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

李于雙的建議大家都贊成,尤其是李行書更是身體力行的。大家一整晚的都沒有休息,直忙到了夜半的時候,後院的那塊三分多的地才算是給整個的翻了一遍。

李于雙看着被翻整好了的地,整個人的臉都笑開了:她的大米啊,她的銀子啊,她的好日子啊,就在不遠的将來了。

睡了一晚,第二天天沒亮,李于雙就爬了起來,也不出去,往自己的空間去了。

看着地上她種的幾種菜,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已經能夠收獲不少斤了吧。

知道自己現在的空間是不會用意念為自己出工的,只好認命地拿起昨天晚上放到屋子裏的鐮刀,把認為已經能賣的蔬菜割了下來,找了細草繩綁好,一把把的,看着就漂亮。看看一邊堆得有十幾把的菜,再看看地裏還有一小片沒割的。李于雙的眉頭也再次獰了起來。

這裏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都啥菜是能吃的呢,這次去城裏,說什麽也要多買點種子,這些地白空着不是浪費她的金錢嗎?這種事情她李于雙是不會做的,太不劃算了。

把菜都捆好了,先放在空間裏。等到一會兒家裏人都走了,她再拿出來去找鄭夏去。那是個很好的勞力呢。

吃飯的時候,李于雙說着要把後院的能吃的菜割點下來,拿到城裏去賣。李行書也同意了。

家裏的人雖然很是饞那些看着青青綠綠的菜,可是家裏的現狀也知道,都沒有說話。

吃過飯,一家的老少都提着工具往河邊的荒地去了,留下的李于雙自己就是老虎不在家她自己稱霸王了。

把菜都拿出空間,放到了兩個大筐裏,也學着找了塊布蓋好。另外拿了一個罐子裝上了湖水,這不時地淋上些,這菜肯定是最着眼的了。

放在門後,李于雙蹬蹬地跑着找到了鄭夏。鄭夏的大爹爹正在家裏呢,看到李于雙來了,眼裏也帶了笑,對于這個小丫頭問他種水稻的事,還是很好奇的:“四兒來了,找鄭夏?”

李于雙看着微笑着的男人,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總有一種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了的感覺。把手放到背後,拿出一把菠菜來,慢慢地走到鄭家爹爹的身前,伸出手:“鄭家叔叔,這個送你。”

鄭家爹爹有些吃驚地看着小女孩兒手裏嫩嫩的蔬菜,雖然菠菜在夏天的時候很常見,可是這個時候想吃的話,也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吃得起的呢,“這是幹什麽?”

“謝謝鄭家爹爹幫忙。”李于雙的含義很多,借你家的牛車用用,這個就充做車資了。

鄭家爹爹顯然很上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收下這嫩嫩的青菜,鄭家爹爹還是沒忍住問:“雙丫頭這是打哪兒弄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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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在後院種的。”李于雙沒撒謊,真的是自己種的。

“噢,雙兒好了不起啊。今天這是做什麽?”

“想請鄭夏幫忙送我進城一趟。”李于雙看看鄭家爹爹手裏的青菜,暗道,這車資已經不少了吧?

鄭家爹爹點了點頭,回頭叫鄭夏出來。

鄭夏一出來看到李于雙,那大眼睛就已經笑眯了。緊跑了兩步上來:“幹啥呢,這麽一大早的?進城咋的?”

李于雙暗自是頭的黑線,感情她一找鄭夏,鄭夏就很自覺地知道,人家雙丫頭是想借車進城呢。

李于雙很是無語地點頭,鄭夏樂得說:“等着,我去牽牛啊。”

鄭家爹爹笑眯眯地看着自家閨女那樣任勞任怨地給這個小不點兒做事,再看看手裏的這一大把青菜。心頭是萬般的念頭,一轉再轉啊。

走在城裏的路上,鄭夏問坐在她身邊的李于雙:“雙兒,你咋種的呀?這麽早就出這麽多,這得賣多少錢啊?”

