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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唯一的大孩子――李于柏都有些發憷地偷看着她: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又成了那個不依她就生病的女娃。
李于雙沒有透視眼,更不會測人家心裏想什麽,只管依着自己的性子耍着她自己認為的小聰明。
三個大人,包括李于柏和李韓仲都喝了一碗湯,湯真的很鮮,對于一年到頭都見不着幾點葷性的家裏來說,那新鮮的鴨蛋是真的很鮮的。可是偏偏就被這個叫李于雙的丫頭給生生的破壞了。
大家食不知味兒地喝了一碗湯,那湯盆裏就去了一小半兒了。
李于雙看了一眼明顯都心不在焉的幾個人,有些郁悶地坐了下來,垂着頭不說話了。
李韓仲跟了她半天了,知道她現在是生氣了。于是小心地拿了一只碗,低聲哄着問她道:“雙雙,要喝湯不,二哥給你舀一碗好不?”
李于雙擡起頭看了一眼李韓仲,再看看同時看向她的幾個大人,微微地點了點頭。等她接過李韓仲遞過來的碗時,問了李行書一句話:“娘,湯好喝不?”
李行書回過神來,忙點頭道:“好喝,太好喝了,娘都沒喝過這麽好喝的湯呢。”
李行書的語氣帶着一絲讨好,可在李于雙聽來,卻是有些敷衍。臉上就露出了一點點的不悅來,不過,她到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是又問了一句:“娘想不想天天喝這麽好喝的湯呢?”
“當然想了。”李行書笑了,這回沒有讨好的口氣,只是淡淡的帶着一點悲哀。
好日子誰不想過啊,她也想啊。可是,她已經這麽努力了,可是………
她有許多說不出口的可是啊……哎!
李行書看了一眼對面的兩個男人,這兩男人跟着她,一直是受着罪的。本來,要不是她家裏的人那麽的……也許,她的日子也不會這麽難過的吧。
“咳!”李行書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雙雙想說什麽,說吧,娘能辦到的,一定辦。”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她躲也躲不開的。
“咱家為啥不養雞?”李于雙很不明白,她沒來得及問李韓仲,因為從莊園出來,他就一直在忙着做晚飯。
可她的眼睛好用,不一定要耳朵聽的。房前屋後的,她走個遍,可是她一點也沒看到有一點養過活物的痕跡,“養雞就可以總有雞蛋吃了。”李于雙生怕李行書不明白似的,又仔細地說明了養雞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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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呀?”李行書也想養啊,“雞養起來,是要費糧食的呢,咱們家的收成,也就剛剛能把家裏的肚子填個半飽。哪還有多餘的糧食喂雞啊。”
李于雙一聽,就是一咧嘴:感情,不養活物的原因只是因為沒有多餘的糧食?咋就窮成這樣了呢?
李于雙不言語了,她悶着頭看着碗裏的湯。心裏卻想着,家裏後園子還放着一只大公鴨子呢,那可是咋辦呢?
這樣的清花蛋湯在她現在還保留着前世的記憶的她,還是真不屑的。所以,她一動不動,就是光盯着看,一口都不想喝。
“要是不用家裏的糧食,娘讓養嗎?”李于雙想了半天,終于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你想養雞?”李行書瞪眼睛,好像不認識了這個女兒似的。
“是。”李于雙沉着一張小臉兒,擡起頭看向李行書認真地說,“我要養雞,下蛋,再孵蛋,再養小雞,就讓它們蛋生雞,雞生蛋。我不想過窮日子,不想。”
李行書被李于雙堅定的眸子給吓住了,她還真沒見過自己的小女兒有這麽認真地和她對話的一天呢。
“娘沒錢給你買雞崽啊。”李行書真的有些頭疼,小女兒剛剛因為家裏不能給她買紙筆而大病了一場。請醫問藥就把家裏的那些底子給弄去了一半兒,這眼看着就種地了,有些東西還是要買的呀。
尤其是,種子還差些呢?
