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滅陰童(入V三合一)) (1)

走出了囚牢, 易子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那群壞人會不會追過來啊?”

錦晔:“不會的。”

按照那幾人身上的罪孽,不痛死已經算命大了,還有力氣追出來?簡直在做夢。

不過……

錦晔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萬一他們真的痛死了怎麽辦?到時候他可不就成殺人犯了?這可是有損他道行的事。

雖然這幾個人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但他也犯不着為了懲戒他們把自己搭進去。反正凡人有凡人的律法,還不如把他們交給警察來處置。

想着, 他決定大發慈悲将陣法的疼痛等級修改一下, 讓他們既覺得疼但又不至于疼死。

改完陣法,怕這三個人還有餘力跑出來, 錦晔又讓易子濯幫忙把鐵門給鎖起來。

許是見識過了錦晔的本事,易子濯無形之中已經把他當成了主心骨。錦晔說什麽他就真照做。

鎖好門,一群人爬出了地窖, 就見易子濯一臉興奮地問道:“大哥哥, 咱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錦晔眯了眯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尖頂寺廟道:“我現在有件事要去處理。”

聽聞易子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荒郊野嶺的附近只有着一座廟, 能有什麽事要處理?現在當務之急不應該是趕緊離開這嗎?

錦晔沒有回答,只說了一句:“你們在這兒乖乖等着, 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

話畢就見他徑直往廟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易子濯揚聲問道:“你要進去做什麽?”

錦晔擺了擺手道:“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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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草除根?什麽意思?

易子濯一臉懵, 那幾個壞人不都被制服了嗎?難不成那廟裏還有?

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錦晔輕飄飄地落下一句話——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會長不高的。”

易子濯一臉無語。

這種騙小孩兒的話當他會信?

走到寺廟門口,錦晔頓住腳步轉頭對易子濯道:“待會兒無論發生什麽,你們兩個都不要進來, 也不要往裏看。”

易子濯眨了眨眼:“為什麽?”

錦晔上下打量了兩個小豆丁一眼,薄唇輕啓:“這是為了你們好,怕你們倆待會兒吓得尿褲子。”

易子濯:???

你才尿褲子, 你全家尿褲子!

無視了易子濯氣鼓鼓的包子臉,錦晔給了他一個潇灑的背影就徑直走了進去。

倩倩看了一眼那座安靜的寺廟有些發怵。

她拉了拉易子濯的手小聲問道:“小易哥哥,那個大哥哥要去做什麽啊?”

易子濯回過神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在這裏乖乖等他吧。”

寺廟裏不見一人,裏頭很是昏暗,唯獨幾盞蠟燭明明滅滅,引得人心底發慌。易子濯瞥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只不動聲色地背過身去,擋住了倩倩的視線。

錦晔走到神龛中央,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具嬰屍看。

突的,那嬰屍睜開了眼,恰與錦晔對上了視線。

若是常人在見到這副駭人的場景早就吓得尖叫了,然而錦晔卻一如既往地擺着他欠揍的死人臉道:“你就是陰童吧?就是為了你這麽個玩意兒害的那麽多無辜的孩子喪命?”

就見陰童的眼珠轉了轉,咧嘴一笑發出了“桀桀桀”的可怖笑聲。

說着就見錦晔皺了皺眉,掏了下耳朵,“太聒噪了,跟個智障一樣。邪魔歪道果然都是些不上臺面的東西。”

就見那嬰屍止住了笑,臉一下子冷了下來。森冷的表情安在這張黑漆漆又皺皺巴巴的臉上更顯得可怖。

緊接着就見神龛發生了劇烈的震動,擺在供臺上的瓜果點心全都翻倒在地,瓷盤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供堂內所有的擺件一時間都飛了起來,齊齊地朝着錦晔砸去。

耳旁傳來了噼裏啪啦的聲響,一聲一聲地敲在人的心上。

躲在廟外的兩個孩子的心不由突突地跳了起來。

倩倩有些害怕地往後縮了縮,“小易哥哥,大哥哥不要緊吧?”

易子濯抱緊倩倩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他那麽厲害,一定沒事的。”

陰童發怒,要是換做往常的駱三早就吓得跪地求饒了。

可錦晔不是駱三,他是神。

他千年前大戰魔尊的時候這玩意兒還沒出生呢。

就這低級的邪門東西現在竟然還敢朝他砸東西?真是好大的膽子!