“就在我家後院種的,今天剛剛才能割呢。”李于雙撒謊說着。

“那咋不留着吃呢。”

“我想進城賣個好價錢,你看看我家二哥那身板兒,都快成皮包骨了,我想多賣些錢,買些肉回去,也好讓我二哥多長些肉。若是錢再多些的話,我還想着讓我二哥去讀書呢。”李于雙現在是抓着鄭夏這個傻勞力,不要錢的話是可勁兒地忽悠着憨憨的鄭夏。

“是啊,二郎真該吃些好的,太瘦了,都讓人心疼呢。”鄭夏一點也不感覺到李于雙的險惡用心,如果買了肉回家,難道真的都給她心疼的二郎吃嗎?答案是:才怪!

“所以呀,一會兒到城裏,咱們要找個好地段,好好地賣個好價錢知道嗎?”李于雙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兒,再看看鄭夏那粗壯的腰身,趕緊地拉靠山。

鄭夏拍着胸脯保證:“那還說,肯定的呀。要是有人敢欺負你,看我不打死她。”

有了鄭夏的保證,李于雙的小屁股也不覺得坐在牛車上被不平的路踮得疼了,一心直想着自己的頭一桶金賺得順利不。

城裏有幾條街是專門給小商小販專門開的場地賣東西的。而這幾條街也是分貧富的。

像李于雙宋的精品蔬菜,那肯定是要到那種大戶人家常去買菜的地方賣啊。不然的話,賣給鬼吃啊。

鄭夏把子車停在了自家的雜貨店後院裏,幫忙提着李于雙的兩個大筐,就帶着李于雙往八條胡同走去:“那裏可都是住着有錢的,吃的多少都不在乎的。”

李于雙跟着,不時地問鄭夏東啊西的事情,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到了鄭夏嘴裏說的那個八條胡同了。

到了這裏一看,還別說,真的是個小集市似的。只不過,這裏倒是真幹淨,也不吵鬧的。而且,每個賣主的東西都放到了一個小木板臺子上,那臺子有八百厘米長,五百厘米寬的樣子。

“這是――”

“這個是攤位,咱們得先花錢租。一個攤位一天是十五文錢,不過,你東西好,這點錢不在話下。”鄭夏大大咧咧地說,一邊說一邊就走到了市場邊上一個放置着桌子的人面前。

李于雙緊緊地跟在鄭夏的身後:十五文錢啊,她還真有些舍不得,不過看着那桌子後面的兩個女人,她知道,這個錢大概也不白交呢。

兩個人交了十五文錢,租到了一個臺子。

李于雙知道貨賣一層皮的道理,把筐放到臺子下面。打開蓋着的布,拿出一把綠油油的蔬菜,把捆着的細草繩打開。把菜一棵棵地放在大板臺子上擺好。一堆五棵。那菠菜長得短粗胖,葉子大大的,比李于雙的小手都要寬一點,厚厚的葉片,粗壯的葉徑,紅紅的菜頭。而那大葉片上還挂着水珠兒(李于雙偷偷撒的湖水),一看就是水靈靈的,那麽的招人愛。

鄭夏在一邊看得都直吞口水,低聲問李于雙:“雙兒,這菜你咋種的,咋這好看呢,像胖娃娃似的,我都饞了。”

李于雙輕輕地笑出聲:“回家吃去,早上我送一大把呢。”

鄭夏咽了口吐沫:“你打算咋賣?”

現在市集上的人還不算太多,都是溜達着的人。賣菜的也不多,也就是三五份的樣子,賣的還都是幹菜,有的是魚和肉啥的。

另外就是些家用裏的東西,裝飾什麽的也有。不過看起來,都不錯的樣子。

李于雙的菜一擺出來,那些看見了的眼睛就露出了綠光。終于有個人走上前來問起了菜價。李于雙手裏的菜有數,而這些菜賣也賣不了多少天了。自然不會便宜賣的。

“我的菜不論斤,只論份兒。”說着,指着自己的菜道,“先看菜再說,每份五棵菜,這菠菜每份五文錢。”

那人一聽,倒也沒什麽,雖然說貴了些,可好在這些菜看着就招人兒,便又指了另一邊的小白菜道,“這個呢?”

