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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還要養兩年,對于李于雙這個急需要錢的人來說,不太合适。

咋挖呢?她們上山可是沒拿啥家夥式兒啊。李于雙有些傷腦筋啊。回頭看看鄭夏圍着自家二哥那副狗腿的樣子,大喊道:“鄭夏,下山去拿兩把鍬來。”

鄭夏想裝着聽不見,可是李韓仲卻在一邊催着:“快去吧,小心雙雙生氣。”

鄭夏一樂道:“二郎,你關心我啊。”說着,也不等李韓仲承認不承認,飛快地向山下跑去了。

李于雙不理鄭夏,叫着李韓仲道:“二哥,過來看看,哪些是果樹,我不認識呢。”

李韓仲拍拍身上的草屑子,來到李于雙的身邊,告訴李于雙哪些是果樹,哪些樹叫啥名字,哪些樹秋天會怎麽樣。

李于雙暗暗記下來,接過李韓仲手裏的鐮刀,把李韓仲支走繼續挖他的野菜,自己則把那些小的,能暫時挖出來的小果樹苗挖了,丢空間裏。

等到鄭夏來的時候,就把挖大桃樹的活兒交給了鄭夏和李韓仲,自己拿着另一把鍬往一邊走去。

李韓仲知道李于雙對啥都好奇,也就是三分鐘熱血,昨天的鴨子不知道放哪兒去了。

他一早上起來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後院也沒看到有種東西的痕跡。想着小妹可能又是說着玩兒的,只是可惜了那些種子。家裏正缺呢。

李于雙走了一圈兒也沒看見什麽更有意思的東西,這裏的樹大半她還是認得的,什麽揚樹啥的,她根本就不想用。

轉了圈兒回來,李于雙再次走到了那個她放水形成的小水塘那裏,遠遠的就看到有小動物在那邊喝水。

李于雙注目一看,卻看到原來是她想了又想,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的小兔子。不對,應該說是大兔子,一身的灰黃色的皮毛,看着有些亂糟糟的。一點也不好看,而且,這兔子還不是一只,大兔子身邊還有一個小一些的兔子,正在那裏喝水呢。

同時喝水的還有幾只半大的,羽毛華麗的山雞。

李于雙樂了,悄悄地走過去,想把兔子一家抓住,卻不想,她離着還有幾米遠呢,喝水的幾個小動物就已經警覺地擡起了頭。

李于雙一驚,站住了腳,想了想。這些家夥大概是因為湖水的關系,所以才會聞着味道過來喝水的。那麽,空間裏的水草是不是也比這邊山裏的草要好的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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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于雙想試試,于是從湖邊抓了一大把的水草,扔了過去。

水草落在了離大兔子兩米多的地方,李于雙坐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兔子那不時動的三瓣嘴,看着它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那些水草。

站在水草邊,大兔子還是遲疑地四下裏張望着,而那只小一些的兔子卻已經開始吃了起來。

也許是水草的清香,打破了大兔子的警惕吧,大兔子也動嘴吃了起來。

李于雙眼看着,卻不敢動一下。她知道兔子的性子很警惕的,只要有一點的風吹草動的,就會跑得飛快。

李于雙不想到了眼前的兔子讓它跑掉,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面前的兔子在那裏着三瓣嘴吃得香甜:“要是能收到空間裏該多好啊。”

李于雙這邊正想着,眼前的兔子卻一下子沒了蹤影。正奇怪的時候,李于雙看向了空間。就看到空間裏,兩只兔子疑惑地四下裏看看,然後就奔向了湖邊水草豐盛的地方去大吃起來了。

“啊!哈哈……”李于雙大笑起來,原本還以為要大費些功夫的抓兔子工程,沒想到,只要自己意念到了,就會成功的啊,“簡直是太妙了。”

李于雙忍不住跳了起來,卻不想,她這邊動靜一大,剛才還在喝水的山雞卻被吓得撲楞楞地跳起來,飛走了。

“算了,人知足常樂。”李于雙滿足了,今天最少她沒白上山啊,“不過,明天我還來,這地方說不定明天還會有動物來喝水呢。”想着她的湖水把動物引來,李于雙又悄悄地放了些水進那個小水坑裏。等着明天再來時,看看還有什麽意外收獲沒有。

心滿意足的李于雙拿起鐵鍬,走向了鄭夏她們挖桃樹的地方,還真沒想到,鄭夏看着不算太壯實,可是手下還真不含糊,這會兒的功夫,這桃樹已經挖完一棵了,正挖第二棵呢。

李于雙現在左右也沒別的事好做,便也對準另一棵桃樹挖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用力,只半天的功夫,已經挖好了五棵,其中還有一棵梨樹。看着挖下來的樹,李于雙也不用鄭夏幫忙,只對鄭夏道:“鄭夏,謝謝了。不過,有點事明天想請你幫忙,不知道行不行啊?”

