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三十五

酒池峽算是惡人谷這片窮山惡水裏少有的好地方了,一年四季裏有三季都讓人活得滋潤舒坦,唯獨夏日裏潮濕悶熱的厲害。

往年這個時候,柳白朗也是要出谷避暑的,但今年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便只得留在酒池峽裏翻賬目。藍皮的賬本裏白紙黑墨,寫的俱是些枯燥無味的軍資銀兩往來,柳白朗撥弄着算盤在心裏默默記着,末了得出一個尚算叫人歡喜的數額,卻依舊提不起興致。

他将最後一顆算盤珠子撥響,興味寡淡地低聲罵了一句:“死沒良心的。”

古紮巴布要到炎獄山上去紮根,柳白朗心裏是不痛快的。但他到底是個男人,知道古紮巴布作為男人是要眉角的,便也難得體貼的收斂了小性子,忍了。

古紮巴布擒獲了花鶴翎這件事,他也知道的,心裏倒也并不太當回事兒——若說古紮巴布在他心裏第一等的好處,大抵便是無論什麽事都不會在他面前扯謊,也不瞞着他。就這一點來說,他比之天下男人,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老實了。

可話又說回來,‘老實’這品性擱在情人之間倒也不全都是好處,有時反倒叫人氣悶,碰上柳白朗這針尖大的心眼,更是要恨得咬牙切齒了。

這事兒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的直白些便是古紮巴布不願哄他。

柳白朗心裏清楚,甜言蜜語古紮巴布肚子裏肯定是有的,可那人偏生就不愛在他耳邊念叨,當然也不在別人耳邊念叨,全數高傲的死死爛在肚子裏。偏生柳白朗也是個心高氣傲的,這些年來,身邊人或是傾慕他容貌豔麗,或是恐懼他手段陰狠,皆多是順着他的毛奉承。偶有那麽一兩只不知情識趣的,也都被他雷厲風行的抹去了,唯獨遇上這麽個最不愛知情識趣的叫他毫無辦法。

打也打不贏,罵也沒動靜,活像是自己上輩子欠了他的。

柳白朗難免有些幽怨了。

不過,古紮巴布對他而言本就與這世上的其他人不同,所以這份幽怨裏又別生出些與衆不同的趣味來,撓的他心裏夠不着似癢癢的。

柳白朗将賬本合上,連着算盤推開,低頭琢磨起自己新染不久的指甲,心裏盤算着要不要拉下臉面來,打發人去炎獄山走一趟。正擰着柳眉糾結着呢,下頭管事的來報,炎獄山上的那位來了。

柳白朗聽了,先是微微一愣,而後揚眉哼了一聲,嘴角這才翹起個得意的弧度來。

柳白朗吩咐道:“把人領到偏廳去,我要換衣裳,讓他先等着。”

柳白朗倒也不全然是使小性子白晾着古紮巴布,他确确實實新換了件月白色燕雲式樣的新衣,又散了青絲挑着當下最時興模樣的發髻重新束了發,理了鬓角描了眉,對着菱花鏡瞧滿意了才出的門。

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才耽擱了不到一個時辰,柳白朗自認對古紮巴布很是心軟了,寬宏大量的不屑與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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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朗揣着這麽一顆‘豁然大度’的心推開自家偏廳的門,看清裏頭的人,立刻垮下了臉來,滿臉喜悅頃刻間被霜寒所覆,臉色轉換的太快,一時間顯得不大自然,僵直冷硬地道:“古紮巴布,你什麽意思?”

古紮巴布等了他近乎一個時辰,倒也半點脾氣沒有,主要這個時辰裏他自己也沒閑着——他這趟出門,将花鶴翎一道捎帶來了。

出門前古紮巴布還将他精心打扮了一番——

他知道花鶴翎定然不會乖乖合作任他擺布,便索性先将人用未浸過油的粗麻繩捆了起來。捆的法子也不一般,是當年巫暝跟陸爽學的,南風館裏教訓人的法子。這綁法很有講究,能将男人身上經不住撩撥的點全都顧上,又不十分的結實,尚有些許掙紮的餘地,只是這一掙紮起來,渾身上下的繩結摩擦過敏感地帶,叫人又痛又癢,欲仙欲死的難受,故反讓被縛之人自己不敢輕易動彈。

