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情不能自己
見問到之前的事, 珍兒已吓得動也不敢動。過了半晌, 才哭泣否認道:“奴婢實在不知, 奴婢是忠心姑娘您的呀!還望您明察!”
見她到這一刻了還不知悔改,薛玉嬌瞟了她一眼,走開幾步, 甩開她拽着自己衣裙的手, 冷冷道:“好, 就算我錯怪了你。既然你說對我忠心, 那我現在就給你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說罷, 她喚謹娘,“謹娘,把炭拿上來。”
謹娘應了一聲, 很快, 用夾子夾了幾塊火紅的熱炭放在一個盆子裏,放到珍兒的腳邊。她語氣淡淡道,“你口口聲聲說對我忠心, 這樣,只要你把那幾塊炭吃下去,我就信了你的清白和忠心, 往後,你依然可以留在府裏。”
珍兒臉色當場煞白,下意識往後退開一步,好似真的怕那炭一會兒入了自己的嘴裏。
謹娘厭惡地看她:“你還等什麽,還不快點!”
珍兒終于堅守不住, 哭着求饒道:“姑娘,奴婢知道錯了,求您給奴婢一次機會,原諒奴婢吧。奴婢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任身後之人如何哭求,薛玉嬌容色寧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珍兒一急:“姑娘……”
“謹娘,”薛玉嬌打斷她,謹娘上前一步,她道:“趕出府去。”
謹娘喊來兩個護院,将她架了出去。聲音漸漸越來越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屋裏只剩下薛玉嬌和謹娘兩個人,薛玉嬌臉上并無太多喜悅,聲音平靜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帶兩個丫鬟把她屋裏的東西收拾出來,一并打包給她吧。”
說完,一臉疲态的躺入香軟的斜椅中。
彼時芳菲院,薛玉芳躺在床上聽荊氏惱火的說計劃失敗了,若非屁股還沒完全好,早就氣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越想越煩躁時,一把将身下的枕頭用力丢在了地上。
次日,薛玉嬌抱着雪兒在府裏一邊曬太陽一邊散步,不知不覺就走到了父親的舊居。
“雪兒”是薛湛幾日前送給薛玉嬌的那只小貓。她瞧着這貓兒生的渾身雪白,于是便給起了這麽一個名字。
院內花木扶疏,幽雅別致,每日都有下人來打掃。薛義離開不過兩個多月,生前的遺物都還在屋裏,如今雖沒了主人一直空着,但即便是荊氏,也沒有資格處置。
薛湛曾嚴聲下令,屋裏的一切,大到家具床鋪,小到瓶子罐子,任何人不能挪動位置,更不要提擅自搬走。
門口的兩名護院見到薛玉嬌,朝她見了個禮,薛玉嬌抱着雪兒徑自走進院裏,眼前所視之物,一草一木,都覺得無比的親切和熟悉。
自重生後,她平日還未曾怎麽過來,只怕觸景生情惹來難過。自己是個容易感傷的人,一旦懷念起昔日承歡在父親膝下的情景,少不得連着幾日心情低落,到時候謹娘又要辛苦的開導她。
謹娘似乎也是為她擔心,跟在後面走了幾步,見她走到書房的門前停了下來,遂試着問了下:“姑娘,要進去嗎?”
薛玉嬌站在門口,靜默了一下,正要說話,忽然這時,面前的這兩扇房門自裏面被人打開了。她微微驚了一下,擡眼一看,只見是孟霖帆自裏面走了出來。
孟霖帆見到是她,先是笑着與她見了個禮,随即朝屋內的人回禀了一聲。薛玉嬌心中忐忑起來,正琢磨着接下來要怎麽開口,少頃,只聽裏面的男人開口詢問:“三姑娘可要進來?”
