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甜蜜的折磨

齊老夫人的娘家姓姚, 表小姐的名喚明珠。

昭示着父母愛若珍寶的意思。

沈燦聽着那個名字,半天沒說話, 喊明珠的就一定是明珠嗎?魚目混珠也不是不行的。

“她喜歡你。”沈燦嘟着嘴開始不滿,“你難道沒感覺得嗎?!”

“那是她的事情, 我喜歡的人是你。”齊翎好脾氣的哄着她, 沈燦也好哄, 雖然姚明珠來得太突兀, 讓人頭疼。

可畢竟八字還沒有一撇。

她也做不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 小鬧怡情,大鬧,傷身。

“你的腿怎麽了?”沈燦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

齊翎摸了摸鼻子, 今早上是去告假的,這模樣實在辦不到在金銮殿上站着, 站一個早上,估摸着得廢。

“跪的。”齊翎心裏沒什麽花花腸子, 也沒打算隐瞞沈燦。

沈燦疑惑的擡頭,“跪的?怎麽回事?誰還能讓你跪呀?”

她實在是好奇,畢竟…按照齊翎的身份地位, 也沒人會讓他跪着。

更何況昨天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之後……

“你娘幹的?”沈燦脫口而出。

這話聽起來着實有些怪異, 可這麽說也沒錯。

齊翎點了點頭,“我和母親說了,我要娶你為妻,母親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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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燦聽到這裏沉默下來, 能接受嗎?

不能接受才是對的。

齊老夫人這會兒恨不得把她給掐死了吧。

按照她和齊翎的身份地位,那就是門不當戶不對的,可偏偏齊翎還想娶她為妻。

齊老夫人能答應才怪。

可這件事情她是沒有什麽立場說話的,一切都要看齊翎的打算,齊翎若是願意為了她和齊老夫人抗争。

那她也會堅持下去的。

如果齊翎不願意,那就沒什麽好說的。

齊翎也沒打算多說,事情還沒有辦到之前,說什麽都是空談。

他站起身打算去找孫然,膝蓋上一圈的淤血,若是不揉開,怕是明天會走不了路。

“你打算去哪裏?”沈燦問出聲來,齊翎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之後,沈燦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覺得自己不管是身為一個丫鬟,還是身為一個戀人。

都是不怎麽合格的。

不然……

齊翎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面想到的人是孫然,不是她?

“我一個大活人在你的面前,你看不到的嗎?為什麽要舍近求遠?我也可以幫你揉呀。”沈燦說的坦坦蕩蕩的,拍着胸·脯保證自己也能辦到的。

齊翎看了她半晌,答應讓她來動手。

準備工作當然是孫然做的,沈燦也要做準備工作,心理建設。

畢竟……

這是觀摩小叔叔…肉·體的…

時候。

齊翎躺在軟榻上面,軟榻邊上的小幾上放着一瓶藥酒,還有一盆清水,一塊白布。

她不是很懂是幹什麽的。

但是她知道藥油是怎麽用的!

大概就是異曲同工。

沈燦搓了搓手掌,坐在軟榻邊上,齊翎看着她,眉眼含笑。

沈燦吞了吞口水,指了指他的衣擺,“是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齊翎無奈,“我自己來,你背過身去。”

沈燦其實很想看,但是怕齊翎想太多,只能可憐巴巴的轉過身,等到齊翎出聲之後在轉回來。

他的腿上還蓋着衣擺,有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她有些想笑。

小叔叔不是之前撩她撩到很起勁麽?怎麽到這裏就變成這樣子了?

“你不要怕啊,我會輕一點的。”沈燦笑眯眯的開口。

齊翎:“……”

她的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衣擺撩開,齊翎的雙腿就呈現在她的面前,膝蓋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些紅腫,他的腿很白……

所以對比起來就特別的慘烈。

沈燦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疼不疼?”

齊翎想罵人。

“不疼……”尊嚴還是很重要的,可下一刻齊翎就後悔了!

他覺得尊嚴這種東西,在沈燦的面前是不算什麽的。

他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沈燦在那淤血處按壓,“感覺有點硬。”

“……”

這到底是什麽虎狼之詞?

齊翎告誡自己不能想太多,可沈燦說的話,讓他不得不想入非非。

她倒了一點藥酒在自己的手上,雙手合掌開始揉搓,直到掌心微熱,才把手掌放在麒麟的膝蓋上,“我開始了啊?”

齊翎點頭。

“你不要怕啊,我會輕一點的,你放心。”沈燦說的認真,可手下卻沒有留情,用力的開始揉搓。

齊翎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苦?

能忍住沒有喊出來,已經是尊嚴的最後掙紮了!

“是不是很疼啊?”沈燦擡頭問他。

齊翎閉口不言,深怕一開口就是就是些奇奇怪怪的聲音,沈燦手裏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止,盡職盡責的揉搓。

齊翎只覺得自己快要死透了……

背上落下了密密麻麻的汗水,結果這折磨還沒有盡頭……

膝蓋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惹得他都忍不住想要把腿縮回來,“好了沒有?”

齊翎滿懷希望的開口,沈燦毫不留情的打破,“還沒呢,還有一只,而且,這只也沒好。”

齊翎:“……”

這大概是最慘無人道的折磨了吧。

沈燦一開始是心無旁骛的,可有些事情做多了難免就會想入非非,更何況是秀色可餐的小叔叔。

就在自己的手底下,任由自己揉搓……就算只是為了療傷。

可架不住她的腦補。

沈燦的小爪子開始不安分了,是往上還是往下呢?