花鶴翎入谷時的那一身萬花弟子袍也早不知讓他丢哪裏去了,他又有心要折辱花鶴翎,便讓人尋來了一件胡女的薄紗舞衣與他套上——那說是舞衣的玩意兒,也不過是由金片與金絲連接在一起的幾片薄紗,毫無遮羞的功能,上身後的效果反倒比赤身裸體更顯旖旎。

古紮巴布又以黑布蒙了他眼,金針封了他的穴,叫他既看不得,也說不得。

花鶴翎到底是清白人家出身的貴公子,沒見過多少肮髒事兒,只猜到古紮巴布故意要折磨自己,卻怎麽也想不到古紮巴布要将他這副模樣推出去見人,便只咬牙默然忍受,恐自己反抗的多了,更刺激出他別樣的傷心病狂來。

花鶴翎很快發現自己着實小瞧了古紮巴布。

古紮巴布将他這樣打扮了一番後竟然尤嫌不足,左思右想,從屋裏的梳妝匣裏取來了一對女人用的金絲嵌紅珊瑚耳墜挂在他胸前的兩點茱萸上,又尋來一勾比目魚團花的琉璃禁步系在他大腿根部要害之處。

花鶴翎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到底被古紮巴布打扮成了什麽模樣,只恨自己這次竟沒能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古紮巴布将他扶上馬背的時候,花鶴翎遲鈍的反應過來他意欲何為,便再也按耐不住的要垂死掙紮,奈何實在不是練武的料子,古紮巴布按着他的肩将穩穩地制住,亦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牽着缰繩,扶着花鶴翎的腰,咬着他的耳朵,十分溫柔而真誠地道:“說實話,鶴翎。我對于上你沒有半點興趣,但看你被人輪的興趣倒還是有的。”

花鶴翎的身體十分誠實的打了個寒碜。

古紮巴布感受到懷中人真切的恐懼,心情越發愉快,聲音越發溫柔。

“所以要乖乖聽話,別惹我生氣。”

古紮巴布将花鶴翎帶到柳白朗的住處後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兒,只是想起花鶴翎兩日來滴米未盡,擔心花鶴翎輕易的死了,便想起要給他喂飯。

花鶴翎一開始還咬牙拒絕,但很快又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因為古紮巴布的見識實在廣博,他告訴花鶴翎,在惡人谷的大牢裏有一整套的刑具用以對付絕食的要犯。他讓花鶴翎跪在自己的腳邊,輕輕撫摸着他的腦袋,繪聲繪色的像他描述道:“鶴翎,你是個大夫,應當比我更清楚,卸下人的下巴不是個多難的夥計,或許會有點痛,但絕不會死人的。而吃飯這件事,一旦開了口,後面就好辦的多了,他們會先用洗幹淨的羊腸塞進你的嘴裏,順着你的喉嚨一直往下……”

古紮巴布的指尖劃過花鶴翎的脖頸,停留在鎖骨末端的凹槽裏,稍稍用力戳了一下,又繼續向下,越來越用力,刮出一道新鮮的紅痕。

“直到你的胃裏。然後在羊腸的另一端接上一個漏鬥,當然了,羊腸那麽細,也吃不到什麽好的東西,只能喝一點米湯,不過總還是能讓人活下去的。你說對嗎?你想我這樣喂你嗎?”

花鶴翎閉上眼,努力想穩定住自己的心緒,奈何敵人太過強大,而自己的肉體又太過脆弱,在這樣的威逼利誘裏無法停歇的顫抖着,甚至想要蜷縮起來,可身上捆縛又因為這細微的動作而互相摩擦,像是一陣陣短暫的電流通過身體敏感處,下身的步禁跟着發出一聲啷當的清響。

就在花鶴翎這樣又緊張又尴尬的時刻,古紮巴布欣賞着他的窘困狼狽,玩味地笑了笑,伸手彈了彈他身上那越發精神抖擻的小東西。

又是一聲琉璃珠子碰撞的叮鈴聲,花鶴翎跟着打了個寒顫,身體本能的要開口求饒,卻發出不半點聲音。

古紮巴布看着他張開的嘴,用大拇指抹過他紅潤的過分的下唇,輕笑道:“連請求都說不出口,是不是一種很糟糕的感覺?”