薛玉嬌站在門前,躊躇了片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轉念一想,她都站到門口了,似乎若是不進去的話,又有刻意躲避之嫌。
思前想後,還是提腳邁了進去。
今日的太陽正好,暖洋洋的投下微薄的光,灑在一塵不染的地板上。
男子青衣寥落,端坐在書案前,手持狼毫,旁邊是上好的徽墨方硯,一方小火爐擱置在桌角,上面是一鼎松風竹爐,茶香四溢。玉冠束發,眼若黑玉,唇似點绛,不知為什麽,這一刻端詳他,只覺得他每在紙上落下一筆,神情專注的樣子稱在他那張豐姿俊朗的臉上,甚是好看,一瞬間,似乎能奪人心魄。
這個院子裏素日并無別人過來,薛湛也是不忙時獨自在書房待上一會兒。孟霖帆輕掩上門,和謹娘走遠了些,捧了披挂站在一株海棠樹下,遙遙向裏面探頭望去,時不時和她小聲的交頭接耳。
少頃,男子從容落下手裏的筆。室內安靜的令人緊張,尤其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薛玉嬌有些失神。
自父親死後,他似乎瘦了很多,雖然仍舊是那副沉冷嚴肅的樣子,但是認識了他這麽多年的薛玉嬌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似乎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薛湛長眉輕舒,站起身來,與她微微一笑,問道:“這貓可好養嗎?”
薛玉嬌見他語氣溫和,漸漸放松下來,亦回了一個微笑,淺淺淡淡的:“好養是好養,就是太招人喜歡了,一旦抱起來,總舍不得放下來了。”
這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說明她很喜歡,喜歡到愛不釋手。
聞言,薛湛笑容舒朗:“你喜歡就好。”旋即動手要為她倒茶,“站的累了,坐下喝口茶吧。”
“不敢勞煩叔父,我自己來就好。”
薛玉嬌哪敢讓他這個長輩為自己倒茶,緊着身上前。卻不想,當急着去接他手裏的茶具時,不小心被沸水燙到,薛湛心下一緊,并未多想,急忙抓過她的手來看,緊張問道:“怎麽樣?”
見那白皙柔嫩的手背上立時紅了小小一片,薛湛眼裏溢出些心疼,輕輕為她吹了吹。
薛玉嬌玉面一紅,趕緊自他溫熱的掌心中脫離出來。然而就是這一剎那,薛湛未經任何思索,似乎是情不能自己,竟再一次将其握了回來,同一時間,眸色深邃如夜,一雙炙熱的目光落在她粉雕玉琢的臉上,一瞬不動的靜靜盯着她。
手被他握于掌心,清晰的感受着來自于他身上的溫度。薛玉嬌呼吸加快,心中砰砰亂跳,沒敢去看他的眼睛,但心裏卻知道,他正一臉深情的望着自己。
猶記得前世那次與自己告白時,也是這樣的目光。
雪兒不知何時自她懷裏跳了出去,兩人面對面僵持了半晌,待一細微的貓叫聲響起,薛湛反應過來,方知剛剛自己有多麽唐突。但好在他遇事還算沉穩,旋即松開手來,打破尴尬道:“你先坐下,我讓霖帆去拿藥膏來。”
薛玉嬌輕輕點了點頭。經歷了方才的事,已經渾然感覺不到手背的熱灼感,剩下的只是局促不安。
借着他出門讓孟霖帆去取藥的空隙,薛玉嬌定了定心神,環顧四周,書房的正牆上挂着一幅字畫,榻中間放着棋坪,窗邊的黑木小幾上放了個插花的瓷瓶……一切未曾變。
而回憶起那瓷瓶裏幹枯頹謝掉的梅花枝,還是她曾經親手插進去的,薛義竟一直都沒舍得丢掉,不禁眼眶一熱,忙忍了下去。
薛湛走了回來,見她神色悲怆,抱起地上的雪兒向她走來,一面輕輕撫着懷裏之物柔順的毛發,一面道:“霖帆已經去取藥了,一會兒就回來,你且再忍忍。”
回過神來,薛玉嬌道:“我沒事,只是紅了而已,不礙事的。”
記得那次花燈會上她被鮮卑人擄走為他擋箭,她也是這樣說的。他當時很自責的說,她不該為他擋那只箭的,而她卻忍着疼痛滿頭大汗的回他,沒有關系,只是會落下一個疤而已。
這樣的她,委實令人心疼。明明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可是每次遇到傷害都那麽堅強的令人動容。
……