家裏的園子雖然翻了,可是種子不夠,現在還沒種上呢。
現在,李于雙的病好了,不要紙筆,原本以為她懂事了。知道家裏的艱難了,不再鬧了。沒成想,她不要紙筆,倒要上雞崽子了,那東西雖然不算太貴,可也不是白給的呀。
好半天,李行書才說道:“乖,等你大姐回來,若是有錢了,就買兩只給你。”
李行書有些無力地說,卻聽李于雙笑着道:“我不要大姐再去鎮上打工了,讓她回來幫忙種地吧。打工能賺得幾個錢了。我只要二哥明天陪我上山就好,我自己會在山上抓到野雞的。”
李于雙說得自信,再過個二十幾天,那莊園裏的鴨子就出來,到時候,她就說在山上揀到的。反正她也沒說謊,那就是在山上揀到的嘛。
大不了,養兩只在家裏,不多養,其他的仍舊養在莊園裏,免得以後她饞了的話,想殺只吃都沒有借口了。
李行書見她不向家裏要錢,松了口氣。同時松了口氣的還有家裏的幾個男人,臉上一下子就輕松了起來。
韓小爹爹喝了湯,看着她說了這麽多的話,明天只拉着李韓仲在家裏陪李韓仲,便輕聲地道:“雙雙要仲兒陪着上山,要小心啊。春上動物都出動了,別往太深了裏面去,在外面看看就好。”
李于雙感激地看了一眼韓小爹爹,她從醒來就對這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有着頗好的印象,聽他說着關心自己的話,更是把臉上的笑容大大的放開了:“謝謝小爹爹,我一定會保護好二哥的。”
在李于雙的認知裏,既然是女人說的算的社會,那男人當然就是要由女人來保護了。
她完全忘記了,她才來這裏一天,只知道家裏女人說了算,卻并不知道。雖然家裏社會上都是女人說了算,那是因為女人少啊。
而這裏的男人也是要上工做事的,就連朝廷上,也有男人在做官的呢。
李于雙不知道,她自然就把自己的那個小心思給用了上來。只是她不知道,她這番心意,卻真實地讓家裏的男人對她另眼相看了。也更護着她了,就連李行書也對她的言語少了一番推測,以至于,在今後的日子裏,還真是讓她給猜對了,家裏面,她提早成了當家人了。當然了,這也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李于雙很自大,自認為聖母了。也想着做聖母了,只是這個聖母真的不太好做的啊。
下一章,大姐李韓姚回來了,一家兩個女兒,對于李家來說,也是一個表證呢。畢竟,這年頭只有兩個夫郎卻生了兩個女兒的人家實在是不多呀。
所以,大家也知道了,為啥李韓仲那麽小就有事家要訂下了吧?
☆、李家大姐
作者有話要說: 李韓仲:雙雙,你咋笑成那樣?
李于雙:我YY不成嗎?
李韓仲:啥叫YY啊?
李于雙:你太小,不懂。
李韓仲: ╤_╤
李于雙見知道了家裏不養活物的原因,也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看了一眼還不動筷子的幾個大人小孩子,抓起筷子伸到了裝菜的陶碗裏,夾了一筷子炒白菜放到了李行書碗裏,又繼續往于爹爹和韓小爹爹和大哥二哥的碗都夾了一筷子道:“快吃啊,一會兒涼了。”
幾個人讓她的動作給弄得都有些呆,但還是呆了一會兒就動筷子吃起飯來了。畢竟,吃過了飯,大家還是有活計要做的。
“娘,大姐啥時候回來?”李于雙也有些餓了,可看着眼前的飯,她為了不餓死也不得不吃下去。心裏卻在哀嘆:她可憐的古代窮日子啊。
“也該回了。”李行書說。
“要不迎迎吧,天都黑了。”李于雙不安地望了一眼門外的天,雖然還沒上星星,可是,天已經開始黑下來了。
“不用,再過一會兒,也就該到家了。”李行書說。
李于雙撇了一下嘴,心裏暗道:天這麽黑,放着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她這個當娘的竟然一點也不擔心。回頭看向了李韓仲,眼睛眨呀眨的打着眼色。
李韓仲看了一眼家裏的三大巨頭,微微地搖了搖頭。
韓小爹爹看到了,心裏一暖,微笑着輕聲地對李于雙說:“沒事,你大姐已經大了早就已經獨立做事了。”
李于雙不服氣地扁了扁嘴:“小爹爹,大姐還未成年呢,在家裏幫着你們種地就好了,給人家打工,還不受人家的氣去了。”
李于雙最讨厭給人家打工,遇上個好老板的時候那還差不多,會吃飽,不會被呼來喝去的。一般的老板都是又摳門兒,又壓榨的,哪會給小工好日子過呀。尤其現在她呆的地方可是古代,那可是最最能壓榨勞動力的時代啊!