李于雙笑了,看那人穿着也不錯,便道:“這個也是一樣的價,五文一份兒,這過這百菜可是七棵呢。”

李于雙的小白菜沒有菠菜長得壯,但也是比較粗實的,那葉子碧綠碧綠的:“咋樣,您來幾份兒?”

來人笑了笑:“雖然你這菜貴了些,不過看相倒是不錯,那就一樣來兩份兒吧。”說着掏出二十文錢來,交給了李于雙。

李于雙喜得眉開眼笑的,快速地拿起一根編好的草繩來,把四把小菜接力棒了一起,拎着送到了男人的面前:“您拿好,過幾天我這兒還有尖椒和黃瓜,到時候恭候您的光臨。”

李于雙空間裏的菜已經開始爬藤了,她今天早上匆忙地架的架子。看那樣子再有三五天還不得結果了。

空間的菜也讓她發現了,長得是真快啊。

“噢,那好啊,到時候你不會是五文錢一根黃瓜吧?”男人笑着問,手裏提着青綠的菜,“如果這麽貴,我可就買不起了。”

李于雙揚了揚小下巴笑眯了眼道:“哪能呢?我算您五文一斤怎麽樣?便宜吧?”

男人想想,點了點頭:“好,那以後我天天來,來買你的菜。”說着,含笑走了。

有第一個人買,那後面的事就不太難了。

李于雙的菜是真好,買的人也是缺錢的主兒,雖然也有嫌貴的。但讓李于雙一說什麽燒材啊,什麽的,也就都理解了。有錢的就多買些,沒啥錢的也就買一兩份兒吃個新鮮。

不到一個時辰,兩大筐菜已經賣完了。李于雙也沒客氣,讓鄭夏提着兩只筐就一起往街面上去了,她還要買種子和肉呢。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改錯。

☆、肥膘

鄭夏要說以前是看在二郎的面子上才會答應着為李于雙出車的,那麽這一回鄭夏就是心甘情願地為李于雙跑腿了。

能不動心嗎?這才一個時辰啊,她就眼看着那一文文的錢如流水般的進了小李于雙的口袋裏。

李于雙也不傻,昨天找大哥,讓大哥給她縫了一個大口袋,綁在腰間,外面是她穿的小外褂,正好把她的大口袋蓋好。也不怕錢丢了,有她在呢。

“雙兒,你家啥時候弄暖窖了?我咋不知道呢?”鄭夏很眼熱李于雙的菜,比起她娘的雜貨店來,這個更來錢呢。

李于雙一笑:“鄭姐,啥暖窖啊,我瞎說的。要是我家有暖窖的話,也不會都四月了才出來賣菜吧?”

鄭夏抓了抓腦袋,一想可不是嘛。暖窖一般都是冬天賣菜的啊:“是啊,看我,都糊塗了。”

李于雙可不想讓鄭夏惦記上自己,轉了轉眼珠兒道:“我家就種了些在後院,我種得早,加上肥上的多,水也澆得勤。自然就長得快了,我家那情況你還不知道嗎?哪舍得自己吃啊,這不就割了些換錢了嗎?”說着嘆了口氣,“也就幾天的事,等再過一個月,地裏菜園裏的菜都下來了,還能賣這麽貴咋的?”

鄭夏呵呵地笑了起來:“可不是嘛,到五月可不就該下菜了嗎?”

