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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這在陳言身上更是深刻的體現了出來。
陳言很讨厭李福,不僅僅因為他那嚣張跋扈的後姆和幺弟,也是因為每一次見到李福, 總留下了一些并不算好的記憶。
好吃懶做,又總是懷着不切實際的想法。
若是他肯腳踏實地的好好念書,陳言還會對他刮目相看。然而現實卻是這人不僅念不好書,還總想着歪門左道。
這一次李福偷偷抱走小白, 陳言自是将此當做了他想要報複他們。
只是一個大男人對小孩子出手,這般讓人不齒的行為,也只有這樣龌蹉之人才會行之。
他怕李福抱走小白會對他做出傷害,那麽小一個孩子還什麽都不懂, 他剛剛給小白換了身衣裳都未能穿着妥當,也不知會不會不小心着了涼?
心中因為這些想法導致陳言越發焦躁不安, 腳下的步子有些淩亂, 卻也速度更快。
相對比陳言的憂心忡忡,溫彥卻顯得有些呆滞。
并不是他不擔心兒子,而是他心裏十分自責。
若是他不跟林堯置氣,不離家出走, 那麽兒子自然也不會遭受這一次危險。一想到兒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可能遭受到的一些傷害,溫彥的整顆心髒都因此糾結起來,泛着陣陣鑽心刺痛。
“陳老板。”
陳言正一門心思的朝着衙門而去,此時一聽身後傳來的聲音,他頓了一下。
回頭看向小跑着追上自己的人,陳言心裏又有了一絲遷怒。
若非這個人突然來到店裏找自己, 他也不會離開房間,徒留小辛與小白在屋裏。
溫彥幾步追上陳言,兩人并肩而立。身形相仿的兩個人立于大街上,倒是讓周圍人有些好奇的望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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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板,那個人會不會對小柏不利?”
溫彥擔憂害怕的整個人都失了朝氣。
他家小柏才那般大,別說開口,就是直立行走都不會。這一回離開自己許多天,此時更被惡人抱走,不知身在何處。
陳言定定的看着他,感受到對方那滿含憂心的情緒,讓他跟着心中一揪。
搖搖頭,陳言也不确定的回道:“我也不知道,李福那個人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他既然敢抱走小白,自是有他的目的。只希望事情能如我們預想的那般順利,早些找回小白。”
陳言已經從溫彥那知曉了小白的真名,然而他依舊喜歡喊小白。小白是他與李茂山一同撫養的孩子,雖說名字取得有些随意,卻飽含了陳言對他的一份真心。
未知與擔憂同時侵蝕着兩人不安的內心,一路上不再言語,直奔衙門。
衙門口的兩個衙役正在當值,看到溫彥的身影,兩人急急上前。
“郎君,你可回來了。”
溫彥随意點了點頭算作應答,複又急急問道:“老爺可在衙內?”
其中一個衙役回道:“大人剛剛出去了。”
“什麽?”溫彥聞言頓時眉間一皺,“他這個時候出去做何事?”
“剛剛大人得到有人提供的消息,得知小少爺在何處,就急急趕去尋小少爺了。”
這下子,連陳言都深深皺起雙眉。
“哪來的消息?送消息來的人在何處?”
林堯與溫彥成婚多載,兩人一直無子。直到這一次他被派來當了桃源縣的縣令,溫彥才懷了頭一胎。
原本該讓人高興的喜事,卻不知怎麽的讓溫彥性情大變。不是這兒不滿意,就是那兒挑刺,兩人一向和睦溫情的關系也因此多了争吵。
林堯知他定是因為懷了孩子心情起伏有些大,能忍讓就都忍讓了下來。
上一回他離家出走,可是把林堯吓壞了。好在當時找到的快,即使遇上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林堯還是處理了那批人販子。
好不容易生完了孩子,溫彥不僅沒恢複過來,還變本加厲。林堯那日因為公事有些心煩,兩人稍稍争執了幾句,沒想到一轉頭他就抱着兒子沒了蹤影。
這一大一小可都是他的心肝寶貝心頭肉,一沒沒兩個,哪裏還能讓林堯吃得下睡得着。
這幾天他可沒少為了一絲一毫的消息奔走探尋。只是每一次高興而去,敗興而歸。
今日好不容易再次得了消息,林堯可管不了那麽多,帶着他的小厮急急去了消息之所。
這是一處偏僻的茅草屋子,屋子外面圍了一圈低矮的籬笆牆。
小厮上去叫喊了一聲,又不放心的看向林堯。
“爺,這地方這麽偏僻還這麽髒亂,你說郎君可能會住在這裏嗎?”
林堯此時也正在四處打量這處屋子,以他對他家夫郎的了解,這裏絕不是他能甘願安居之所。不過一想到他近來的脾性,林堯又不敢确定了。
“不管是不是,總要來尋過才能安心。”
他家爺就是這般死心眼,明明這些事可以讓下人跑一趟,他偏要次次都自己來确認。只是每一次都沒找着人,他都替他家爺心疼。
這怎麽生個孩子還能把好好一個溫良賢能的郎君給整成那副脾氣呢?
