眉。

第二天肖昊和汪銳一起去填報的志願,這時候人還很少,填志願是分數之外最重要的一個環節,要是拿捏不好,就算考得好也沒用。

肖昊早就想好了自己的志願,沒什麽好考慮的,汪銳是根本沒有填報的意思,跟着肖昊來長經驗的。

機房裏沒有幾個人,肖昊找了臺電腦坐下,按部就班地填着。

汪銳在一旁看了看道:“你不填一本志願?你分數不是過了嗎?”

“才過了十多分,哪兒能這麽容易就上?”

“沒準就上了呢?不填白不填。”

肖昊想了想,鼠标在一本的欄目上停留了一會兒,動手把A大的名字打了上去,又在後面服從調劑上打了個勾。

又去二本專業裏選了個A理工,這次他認真地在上面填了幾個專業。

汪銳湊過去一看,驚訝道:“你怎麽報這麽個專業?”

肖昊道:“我想學這個。”

說完,他直接點了提交,入檔。

肖昊看着電腦屏幕長長松了一口氣,從今天開始,他的高中生涯就結束了。

“我畢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肖昊的專業是啥?

☆、開學

過了幾天, 肖昊收到了一本錄取失敗的補報志願消息,他沒去,本來A大就是他随便填的, 只要A理工能錄上就行。

錄取通知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懸念,肖昊翻着看了看, 看到上面的學校和專業,轉身就去找了韓譯。

韓譯看到他手中的錄取通知書, 目光聽到“數學系”那個專業上,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肖昊,你……”

“我怎麽?”肖昊得意洋洋地笑了笑,數學系在A理工的錄取分數不算低,肖昊能上就說明考得不錯。

而且韓譯還不知道他報得數學系,他還給韓譯一個驚喜……

“你是不是傻?”韓譯卻說。

肖昊愣了一下。“你怎麽罵人呢?”

“罵的就是你!”韓譯擡頭看了他一眼,眼眶微微有些發紅。

肖昊皺起眉正要說話, 就連韓譯反手将通知書扔在地上, 餓狼一般撲了上來!

肖昊吓了一跳。“你!你幹什麽?”

“幹什麽?幹你!”

韓譯眼神兇狠, 像是要将肖昊生吞活剝了似的,不斷在他身上啃咬着。

肖昊被他的樣子吓到了, 伸手去推。

韓譯啪一聲拍在他的屁股上。

“別亂動!小心我幹死你!”

肖昊畏畏縮縮地不敢動了, 韓譯的樣子太兇狠了, 但是等他擡起頭的時候,肖昊卻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發紅。

只是一瞬間,韓譯又低下頭,埋首在他的肩窩。

“肖昊, 肖昊……”

他不斷喊着他的名字,肖昊瞬間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被他纏綿的聲音喊得面紅耳赤。

他推了推身上的人,不滿地低估:“你要弄就快弄!”

才說完,韓譯就飛快地把他翻了過去,褲子被扯開,韓譯伸手就從沙發縫裏掏出了一瓶潤滑劑,大刀闊斧地開始幹。

肖昊回頭看了一眼,驚訝道:“你都把那玩意兒放什麽鬼地方!”

韓譯擡頭對他笑了一下。

肖昊一怔,臉上飛快地紅了起來,埋首在沙發上,還順便撅了撅屁股。

韓譯低頭就在肖昊屁股咬了一口。“肖昊,你真棒。”

緊接着就深深地頂了進去。

他的動作不快,一下一下的,每一次挺入和拉出的動作都漫長得研磨着肖昊的神經,每一次都像是直接撞進了靈魂深處。

肖昊仿佛溺水的人一般緊緊地拉住了韓譯的手,斷斷續續地回答:“我……本來……就很棒!”

高考過後,漫長的暑假長達兩個月之久。

韓譯也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拉着肖昊整日厮混,等肖昊意識到的時候,時間已經轟轟烈烈地過去了一大半。

他翻了翻日歷,把纏上來的韓譯一腳踢飛,決定先一步去A市看看,等到了開學就直接進學校。

A市雖然沒有C市繁華,但大學林立,文化氣息很是濃重,肖昊一到這邊就脫缰的野馬似的,要不是有韓譯在後面扯着,一轉眼就能不見。

“先去看房子。”韓譯一把拉住他的衣領把人提回來,翻了翻手機上的消息道:“房東說今天見面。”

肖昊東張西望的,回頭問:“在大學城附近?”