她覺得不管是往上還是往下,都是可以的……

齊翎根本不知道沈燦內心的糾結和想法,擡頭望天,忍着忍着,其實也就習慣了……不是那麽疼。

還能有力氣喊沈燦的名字。

“燦燦……”

“啊?”沈燦一個激靈,把藥酒灑在了軟榻上面,她心猿意馬想入非非,此時此刻被打斷,臉有些紅紅的。

“你怎麽臉紅了?”齊翎疑惑的開口,為了看得清楚一些,還特意的往前靠了靠。

沈燦哪裏招架得住?

“我…我沒事,就是有點熱,熱的,對,是熱的。”沈燦胡言亂語的開口。

外面秋風瑟瑟。

屋子裏沒有點地龍,至于什麽地方熱……

齊翎還真的不太清楚?

可小姑娘那麽說,他當然是相信的,于是齊翎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探了探,“你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昨天晚上那麽睡,也許真的病了也說不定。

沈燦如臨大敵,能不能!

不要這麽誘·惑她了?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平凡人!

見天的這麽誘·惑她,萬一她做出點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怎麽辦?怎麽辦?!

沈燦從沒覺得自己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好的人。

“燦燦?你沒事吧?”齊翎還在不死心的追問,沈燦立馬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抛諸腦後。

在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當個人。

當個矜持的人。

“我沒事!我怎麽可能有事?我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沈燦言辭切切!

齊翎雖然還在懷疑,可沈燦這麽說了他也只能相信。

齊翎的膝蓋腫的很厲害,半瓶藥酒下去才堪堪好了一些,她用手帕清理掉滴落在腿上的藥汁,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我,我先出去啊,你自己穿衣服。”沈燦捧着那盆水出門,在心裏恭喜自己成功的當了個人。

結果走到屋子裏的時候就瞧見齊翎在扯自己的衣襟,露出了潔白修長的頸部。

沈燦:“…………”

這是什麽情況?

沈燦覺得大腦有點充血,這算什麽?!

她會控訴齊翎色·誘的!并且她還有非常非常充足的證據!

可色·誘她的那個人卻全然不自知,漫不經心的開口,“好像是有一點熱。”

熱?

熱個頭啊熱!

她是因為想太多才熱的,他熱個屁啊!

沈燦差點被氣的爆粗口。

那曾想他也是熱的,因為藥酒的關系。

“你把衣服穿好!”沈燦兇巴巴的拿着外衣擋住他的胸口,“不要随随便便的勾引我!”

齊翎看着她一臉慌張的模樣忽然間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我何曾勾引過你?”

“你現在不就是在勾引我嗎?!”沈燦開口控訴,怨氣沖天,“你知不知道我沒有什麽自制力的,你這麽勾引我,萬一,萬一我忍不住怎麽辦?!”

齊翎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調,身為一個姑娘家,卻在控訴男子,男歡女愛這種事情,總是姑娘家吃虧的。

他沒怎麽接觸過別的姑娘家,對別的光總是保持着禮貌的距離。

可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他喜歡的人,所以……

他會生出別的心思來。

“忍不住什麽?”他忍不住的問道。

齊翎的臉長得好看,是沈燦喜歡的那種美男子,五官精致,面色如玉,因為方才的關系,他的臉龐呈現出淺淺的粉色,比起之前生人勿進的模樣,現在無疑是多了一分煙火氣息。

就是這分煙火氣息,執着的,不經意的,勾引了沈燦。

齊翎不說話不笑的時候,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遠,可是他就在她的面前,他對着她笑。

溫柔的哄着她,告訴她:我會娶你為妻。

怪不得那麽多的女人喜歡聽甜言蜜語,縱使甜言蜜語是天底下最不可信的話,卻還是那麽多人喜歡聽。

她呆呆愣愣的,撲在他的懷裏,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我當然是怕…會一個不小心,輕薄你呗。”

沈燦有些郁悶。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

可總是控制不住啊!

齊翎聞言,微微的一愣,似乎是在想沈燦嘴裏的輕薄到底是幾個意思,等他想清楚是什麽意思的時候……

他笑了起來,起初只是淺淺的勾唇,到最後抑制不住的笑聲傳來,他慢慢的低頭,在沈燦的額前印下一吻,“輕薄也沒關系……”

沈燦直接僵住,這種可怕的折磨,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

會讓人想太多嗎?!

“因為,我也是這麽想的。”齊翎的聲音源源不斷的傳來,霸道而強勢的傳到沈燦的耳朵裏,兜兜轉轉的跌落她的心裏,“我也會想輕薄你,那是我心悅于你的關系…原本我還不确定,可我現在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麽?”沈燦迷迷糊糊的仰起頭,那副迷茫的小表情徹底取悅了齊翎,他的笑容愈發的柔和。

似乎要柔到她的心裏去,軟軟的笑容,委實勾人。

“我明白了,你也是心悅于我的。”只是他原本不确定罷了。

齊翎緊緊的摟着她,身體微微的曲起,他們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很近,額頭緊緊的靠在一起,鼻尖微微的觸碰,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想要逃脫。

卻被齊翎拽住,男人和女人的力氣,從來都是天差地別的,這是無力改變的事實。

沈燦也不想掙紮,她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她明明!

想睡了他的!

卻會因為這麽一個舉動呼吸困難?

這是不科學的。

齊翎卻沒有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他輕輕的含住她的唇瓣,柔軟的觸覺讓沈燦更加沒有辦法思考。

讓人迷亂的甜蜜氣息。

她開始無法思考,呼吸開始漸漸的紊亂,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顯然沒有打算淺嘗截止。

還在倒打一耙,委委屈屈的控訴,“你誘·惑我。”

半醉半醒之間,沈燦壓根都不清楚,到底是誰誘·惑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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