一路上和鄭夏邊說邊笑的,買了些豆角,茄子,窩瓜,南瓜等一些的菜種。另外在水果上,李于雙還買了些西瓜種子。只是西瓜種子在這裏是真的太貴了。而且還是論顆賣的。這讓李于雙大大吃一驚。一問身邊的鄭夏才知道,感情這西瓜在她們這邊根本就種不出來,天氣冷,而一般都是濕地多。這西瓜要沙土地才會長得好,才會吃着甜。所以,這裏一般是不會有人種西瓜的。

這賣西瓜籽的也就是個賣缺兒的玩意,有誰那麽大頭像李于雙一樣的買這個種不了的東西啊。

一文錢五個瓜籽,李于雙也沒客氣,直接買了二十棵。想來明年她也不用花這份冤枉錢了。

包好了像金子似的瓜籽,放到自己的懷裏。這才去市場還要買些肉回家呢。

家裏的葷菜幾乎沒有,就算是現在還達不到頓頓吃肉的情況,那麽買些肥膘兒回家靠些油還是可以的吧。

在後世,這哪是她能夠想得起來的啊。那吃肉也是盡着瘦肉吃啊,啥時候肥肉能入她眼裏了。

到了肉鋪子,一問。合着瘦肉比肥肉便宜五文錢呢。

大肥肉能靠油的那種,是十八文一斤,而瘦肉好的才十二文錢一斤,一般的五花十五文一斤,像肘子啥的,那個就貴了,要十八文一斤。

李于雙默默地算着自己身上的錢:賣菜今天收入是二百二十五文,交了十五文的臺子錢。再加上自己和李行書給她的,她現在的身家是二百六十文,而她剛才買種子就花了二十文,加上她還買些調料,這花得比較多,五十文,只買些花椒大料,細鹽(她家吃的是粗鹽,那種帶着黑色的鹽,用水化開後,水底是一些黑灰色的泥狀物),黑芝麻,又在藥店裏花了二十文買了白芷,香葉,肉桂等一些調料,不過,二十文錢倒是換了好大的一包。這樣一來,李于雙剩下的也就是剩下一百七十文了。

看看轉眼就剩下這麽一點錢了,李于雙除了感嘆錢不經花之外,剩下就是想着要咋樣才能多弄些錢了。

站在鋪子前,賣肉的是一位大叔,長得粗實卻不粗蠻,臉上帶着笑,挺和善的。

“這位小娘子要買肉嗎?今天剛剛殺的,保證出油多。”說着拿起一塊白花花的大板油放到了鄭夏的面前。

李于雙站在肉鋪前,腦袋剛剛才高過鋪板一點點,有些費力地踮着腳。

李于雙看着鄭夏這麽不上道兒,于是伸手,扯了扯鄭夏的衣襟。鄭夏這才看到李于雙略帶不滿的眼神,忙醒悟般的把手裏裝着李于雙那些寶貝的大筐放到腳前,伸就把李于雙抱了起來。

李于雙看看鋪板上已經分割好的一塊塊肉,指着剛才賣肉的男人拿那塊足有五六斤重的肥膘說:“姐姐,我們就買這個吧,來三斤。”

鄭夏笑眯眯地盯着那塊雪白的肥膘,也沒聽清楚李于雙說的是啥,就只知道點頭。

賣肉的一看,樂得也眯起了眼。這剛過了年,買肉的還真不算多。尤其是一下子就買三斤肥膘的。

手起刀落,三斤肥膘扔在了圓盤稱裏,提起來一稱。不多不少正好三斤。看得李于雙那上兩眼冒星星,這手也太準了。

三斤肥膘是打算回家靠油的,雖然自己很想吃些瘦肉,回家弄個什麽炸肉段啥 的。可入鄉随俗啊,她可不想冒這個頭兒。

盯着鋪板子下面一個大盆裏的下水,李于雙有些嘴饞起來。那裏分明就是腸子和肚子啊,這可是好東西啊,弄好了吃起來,那是絕對的香啊。

“叔叔,那盆裏的東西咋賣啊?”李于雙稚嫩的聲音指着大盆裏的問賣肉的男人。

男人一愣,看看李于雙再看看鄭夏:“這個不是賣的。”

李于雙一怔,不賣啊,可惜了。咬着手指看着賣肉男人:“那叔叔你不賣你留着幹嘛呀?”