作為一個天生神靈,錦晔非常不允許自己的權威被這樣的髒東西挑釁。

錦晔聲音漸冷,“與這個世界說再見吧。”

就見他咬破食指對着虛空畫了一個化煞除陰符直直地朝着那陰童打去。

剎那間金光大作,伴随着這一聲刺耳欲聾的尖叫聲,那陰童就在這耀眼的光芒中碾成了齑粉,在虛空中化為了灰燼。

解決完這一切,錦晔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撿起供桌上散落的蘋果咬了一口。

目光随意一瞥就瞧見了對面屋角的小桌上竟然放着一沓朱砂黃紙,一時間眼睛不由亮了亮。

走出神廟,易子濯跟倩倩急忙迎了上來。

“大哥哥,怎麽樣,事情辦完了嗎?”

錦晔揉了揉倆孩子毛茸茸的腦袋道:“解決了,小意思。”

“那咱們現在……”

還不等易子濯說完,就見錦晔拿出了一張剛畫的符紙問道:“你家裏電話號碼多少?”

最近,海市警察局局長只覺得頭疼得緊。

最近這半個月城內出現了兒童頻繁失蹤的案子,前來報案的已經有好幾家了。

他們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走失兒童案,越往後深查這才發現這些孩子幾乎都是被人硬生生地給綁架的!

失蹤兒童若是超過72小時就很難再追回,因此失蹤孩子們的家長天天來警察局堵着詢問案情進展。

與此同時上頭也跟着施壓,不僅僅是因為社會輿論更因為這被綁架的孩子中還有易家的獨子。

說起這易家,那可是海市的大家族,祖宗往上翻個十幾代都紮根在這一片土地。上到房地産,下到連鎖百貨都與易家脫不開關系。而且這市長還是易明遠的老丈人。

易家的老爺子去的早,唯獨留下了易明遠這麽一個兒子。易明遠與老婆成婚數載唯獨留下這麽一條血脈,結果讓人給綁了。市長為了外孫肯定得追究此事,這也給警方破案施加了許多的壓力。

“都是幹什麽吃的?人民給國家繳稅給你們付工資,你們就是這種破案效率?”

“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孩子生死未蔔,可能一輩子就要跟家人天各一方了?你們怎麽一點都不抓緊呢!”

面對市長的苛責,警察局長只得戰戰兢兢聽着。

不是他們不想破案,實在是那些罪犯太過狡猾。

他們這幾天都在挨個嚴查監控,雖然找到些蛛絲馬跡,但是對方很聰明,次次都用不一樣的車輛。不光如此,這些車的牌照還都特麽是假的!

這些綁架犯看着像是老手,四處躲避監控四角,每當有一絲線索但很快又斷了,對付起來棘手的很。

就聽市長道:“如今事情越鬧越大,社會輿論也在發酵,我不管你們有什麽苦衷,這件案子你們一定得破!”

“……是。”

接到市長下的最後通牒,警察局長急的頭發都白了。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可還是沒啥有用的消息,到底該怎麽辦呢?

就在這時,他接到了屬下的電話——

“局長,易家那邊接到了易子濯打來的電話了!”

聽聞,警察局長蹭地一下站起身。

“什麽?”

下屬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警察局長急忙道:“趕緊追蹤信號。”

自從兒子被拐,易家夫婦已經連着三天都沒怎麽合眼了。

就在二人将近精神崩潰的邊緣時卻突然接到了兒子的電話。一時間就像打了一針強心劑。

他當即詢問孩子的安全,得知人沒事後瞬間就松了口氣。之後又問了兒子所處的位置。

遠在山頭的易子濯緊緊捏着符咒道:“我也不知道這兒是哪,只知道在山上。這裏有一座廟,樣式像我們在T國看到的那種。”

說着,易子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大哥哥和小妹妹,都是被綁來的。”

在得知他身旁還有兩個被綁架的活口後,易明遠急忙讓人通知了警察。

有了手機信號,警察很快地就追查到了信號的發射點,原來就在海市附近的一座較為偏僻的荒山上。

等不及天亮,警察當即出發去了那裏。易明遠和其夫人得知消息當即帶着幾個保镖緊随其上。

大晚上的上山比白日上山困難的許多。沒有光外加山路崎岖,一行人開車也格外費勁,待趕到山上已經将近淩晨四點半了。

此時天光微亮。一群人打着手電在山上一路找一路喊着易子濯的名字。

山上極為安靜,随便喊一聲大老遠就有人能聽見。

不多時,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稚嫩的童聲——

“我在這兒!”

衆人轉頭一瞧,憑借着手電筒和天邊的微光,發現前方那一片密密的林子裏竟然有一座尖頂的寺廟!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一群人急忙循聲奔去。

待趕到廟前,就看見一大兩小三個人排排坐在廟門前啃着蘋果。易子濯除了衣衫稍稍髒了點,看上去似乎一點事也沒有。

刑警隊的隊長陳漢生看到眼前這幅景象不由愣了愣。

這到底什麽情況?

不是兒童綁架案嗎?眼前這個高個小夥是怎麽回事?

“子濯!”