“啥事?”鄭夏擦了擦汗,看李于雙。

“明天陪我們去城裏呗?我想我家編的筐簍差不多要送一趟了。”李于雙想着明天進城裏去看看,順便用周林給的幾十文錢買一些種子或者小苗啥的。

城裏應該有賣的,現在正是春天,大多數情況下,也有賣苗兒的了。

“行啊,我明天趕牛車拉你們去。”鄭夏到是爽快。

“那好,你先回去吧,這些樹我和我二哥就能拿了。”

鄭夏哪裏能讓李韓仲受累啊,直接把手裏的鐵鍬交給了李韓仲手裏,自己扯過一邊的草,坐下來擰起了草繩,對李于雙說:“我幫你拉下山吧,你們太小,二郎力氣不大呢。”

李于雙暗自偷偷地樂,這個鄭夏還真是一個直腸子人。看起來,今天的考察還不錯,她對鄭夏這個女人還真有些喜歡了。

就這樣,鄭夏把樹的小枝子劈吧劈吧,就和二郎拖着三棵走了,剩下兩棵小些的,李于雙說讓鄭夏她們回去了之後再回來接她。

等兩個人沒了影兒,李于雙直接把樹和鐵鍬弄進了空間裏,溜達着回到了家門口,看看沒人,再把樹和鐵鍬弄出來,一個人便坐在大門口喘着粗氣拍門。

鄭夏和李韓仲把李于雙接進去,李于雙一進後院就看到了後院靠鄰居家牆邊挖的大坑 。

感情,這兩個人的速度還挺快的,這麽快就把坑挖好了。

既然都已經挖好了坑,李于雙也不空氣了,幫着把五棵樹都種下了,這才讓李韓仲給鄭夏燒些水,讓鄭夏喝了才放她走,并且叮囑她不要忘了明天進城的事。

李于雙看着後院子裏的果樹,身邊沒人。偷偷地拿了些湖水澆上,這樣才能保活啊。李于雙看着樹枝上已經有些小苞的枝條,心裏想着,再過幾個月,她就有水果吃了,這簡直是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想事成的事這世上還真少有,可偏偏讓懶人無賴的李于雙給遇上了。

這人叫啥命,狗屎命啊!嫉妒!

☆、城裏

空間裏昨天種下的種子,今天明顯已經看到了發出來的嫩芽。

至于長出來的是什麽,李于雙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照現在這樣長下去,有不了多長時間,她們家裏就不用再吃那種只滴油的炒幹白菜了。

不過,讓李于雙感到興奮的還是她看到在湖邊悠閑地四處亂竄的兔子瞪大了眼睛,而那只母鴨子,并沒有因為兔子的介入而忘記自己現在的任務,依舊是趴在窩兒裏認真地工作着,合着兩者之間并不打擾。

莊園裏,剛才李于雙丢進來的桃樹正歪在那裏,李于雙不再多說啥,拿起鐵鍬就坑栽樹,澆水。

忙活了一陣子,終于把扔進來的樹都栽上了,也澆上了水。活兒全都幹完了,人也有些累了,往草地上一躺。想着地上還空着那麽多的地方,她真的不知道要種些什麽,這些她不好問那些個大人,到時候問起來,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

還是去問小孩子李韓仲好了,這樣想着,李于雙一晃神就出了空間,看着李韓仲正在院子裏編着竹筐呢。那只大公鴨子已經在昨天晚上讓大爹爹和小爹爹和力給圈進了一個小圍欄裏,說是等忙過了再弄個好一點的,有頂蓬的。

“哥,明天咱進城。”李于雙湊過來,坐在李韓仲的身邊問。

“嗯。”李韓仲應了一聲,手下不停。

“你說,還要買些什麽種子好呢?長得快的,能賣上價兒的。”李于雙不知道,她是農盲啊。

“現在就算是長得快的,也就是菠菜了啊。家裏的地已經種上了,只是現在還沒出來了。”李韓仲看了一眼李于雙認真的表情,笑着說,“雙兒想種菜了?是想賣出去得錢讀書吧?”

