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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事情能比手裏有錢更讓人感到開心了,沈青竹和陸陸陸兩個小財奴對着那一萬三千點的人品值數了半天,才又确定下了數字确實是沒有錯誤的。

陸陸陸擦了把小汗,臉上很是開心和期待,它指着角落裏面的辣條和瓜子,道,“宿主,可以給買點辣條嗎?”

一包辣條才五個點,而他還有一萬。

沈青竹十分舍得給孩子花錢,于是二話不說先買了二十包,他剛吃飽飯,這會兒不嘴饞,于是就給陸陸陸和吱吱了一人兩包,打算剩下的回頭給敖昇一點,讓他飽飽口福。

他們天朝最為魔性的三個東西,化妝,美圖和……辣條。

等待的這麽一會兒,清單計算的結果也出來了。

沈青竹立刻睜大了眼睛,雙眼放光的湊過去和陸陸陸一起看,結果……一張差不多有a4大的白紙上面,赫然印了四個碩大的字樣:再接再厲。

“……這啥玩意兒?”沈青竹和陸陸陸同時靜了一會兒,随後都十分有默契的将手上的東西丢開,面無表情的看着人品值那一欄還餘下的一萬兩千多點人品值。

“大概……這個方法只能讓你自己去摸索吧?”陸陸陸也有點心虛,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小小的。

上一次人品值發放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說明,它其實也沒有在意,畢竟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樣子的,但是這一次突然之間能查到了一點東西,他還想着是不是主角又過了一關,或者是開啓了什麽新的功能,結果……實在是有點啼笑皆非。

沈青竹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太失望。

如果人品值真的有什麽特定的方法可以賺取的話,還能被檢測出來……那不就相當于是開了個外挂了嗎。

“收拾一下東西吧陸陸陸。”沈青竹繼續吧自己的鞋子穿上,随後對着這裏十分古色古香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衣着,拎起了蹦到了地上卻懶得動彈的吱吱,把它放在了肩頭之後說,“咱們在這待了也挺久了,該趕路了。”

“好的奧宿主。”陸陸陸十分麻溜的叼起了自己放在床腳的窩,那是它專屬的小窩,陸陸陸有點認床,所以這個還是專門從遙天派帶過來的,平時十分的寶貝。

它收拾好了之後就順着沈青竹的腿爬了上去,和吱吱分別霸占了沈青竹的肩膀,搖搖晃晃的十分可愛,好像一瞬間和妖族的這些人都有些區分不出來了。

就像是妖族的家長帶着自己的孩子上街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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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的另外一個家長此刻正在客棧的門外看着過往的路人,他的眼中帶着一些懷念和一些更加不知名的情緒,此刻眼中的光明明暗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沈青竹帶着兩只小的下去之後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随後笑了笑說,“骷髅花在妖族邊境的兩界山上,我依稀記得是在毒山上面有生長的,咱們一起去看看,若是運氣好能夠找到葬龍花,也正好可以将它毀了。”

葬龍花生長在妖界,是對龍族最致命的一朵花,只需要很少的一點汁液,就能讓一個龍族渾身無力任人宰割。但是葬龍花對常人和尋常的妖族卻是無害的,只有龍族的一些近親和後代會受影響,血統越正規,受到的影響也就越大。

如果像是敖昇這麽強悍的龍族……恐怕一滴葬龍花的功效,就可以讓他昏迷上好幾天,毫無反抗之力。

聽到了這朵花的名字,敖昇的眼神動了動,随後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妖族和人族、魔族之間都有兩座大山阻隔着,分別對立着魔族和人族,算起來一共是四座分散的山,因為兩邊各有兩座,加上形狀又和古書之中的‘地獄之門’的名字相似,便命名為兩界山了。

不論是魔族還是人族這邊的兩界山上,各自都分別有一座毒山和一座藥山,顧名思義,毒山上面處處都是劇毒的草木蛇蠍,一不注意就可能魂飛魄散,而藥山上面則是能救人性命的良藥。