“嗯。”

兩人都是第一次到A市,這兒離大學城有些遠,兩人坐公交車過去的,一路上了解了一下外面的風景。

現在正是中午,公交車上空蕩蕩的,肖昊和韓譯坐在了最後面,偷偷摸摸地拉着車望外瞧。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終于到了出租房附近。

開學在即,幾個人合起來租個一室一廳也很合算,不少學生都選擇在外面租房。

這一片大學城很是熱鬧,門口就有一條小吃街,看着簡陋,但味道一點也不含糊。

過了小吃街就是一片住宅區,韓譯給房東打了電話,很快就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搖着扇子出來把他們接了進去。

房東和他們介紹:“這一片都是這個價,可不能再低了,這一小片住的都是學校的學生,你去問問,再沒有比這個低的了。”

肖昊點點頭,這個價錢比起俞槐鎮确實貴,但這兒畢竟是市區,還是在大學城附近,比不得鎮上。

“行,那就租吧。”

房東咧嘴一笑。“你們要租多長時間?”

“半年吧。”韓譯道:“就這個學期。”

“這麽短啊?租一年劃算呢。”

韓譯正要說話,肖昊攔了他一下。“那就租一年。”說完轉頭對韓譯道:“你走了我還住呢。”

肖昊聳拉着臉蛋,一臉的不快。

韓譯最見不得他這副樣子,伸手捏了捏,把他的臉揉了一把。“行,那就一年。”

租了房,兩人花了一個星期才把東西都收拾好,幾樣小家具都添上,貼身的被子也要重新換好。等忙完了,韓譯又帶着肖昊去見了韓江。

韓江算是韓家這一代中年紀最大的,也在A大,開學就要升大四,前段時間出去實習去了,這兩天才回來。

之前在C市幾次聚會,肖昊都沒看見他。聽韓子陽說,韓江算是他們的大哥,個性很随和。韓譯之前提過幾次,肖昊就一直記着了。

這次才見面,肖昊還想買點東西,被韓譯拉着就走。

韓江身上帶着些書卷氣息,說話的時候時不時會推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我知道,放心好了,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很小的笑,向韓譯保證道。

肖昊覺得他有點軟,自己以後要是真有什麽事兒,還是不要去找他好了。

交換了電話,吃完飯回來的時候,肖昊忍不住問韓譯:“你哥看上去聽柔和的啊。”

“不要被他的樣子騙了。上學的時候還把一個人的腿給打斷了,狠起來比誰都厲害,子陽他們都怕着他呢。”

肖昊有些驚訝,是在想不出韓江動手打人的樣子,連連點頭道:“我會避着他的。”

韓譯笑了一下道:“誰讓你避着他了?以後要是我不在這兒了,你遇到什麽事就去找他。”

在出租屋裏住了兩周,周圍沒一個認識的人,肖昊撒開玩了一段時間,很快,周圍回校的學生就漸漸多了起來。

兩人收斂了些,這兒的出租房隔音不好,每次都得擔心會不會有人聽牆腳。

天氣最熱的時候,學校開學了。

肖昊比韓譯開學晚幾天,沒事幹就跟着他去看了看。一群愣頭青排隊領了軍訓服,就連開班會,肖昊都混進去了。

兩人坐在最後邊,老師說完話一走,前面的女同學就轉過頭來笑嘻嘻地搭話,問他們叫什麽名字。

肖昊覺得大城市的姑娘果然不一樣,要是在俞槐鎮,開學過上十天半個月,這男生女生才能講上第一句話,不是“交作業了”就是“你作業寫了嗎”。

A大和A理工都在大學城,雖然中間就隔了一條馬路,但校園大,走過來也得半個多小時。

肖昊第一次覺得兩個學校有些遠了。

第一天就選了個班長和一幹班幹部就散了,肖昊回到家,新奇地拿着韓譯的軍訓服看了看,躍躍欲試。

韓譯在一旁舔了舔嘴唇。“你要不換上試試?”