李于雙一聽這話,腦袋就有些大。天知道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了。那一世念了那麽多年,大學畢業到頭來還不是自己自謀了。

到了這一世,還要讓她讀書,幹脆,一棒了敲死她算了。更主要的是,這一事刀可不保準有那麽好的書念,無非就是那些聽不懂的古文言文罷了。

可是,在這古代裏,家裏有個讀書考中的人不管是秀才也好,舉人也罷,就算是當家兒,家裏也是有一點保證的呀。

李于雙歪着頭偷偷地瞄着身邊聽話的李韓仲,怎麽都覺得,眼前的這個溫柔的二哥,看着也是挺聰明的,如果有錢讓二哥去讀書的話。以他的性子也不至于将來不幫襯她。

李于雙是那種想到就做到的人,行動永遠都大于語言那夥兒的。

“哥,商量個事兒呗!”李于雙有些小意地低聲道。

“啥事?說吧。”

李于雙看看李韓仲,沒注意她,于是試探着道:“二哥,将來有錢的話,你去讀書嗎?”

李韓仲的手一頓,旋即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着李于雙:“家裏就是有錢了,也是要讓你去讀書啊。雙雙以後讀書了,以雙雙的聰明勁兒,一定會考上秀才,再考上舉人的,若是再進京考中進士的話,那咱們李家就出了一個當官兒的了。”

李于雙搖頭:“我可不想這麽小就讀書,再說了,讀書也就是認識兩個字,不當睜眼瞎罷了,我可沒那麽高的理想,當什麽官兒。”

“雙雙不想當官兒嗎?”李韓仲有些奇怪地看向李于雙。

李于雙認真地點着她的小腦袋:“二哥,種地多有意思啊。天天侍候着它們,看着它們長大,就像是看小孩子長大似的。很有成就感呢,而且,我讨厭官場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在家裏種地好。”

“可是,當了官兒的話,就不會有人欺負我們李家了呀。”

“那二哥就去讀書吧,至于讀書的錢,我來幫二哥賺就是了。”李于雙很有自信地說,“還有,二哥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二哥如果當了官兒的話,可不要忘記咱們李家的人啊。”

“那怎麽會忘記呢,咱們說到底是一家人啊。”李韓仲臉有些微熱,男子本來不受重視,可如果讀書考試的吧,那麽就算是中了秀才,将來也會找一個好的妻子,也會讓妻子在第一時間為自己生孩子的。好處是很多的,而且,還可以幫着家裏,不必受親戚的氣了。

“動心了吧?”李于雙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沒心沒肺的樣子,“二哥,你只有考上了,我才可以在家裏好好地種地啊,咱們一定能種出多多的錢來的。”

李韓仲也讓李于雙給說笑了,不過對于讀書,他到是真的很想。只是想想家裏的情況,他也只想而已。至于小妹說的話,他也就當是小妹逗他一樂的笑話了。

李家這一天一切照舊,沒有啥事情發生。

大家在地裏勞動了一天,回到家裏再次享受到了李于雙的熱情的招待。而且,不說李行書,就是連于爹爹和韓小爹爹以及大哥李于柏,在地裏幹了一天,卻覺得比昨天感覺到輕松的多了。

而且,今天幾乎讓他們把五畝地都翻完了。明天,他們就要去侍弄河邊的荒地。河邊的荒地是他們自行開的,已經種了兩年。只是雖然臨着河邊,卻是在河灘高沿兒上,上面都是些石子沙土啥的多。這兩年雖然全家都下了大力氣,可産出并不多。

吃過飯,大家還是坐到了一起圍在堂的一盞油燈下。男人都要編着筐子,連李韓仲也不例外,女人要不就是補衣服,要不就是休息一下。

李行書看看終于安靜下來的李于雙道:“四兒,你大姐昨天拿來的錢,既然你先不用,那娘就用它買些種子吧,今年咱們把家裏的園子也種些糧食。”

李于雙沒說話,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家裏飯還吃不上呢,她真不明白,為啥因為一個小丫頭片子,就能把家裏的種子給賣了,這不是糊塗嗎?還好那個小丫頭片子死了,要不然的話,這家子人估計着早晚也都得餓死了。

“明天還是讓仲兒去趟城裏,買些包谷種子回來。你大姐手裏有四十文,我這裏也有二百文,多買些回來。前院後院的,都種上些。”李行書說着,又對李于雙道,“四兒,等到秋裏收了,娘再買好的給你。今年院子裏就不種花了,好不?”