韓小爹爹看了一眼李于雙倒不好接話了,于爹爹一邊吃着飯,一邊聽着女兒說的話,是真真的有些詫異了,可還真不敢再反駁女兒的話。只是一個勁兒地悶頭吃飯。
等到家裏的人都吃完了飯,在李于雙擔心又期盼下,總算聽到了大門被人拍響了。
李于雙跑出去,打開門,就看到了個個頭近一米七的大個子,一身粗布的還帶着微微汗意的女子站在門口。
“大姐?”李于雙憑着這身子的記憶,有些遲疑地叫了一聲。還別說,這古代的女人長得還真高啊,才十二三歲就長成這麽個模特身高,看看自己才一米左右的豆丁身高,李于雙還真是郁悶啊。
“小妹。”李韓姚有些意外地看着門口來接她的李于雙,叫聲多少有些僵硬。這小妹一向不與家裏的人親近的,更別說到院子裏來開門了。
“大姐,快進屋,外面冷。”春寒還有些料峭的,李于雙拉着這個陌生的大姐,往屋子裏拽。
李韓姚讓她拉着進了堂屋裏,家裏的幾個大人都在呢。李于雙揚聲喊着:“二哥,給大姐端飯,大哥,給大姐打熱水來。”
一屋子人看着她指揮着兩個哥哥團團轉,也不吱聲。手裏的活計卻絲毫都沒有停下來。
只有韓小爹爹應了一聲:“回來了?”便沒了下文。
李韓姚也習慣了家時的态度,手往口袋裏一伸,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口袋。上面還繡了兩枝說不出名的花來,繡的倒是好看,只是看着有些磨損了,洗得有些退了色。遞給了李于雙,臉上挂着屬于姐姐對妹妹的那般的寵溺的微笑:“今天就打了一份工,給的錢少了。你攢着吧,等明天,大姐還去。”
李于雙看了一眼手裏的口袋,打開,倒出來。在她小掌心裏,躺着一小椎銅錢。她仔細地數了數,有四十個,滿滿地堆了她一個小手掌。
于是,她擡起頭來看向李韓姚。她不知道這個世界裏四十個錢會買到些什麽,何況,現在她沒什麽好買的。
“是不夠,大姐明天還會去的。”李韓姚帶着風塵的臉上,有着一絲的不安。
“大姐。”李于雙把錢放回到了口袋裏,系好了放到了李韓姚的手上,并把她的手卷起來,握住了那個袋子,鄭重地道,“大姐,你收着吧,以後攢起來,自己買些東西吧。”說完,她也不理自己的話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直接就往外面去了。
她沒地方去,家裏窮她知道。連屋子裏的燈都舍不得點上,大家到了晚上都擠在堂屋裏做事,就是為了省下那點子燈油。
李于雙很是郁悶地摸着黑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雖然沒有燈,可她現在的眼睛還是大致可以看得清屋子的。走到床邊坐下,思來想去的,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做些事,讓家裏的情況改善一下,好過一點。
這樣想着,李于雙又進了莊園裏。
莊園還是那樣,好像也沒有白天黑夜的。
李于雙無聊地四下裏看着,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下午種的地裏,有的地方竟然有點子黃綠色。這到是讓郁悶的李于雙有些了些欣喜:“這麽快就出芽了?”
李于雙幾步來到出芽的垅前,看着:她也不知道出來的嫩芽子是啥東西,只知道上面的土給底下的種子頂了起來,一塊一塊的。
李于雙幹脆走到地邊上坐下來,尋思着:這一下午到現在還不到三個時辰,這芽子就出了,那這莊園的一天和外面的相比,是不是要多很多呢?
一邊想着一邊往湖邊那裏看,若是這樣的話。那鴨子會不會也提前出殼呢?要是那樣就好了。
“哈哈!老天助我呀!”李于雙大笑了兩聲,出了莊園,躺在床上睡了。要養好了精力,明天她還有明天的任務呢。
李于雙回屋了,堂裏的幾個人卻同時放下了手裏的活計,不安地眼神看着當家的李行書,最先開口的還是于爹爹:“當家的?”