小厮又叫喚了幾聲,茅草屋裏才出來一名老者。
老者的腳有些不太方便,慢悠悠的一步步走到籬笆牆前。
“是縣太爺大人嗎?”老者眯着眼問。
林堯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幾眼,擡手應道:“正是。”
“快請進快請進。”老者打開門,“我這腿腳不便,所以才找人給帶了口信,沒想到大人您還親自上門,真是小老頭的榮幸。”
林堯跟他客氣了幾聲,心裏挂念着夫郎與兒子,于是直奔主題:“老丈您帶來的消息我都知悉,不知我那兒子可在?”
老者笑呵呵的回道:“在在在,就是我這裏條件差,委屈了小公子。”
引着兩人入了屋,屋子裏狹小到一進入就一目了然。林堯看到那正躺在床上的小孩子,立即奔上去。
“我的寶貝。”
一眼就看到自家兒子正晃着腿腳,林堯頓時激動的抱起他。
小奶娃被人一抱,頓時張嘴大哭起來,本就通紅的眼睛裏瞬間盈滿了淚水。
“哇哇……”
“這……”
林堯一見他哭,頓時手忙腳亂的哄人。
那老者走過來,說道:“都怪我,平日裏沒什麽吃食,總是餓着小公子,這會子該是餓了吧。”
小厮立即提醒:“爺,還是早些帶少爺回家吧,這裏可沒有能給少爺吃的東西。”他掃了一眼這個堪稱家徒四壁的屋子,眼中的嫌棄之色流于表面,并未遮掩。
林堯也是這般所想,于是他問老者:“老丈,不知我夫郎可在?”
老者搖頭:“小老頭我還是偶然撿到的小公子,貴郎君的下落就不得而知了。”
“唉。”
林堯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家夫郎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放着兒子不管,自己還消失無蹤。
“回去吧。”
看着止不住哭聲的兒子,林堯的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好嘞。”小厮嚷聲應道,從懷裏取出一袋子錢,“老人家這是給你的,要是有我們郎君的消息,可千萬要來消息。”
“好的,小老頭明白。”
林堯抱着兒子離開茅草屋,身後小厮趕了上來。
等兩人離開,又有幾個人進了茅草屋。
“錢到手,我們走吧。”
“爺,少爺這麽一直哭也不是個辦法啊,瞧這眼睛都哭腫了。”
兩人走了一段路,小奶娃就哭了一路,絲毫不見好。
小厮探頭探腦的往林堯懷裏看,“別是病了吧?”
“你去弄點吃得,我帶他去醫館看看。”林堯見兒子哭得那般傷心,他哪還能冷靜,一聽小厮說的話,他立即改了道。
“好的。”小厮應了一聲,轉身去尋吃的。他家少爺平日裏喜歡吃的可都是府裏特制的蜜水,這一時半會還真不好找呢。
“寶貝兒子別哭了,再哭阿爹這小心肝都要被你哭碎了。”
林堯抱着兒子一邊哄一邊去往醫館。
這附近的醫館他倒是認識一個 ,也不知道是餓的還是病了,瞧着哭的傷心不已的兒子,林堯急的都要上火了。
他心中又忍不住埋怨溫彥,怎麽能放任兒子不管,瞧瞧這哭得多傷心,也不知道這幾日兒子吃了些啥,這麽小就吃了這麽多苦,以後可得好好寵着。
李茂山一手提着一個搖籃,一手提着一些小物件,那些都是他買來給小白玩耍的,也不知那小不點喜不喜歡。
小黑昂着頭,邁着步子緊跟在李茂山的身旁,大腦袋左搖右晃,突然對着人群中某一個方向狂叫了起來。
“小黑!”
狂叫着的小黑沖着那個青衣男子上去就是一口,只不過那人反應敏捷,在聽到聲音的瞬間一個側身避開了尖銳的犬牙。
“嗚——汪汪——”
李茂山循着聲音追了上來,見小黑一臉兇相的對着一個男人狂叫不止,他上前安撫小黑。
“兄臺,你這狗未免也太兇惡了吧,瞧我差點被咬了。”
林堯扯扯自己那破了個口子的衣擺,幸好他會幾下拳腳功夫,不然被咬了還是小事,摔着兒子就是大事了。
“對不住,我也不知它為何突然發了……小白!”
李茂山擡首對他表示歉意,一眼卻注意到了那人懷中抱着的人。
那衣裳還是他前兩日剛給小白買的,因為有些大,稍稍改小了,那蹩腳的針線活還是他自己動手做的。
見小白被一個陌生人抱在懷中不停地哭泣,李茂山臉色一沉,質問道:“這位兄臺,不知我兒子為何在你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姨媽君造訪,導致昨晚修仙失敗 QWQ
睡醒伸個懶腰,又把腰給扭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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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