李于雙點頭,心裏現次罵起那個已經被她代替的死去的小丫頭片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敗家呀。

“那就好,四兒真懂事了。”李行書長出了口氣。

于爹爹的眼裏也露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神情來,看着女兒的目光也更加地柔和了。

韓小爹爹的臉上也挂起了溫和的微笑來,手裏的動作更快了。

一邊的大哥李于柏卻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李于雙,垂下了頭。而大姐李韓姚就像是有些麻木了似的,仿佛沒有聽到似的。

李行書見李于雙點了頭,便就定下了這件事。

李于雙見李行書已經定下來,便道:“娘,明天我和二哥一起去。坐鄭夏的牛車去,順便把咱們家編好的筐拿去賣了,也可以換回些錢來。”

李行書想了想,點了點頭。

李于雙樂得站起來,走向已經燒開的壺那邊,倒了些水在桌子的大碗裏,一人一只。

這東西好啊,她自然知道。體會得出來的,昨天晚上,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變化一樣,而且,今天看着家裏幾個人的氣色,不說明顯比昨天好吧,可最少是精神氣上來了。

當然了,這裏也有着她懂事了的緣故的。但不可否認,這空間裏的水還是有些作用的。

事情決定好了,自然衆人該幹嘛就幹嘛去。

李于雙手裏可是還拿着周林大哥的私房錢呢,她可不能暗中就把錢秘下。

抽了個空兒,拽着李韓姚就出了堂屋,找了一個犄角旮旯,這才把周林上午給的那個荷包拿了出來,遞給了大姐李韓姚道:“周林哥給你的,你收着吧。”說着,回身就往自己屋子裏走去。

李韓姚手裏拿着那個她熟悉的荷包,看了半晌才以地握在了手裏。回身走回到了堂屋裏。繼續縫着手裏的衣服,昏暗的燈光下,誰也看不出來她的表情。

第二天,一家子人一大早都起來了。

李于雙就看到李行書和家裏的兩個大男人已經把要賣的筐放到了大門口,剩下的還繼續着每天早晨的事情。

吃過飯的時候,李行書把一個小布袋子交到了李韓仲的手上,細細地叮囑了,要買些什麽,這才帶着家裏的人下地去。

李于雙和李韓仲等到鄭夏時,裝了車,一起坐着鄭夏家的牛車進了城,把自家爹爹們編的筐賣到了鄭記的雜貨鋪裏。只是這一次,是鄭夏做的主,賣了一個比較公道的價兒,比平時賣的每個筐能多出一文錢來。

賣了筐,李于雙的眼睛還四下裏掃着雜貨店裏的東西,除了農家用的東西,基本上家裏常用的這裏幾乎都能買到。

現在是春上的時候,買東西的人還真不少。多半是家具什麽的。李于雙看了一會兒,這才随着李韓仲和鄭夏一起出了雜貨店往大街上溜達起來。

城裏的大街和現代的街道是無法相比的,但是和偏遠的農村還有可比性的。地最少是平的,鋪的是沙土,下雨的時候不至于弄成大泥。

街道的兩邊是鋪子,高的是二層的酒樓,還有金鋪子啥的。

一般的都是一層的木質房屋,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從東到西,大概也就是有一二千來米那樣吧,城裏也不算太大吧(我覺得不算太大,和我們這裏的小縣城比,差不多。坐車也就是十分鐘的事情,算是參考吧)。正中央是賣東西的,還分南街北街,東西街西街。

南街一邊是比較富的人住的,而且一般都是住在的縣城的中央部分。北街是一些縣城裏做生意或者公職人住的宅子,雖然不如富人的大,卻也是比較好一些的。

至于東西兩邊的,就有些小和窄了。是窮人住的,這部分窮人還是有住處的,另外在城外不到十裏的地方,還有一片是專門住着那些外鄉人蓋的棚戶區,專門在城裏找短工的人家。

李于雙在鄭夏和李韓仲的講解和帶着她逛了大半個城之後,大體知道了這個離刀們村最近的城是什麽樣的。(離她們村有三十幾裏路遠的樣子,走牛車大概半天的時間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加了一個伏筆,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呀?