“咳!”賣肉的嘆了口氣,掃了一眼一大盆的下水,“那東西味道不好,沒人要,回家烀巴烀巴喂牲口呗。”

李于雙心裏暗叫一聲可惜,那麽好吃的東西,在這裏的人們竟然不肯吃

“叔叔,那你賣我呗,我想買。”

“啊?”賣肉的男人再次愣了,這東西一般就是扔啊,那東西吃起來是一股子怪味兒,臊了巴叽的,洗多少遍都有那股子味兒。誰有錢買那東西啊。

“你賣我吧。”

“行,你給五文錢,都拿去。”男人看了一眼鄭夏,心想,可別說他大人糊弄小孩子啊。

鄭夏也奇怪啊,趕緊沖着李于雙就道:“雙兒啊,那東西可難吃了,你要它幹啥?”

李于雙學着任性的小孩子般的扭了扭小身子:“我就要。”

鄭夏沒轍,看着盯着她看的男人點頭:“包了吧。”

男人一聽,又有進項了,樂了。快手快腳地把兩根腸子和一個肚子撈出來用一個大荷葉包起來,又拿了一根草繩給系住了,連同那塊大肥膘一起放到了鋪子前:“一共是五十九文。”這也算是大生意了。

一般的人買一斤的,半斤的都有,一下子就買三斤的不常見呢。

看看自己還剩下一百一十一文錢呢,再看看一邊堆着的大骨頭,那骨頭上可是真幹淨啊,刀法真好!李于雙感嘆着,指着一邊的大骨頭再次出聲:“這個多少錢?”

骨頭也有人買的,不過買的人不多就是了。那骨頭上一點肉都沒有,有錢能買回去弄個什麽骨頭湯啥的,做菜時做個湯頭。窮人哪會買這個啊,有點錢也想着買點板油回家靠了呢。所以,多半的骨頭都會在最後的時候拿回家去喂狗的。

“這個二文錢一斤。”賣肉的一看,這上姑娘是家裏受寵的啊,要買啥就買啥啊,二文錢這一堆骨頭他也能要個五文八文的呢,這白來的,能不樂呵嗎?

“那你給我稱三斤吧。”

到把錢付了,把東西都裝到筐裏,鄭夏才放下了一邊樂呵呵像揀到了寶似的小丫頭。

于是,鄭夏就看看怪物似地看着走在身邊的李于雙,看着那小臉樂呵呵地樣子,很是奇怪地看看手裏的筐,難道說,這筐時的不是骨頭,不是下水,而都是大肥膘嗎?

好奇地再次把蓋着的布揭開,看看那裏面放的,不會錯啊。還是那些不能吃的東西啊。

後來鄭夏也想開了,大概是李家真的是太窮了,沒肉買這些下水當成肉吃,也算是解解饞吧。

理解萬歲啊!

李于雙才不會想鄭夏心裏想什麽呢,她想着回家如何去做她想吃的香爆辣腸,紅油豬肚。至于骨頭嘛,自然是熬成骨頭湯了,那可是大補啊。

家裏的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可都是重體力啊。不補咋成呢?

當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鄭夏趕着她家的牛車,載着那位樂颠颠的小丫頭。半把她安全送回家之後,就忙着回家看看自家的那把價值十好幾文的青菜去了。

臨走的時候,鄭夏說了,只要是李于雙想用車,和她說一聲就好使。當然了,言下之意。李于雙是懂的,李于雙也義氣,點了點頭,提着兩只筐就打開了家門進門。

關好大門,李于雙得意地把兩只筐給提到了竈間。想想筐裏的東西,還是讓懂事廚藝的大哥或者二哥來弄吧,她瑞最要緊的就是把手裏的這些種子。種一大半兒在空間裏,另一小半兒要種在前院的地裏。