李行書看了一眼回來已經吃過飯,正在磨着鐮刀的李韓姚:“老大,明天下地吧。家裏的地也該種上了,要不就晚了。”
李韓姚點了點頭,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把剛才的那個繡花荷包拿出來:“娘,抽空兒我再去,我有力氣。”
李行書點了點頭:“明天讓你小爹爹去一趟城裏吧,買些種子回來,家裏不夠了。”
“嗯。”李韓姚把袋子裏的錢交給了韓小爹爹,這才繼續磨起鐮刀來。
李行書看了一眼于爹爹:“明天你回家去一趟吧,好歹的借些回來,等到種子下了地,我也去城裏,你和韓離(韓小爹爹的名字)就在家裏吧。”
于爹爹點了點頭,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韓小爹爹卻開口道:“當家的,要不還是我回家去一趟吧,大哥他……”
于爹爹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些變化,頭也不擡:“沒事,我也沒回過幾次家呢,不過是借她們的,又不是不還的,哪裏就不借了。”
李行書嘆了口氣,想了想,最後還是向着韓小爹爹道:“韓離,還是你去吧,臨風還是別去了,咱家窮,可也不能看着咱家的人受那個冤枉氣去。”
“娘,明天我和二哥上山,說不定還能撿到鴨蛋呢,到時候拿城裏去賣,還能換些錢回來了。”一邊的李于雙突然出聲道。
李行書笑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開朗起來:“四兒居然會想着家裏了。”眼裏的愛意很濃,“只要你不生病就好了。”
李韓姚也笑着打破剛才那沉悶的氣氛道:“娘,再有三天,地也該下種了。就是不出去打工的話,我帶着大郎,二郎他們進山裏,多下些套子,也能套些東西回來。到時候,家裏就能寬松些。”
“嗯,也行。今天都早早睡吧,明天怕是要幹到很晚呢。”李行書的眼神望向了門外,關着的門,擋住了李行書的視線,不知道她的目光投向了哪裏。
☆、外向的男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李于雙早早的就起來了。
不是李于雙有早起的習慣,而是她一夜都幾乎沒咋睡好。堂屋裏人說的話,雖然她沒全聽到,可也聽到了一句半句的。
知道這個家裏窮點,卻沒想窮成這樣,竟然連種子都不夠?這不是都窮到根上了麽?
李于雙就沒想過,既然家裏這麽窮的話,為啥還弄這麽多的房子呢?
李于雙想不明白啊,種子不是都秋後的時候留下嗎?
還是說,這個李行書是個不會過家的?
韓小爹爹要回夫家去借錢?
李于雙強迫自己沒有起來,她現在一無所有的,她幫不上忙,也沒有發言權。
一切都要有個過渡啊,可是這個過渡期她可不想過長啊。
就這樣想着迷迷糊糊的,第二天就來了。
李于雙一翻身就起來了,把被子疊好。走出自己的小屋子,卻看到李韓姚比她起的還早呢。已經在收拾前院的菜地了。而堂屋後竈間處,已經有煙冒出來。
李于雙暗自嘆息了一聲,去後廚房裏取了水,洗了臉。看看竈房裏忙着的兩個哥哥,再看看水缸裏的水,已經用去了一少半兒。一會兒要趁着人不在的時候,弄滿了。
她正想着呢,就聽到大郎對着二郎說:“二郎,你去挑水。午時怕不夠用。”
李韓仲點了點頭,轉身去拿水桶。
李于雙拉住大郎道:“大哥,你幫大姐去弄園子吧。”
大郎愣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廚房裏只剩下李于雙了,李于雙終于嘆了口氣,把水缸的水加了一些,回頭李韓仲拎來一桶水放進去,也就八成滿了。
李于雙不讓李韓仲再拎水了,讓他接着大哥的手接着做飯。她自己蹲在一邊幫着李韓仲剝幹蔥:“二哥,現在山上都有啥,今天咱倆一定得弄些東西回來。昨天的蛋湯沒吃夠呀!”李于雙故意地咋了咋了嘴,說實話,她真不太得意昨天的湯,簡直就是把蛋給浪費了。
