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她好粘人(捉蟲)
“窩草, 那機車好酷啊!”
“那個大叔好帥……”
男生和女生的議論聲不斷,也有來接自己的兒子女兒的學生家長們好奇地往桑天好那邊看。
還有懂行的男家長走過去跟桑天好搭話,談及摩托車時, 一群男人大有滔滔不絕之勢。
趙姝媛和陳茗喜走出學校門口的時候,正好撞見桑天好扯着嗓子在喊“桑枝”,那樣的聲音與姿态,令人實在難以忽視。
“那是……桑枝的誰啊?”
陳茗喜看見那個站在摩托車旁, 一身打扮又酷又帥的男人,一時有些呆愣。
桑天好看着仍舊很年輕, 看在許多人眼裏大約也只有二十多歲到三十的樣子,眉眼輪廓深邃, 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無論是陳茗喜還是趙姝媛,她們都聽得見周圍那些男生女生的議論聲。
趙姝媛也大抵從某些喜歡摩托車,并對其有所關注的男生口中, 知道了那輛摩托車大約是價值不菲的。
可這怎麽可能呢?
趙姝媛緊盯着桑天好, 一雙眼睛裏神情閃爍不定, 她咬着嘴唇, 始終覺得有些不敢置信。
她印象裏的姑父應該是一直穿着沾滿髒污痕跡的體恤衫,身上滿是汗臭味和難聞的機油味道, 在修車廠裏做着最辛苦的工作的那種人。
可此刻, 她僅僅只是看着他那輛摩托車,就已經猜得到那輛車應該并不是一個修車工可以買得起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
趙姝媛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耳畔是陳茗喜聒噪的聲音,她幹脆甩開她的手, 自己往桑天好那邊走了過去。
桑枝這會兒已經站在了路邊,頂着周圍神色各異的視線,她有點不大自在,“爸爸……你這是做什麽?”
桑天好把自己的墨鏡直接戴在了她的鼻梁,笑着說,“不都跟你說了嗎?咱不裝了,攤牌了。”
“……你是說跟舅媽他們攤牌啊?”
桑枝抓着書包帶子,“可是媽媽不是讓我們不要說嗎?”
“你媽那是怕你舅媽知道了以後會動什麽歪心思,但是你看,說不說的,有用嗎?你舅媽就是知道咱家庭狀況一般,也還是盯上了咱家一樓的房子……有什麽差別啊你說說?還不如攤牌了事,也別整那些有的沒的了,她鬧就讓她鬧,我再懶得理了。”
桑天好也是這陣子被田曉芸給整得煩了。
因為房子的事兒,田曉芸每天都要上三樓來跟他扯以前的那些親戚情分,又扯現在的這些什麽亂七八糟的緣分,總之繞那麽一大圈兒,就是想只出一半的錢就把他一樓的房子買下來。
“天好啊,咱們是一家人嘛不是?你把房子賣給我,你手頭還能多點錢,也多多少少能緩解一下你的壓力啊,再說了,咱們一家人上下樓的,多好,多方便,這每年過年啊還能在一起,多好的事兒啊……”
類似這樣的話,桑天好最近聽了太多遍,耳朵都要長繭子了。
“你爸爸我也不傻,就他們家跟咱的這點子情分,還不至于讓我把房子半價買給他們,這事兒我也跟你媽說過,你媽也堅決不讓我賣。”
桑天好說完,就摸了摸她的腦袋,“乖女兒,咱們先不理這些糟心事,先跟爸爸去吃海底撈行不?”
桑枝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抹熟悉的女聲:“姑父。”
趙姝媛這脆生生的一聲“姑父”,顯得尤為清晰。
桑枝轉頭就看見趙姝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她身後幾步遠的位置。
她的臉色有點不太對,這會兒卻沒看桑枝,只是盯着桑天好。
她還沒說下一句話,桑天好就率先道,“是姝媛啊,”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像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聽說我們桑枝在學校裏威脅你,要打你?”
趙姝媛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僵硬。
“我們桑枝啊,嘴皮子功夫不如我,但是她學過一點兒柔道,那打起人來也确實挺疼的,但是吧,我們桑枝也還是挺乖的,總得先有什麽事兒,她才會說這種話吧?”