前院在東西廂房後有兩塊不小的地,現在已經讓李行書他們種上了包米了。而在廂房的前面,中間過道兩邊。還各有三分的大菜園子。只是裏面的土還沒有怎麽翻好呢。

李于雙也顧不上了,她現在只想快速地把東西弄出來。就算是不賣什麽錢,那也要改善一下她的肚子。

李于雙有力氣,拿了把鏟子就下地了,從東廂房這邊開始刨坑,一個坑丢兩三粒種子,也不管是啥,反正她不認識,一樣的都種一塊。一直種到晚上,大門傳來敲門聲,李于雙才拍了拍手上的土,去開了門。

回來的是大哥和二哥,想來是回家做飯的。

李于雙讓過兩位哥哥,重新關好大門,繼續她的種菜大業。

兩個男孩子把手裏的家具放到了西屋子裏,又在井邊找了水洗了洗就直接去了竈間、

李于雙看看左邊的菜園子已經讓她種得差不多了,正想着今天能不能把西邊的也種了,就聽到從竈間傳來了兩聲尖銳的男孩子的叫聲。

作者有話要說: 改過錯後填坑。

☆、奢侈

李于雙聽到竈間的叫聲,吓了一跳,立馬把手裏的鏟子丢下,邁開她的小短腿就往竈間裏跑。

等到她進了竈間一看,不由得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只見竈間裏原本要進來做飯的兩個男孩子,現在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那兩只被李于雙放在廚房裏的筐呢。

那是肉吧?那是骨頭吧?那是什麽?那些調料,還有那些……

這些東西李于柏都熟悉,他以前都吃過,用過過,看過。可這二年多了,他這是第一次看到呢。

“哥,快點火做飯吧。一會兒咱娘她們該回來了呢。”李于雙小心思得意了一下,揚着上下巴,看着她哥說,“這是大油呢,靠出來留着炒菜啊,聽說香極了。”

李于柏下意識地點頭,葷油在農家來說,是真的好東西。一年見不了幾回葷星的農家裏,這肉是改善生活的唯一标準呢。

李于柏看着李于雙的笑臉,不好意思地立即動手,把大竈點上了。鍋是幹淨的,洗了水,就把那塊大油給弄到了菜墩上,一刀一刀地切下去,塊塊都相差不多。然後往鍋裏一放,竈下的火不大,正好可以把大油慢慢地靠到老,剩下油滋啦,再放些鹽的話,是再好沒有的了。

李于雙看着李韓仲還抿着唇,不時地看着大鍋裏的大油,不由得好笑,伸出小小的手指捅了捅李韓仲:“二哥,上後園弄些菠菜來呗,到時候大油靠好了,再一炒,今天咱家也改善一下呗。”

“哎。”李韓仲清脆地答應着,旋身提了一只藍子就去了後院。

“雙兒,你咋買這麽多的大油啊,靠出來的話怕是要有一壇子吧,夠咱們吃半年的了。”李于柏一邊輕輕地說,一邊在李于雙指導下,把那副下水拿出來,放到了一邊的大陶盆裏,放些堿塊,“雙兒,這東西真能吃?”

李于雙蹲下來,看着李于柏收拾下水,口水一邊吞咽着,一邊說:“好吃着呢,就這樣,多洗幾遍,到時候我給你做,肯定讓你把舌頭都吞下肚子去。”

李于柏不知道啥叫把舌頭吞下肚子,不過李于雙說的話,他到是相信的:“雙兒,你賣了多少菜啊,換了這麽多的東西。”李于柏看看那些調料就知道,那咋也得幾十文吧,還有這細鹽,“雙兒,咱家有鹽呢。”這細鹽也有二年未吃過了吧。

“那鹽就留着腌點鹹雞蛋啥的得了,以後啊,咱家吃菜就用這個鹽,多幹淨啊。”李于雙了撇了撇小嘴兒。看着李于柏一邊翻腸子一邊清洗上面的髒東西,“哥呀,可要多洗幾遍啊。”

“知道,你放心吧。”李于柏含笑着說。

李韓仲把菜已經掐回來了,拿了個大盆洗幹淨放到了一邊泠着水,就聽李于雙道:“二哥,咱村有做豆腐的嗎?”