可毒藥自古都不分家,有些至毒的草藥正生長在最好的藥草身邊,兩個種類相依,還有些奇花異草自出現之時便會有毒獸守護。因此,毒中有藥,藥中有毒也是這麽來的。

骷髅花算是個毒藥,但卻是解除寒毒最有奇效的藥物,而且并不是以火攻之,而是慢慢的撫平內裏,自行調和,對身體的害處也能放到最小。

但是沈青竹這一次來毒山的目的……卻不是為了骷髅花,而是為了十四年前,曾經和他定下過約定的毒賢。

這裏有沒有骷髅花他其實是不知道的,但是這裏一定會有葬龍花。

因為《最後的龍族》裏面曾經提到過,沈青青曾經想要奪取葬龍花要了敖昇的命,最後卻功虧一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遙天派了。

所以他沒有得逞,但是葬龍花卻也不知所蹤,而且也不知道被誰奪了去。

這些事情沈青竹沒什麽興趣,畢竟沈青青早就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沈青竹,也是這個一心想要陪着敖昇的沈青竹。

所以他在意的,還是那一株葬龍花。

他覺得,以陸琉璃的尿性,不可能留着一個對主角威脅力這麽大的東西存在。而且葬龍花的生長周期雖然長,周圍也有很多兇獸看護,但是修真界的大拿這麽多,但凡門派裏面有能出山的,輕而易舉便可以拿到。

這麽一來,主角根本就防不勝防的。

沈青竹摸摸下巴,覺得這裏面肯定還有貓膩。

一般來說,所有人都以為是最毒的東西……反過來,說不定就是對于主角最有利的東西呢?

這誰說得準呢。是吧?

因為進出妖族必定要穿過兩界山,所以每一個進入的人都會拿到專門躲避蛇蠍毒蟲的令牌,從另外一邊重重把守的道路上面進出妖族。但是沈青竹的目的并不只是單純的進去,因此也就沒有走常規的道路。

敖昇自然是百毒不侵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沈青竹還是給他吃了一顆之前右含丹給的避毒丹藥,順帶還放上了一個香囊。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走,這裏的山路明顯是被人走出來的,四周的草木都很旺盛,但卻留了一條不會傷到人的路出來,然而沒有了能劃破皮膚的草木,卻還有會時不時出現的一些顏色妖豔的蟲子。

沈青竹一路上走的都很小心,還特意把吱吱給放到了懷裏,然而他們幾個一直走到了拐角的時候,沈青竹才突然停了下來,神經兮兮的看了一眼後面,随後撓了撓頭道,“我怎麽覺得好像……忘了……”

“宿主,祝畫去哪了呀。”陸陸陸和沈青竹對視一眼,主動說起了一個人的名字。

沈青竹一頓,之後就蒙了。

見鬼了!祝畫和他們沒有住在一起,這兩天又和他們沒有碰過面,加上還一直在外面玩,沈青竹這麽一着急出來,就把祝畫整個人都給忘掉了!

他一臉郁悶的停住了,對着後面的敖昇道,“先原路返回……祝畫丢了。”

“繼續往前走吧。”敖昇沉聲開口,随後哦主動的再一次走到了前面去,小心翼翼的探路道,“祝畫進了妖族之後,身上出現了妖族的某些圖騰,咱們走前,有人拿着東西過去找他,祝畫跟着一起去了。”

沈青竹一愣,“什麽時候的事兒?”

“就在剛才,我在客棧外面看着他們走的。”敖昇看向沈青竹,“師傅沒看到?”

沈青竹尴尬的撓了撓臉,随後幹笑了兩聲,“看、看是看到了……”

不,他一點兒都沒注意,全身心都放在了即将看到衛龍的幻想上面,想着等會兒見到衛龍了之後,一定要把他的衛龍辣條拿出來給他吃,吃完了之後再告訴他那個東西叫什麽。

于是他理所當然的就忘記觀察周圍了。嗯,有理有據十分合理。

敖昇挑了挑眉,也沒有戳破沈青竹已經心虛的飄到了天上的視線,輕笑了一聲,轉身繼續帶路了。

他好像特別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在哪裏,一路上甚至連停留都沒有,只有偶爾幾次停下來看了一下路面是否和記憶中的一樣,确認無誤了之後,就又繼續邁步往裏面走了。

沈青竹一路走一路和陸陸陸叨逼叨,“陸陸陸,你說敖昇是不是和毒賢還有聯系啊?”