☆、八卦

幾個人幾乎走遍了幾條主要的街道,鄭夏和李于雙倒是沒什麽,只是李韓仲就有些累了,白淨的小臉上有些紅潮,而額頭上也有些汗珠兒冒出來。

李于雙拉了一把粗實的鄭夏,指了指李韓仲,道:“鄭夏,渴了。坐着歇一會兒。”三個人此時正走到一家小茶鋪子前。

鄭夏笑嘻嘻地點頭,臉上帶着傻笑,直接就進了茶鋪。李于雙拉了拉明顯站住了腳的李韓仲:“哥,我們也進去喝口茶吧,吃點東西,我累了。”

李韓仲抿着嘴,輕輕地點頭。只是目光有些不安地掃了一下四周,這才邁步走進了茶鋪。

鄭夏要了一壺茶,又叫了兩碟點心,殷勤地給李韓仲和李于雙倒水上點心。

李于雙無心吃食,只是打量着這個小小的茶鋪。

她這邊才喝了一杯水,那邊的李韓仲已經吃完了,點心盤子才下去了一塊,李于雙有些不解,倒是一邊的鄭夏好像突然間恍然大悟似的,一揮手,讓老板幫着把剩下的點心包了,匆匆地猛灌了兩口茶水便站起來說要走。

李韓仲也跟着站了起來,而李于雙就有些呆住了。這屁股坐下來還沒十分鐘呢,不至于這麽忙吧。

就算再趕,也能趕在天黑前到家啊。鄭夏家的那頭牛可是才一年的小牛啊,要是跑起來,還是很快的。

鄭夏偷偷地看着已經走出門外的李韓仲,這才扯了一把李于雙,壓低聲音道:“走吧,先把種子買了,要不然的話,回去晚了,二郎該挨說了。”

李于雙不用看也知道,鄭夏在說借口,可李韓仲已經出門了,她再想坐下,也不能了。

真不明白李韓仲這中為啥,也只得走出來。

李于雙還沒趕上前面急走的李韓仲,就聽到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在她們的身邊響起來了。

“喲,這不是二郎嗎?”

聽着聲音,李于雙的頭扭向了說話的地方,正是一個二十八九歲年輕的女人,一身細布的衣裙,袖口領口處還繡着花朵。而細而還是花布,一看就比她們身上穿着的粗布要好上不少。

這個女人的頭上流光一片,挽了一個髻,髻的旁邊插着兩支銀色的發簪,其中一只上面還是用小小的珠花攢成一個珠花。雖然不明貴,可在李于雙的眼裏,這東西還是挺新鮮的。

“二姨。”前面還急走的李韓仲,這時候卻站了下來,垂着頭行了一禮,便不擡頭了。

李于雙走到李韓仲身邊,卻發現,李韓仲身子竟然在微微地發拌。好奇的李于雙不禁擡頭看向了這個被叫二姨的女人:親的?

“喲!”女人扭了扭腰,晃了過來,站在了兩個人的面前,掃了一眼李于雙,“這就是老四吧,不認得我到也不奇怪呢。”語氣帶着一種不屑,也帶着一種嫉妒。

看來是親的。李于雙心裏暗自盤算着。這個叫二姨的女人既然是親的,那麽,李韓仲他為啥怕成這樣呢?

李于雙想着,就把目光掃向了站在李韓仲身後的鄭夏。鄭夏正一臉的別扭呢。眼睛掃一眼李韓仲的二姨,再下一刻卻飛快地移開。

“二姨。”李于雙的聲音就平淡的多了,眼睛上下肆無忌憚地打量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李于雙不怕人家說什麽,誰讓她現在只是一個才剛剛七歲的女孩子呢。

要說什麽,也只能說孩子小,對什麽都好奇罷了。才不會有人說她盯着人瞧是不禮貌的行為呢。既然有這麽一個小豆丁的身材做掩護,那她幹嘛不把這個女人打量好了呢。

女人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比她們家的任何一個人穿得好,就是那臉都帶着光兒的。這女人肯定比她家有錢啊。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有錢呢,她穿着的是棉布,是細棉布,上面還印着花呢。雖然對于那種花色,在李于雙眼裏不咋地,可那也是一種比她們家穿得好的象征啊。而她二哥穿的卻是細麻布呢,麻布再細那也是麻布啊。