可是不那麽做也不行啊,還得應了家裏的形勢才成啊。
李韓仲也知道這個小妹妹嬌的很,于是一邊做飯後一邊說:“嗯,今天咱們好好地找找,要是能做些陷井啥的,說不定能捉只小兔子呢。”
“兔子?”李于雙一下子蹦了起來:那家夥可是見效最快的來錢道兒啊。兔子要是繁殖起來,那可是了不得的,有句話咋說來着:東一窩兒,西一窩兒,一年換銀窩兒。一年一窩兒兔子繁殖起來,可是個不小的收入呢。
“是啊,可是那東西太難抓了。”李韓仲手上不停,嘴裏自故地說着。
“就沒人能夠抓到嗎?”李于雙來了興趣,現在她是啥能換錢對啥有興趣。
“可聽說過有抓到過,不過,山裏的兔子不好抓,就是下了陷井,一般的也得到山裏,山前的這邊是沒有的。”李韓仲把窩窩頭拿出來,放到一邊的笸籮裏,繼續道,“大山裏面有狼的,聽說,還有虎呢。不安全,所以,一般的村裏人都不進大裏面去的。前面的山也就能采些野菜啥的,最多也就是秋天采些野果子。可是咱們村裏大多數家裏都有不少的果樹呢。野果子沒有家裏的果子好吃,也就是孩子們在近地方采一些。”
“噢。”李于雙小眼睛轉了轉,暗想:野果子?那可是好東西呢,沒人要啊。那她要啊,采下來,弄幾個大皮缸,做成果酒,說不定還能換錢呢。“二哥,春天山裏都有啥?”
“就是野菜,還能有啥。”李韓仲聽着外屋父母都已經起來的動靜,手下更快了。
“我來。”李于雙決定菜啥的,還是她來做吧,李韓仲做的,還真是難下口。最少她不能多用油,但總給比李韓仲弄得有些滋味兒吧。“二哥,你去給我弄些辣椒來。”
李于雙一邊起來,洗了手,一邊把已經燙好的白菜切成了細絲,一邊把剝好的蔥揀着綠色的部分切好了放到一個陶盆裏,找着鹽,可再看看糖?那是沒有的,醋呢?咋看咋不像,醬油?好像也沒有。
“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李于雙嘆息了一聲,想想回頭又沖了出去,到了西屋看到李韓仲正拿着一個小陶碗在拽辣椒了,忙又把蒜弄了一頭出來,接過李韓仲手裏的碗,沖着李韓仲叫了一聲,“哥,你放桌子吧。”
“噢。”李韓仲應了一聲,看着小妹的小短腿飛快地倒換着進了後廚房。
李行書正和兩個男人在院子裏洗臉呢,看着李于雙飛快跑進屋子的身影暗笑道:“哪有女孩子喜歡進竈間的?她咋就對做飯感興趣了呢?”
于爹爹臉上也盡是欣慰的笑容道:“這丫頭,到讓人不操心了。但願她一直這樣就好了,咱家……”說着,臉上有些赦然。
韓小爹爹一邊把洗過的水拿起來倒到水溝裏一邊安慰着于爹爹:“大哥,雙兒這孩子腦子聰明,等咱家今年好些,真的要送她去讀書才行呢。”
“是啊,四兒的腦子是夠聰明的,可惜,以前就沒用到正地方。”李行書嘆息了一聲,“走,吃飯去吧,孩子大概都弄好了。”回頭喊正在園子裏忙的李韓姚和李于柏道,“老大,大郎。吃飯,別幹了。”
李韓姚和李于柏應了一聲,李韓仲打了水來。兩個人洗了洗也都進了堂屋裏。
今天的菜,大家都吃出不一樣的味道來。有些辣辣的,很是有滋味兒,比往常弄的那菜要香上好幾分呢。
不過,雖然大家都覺得菜好吃了,可大概是都不善于表達的關系吧,沒誰說什麽。
等一家子都吃過飯,李行書帶着一幹人拿工具上地的後,李于雙和李韓仲收拾了一下家裏,也提着兩個袋子去了後山。
兩個人在家裏都走了之後,也就提了準備好的東西準備往後山去了。
剛走出家門,來到了往山去的小路上,就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子,穿得很齊整地站在路口,四下裏張望着,像是在等着什麽人似的。
看到他們兩個走過來,怔了一下,也迎着走了過來道:“二郎,雙雙。”
“周林哥。”李韓仲臉上露出笑容,緊走了兩步問道,“你也要上山嗎?”