他覺得這十分的有可能,畢竟毒賢是龍仆,如果敖昇願意的話,在他覺醒了之後,甚至可以從萬裏之外就直接把毒賢給召喚到身邊來,而且是實體,并不像是一些召喚的法咒一樣,只能召喚一個只有本體能力的十分之一的虛幻的人影。

“我覺得很有可能的。”陸陸陸十分認真的點點頭,随後說道,“不過這樣也很好的嘛,目前來說敖昇是龍族的消息還沒有人知道,但是葬龍花卻是不死不滅的,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會生長出來,龍族沒地方找,但是他們卻可以先做準備,萬一葬龍花被人拿走,敖昇哪天身份真的暴露了,那才是真的完蛋了呢。”

“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沈青竹十分深沉的點了點頭,繼而和陸陸陸偷笑,“也不知道我走之前囑咐毒賢的話他聽到了多少,這幾年有沒有好好地存錢。”

“你說什麽了?”陸陸陸一愣。

他和宿主是共通的,只要不在某些屏蔽時期,他只能聽到諸如‘青藏高原’之類的歌兒之外,其餘時間沈青竹說什麽他都應該是知道的。

“我是留的信。”沈青竹摸了摸他家傻系統的頭,說,“你那時候還在睡覺,我帶你走之前跟毒賢說,讓他存點錢,省得以後敖昇離開了山門之後沒有錢用,會顯得很捉襟見肘。”

陸陸陸聞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摸了摸它的寶貝小項鏈,裏面還留着一包半的辣條,它沒舍得吃,畢竟因為宿主要賺點人品值也是很不容易的,辣條五點一包,雖然不起眼,但是它不經吃啊。

好歹瓜子在這個世界上還能買到,炒的味道原滋原味的還很香,辣條可就是必須要變成‘人民幣玩家’才能購買了。

嘆息着的陸陸陸又拿出來了一根,舔了半天之後才一口吃掉,等到嘴裏面的味道都淡了,他才取出下一根繼續吃。

這摳門兒的樣子逗得沈青竹忍不住想笑,一路上憋得簡直是辛苦。

他們已經在山裏走了挺久了,越往裏面走,毒蟲就越多,而且空氣之中都遍布了許多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小飛蟲,根本就防不勝防,沈青竹和敖昇又費力的張開了結界,這才安然無損的進到了裏面。

也好在這些毒蟲雖然很毒,但是在他們一直避讓沒有主動招惹的情況下,毒蟲各自飛着,也算是相安無事。

這麽一路嘈雜過後,他們走過了一片種滿了藍色葡萄的葡萄架,眼前頓時一片豁然開朗,一個田園人家的布局就這麽出現在了眼前,而就在這同時,院子中央還站着一個身穿黑衣長袍的年輕人。

毒賢道長遠沒有聽起來這麽老,但是他很少會有一個固定的容貌,最多數出現在外人面前的樣子,都是一個頭發花白,臉上有些許皺紋的中年快要步入老年的男子。

此刻他卻是一身青年的樣貌,正處于一人的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年級,沈青竹看着他這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還真的是有點懷念。

雖然可能以現實時間算起,他和毒賢才認識了幾天甚至更短的時間,但是如果以幻境算,卻也快要兩年了。

一時之間算是見到了故人,沈青竹也難免有些感慨,看着眼前這熟悉的一張老臉,主動笑着上去打了個招呼。

“衛龍龍,好久……”沈青竹一臉笑眯眯的往前走,卻冷不防的一陣勁風将将的擦着他的臉直接擊打到了地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坑。

他沒有防備,敖昇卻是在毒賢動手的瞬間就将那道掌風給打到了一邊,皺着眉說,“毒賢。”

沈青竹眨巴眨巴眼睛,沒搞懂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好怕怕哦。”陸陸陸拍着小胸脯,十分愛惜的摸了摸沈青竹的臉,雖然打偏了,但是毒賢在盛怒卻又這麽突然的情況下打出這麽一掌,還是讓沈青竹的頭發掉了幾根,看起來十分的不對稱。

沈青竹幹咳一聲,忽然想起了毒賢的蠱蟲是遍布了天下所有宗門的。所以……沈青青虐待了敖昇十幾年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于是他的臉抽了一下,覺得毒賢這麽護短的人,還能這麽客氣的只給他一巴掌,已經算是很夠義氣了。

“主上!”毒賢面無表情的沖着敖昇跪下,他和敖昇之間也并不是等級森嚴的主仆關系,而更像是朋友之交,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麽多規矩,因此他沒等敖昇說話,就自己站了起來,站到了敖昇身邊之後說道,“十四年前我就在他體內下了寒蠱,就是為了以防不測,他虐待了你整整十年,為何還不将他殺了!”