再說那一晚,她胸口中箭,他不得不解掉她的衣服,為她清理傷口,後來發燒又抱着她度過漫漫長夜,事後兩人回去對此事一概緘口不言。
或許對她來說,只要兩人誰也不提,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曾發生過,就這樣瞞天過海。可是對于薛湛而言,每每回想起來,總會心下難安,輾轉難眠。
他總覺得那次的自己是個十足的混蛋,這種感覺就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讓他備受折磨。哪怕當時是情勢所逼,不得已看了她的身子,抱了她整整一夜,但不能否認的是,在此期間,他曾有過不止一次的六根不淨,心思不純,對她抱有別的私心。
而在這件事發生之前,殊不知其實他已經對她情根深種了很長一段時間。于是,這次的機遇,難免讓他在救她的同時,又滿足了自己對她日日夜夜的癡念,他不僅看到了她羊脂白玉的胸」脯,并且,真真實實的觸碰到了這具日思夜想的嬌軀,甚至在她昏睡之時,還偷偷吻了她的額,她的眉,她的唇。
所以事後每次回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當時的行徑十分的龌|龊。然而對她深懷歉意的同時,又不敢主動承認錯誤。
……
“在你眼裏,你覺得叔父是個什麽樣的人?”
薛湛突然問。
薛玉嬌一怔,心下輕輕一跳。沒想到會問自己這個。
若換做旁人的話,這個問題似乎很好回答,但是,他對自己的感情不一樣,所以不得不慎重考慮一下。
薛玉嬌想了想,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莞爾回道:“叔父在侄女眼中,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正直,勇敢,是侄女最信賴的人,亦是大魏人民心目當中的英雄!”
越是這麽說,越讓薛湛慚愧不已:“那若是叔父曾經做過一些錯誤的事情,你會原諒叔父嗎?”
作者有話要說: 原諒我們的男主前世被白月光女主拒絕過,有了心理陰影,所以這一世不敢再輕易表白了。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還是很寵女主啊有木有!
————廢話不多說,這樣的深情男主給我來一打!
預收文《穿成虐文女主太南了》
#自以為吃透劇本的穿書女主vs偏執狂占有欲強的重生男主#
藍婉柔穿成了《我入後宮那些年》的女主——男主和男二男三……的白月光。
按原書劇情發展,藍婉柔身為明國候府嫡長子高霂身邊的大丫鬟,先是被這個男二號病嬌大少爺寵愛了七年,然後她甩了他入後宮後,享年二十四歲。
沒錯,結局be了!
藍婉柔呵呵噠~
傻子才要入後宮,其實男二也不錯啊。既單純善良,又有錢會疼人,除了容易吃醋以外。
接着,她開啓了主動向男二高霂投懷送抱的名場面。
直到一日,高霂将她綁了起來,與她深情告白。
藍婉柔瑟瑟發抖:“我喜歡溫柔的男人。”
高霂一臉正色:“我哪裏不溫柔了?”
藍婉柔:“……”
面對這樣一個陰險且占有欲超強的男二,藍婉柔終于被吓跑了,連夜爬牆逃出府去。
啓料,藍婉柔剛翻過一面牆,就被他高霂堵到牆角。
他步步逼近,陰恻恻道:“跑啊,怎麽不跑了。”
藍婉柔扯出一個自認為不太難看的笑容:“其實嫁給你也挺好的(我完全是被你逼的好麽),一生吃穿不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祈禱這輩子不要享年十六歲)。”
後來藍婉柔才知道,原來男二是重生的,而且已經被情所傷,黑化了!
he——tui~
食用指南:
本文的口號是:甜,寵,爽~
1.男主超愛女主,大型忠犬,神經病晚期,占有欲超強。心髒不好的可以繞道了。
2.女主除了美貌一無所有,哦對了,還有男主這個偏執狂窮追不舍。穿越只想鹹魚躺,奈何這貨逼她做明國候夫人……她也很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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