桑天好仍然在笑,說的話卻讓趙姝媛站在那兒時,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許多。
“姝媛,我們還趕着要去吃飯,就先走了啊,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他說完,就把挂在車上的頭盔扔給桑枝,然後自己也戴好頭盔,父女倆當着趙姝媛的面坐上摩托車,就走了。
只剩趙姝媛站在原地,拽着書包帶子的手越拽越緊。
桑天好從來都是這樣,看着和和氣氣,脾氣特別好,待人也十分真誠,但他也絕非是個老好人,他一直有着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桑枝就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底線。
甭管是誰,敢欺負到他寶貝女兒身上,他就絕對不會隐忍揭過。
正如趙簌清所說的那樣,他現在跟趙簌清已經離了婚,大可以不必要去管她哥哥的事情,但桑天好也是念着趙明希當初也的确幫過他幾個忙。
那時候桑天好把在京都的一套房子送給了趙明希,那也就是現在趙明希他們京都的那個唯一沒有在公司破産後被收走的房子。
這事兒到現在田曉芸都還不知道。
桑天好原本可以不管他們家的事情,但是他那時覺得,畢竟趙明希是趙簌清的哥哥,他也的确喊過他好些年大哥,幫了也就幫了。
但現在,趙明希的妻子田曉芸卻大有得寸進尺之勢。
桑天好并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加上這麽長一段時間以來,田曉芸和她女兒趙姝媛的那樣一副做派,也讓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這事兒。
給自己找了不痛快不說,還讓他自己的女兒也受了些委屈。
桑天好幹脆想撂挑子算了。
在海底撈的時候,桑枝跟她媽媽視頻,桑天好一邊給桑枝夾菜,一邊也跟她說了今天的這件事兒。
“以前也是我想差了,這瞞着也沒比不瞞着好多少,我那大嫂本來就是那麽一個人,還想用那麽點兒錢就把房子買走?她做夢呢?”
趙簌清說着又開始氣自己那哥哥不争氣,“我哥也是,這麽多年了,也沒在那個女人面前硬氣過一回,那個家就是她田曉芸的一言堂,我都勸了我哥多少年,也為他心軟過多少回?可有用嗎?他有哪回是認真把我的話聽進去的?還不是田曉芸說什麽就是什麽,既然我哥他願意,我攔着也沒什麽用,我也不管了,這事兒你也打住。”
“行行行,好好好。”
桑天好聽她說了一大堆,自己吃着毛肚胡亂應聲。
火鍋吃到一半,他的手機就一直響個不停。
“是舅媽打的吧?”桑枝不用看也知道。
“嗯。”
桑天好把手機弄成了靜音,然後放在桌上,“你那小表姐可真是一個傳聲筒,先不管她們,咱先吃飽了再說。”
說着他就又給桑枝夾了好幾筷子牛肉。
這頓飯吃完,桑枝才跟着桑天好回家。
坐在摩托車上,桑枝外面穿着她爸爸的皮衣,原本不甚明晰的風聲在摩托車穿行在這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裏,變得急促可聞。
桑枝望着爸爸戴了頭盔的後腦勺,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似的。
她那時身量還很小,所以爸爸的後背在她的眼裏就顯得如山般高大。
她還記得爸爸帶她坐朋友的轎車去踏青的那個春日,她被他藏在他寬松的皮衣裏,等外面的人在車窗裏一望,她爸爸就會拉開自己的“大肚子”的拉鏈,小小的桑枝從裏面露頭,叫一聲“叔叔好”。
幾個身形高大,肌肉明顯的叔叔站在車外傻了眼。
桑天好在車裏笑得很大聲。
那時的小桑枝看見爸爸笑,她也跟着笑。
後來站在車外面的叔叔也都開始憨憨傻笑。
還有人邊笑邊罵她爸爸:“桑天好你神經啊?你他媽這是給我們表演了一個原地生孩子?”
“別你他媽我他媽的,我乖女兒在呢,嘴裏幹淨點兒!”
桑天好頓時就不樂意了。
于是那天,屬于幾個成年男人的燒烤踏青日,成了他們共同的帶娃日,平日裏髒話最多的人都愣是憋着,沒敢說一句不文明用語。
想起來童年裏那許多美好的回憶,桑枝忍不住笑出聲,又抱緊了她爸爸的腰,在周遭凜冽的風裏,她靠在他的背上,進行了人生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感嘆。
她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田曉芸他們搬來之前,桑天好停放在車庫裏的車就只剩下幾輛,都是很普通低調的款,而田曉芸他們對摩托車又并沒有什麽研究,所以一直也沒注意。
而今天桑天好騎的這輛,算是他目前為止最寶貝的一輛車,他都很少騎,一直寄存在朋友的車場裏,每天過去看一看,洗一洗,然後再圍着它轉幾圈兒,感嘆幾遍。
今天為了攤牌,桑天好特地去朋友那兒把車取出來,一溜煙兒就騎去了桑枝的校門口。
但今天他卻打算就騎回去,暫時放在小區的車庫裏。
田曉芸給桑天好打了好幾個電話,桑天好沒接,原本桑枝以為田曉芸這會兒正等着他們回去,誰知道她自己工作的單位忽然打電話讓她回去把白天處理錯誤的文件重新弄一遍,所以她就只能罵罵咧咧地拿了包包就匆匆忙忙地走。
“不在好啊,等我打打游戲,再睡個好覺放松一下,明天再跟她好好吵一架,最好吵走完事兒。”桑天好伸了個懶腰,在沙發上癱着。
桑枝在卧室裏寫了一會兒作業,就想找借口出門。
容徽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回她的信息,她有點着急。
桑天好已經去書房裏打游戲了,桑枝跟他說下樓去超市買酸奶,然後就出門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九點多,窄巷裏的燈光搖晃着,昏黃一片,明暗交替間,桑枝才走到巷子口,就已經聽見了熟悉的貓叫聲。
那是妙妙。
但下一秒,桑枝卻又在那一片晦暗的光影裏,看見了一抹模糊的影子。
妙妙的聲音變得很警惕,不斷發出威脅的聲音。
而那人的身影纖瘦高挑,像是一個女孩兒的身影。
“我最讨厭你們這種東西,你說你的爪子為什麽要長指甲?拔了才好……”
“你別叫……”
女孩兒帶着戾氣的聲音驟然變得尖利起來:“啊!”