“好啊。”

肖昊興沖沖地換了衣服,一出來就看到了韓譯如狼似虎的目光,轉身要跑,被他一把抓住。

當天晚上,這件軍訓服被肖昊穿了個夠,一直到第二天才脫下來,上面皺巴巴的,沾着不少可疑的痕跡。

肖昊醒來氣得臉上發紅,蹬了韓譯一腳。

正在熟睡中的人擡手就抓住了他的腿,扯了一下,重新把人拖進懷裏壓了過去,又是一陣不可描述。 下午,韓譯是穿着一身濕透的軍訓服去的。

昨天來問名字那個女同學驚訝地問他怎麽了。

韓譯別有深意地朝肖昊看了一眼。“連夜洗了洗。”

肖昊恨不得沖上去把他身上那套邪惡的衣服拔下來燒了。

沒過兩天,肖昊也開學了。

韓譯這邊正式開始軍訓,肖昊是一個人過去的。

學校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住宿,肖昊沒去看,直接去宿管處退了,把住宿費取了出來。

A理工的數學系的大類招生,所有人都是一個專業,等到了大二才會開始選專業,肖昊拿着東西進教室開班會的時候,一眼掃過去,九成的人都帶着眼睛,和俞槐中學裏那幾個學霸的樣子有得一拼。

肖昊今天穿了件白襯衫,藍色牛仔褲,腳上還踩着一雙前兩天和韓譯一塊買的情侶鞋,整個一青春洋溢的少年,和其他人比起來,就跟紮進煤球堆了的小白兔似的。

他腳步頓了一下,走到最後邊坐好,幸虧是自己來,要是韓譯報了這麽個專業,能憋死他。

過了一會兒,帶着一副厚重眼睛的班主任進來了,按部就班地選了班委。可能是肖昊這只小白兔太紮眼了,沒頭沒腦的就被選作了文藝委員。

肖昊感覺一臉的懵逼,甚至還來不及反應班會就結束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排着隊去領衣服。A理工的軍訓服和A大差不多,藍綠色的迷彩服,就是上面多了些白點點,讓人浮想聯翩。肖昊拿到手的時候又是一陣面紅耳赤,決定以後絕對不在韓譯面前穿這身衣服。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軍訓不過短短一個月,肖昊每天偷偷摸摸的換衣服,還是被韓譯抓到了幾次,每一次都給他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在肖昊的眼中,那身利落的迷彩服也變得更加邪惡不堪。

十一月的時候,韓譯的三叔跟着接兵部隊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韓譯就去部隊了。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麽!別擔心!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韓譯從來都不是一個聽話的人。

☆、入伍

韓譯是按學籍入伍的, 算是義務兵,從九月份開始報名,一直到十二月月底為止, 所有人新兵都會全部運送完畢。

韓譯的三叔這次來,一是公事, 二就是為了韓譯。

到的當天就直接以軍部的名義給所有準備入伍的人發了消息,讓他們進行體檢, 到了下午, 他就登門了。

肖昊聽着身後韓譯和他三叔在客廳裏說話,一邊從櫃子裏翻出前幾天超市打折買的茶葉,看到上面還标着特價的碧螺春,肖昊恨不得現在就沖去茶葉店裏重新買一份最好的回來,怎麽說也得是大紅袍。

他也就對韓譯那邊的家長這樣了,要是這次來的是肖大峰和蘇樂蕊, 肖昊還泡什麽茶, 帶着他爸下館子去, 還等讓肖大峰來付錢。

可是他只要一想到韓譯回家的那幾天身上帶着的傷,韓譯這麽硬的性子, 得遭了多少罪才能讓韓家的人同意。

肖昊咬着牙, 恨不得将一整袋碧螺春都泡進去。

擡着茶水出來的時候, 韓譯正和他三叔說到部隊裏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一見肖昊出來,便對他三叔道:“三叔,這就是肖昊。”

肖昊連忙問好。

韓譯的三叔做得筆直, 身上穿着整齊的軍裝,帽子被放在桌上,短寸的頭發根根分明,堅硬地豎着,不茍言笑。

他打量了一番肖昊,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好”,又轉頭和韓譯繼續說話。

肖昊松了口氣,坐在韓譯旁邊聽着,當聽到三叔說以後韓譯在服兵役期間都不能回家時候,他有些不淡定了,沒忍住問:“過年也不能回家?”

“不能。”

義務兵嚴格來說是不讓回家的。雖然有假期可以休息,但并不能離開部隊,每天晚上都是會點名的。軍人以服從命名為天職,條例允許放假,但不允許回家。

肖昊聽見三叔這麽解釋,心裏堵得慌。

自從知道韓譯要去當兵之後,肖昊就沒敢上網查查究竟是怎麽回事,只是模糊地知道一個概念,韓譯要去兩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所以他現在才知道,所謂的兩年是不能見面的兩年。

肖昊皺着眉,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看上去可憐極了。

韓譯注意到他的情緒,沒多久就把三叔送回去了。

回來的時候,看到肖昊正在電腦上查資料。

肖昊查了很久,幾乎把所有義務兵的事情都看了一遍,最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指着上面的字跟韓譯說:“你看,這上面的《工作指導和管理秩序若幹規定》說,在符合保密要求的前提下,軍隊人員在課外活動時間、休息日、節假日,是可以使用手機的,也可以上網。”