看到自家寶貝兒子,易夫人急忙奔過去将孩子緊緊抱住。

易子濯見到易夫人後先是怔忪了一下。緊接着這些天一直佯裝的堅強在母親的懷抱中瞬間崩塌,大哭出聲。

錦晔遠遠地看着他和父母重逢,內心不由感慨。

這易子濯對外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可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被綁架了也會害怕。然而因為身旁還有比他年紀更小的妹妹倩倩,他不得不堅強起來安慰對方。

陳漢生看到這母子團聚也不好打擾,轉頭看向一旁的神色淡定的錦晔。

從剛才開始,他就覺得奇怪,好好的兒童綁架案為啥會突然多出一個被綁的大人?他們之前并沒有接到報案啊。

這該不會是賊喊捉賊吧?

想着,他便問道:“這位先生,您也是被綁架來的嗎?”

錦晔聽聞不由翻了個白眼。他要不是被綁架來的難不成他大晚上的來這荒山野嶺來旅游啊?

這警察該不會是把他當成嫌疑犯了吧?

還不等錦晔吐槽出口,跟在陳漢生身邊的一個小警察一臉驚喜道:“厲先生?怎麽是你啊!”

錦晔看着眼前這個一副跟他很熟樣子的小警察微微蹙眉,“你是?”

“厲先生,咱們之前在警察局見過一面啊,您不記得了?”

“警察局?”

“就是您之前被黑粉砸了腦袋的那一次。”

錦晔聽聞想了想,好不容易才從腦海裏搜刮出這麽一段幾近被遺忘的記憶。

“哦,原來是你啊。”

一旁的陳漢生看兩人一來一去似乎蠻熟的樣子,便轉頭問那個小警察,“你認識他?”

小警察聽聞有些詫異地看向上司,“陳隊長,您不知道嗎?厲錦晔厲先生可是個明星啊!微博粉絲一千萬呢!”

見下屬一副追星迷弟的樣子,陳漢生不由抽搐了下嘴角,“不認識。”

那小警察還想繼續跟他科普但見隊長一副冰塊臉只得作罷。

就見陳漢生目光定定地看着錦晔問道:“厲先生,那些綁架犯為什麽要綁你?”

錦晔自然不可能把對方尋仇的真相說出來,只道:“這我怎麽知道。也許是想敲詐?”

見問不出來,陳漢生只得另尋突破口,轉頭詢問易子濯:“小朋友,你們之前被關在哪裏?那些綁架犯在什麽地方?”

易子濯指了路,警察便順着他指的方向找到了地窖。

進去一看,就見三個人躺在地面上,其中兩個已經暈了過去,還有一個雖然醒着但看着似乎奄奄一息了。

就見阿倫捂着胸口,一抽一抽,嘴裏還時不時地喊着“哎呦哎呦”。

易子濯指着地上的三人道:“就是這幾個壞人把我們抓來的。”

阿倫本就被這陣法折磨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緩一緩卻又看見了一群警察。頓時吓得汗毛倒豎,“我錯了警察同志,我不該綁架那些孩子,不該聽師傅的話綁架厲錦晔……”

一時間将他們的罪行,譬如如何綁架孩子,如何綁架厲錦晔的經過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得一幹二淨。

天亮之後,刑警隊又根據阿倫說的地方找到了不少孩子的屍骨。因着兩個孩子以及阿倫的口供,錦晔也洗清了“綁架犯”的嫌疑。

唯獨有一點非常奇怪,那阿倫見着厲錦晔就像見着鬼一般,嘴裏還一直求饒:“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大師,大師饒命……”

大師?

陳漢生聽聞瞄了一眼錦晔,見對方仍舊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一時間,他的心裏不由一直犯嘀咕,這厲錦晔究竟是什麽人?

為什麽這綁架犯這麽怕他?

陳漢生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大哥哥可厲害了!要是沒有他,我們就沒法逃出來了。”

一旁的倩倩跟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大哥哥超級厲害。”

許是因為脫離了險境,易子濯同學終于有了符合年紀的活潑開朗。下山的路上他就一直跟爸爸媽媽鼓吹錦晔的本事。

“我看見他在牆上畫了看不懂的符咒,那些壞人來了之後紛紛倒在地上喊疼,叫得可慘了。然後我們就趁機逃了出來。”

符咒?

聞言,陳漢生轉頭看向錦晔,眼中帶着詫異。

這怎麽可能?

在牆上畫了個符就能讓壞人跪地求饒?電視劇編劇都不敢這麽寫!