她這兩天人沒注意到這個事,光記得如何改善吃的了。想來家裏的那幾個人也都是穿着的這種麻布的吧。

雖然這個麻布看着也不錯,可是對比一下細棉布的話,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麻布硬不說,穿在身上還沒形兒。哪像細棉布啊,那個柔軟啊。

李于雙越想越覺得人和人可真是不能比啊,再比她就知道自己要做的就不光光是想把家裏的肚子改善好了,這穿的也要提上來啊。

她這邊正琢磨着呢,而那邊的叫二姨的女人已經走近了李韓仲,臉上挂着‘親切’的笑容:“二郎啊,你娘還好吧,家裏現在是不是都忙着呢。你看,老早就想着要去看看你們了,可是我也是知道你們忙啊,哪有時間招待我呢。這不,今天遇上了,那就回去給你娘帶個話兒,明後天的,我去你家一趟啊,記住了。”說着,掃了一眼李于雙,伸出手來捏了一下李于雙的臉蛋兒,讓李于雙一躲就躲開了。

那女人見李于雙瞪着小眼睛直盯着她,瞥了瞥嘴:“才兩年多不見就不認得二姨了?真是見外了呀。”說完,扭着那細腰走了。

風一過,到是吹來了股子香風。

李于雙抽了抽鼻子,心道:感情,這個女尊的世界,女人還是會像女人一樣的愛美呀,胭脂啊,花粉的,還有那女人戴的首飾,這都是錢啊。

李于雙忍不住咂了咂嘴,這個發現倒是讓她心裏忽然有一種意識劃過:女人的錢啊!那一世是何其的好賺啊!

李于雙再次呲了呲牙:可惜,他娘的,她現在沒時間啊,肚子還沒填飽呢,哪有時間去鼓搗什麽女人用的東西啊。

有些垂頭喪氣地,李于雙扯着還呆着的李韓仲的衣襟兒,用着小女兒稚嫩的聲音提醒着李韓仲:“我餓了,天快黑了,二哥。我要回家!”

李韓仲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扯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兒,點了點頭,神色恢複了一些,對着鄭夏道:“我們趕緊買種子去吧,也該回去了。”

鄭夏一邊答應着一邊不時地留心看着李韓仲的臉色。

三個人這下子腳下飛快走起來,買了些家裏必要的種子,又回到了鄭夏家裏的雜貨鋪,取了牛車。鄭夏又從雜貨鋪子裏拿了一塊銅鏡用塊布包了起來,這才趕着車出了城。

一出城,李于雙的嘴不忍不住了,問起了這個二姨是咋回事。剛才一看就知道,這個二姨與她家肯定不算太親近,要不然的話,李韓仲也不會那種态度。

而且,看這位二姨的家境比起她們要好的得多,莫不是住在城裏?

要是二姨住在城裏的話,那她家咋就住了鄉下呢?雖然離城也不算太遠,但咋說也是鄉下啊。要種地才能活的,而且,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的規矩不多,可是,女人是不嫁的而是娶的。

也就是說,她二姨是住在城裏的。而她娘之所以到鄉下不是嫁到鄉下就是了。

那這裏就有些事要說了,到底她現在的這個家是咋到鄉下的,她作為李家的小當家,她當然要知道啊。

她這邊還問出口的時候,那邊的鄭夏已經在輕聲地安慰起李韓仲來了:“二郎,別怕,她要是敢再去你家瞎叨叨,我就把我家的大黃給你拿來,她來你就放狗咬她,看她還敢不敢來?”

“哎,到底咋回事?告訴我呗!”李于雙讓兩個人的态度弄得有些火急火燎,坐在牛車上差點沒跳起來,跺着小腳丫兒發脾氣。

鄭夏瞥了一眼李韓仲,忿忿不平地道:“還不是你那個二姨,到你們家說媒的就是你這個二姨鼓搗的,她為了讨好劉財主家,所以就把你家二郎給扯上了。”

李于雙小眼睛轉了轉,看看李韓仲,長得是不錯,可是離漂亮還有段距離吧?再想想,李韓仲今年才九歲多,還不滿十歲吧,這也太早了吧?