周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李韓仲身邊的李于雙,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布袋子,交到了李韓仲的手上,低聲道:“二郎,這個拿着,回去給韓姚,讓她當工錢吧。”
李韓仲愣了一下,把手裏的布袋推了回去:“大姐已經不去做工了,上地了。”
“啊?”周林呆了一下,“雙雙她……”
李韓仲抿嘴兒一笑:“雙雙不要紙筆了,是雙雙要大姐回來上地做活兒的,雙雙怕大姐在城裏讓人家欺負。”
周林看到李韓仲臉上的笑容,也抿起了嘴,但還是把手裏的錢袋放到了李韓仲的手裏:“給韓姚吧,讓她自己留着。”
“周林哥,這是你自己攢下的吧,還是你自己留着吧。你攢這些也不容易啊。”李韓仲推脫着說。
“總比你家容易些。”周林說着,把錢袋往李韓仲手裏一塞,轉身往村裏跑去了。
“周林哥――”李韓仲追之不及,周林已經沒影兒了。
“咋回事?”李于雙走上前,看着李韓仲手裏的錢袋子,拿過來掂了掂,“是錢?”
“周林哥給大姐的。”李韓仲低聲道。
“他總這樣?”李于雙有些明白那個小男生的意思了,大概是看中大姐了吧?不過,看中大姐是好事,可是,家裏養了這麽一個外向的小男生也太那個啥了吧、
“周林哥是喜歡上咱大姐了。可咱家這個情況,哪有人家肯把男子嫁到咱們家來。”李韓仲嘆息了一聲,很像是小大人似的道。
“那他――”
“周林哥家在咱們村算是上等人家呢,去年就看中了大姐。只是咱們家的情況,讓大姐也不敢多想。再加上……”李韓仲看了一眼李于雙,“周林哥一直就暗中幫着大姐,大姐不要,可周林哥卻總是偷偷地拿東西過來,一來二去的,大姐也就私下裏應了這事。可周家現在還不知道呢,我怕周家知道了,周林哥就要被迫給許人了。”
李于雙暗自撇嘴:古人啊,還真是早熟啊,這才多大啊。就已經開始給自己找妻子女婿了。
李于雙暗自搖了搖頭,不過,她到是滿佩服這個叫周林的男孩子的。知道自己喜歡的,就一直堅持下去。如果大姐也喜歡他的話,那還真是一對佳偶呢。
“這錢咱們收下吧,等到咱們賺到錢的話。再補給周林哥好了。”李于雙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心裏盤算着:地裏還空着那些,家裏的種子有限,這錢最少可以去城裏買些種子或者別的什麽回來,放裏養着,也別白瞎了那麽多的地方啊。
李韓仲不知道李于雙的打算,他接過周林給大姐的錢幾次了,只是,大姐刀每次都收下。這回李于雙收下,回家拿給大姐,他還是算了。不想不問了。
“二哥,周林哥家真富嗎?”
“不算太富吧,家裏的地比我們家的多。大概有五十畝呢,在村裏也算是好人家了。”李韓仲嘆息着:那樣的人家,能看上他家大姐嗎?
“那就先拿着吧,回家給大姐。”李于雙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子,看來,自己是拿不成了。不過,這兩天就接到了這個周林哥給的兩回錢了。
“要是咱家有點錢就好了,就可以向周家提親了,到時候,大姐和周家訂親事,咱家也能好過些。”李韓仲感嘆地道。
“那是當然了,就憑周林哥不嫌咱家窮,咱們就要好好地對周林哥的呢。”李于雙再次掂了掂手裏的錢袋,小心地放到懷裏,“走吧,看看那個姓鄭的來了沒有,要是她敢涮我,那就小心她的狗頭!”李于雙惡狠狠地說。
李韓仲打了個顫,不安地望着山腳處。他可不希望鄭夏被打狗頭。
☆、湖水吊兔子
鄭夏早早就來到了山腳等着兄妹兩個人了,遠遠地看着兩個人過來,忙樂踮踮地跑過來,殷勤地拿過李于雙手裏的竹筐道:“我幫你拿吧,我力氣大。”
李于雙到有些好笑鄭夏的狗腿,讓過她伸過來的手,沖着李韓仲道:“幫我哥拿。”
“嗯,好。”鄭夏伸手,接過了李韓仲手裏的大背簍,背到了背上,回頭沖着李于雙道,“四兒,你說今天叫我幹啥?”