“有啊,咋,雙兒想吃?那東西不賤呢。”李韓仲想到白嫩嫩的大豆腐,還真是有些饞了。

“多少錢一塊呀?”李于雙準備掏錢了,看着李韓仲洗了的大菠菜和小白菜,那白菜豆腐湯再加上點子油滋啦,那是沒法說出來的美味啊。

“要兩文錢呢。”李韓仲小聲地說。

李于雙一琢磨,還真不算便宜啊,不過也就今天吃點,沒事。大方地伸手,從自己的小口袋裏摸出二文錢來,交給了李韓仲:“二哥,打一塊回來。要是有豆腐渣再要點豆腐渣回來。”

李韓仲應了一聲,雖然不知道要豆腐渣幹嘛,現在他已經不想問了。

鍋裏的大油憶開始冒出香味兒了,那種肉的香味兒是李于雙在後世沒有聞過的,是真的香,香得李于雙都有點坐立不安的了,眼睛一個勁地往裏瞄。

大哥已經快手快腳地收拾好了下水,也不知道李于雙要怎麽辦。看看裏的大油已經剩下一半兒了,在透明的液體發着誘人的香氣,大郎再大也忍不住抿了抿唇。

“哥,幫我把下水都切好了,腸切成片,把肚子切成塊兒,一會兒我把它們弄熟了就行了。今天不吃了,咱們明天吃吧。今天就來個大油炒菠菜,白菜豆腐湯吧。”李于雙小手指揮着大郎切蔥拍蒜,再把菜都切好了,就等着油靠好了就下鍋了。

看着鍋裏原本的白亮亮的林柏油終于變成了現在黃藹色的淍滋啦,大郎用鐵勺子把那透明的大油慢慢地舀到了早就找好擦幹的大肚子壇子裏。

李于雙的小眼睛緊緊地盯着裏的油滋啦,看看着最後就剩下油滋啦了,就見大郎把油滋啦都要盛起來放到大碗裏,再看看鍋裏的大油,李于雙暗道:這也太幹淨了吧?光是鍋底了,哪兒還有油啊。

“哥,我炒菜。”說着,從大郎的手裏奪過鐵勺子,趁着大郎還沒有把油滋啦的碗拿走,一勺子下去,那大碗裏的油滋啦就讓李于雙給弄出來半勺子,還不過瘾,又把勺子伸進油壇子裏還沒有凝成固體的大油,也讓李于雙給舀了半勺子出來放進了鍋子裏。

大郎一看,有些心疼:“雙兒。”

“哥,我饞嘛。”李于雙才不理大郎呢,她可不想因為他會過日子而讓自己的肚皮受委屈,何況,她也可以保證,以後這樣的日子會越來越多啊。

“好,那你下來,我做吧,看燙着你。”大郎無奈而又帶着一抹憐惜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小妹子。

李于雙跳下小板凳,把廚師的位置讓給了大郎。

李于柏添了一把火在竈下,油開始燒了起來,有些冒煙了。李于雙抓起已經拍好的蒜丢了進去,就聽一滋啦一聲,一股子特有的香氣從鍋裏傳來。

李于雙使勁地抽了抽鼻子:“哥,太好聞了,真香。”