桑枝跑過去的時候,憑着旁邊那一盞燈的光亮,她瞬間看清了那一張被貓抓出三道血痕的臉。
傷口明顯有些深,血液瞬間浸出來,令她的面容在這樣昏黃的燈光裏,莫名顯得有些滲人。
在那個女孩兒氣急敗壞地想要去抓那只貓,恨不得馬上将它拔了指甲,剝了皮才好的時候,她卻見那只貓跳上了一個人的肩頭。
當她擡眼,看見這個站在不遠處的桑枝時,她瞳孔微縮,有一瞬的慌亂。
“趙姝媛,你想做什麽?”
桑枝把爬上她肩頭的貓抱進懷裏,一邊安撫它,一邊看着臉頰被抓傷的趙姝媛。
趙姝媛在那兒站了許久,才冷笑,“關你什麽事?”
“這是我的貓。”
桑枝一字一頓。
如果不是容徽,她不會知道,妙妙在兩年前就被趙姝媛虐待過。
她更不會知道,平日裏頂多就是顯得有些高傲虛榮的趙姝媛,原來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今夜,桑枝親眼看見了她想要再次虐待妙妙的舉動。
或許趙姝媛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正要抓的那只貓,其實在兩年前就已經被她虐待過。
她也許根本不會在乎這些。
“這個死了你再去外面撿一個不就行了?反正你不是愛撿?”趙姝媛這會兒也不慌了,她索性站直身體,想笑時,卻又牽扯到了臉上的傷口,于是她的那雙眼睛裏就更多了些憤怒與戾氣交織的情緒。
“你是變态嗎?”
桑枝也已經很生氣了,她原本在安撫妙妙的手也停頓下來。
趙姝媛讨厭桑枝,也讨厭她懷裏的貓,今天一整天經歷的所有事情都讓她感到尤其難受,再加上回到家後被她媽媽的唠叨怒罵,更讓她此刻心裏怒火難忍。
大約是因為自己用以緩解壓力的極端方式在這樣的黑夜裏被她最讨厭的人給揭穿,她腦子裏什麽也不剩下,幹脆就直接沖過去,揚起手就想打桑枝。
桑枝懷裏的妙妙叫了一聲,伸出爪子就要撓她,卻被趙姝媛一下子抓着脖頸,給扔到了地上。
“趙姝媛!”
桑枝氣極,瞪着一雙杏眼,直接握住了趙姝媛想打她的手,手腕一轉,再用膝蓋去頂她的腿彎,令趙姝媛雙膝不受控制地一彎,然後就被桑枝直接按倒在地。
“桑枝你放開我!”
趙姝媛的聲音變得越發尖利。
當桑枝把她的半邊臉按在沾滿灰塵泥土的地磚上,趙姝媛像個瘋子一樣地想掙脫,卻又掙脫不開,“你幹什麽!”
“我想看看你臉皮有多厚?”
桑枝笑她,“趙姝媛,把自己所有的心理壓力發洩在弱者的身上,是沒出息的垃圾才會做的荒唐事,我以前就是覺得你有點奇奇怪怪,現在我才發現你這個人就是有毒。”
“你今天不是說我要打你嗎?你的願望實現了。”
桑枝扭着她手臂的指節更用力了幾分。
“桑枝你放開我……”趙姝媛還在大叫。
巷子裏不再寂靜,也因此淹沒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或是忽然的感應,桑枝發覺自己手心裏的那道符紋偶爾細微如螞蟻咬一下的疼痛已經消失了一陣,她頓了一下,徐徐回身時,果然在不遠處的路燈下,發現了容徽的身影。
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站在那兒的,妙妙已經在他的腳邊蹭來蹭去。
或是見桑枝終于注意到他,容徽才俯身抱起那只貓,步履輕緩地朝桑枝走過來。
期間趙姝媛一直在地上叫罵着,桑枝忍不住扯了一下她的發辮,“別吵!”