他轉過頭對看着韓譯:“到時候你就給我打電話和視頻聊天。”

韓譯走過去看了看,這寫條例他以前就知道了。

“好。”

肖昊點點頭,繼續在網絡上檢索。“我再看看,你能不能請病假回家,就能時不時裝個病啥的。”

韓譯笑了笑,沒有阻止他。

又過了幾天,韓譯去體檢的時候,肖昊還故意請了假跟去了。

“我聽人說可是要脫光了檢查的,我得去看看有沒有人企圖占你便宜。”肖昊拿着個相機,一點也不像是去保護韓譯的,反而像是去留下個證據。

以後好指着照片對韓譯說:“你看,你當初都被人看光了,也就我還要你。我這麽好的人,你可別放跑了。”

韓譯的回應是把他壓在床上做了一會,還拍了一些略羞恥的照片,不止一些,是好幾十張。

肖昊罵了他兩天禽獸。

體驗結束之後,從十二月初就開始運送新兵,韓譯特意跑去找了他三叔,用了點關系,把自己運送的時間調到了最後一批,十二月二十六號,剛好在聖誕節後一天。

肖昊其實對聖誕節沒有什麽概念,小時候看電影看到聖誕節有禮物的時候,他也就把自己好幾天沒洗的襪子挂在了肖大峰的床頭,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可

是第二天被熏醒的肖大峰非但沒有送他禮物,還狠狠揍了他一頓,肖昊就覺得聖誕節沒意思,不如過年來的實在。

當天晚上,韓譯收拾好東西,提溜着肖昊出了門。

陌生的城市中沒有認識他們的人,這裏的人相對冷漠,肖昊和韓譯肆無忌憚地拉着手在廣場上走了一圈。

公園的黑暗處有情侶在接吻,肖昊把韓譯扯到樹下,趁着幫他整理圍巾的動作,偷偷地親了他一下。

“韓譯,我等你。”

時間道了,身後的噴泉瞬間綻放開來,調皮的音樂聲響起。

韓譯沒忍住,壓着肖昊在樹上親了又親,險些親出事情來。

肖昊也有些按捺不住了,黑暗中的眼睛在發亮,舔了舔嘴唇:“要不我們回去吧?上次買的那盒套套還有一半沒用完呢,要等兩年都過期了。”

“你真是……”韓譯氣得罵了一聲,擡手捧着肖昊凍得有些紅的臉,啵兒了一下。“聰明!”

當天晚上,兩人合力消滅了家裏所有的套套,免于過期。

肖昊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屁股上都是紅印子,半夢半醒間還死死地扯着韓譯的衣服。

韓譯這個禽獸,連T恤都沒脫。

肖昊幾次想要把他扒光了,都沒能得逞,現在更是一點力氣都沒了。

韓譯啄着他的臉,嘴唇,還有眼睛,不知從哪兒拿出了兩個盒子放在床上,就在肖昊眼前。

肖昊累得都不想說話。

韓譯指了指左邊那個黑色的:“這是給你的明年的情人節禮物。”又指了指另一邊那個棕色的:“還有後年的。”

肖昊愣住了,韓譯繼續親着他的臉:“肖昊,我愛你。”

肖昊眼睛一酸,把臉埋了起來,嗡嗡地聲音隔着被子傳來。

韓譯覆在他的背上,親吻着他的背脊,脖子和肩膀,每一個地方都落下他的痕跡。

肖昊擡起頭,甕聲甕氣道:“要不你再下去買一盒?”

韓譯咬着他的肩膀道:“我幫你洗。”

第二天,肖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他翻了個身朝旁邊滾去,向以往一樣想要滾進韓譯懷裏,卻撲了個空。

肖昊瞬間就醒了,猛地坐起來,扯到了身下使用過度的地方,差點讓他又重新躺回去。

房間裏靜悄悄的,肖昊坐在床上喊了一聲。

“韓譯?”

沒有人回答。

他轉過頭,看到桌上還放着一張紙條,用筆壓着,上面只寫着兩個字,是肖昊的名字,再無其他。

肖昊猛地從床上跳下來,驚慌失措地抓起地上的褲子和襯衫套上,轉身就沖了出去。

最後一批新兵和剩下的軍官一道從火車站出發,穿着清一色軍綠色的軍裝,帶着帽子和行囊,一眼望去都是青春洋溢的青年。

肖昊沖進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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