大郎揮動着手裏的鐵鏟,飛快地上下翻動着鍋裏的菠菜。那股子從來都沒有聞過的香味兒,讓大郎的口水一下一下地往肚子裏吞。

嫩綠的菠菜,肥大的葉子,粗實的徑杆,還有紅紅的根,咋看咋相人。放了細鹽,李于雙又把她帶回來的花椒拍了丢進去了一點,提提味道。

菜盛出來放進盆裏的時候,李于雙再次抽鼻子感嘆道:果然還是古代的自然菠菜和自然調料好啊,出來的菜連香味兒都聞着這麽特別的香啊。

菠菜炒了不少,二郎也端着豆腐回來了。別說,李韓仲還真要了一小盆豆腐渣。感情,這古代的豆腐渣一般都是給牲口吃的。

李于雙看着白嫩嫩的大豆腐,再看看那細細地豆腐渣。這明天又有好菜吃了。

這回也不用李于雙上手了,大郎直接就大方地把勺子伸進了油壇子裏,不過,到底沒有李于雙大方,只是舀了一小點放進了鍋裏,再放了蔥花,把豆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放進了鍋裏炒了一下,這才放下了水,有些不舍地把細鹽放進去,架上木叉子,把早上做得的玉米面的餅子放上去。。這才蓋了鍋蓋。

竈間裏現在是沒有什麽事了,炒好的菜也都蓋上了蓋簾子。一切就等着家晨的長輩回來了。

趁着這功夫,李于雙把家裏的兩個小勞力也弄到院子裏。幫着她把剩下的種子種下去啊。

現在的大郎和二郎也不問李于雙咱買了這麽多的種子,那是李于雙說啥他們幹啥。

種子沒有種完,還剩下了一大半兒呢。前院的地卻已經種完了,看看沒有剩下啥地方,李于雙皺着小眉毛暗想自己的西瓜往哪種啊。她可不敢把這麽貴重的西瓜種在家門之外。

要不就種後院吧,最少後院和前院相比,還是後院更隐秘一些吧。

打發兩個哥哥回屋子看菜,自己跑到後院。在後院的後牆根兒那,到是可以種的,水稻還沒有占到牆根,李于雙怕水田到時候把牆根給泡倒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比劃了一下距離,雖然土質還是濕土,可也沒辦法,李于雙還是把手裏的十八顆西瓜子給種下去了。剩下的兩顆,李于雙直接就給種到了空間裏了。

這東西以後李于雙是打算着賣錢的,家裏吃的,有空間裏的兩顆也就是了。

她有現在還不能那麽高調,這西瓜咋說也是金貴玩意兒不是。

她這剛從空間出來,正想從空間弄些水出來先養養地,就聽到李韓仲在前院喊她吃飯了。

李行書她們回來了。

拍拍手裏的土,李于雙蹦跳着跑屋子。

滿屋子裏的香氣,加上小女兒臉上那笑得像開了朵花似的樣子,李行書一身的疲勞也都去掉了。

不過,李行書多少有些奇怪呢。

每年開河邊的荒地的時候,家裏的人都要累得快掉一層皮了。可是今年,這都幹了三四天了,地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可還不算太累呢,身子覺得比去年要強多了。

尤其是兩個男人,雖然一天下來,卻沒有像去年一樣累得走路都打晃兒的樣子了。

“雙兒,今天過年嗎?這麽香。”韓小爹爹看李行書和于爹爹都坐在一邊不說話,上前拉了李于雙的手問。

家裏久違了的香氣,再看看那桌子上蓋着蓋簾的小盆兒,還有一大盆白菜豆腐湯。最難得的就是,那香氣是久違的肉的香氣呢。

“過年的啊,小爹爹,咱們家以後就隔三差五的吃一頓。”李于雙得意地揚着小臉說。

“我們雙兒能呢。”韓小爹爹抱起李于雙放到了她的小座位上,向着李行書說道,“當家的,吃飯吧。”

李行書點頭,一聲令下,大郎把蓋着菜的蓋簾子拿走,放上了玉米餅子,每個人的碗裏都盛了一大碗白菜豆腐湯。翠綠的白菜,白玉般的豆腐,還真是珍珠翡翠白玉湯啊。

李于雙大口地喝着香香的湯水,吃着嫩嫩的豆腐,美極了。

一家子的眼睛和筷子都放到了那盆子油滋啦炒菠菜上了,菜量不小,大家也多少日子沒吃過葷星了,看到李行書動了筷子,大家都下手了。

李于雙笑眯眯地看着身邊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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