趙姝媛被她忽然放大的一聲吓了一跳,果然安靜了片刻。
然後就又開始猛烈地掙紮。
桑枝按着她的手也因為看見了容徽而不自覺地小了些力道,這就給了趙姝媛可趁之機,她迅速掙脫了桑枝的束縛,當桑枝一時不察,沒穩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時候,她就已經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想往巷口跑。
但下一刻,她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根本動不了了。
在這樣三月的料峭晚風裏,她後背已經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被貓撓傷的傷口也在一陣陣地刺痛着。
她并不知道,有一個少年站在她的身側,那樣薄冷如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他懷裏的貓也因為他而早已隐去身形,在被他的手指戳了一下爪子的時候,它似乎是秒懂他的用意,伸出爪子就對她另外半邊臉也撓了幾道血痕。
趙姝媛被忽然的疼痛弄得有些發懵,她想要驚聲尖叫,可喉嚨卻又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這樣才對稱。”
容徽掀唇,語氣平緩。
可趙姝媛卻聽不到。
淡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指尖飛出,竄入趙姝媛眉心,而她卻毫無所覺。
她只是發現自己在剎那間就能夠移動身體,于是就尖叫着迅速跑出了這條窄巷。
桑枝站在原地,看着趙姝媛驚慌失措的背影漸漸消失,直到她的視線被眼前的少年擋住。
被他看見自己打架的樣子,桑枝這會兒的第一反應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她讪笑一聲,“你……回來啦?”
“嗯。”
少年輕輕地應,方才還像是浸透着冰雪一般的眼眉,此刻也終于有了一絲柔和的痕跡。
他的目光落在她淩亂的頭發,有一縷發絲因為她面龐的薄汗而貼在她的臉頰。
也沒有任何猶豫,他伸出手,指腹輕觸她臉頰的瞬間,稍稍冰涼地觸感令她睫毛顫了又顫。
而他将那縷發絲繞到她的耳後,神情始終沉靜無波。
“你去哪兒了啊?”
桑枝覺得氣氛好像忽然變得有點怪怪的,她有些不太自然地問他,“我給你發了多少條微信你記得嗎?”
“十五條。”
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清晰地說出了具體的數字。
桑枝呆愣了片刻,又挺直脊背問他,“那你回了幾條?”
“四條。”
容徽答。
“你錯了沒?”桑枝叉腰。
“嗯。”
容徽始終望着她。
“你說什麽?”桑枝故意裝聽不見。
“錯了。”
“誰錯了?”
“我錯了。”
桑枝終于滿意,但還是不太放心地囑咐他,“那,你以後記得每一條都要回!不然我會擔心的!”
她這樣的一句話,令容徽的那雙眼裏頓時又有細微的柔波微泛。
“可你總是會發重複的問題。”他說。
如果容徽沒有去學校,桑枝每天早中晚都會給他發許多條消息,因為他是不能吃任何食物的,所以桑枝就每天都會問他:
“喝水了沒?”
“在下棋嗎?”
“不準亂翻我平板裏的照片,知道嗎?”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她也會發微信說給他聽:
“今天我買了一個新口味的酸奶,也好好喝!”
“今天下午上課,趙一鳴吃零食被班主任抓住了啊哈哈哈哈哈……他出去罰站的時候嘴裏還叼着一根辣條!”
“今天中午食堂的排骨不好吃……我好失望哦。”
類似這樣瑣碎的事情,她總會發微信給他,有時候她忘了自己已經跟他說過了,第二天又會發給他。
桑枝沒料到容徽會提到這個,她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于是她只能幹笑一聲,說,“那,那重複的,你回一遍就好了。”
“如果你在忙,也不用急着回複我……”她大約是又覺得自己也不應該這樣要求他,于是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不用每條回複我,我太話痨了,但是你去哪兒,或者什麽時候回來,你還是告訴我一下吧,不然我會很擔心……”
他這樣冷的性子,平常也不大愛說話,桑枝覺得自己沒有理由這樣要求他。
容徽微抿薄唇,旁邊燈影裏的光映照着他的眼睛,好似在他的雙瞳裏添了幾顆零碎的星子,清輝淡淡。
幾乎是克制着自己內心裏翻湧的歡喜情緒,小聲地應:“嗯。”
但他還是會忍不住想:
她好粘人。
作者有話要說: 桑枝:你其實也根本不用回複我任何消息的【我哭一個月就好了jpg.】
容徽:她好粘人:)
——
今日份更新送達!來得晚了點,對8起今天臨時有事出門一整天,八點半才回家!!幸好我趕上啦!!愛你們麽麽噠!!感謝在2020-06-01 23:08:08~2020-06-02 23:48: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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