“二哥這麽小,就說親?”李于雙狀似天真地問道,“為啥不找大哥?”

在李于雙眼裏,大哥比二哥長得好,最少,大哥看着雖然俊,可是,沒有像二哥一樣的弱,在李于雙心裏,男人還得像大哥一樣的,雖然不壯,可是卻不弱,而且,大哥和她一樣,随她那個親爹爹于爹爹了,長得白。人不是說嘛,一白遮百的嘛。

何況她和大哥李于柏還真不算醜,不但不算醜還比較長得好。現在小些看不出來,等再過幾年人長開了,說不準就是女的漂亮,男人的英俊了呢。

所以,李于雙還是比較奇怪的,為啥先給長得不如大哥的二哥說親,反而把長得好的大哥給剩下了呢?

“你大哥?大郎?”鄭夏的鼻子裏以地哼了一聲,“那她也得敢啊!”

“咋回事?”李于雙來了興趣,急忙扯着鄭夏問。

鄭夏正要回答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出聲的李韓仲卻出聲了:“雙雙,你還小,別問這些有的沒的的事了,趕緊回家吧,不是說餓了嗎?”說着,回頭瞪了一眼鄭夏,“還不快點趕車,回去晚了,又要讓我娘親惦記了。”

鄭夏給李韓仲這麽一說,可不敢多嘴了。趕緊地握着鞭子,揚起一個響亮的鞭花,小牛蹄子揚起,飛快地跑了起來。

李于雙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咋想也沒想出來,到底是為啥。看了一眼明顯臉色不太好的李韓仲,心道:看起來,還得找個時間找鄭夏問問,到底是咋回事呢。

既然她現在是李家的未來小當家人兒,那這事她就不能放過。何況,這麽八卦的事,她要不知道,那不是要讓她睡不着覺嗎?

作者有話要說:

☆、借口就是這樣出來的

回到家裏,家裏的人今天到是回來的早,不過也是家人在前院翻着園子,大哥在堂屋後竈間裏做着飯。

看着兩個人回來,韓小爹爹忙上前來問候了一下,打了水,讓兩個人洗了,這才問起種子的事。

李韓仲把種子交給了韓小爹爹,默默地回屋裏換上了幹活兒穿的破舊的衣服,拿起一邊的工具,也跟着下了園子裏。

李于雙心裏放不下路上鄭夏對她說的事,便沖到了竈間裏,問正在做飯的大哥。

這大哥現在仔細看,倒是真的比二哥長得好呢。

李于雙暗自咂嘴,自家的哥哥們長得還真不錯,比起那個周林來,還真是有得一比呢。

聽鄭夏說,周林在村裏也算是村裏說媒的熱門人物呢,只是因為現在還有些小,沒定下來就是了。

另外,周家的人好像也對這個周林的選擇睜一眼閉一眼吧。

“雙雙,那麽看着我幹什麽?有事?”李于柏一邊做飯一邊看着拿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盯着他看的李于雙。笑着問,“今天玩的開心嗎?”

李于雙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小嘴嘟着,很可愛的樣子。

“怎麽了?雙雙不高興了,怎麽了?說給哥哥聽聽。”李于柏有一搭無一搭地做着活兒,嘴裏應付着這個安靜的小妹。

“遇上二姨了。”李于雙擡頭看着李于柏。果然,李于柏聽了二姨兩個字,手裏的活兒停頓了一下,才再次動了起來。

“你不理她就是。”相對于李韓仲的緊張,李于柏倒是沒有表現得那麽不中用,很是淡定。

“二姨到底咋回事?”李于雙看得出來,自己的這位大哥平時雖然不多話,可是一定知道,畢竟他可是比二哥還大上兩歲呢,“為啥她住城裏,我們住鄉下?為啥她穿的那麽好,我們就要穿這樣破爛的東西。難道她是嫁出去的?她是給人家倒插門兒的?”

李于柏本來不想和李于雙說這些事的,畢竟,李于雙現在還小呢。而且,小雙的脾氣是真的不好。家裏人都背着她,不讓她知道和城裏的事。

可現在問到這份兒上了,他想不說,只怕依着李于雙的脾氣,可能要大鬧起來了。

要是說了,也不一定不鬧呢。

想想了,李于柏還是決定說。他也覺得母親這個氣是受得冤枉,便道:“雙,二姨和姥娘一起住城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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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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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