“我說鄭夏啊,你想過自己以後幹點啥沒?還是想着自己讀書考個狀元啥的?”李于雙有意無意地問。
“你說讓我幹啥都行,就是別讓我讀書,我不是那塊料的。”鄭夏愁眉苦臉地向着李韓仲擠眉弄眼的使眼色,想讓李韓仲幫他說些好話。
李韓仲裝着沒看見,理也不理她。
李于雙笑了:這鄭夏到是個直腸子的人,想來若是有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職業,二哥就算是嫁她,也不會受苦的。
“我說鄭夏,城裏你去過沒?”
“去過,我總去。”鄭夏有些得意地說,“你不知道吧,我娘和我二爹爹在城裏開了個雜貨店呢,那個店以後也是我的。”
“噢!”李于雙點了點頭,雜貨店也不錯,若是勤快些的人,也夠一家子的吃用了。
“我們家就收你家編的筐簍啥的。”鄭夏道。
“收我家的?”李于雙眼珠兒一轉,“低價收的吧?”
鄭夏呼吸一窒,有些不自在,搓着手道:“四兒,這個我說了不算的。”偷偷地打量着李于雙的臉色,鄭夏急着保證,“等到我滿十五歲的時候,我就可以接手店了,到時候,準保給你家高高的收購價,咋樣?”
李于雙一笑,瞪了一眼鄭夏:“不要你高價收購,只要是別家你咋收,就咋收我家的就行。”李于雙正經地看着鄭夏,“鄭夏,做生意是做生意,人情是人情,要想把生意做好,就不能拿生意開玩笑。”
鄭夏受教,直點頭:“我知道了,以後就按照正常價收好了。”
李于雙點頭,三個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的就已經到了山裏了:“四兒,別太往裏走了,再往裏走,就不安全了。”
李于雙站下,看着四處裏已經全是樹了,幾乎看不到村子的影 子了。
“好了,你幫着我二哥采野菜吧,我四處裏看看。”李于雙說着撇下了兩個人,往深裏面走去。
草已經長出來了,四處都是綠意。
“兔子,兔子,你在哪裏啊,快點出來啊。”走了半天,李于雙連個兔子毛都看見。這林子瞧着也不小啊,咋就看不野物呢?李于雙奇怪地坐在地上,眼睛還是四下裏看。
用她那雙遠視眼,再掃了一遍,還是沒見着啥。再看看遠處兩個采野菜的人,李于雙很有些郁悶:“看來,今天白來了。”一邊自語着,一邊從空間裏取了些水出來,喝了幾口,無聊地把手放在草地上,看着水順着草的的縫隙往下流去,像一條小小的河。
李于雙看得好玩兒,便讓水不緊不慢地從空間裏流出來,她的眼睛便随着那水流一直看下去。
水流着,最後在一個比較低窪的小草塘裏彙在了一起,漸漸的,竟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不足兩平米見方的小水塘子。
“哼,便宜你們了。”李于雙重新坐下來,扯着草把玩兒着,想着自己今後要怎麽樣才能把空間裏持利用起來。
鴨子才兩只,地上也只種了十之一二,還有那大片的地呀,空在那裏,那不是要要她的命嘛。
李于雙發愁啊,頭不時一左轉右轉的,想找發財的東西。
“哎,鄭夏。”李于雙站起來,走到兩個人的身邊問,“這山裏就沒有果樹啥的?”
鄭夏正好不容易和李韓仲在一起,哪裏喜歡李于雙在一邊搗亂啊,擡起頭往西北邊一指:“那邊果樹多的是,啥都有,桃樹,山核桃樹,還有野葡萄樹啥的。另外,還有一種果子黃色兒地,不大,水汽挺多的。只不過,這些東西都要秋了才能收呢。大多數也不太好吃,沒家種的好吃。”
李于雙聽了,卻不管鄭夏說的好吃不好吃的。如果放到空間裏改造一下,說不定就好吃了呢。
李于雙順着鄭夏指的地方就跑了過去,走了幾百米,果然看到了鄭夏所有的那些雜樹。光看外表,她也就能認出個桃樹來,因為桃樹最好認,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弄些個到空間裏,看看能變成啥樣子。
看着桃樹有大有小,李于雙當然是要選大的了。大的當年就能接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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