此言一出,花鶴翎立刻明白過來,古紮巴布的所作所為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有針對性的報複,他在做自己對他做過的事情,便立刻閉上了嘴,将臉扭開。

古紮巴布沒花心思去猜花鶴翎現在在想些什麽,他只樂意做讓自己高興的事情。

他取了一塊桌上奶糕,掰下一小塊遞到花鶴翎的嘴邊,示意他張嘴。

花鶴翎緊皺着眉頭,他現在雖然腹中空空,卻全無胃口,因為出門前古紮巴布還喂他吃了點別的東西,讓他相當惡心。

花鶴翎實在不願回想起那個畫面,可那印象實在太過深刻,又發生在不久前,使那屈辱的畫面伴随着古紮巴布可惡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可以用力咬下去,損失的不止是我一個。”

花鶴翎早知道巫暝的床上功夫頗有美名,但當真正看見那物完全精神起來的模樣時,眼裏只剩下深深的恐懼,古紮巴布趁着這個檔口,将那硬挺翹起的龜頭塞了進去,當即占滿了他整個口腔,他稍稍用力往裏一頂,花鶴翎喉嚨裏立刻翻江倒海般的難受,生理性的幹嘔起來。

最糟糕的還是古紮巴布的聲音,花鶴翎永遠無法想象古紮巴布還能有多麽惡毒。

“其實你很早就想這麽做了吧?看到那些人在巫暝床上的時候,你是不是嫉妒的發瘋呢?你其實應該知道才對,只是從來不敢往這處想,蛇毒改變了我們的體質,除了練功比一般人更容易,也讓我們的性欲比一般人更旺盛,只是巫暝怕被你們當做怪物來看待,所以一直壓抑自己的本性。他大概只有和陸爽在一起的時候才能感到足夠的快樂,因為陸爽是個牲口,巫暝骨子裏也是。”

花鶴翎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麽,他連呼吸都難以維持,古紮巴布端詳着他神情痛苦,涕泗橫流的臉,笑問道:“你想試試嗎?所謂極樂。”

花鶴翎自然一點也不想嘗試古紮巴布口裏所謂的極樂,但這也由不得他了,古紮巴布按住花鶴翎的後腦勺,粗魯的在他口中進進出出,每一次都頂到花鶴翎的喉嚨深處,在花鶴翎窒息的快要死去的時候,又放過他。

或許近距離的觸碰死亡确實是一件極富有快感的事情,莫不然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人喜歡尋求刺激,這樣徘徊在生死間的快感讓花鶴翎渾身戰栗,下身卻又再度挺翹了起來,只是被玉簪堵出口,無從發洩,便更是如煎如熬。

此時古紮巴布卻放緩了聲音,循循善誘道:“其實你也知道,怎麽樣能讓我溫柔一點。”

花鶴翎這個在風月場上未沾過水的旱鴨子被他推在欲海裏翻騰,此時被波濤洶湧的浪潮拍打的全然沒有了主見,只能跟着他那極富有誘惑力的聲音動作。

“來舔一舔它的頭,它可是你最喜歡的人的東西。用力吸允那裏,對,就是那裏……”古紮巴布發出一聲滿足的輕嘆,又鼓勵道:“很好,乖,再用點力,輕輕的,吸……嘶……你可真棒啊……”

古紮巴布正沉浸在極樂之中,低頭玩味的瞧着花鶴翎沉溺的,可憐兮兮的臉,腦子裏卻突然像是飛速竄過了一道雷,呲刺啦刺的疼了一陣,他閉上眼,腦海裏閃現許多畫面,,他眨了眨眼,不得已從花鶴翎的嘴裏退了出來,牽引出許多銀絲,花鶴翎終于找到機會,難受的趴在一旁幹嘔喘息,連哭也不會了,閉上眼睛,像是死去了一樣。

過了許久,他才稍稍緩過神來。

耳畔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迷離之間虛弱的睜開眼,迎面而來一道粘稠的白濁。

他先是一懵,而後迅速反應過來,睜大了雙眼,心裏防線徹底崩塌。

也不知從哪裏來的最後一分力氣,擡頭就往石壁上猛的撞去,卻被古紮巴布手疾眼快的用力扯了回來,身體東倒西歪的落在他懷裏,古紮巴布擡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只剩淚水不能控制的從眼裏簌簌落下。

他聽見古紮巴布陰沉的聲音。

“花鶴翎,不要這麽脆弱,因為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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