說完,他極盡憤恨的扭頭啐了一聲,雙眼通紅,像是在直接面對沈青竹的時候又想到了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心情道,“竹修君子,枉為人也!”

……這話好耳熟。

“我發誓我在《最後的龍族》裏面看到過一模一樣的話,陸陸陸。”沈青竹望天,看着明顯在一邊看好戲的敖昇嘆了口氣,“孩子長大了,都學壞了。”

敖昇一直在那裏不說話,可能也是想知道個原因。

即便是他已經知道了沈青青不是沈青竹,在他身邊的十幾年都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他也是有知道真相的權利的。

于是沈青竹嘆了口氣,主動上千了一步道,“衛龍,是我。”

“我當然知道是你!”毒賢依然很暴躁,他雙眼通紅,恨不得立刻就把沈青竹給撕成八塊。

沈青竹擺擺手,給敖昇遞了個顏色,敖昇挑挑眉,豎起了兩根手指,比了一個二。

沈青竹:“??”啥意思?

“師傅,今晚我要兩次。”敖昇的傳音過來的時候,沈青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着。

他目瞪口呆的看了一眼敖昇,被對方的獅子大張口給吓着了。

說個話就要兩次!怎麽不去搶劫呢!

然而他才剛一瞪眼,敖昇的臉色就委屈了一點,随後他慢慢的放下了一個手指,随後只剩下了一根。

沈青竹在心裏開始算計,一次還是可以的,這樣一來他就算不吃敖昇的“愛的精華液”也不至于爬不起來床,正想打贏的時候,就聽敖昇涼飕飕的聲音穿了過來,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改主意了……一個晚上。”

沈青竹臉都黑了。

然而就這麽一會兒功夫,敖昇卻又慢悠悠的再次豎起了一根手指。

這一次沈青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會是兩次,肯定是兩天。

于是他面無表情的和敖昇對視了一眼,吞下了血淚,哽咽着點了點頭,“成、成交。”

目的達成的敖昇也同樣十分的爽快,他迅速的收回了手,面上帶笑的說,“好了,別玩了。”

毒賢剛才還一副要和沈青竹拼命的表情立馬一收,就差變成一個盛世小白蓮了,只見毒賢笑嘻嘻的蹲在地上,仰着頭對沈青竹打了個招呼,笑道,“好久不見,傻竹子。”

……呸。

沈青竹背着雙手站着,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這倆一點都不拿他當回事的兩個人,心裏氣的血都差點要吐出來了。

“宿主、冷、冷靜啊。”陸陸陸顫巍巍的安撫即将暴走的沈青竹,“你你你,你要想想,你還有衛龍要給衛龍,你還要問他拿錢,你還要問他拿花,現在就想給他套麻袋,不合适的!”

沈青竹撇撇嘴點了一下頭,他倒是沒生氣,相反心裏還松了一口氣。

他其實是挺害怕被人誤會的,雖然和毒賢認識了才兩年,但是他們吃住都在一起,沒有錢的時候還要去獵殺一些低等的靈獸在村子裏面換錢,彼此的關系十分的好。

如果說他突然變成了沈青青十幾年,毒賢還以為是理所應當,并且還真的一開始就給他下了蠱毒的話,沈青竹才會真的很糟心。

那是因為一開始就不存在信任,雖然他是已經知道劇情的人,但是也确實是付出了心力的。即便是不知道劇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好壞自然是自知的。

現在看起來,到這個世界裏面,目前為止……他親近的幾個人,其實都不是壞人。

沈青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之後笑了笑,說道,“我不急着套麻袋,我讓敖昇給他套麻袋,套完麻袋之後……”

陸陸陸開始十分緊張的咔嚓咔嚓咔嚓了,一邊緊盯着沈青竹,十分期待的想要看他想怎麽做。

沈青竹磨了磨牙,“套完麻袋之後!毒賢不是摳門兒嗎,不是愛財嗎……”

沈青竹開始笑嘻嘻,“都搶了就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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