作為一個幾十年接受科學唯物主義教育的警察,陳漢生自是不相信易子濯的說法。

他正色看着易子濯道:“小朋友,說謊可是個不好的習慣。”

就見易子濯皺眉急急反駁道:“我沒有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話畢,他轉頭看向易家夫婦,表情委屈,“爸爸媽媽,我沒有說謊。”

跟陳漢生不同,易明遠夫婦聽聞雖也十分驚詫,但很快地就接受了兒子的說法。

易夫人聽聞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媽媽相信子濯沒有說謊。”

他們做了那麽多年生意,多少對風水玄術有些了解。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事情無法用科學解釋。

而且自家兒子的脾性他們自己清楚。這孩子不會說謊,也沒必要拿這種事情來騙他們。

一旁,易明遠看了錦晔一眼很是訝異。

雖然之前有些耳聞,但是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俊俏的年輕人竟然有這本事。

現在連混娛樂圈的都要懂玄術了嗎?

如果事實真如他聽到的那樣,那麽此人倒是可以結交一番。像他們做生意的,用得上風水玄術的地方多了去了。

想着,易明遠便開口對錦晔道:“厲先生,你救了我的兒子,這份情我們一定會報。”

一旁,易夫人附和道:“是啊,在海市只要你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請盡管提。”

錦晔聽聞看了下夫婦二人的面相。印堂開闊,眉目深遠,雙耳貼頭,鼻梁高挺且有肉。看着還真是大富大貴的面相。

他思忖了一番正色道:“我還真有件事需要你們幫忙。”

“什麽事,厲先生請說。”

“關于我被綁架的事我想請您還有警方保密。我怕經紀人還有粉絲們擔心。”

易明遠很是上道:“厲先生放心,警方那邊我會跟他們說的。”

錦晔點點頭,繼續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請您幫忙。”

“但說無妨。”

“我想趕緊回劇組,”錦晔頓了頓道:“要是再不回去我經紀人就要急瘋了。”

不得不說錦晔的猜測是正确的。此時的陳铮正焦急上火呢。

早上,陳铮來酒店找人結果發現錦晔的房門大開,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地上還有一堆沒拆封的外賣。上手摸了摸,是涼的。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按照厲錦晔這個吃貨的性格,哪能有外賣到手卻不拆的道理?

他連忙打電話給錦晔,結果發現手機就在他的房間裏。

這人去哪兒了,怎麽連手機也不帶?

陳铮急忙跟酒店的工作人員打聽錦晔的去向。客房服務說她一早來這兒房門就是開的。問前臺,對方說沒看見人出去。

這可把他給急壞了,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到底去了哪裏?

要不是因為失蹤沒超過24小時,他早就報警了。

正當陳铮準備打電話跟周修齊報備的時候,錦晔回來了。身邊還跟着一位西裝革履氣質儒雅的男人。陳铮定睛一看,不由瞪大了眼睛。

這位不是海市著名的房地産大佬易明遠嗎?

這到底什麽情況?

“易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咱們就此別過吧。”

易明遠聽聞一臉正色:“厲先生客氣了。是我應該感謝你救了我們家子濯。”

錦晔搖搖頭,“我本來就打算自救的,順便罷了。”

易明遠這些年也認識不少大師,絕大多數都是無利不起早的。要是換成是他們,估計早就開口問他要報酬了。眼前的年輕人做了好事也不自滿,絲毫不提錢和好處,這讓易明遠對他不由高看一眼。

想着,他便道:“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得謝謝你。”話畢,就見他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遞到錦晔手裏。

錦晔摸了摸信封,這手感不像錢也不像銀行卡,倒是像一把鑰匙。

“這是什麽?”

易明遠笑道:“我們家別的東西不多,就是房子最多。這棟房産是我們夫妻倆的一點小小心意。”

錦晔并不傻。易明遠一個大富大貴的商界大佬對他這樣一個黑紅參半的小明星示好恐怕不單單是因為易子濯的緣故。

畢竟他也沒做什麽特別的事,只是舉手之勞就能收到一棟房産,怎麽想事情都沒那麽簡單。

錦晔想了想,最終得出結論:興許,對方是因為他會玄術。

只不過,他們前後才不過認識了幾小時,這易明遠也沒親眼見過他的本事,難道單憑易子濯的幾句話他就相信了不成?

易明遠自然不單單是因為兒子的緣故相信了他的本事。

事實上,早在之前他就聽說了錦晔的名聲。

在海市上層做生意的,大家或多或少都認識。常家之前請風水師相祖墳的事他也有所耳聞。

先前他還不大相信一個年紀輕輕的小明星能有這等能耐,但當他今天聽到兒子說的那番話後,開始動搖了之前的想法。

他來之前派人查了兒子打電話過來的那個號碼,結果是空號。遇到易子濯後就問他是怎麽打的電話,兒子說是厲錦晔給了他一張符咒,他是用符咒打的電話。

聽聞,他震驚了。

看來這厲錦晔可能還真有幾把刷子。

自古英雄出少年,這世上年輕的天才比比皆是。玄門出了這麽一個能人也不是不可能。

對他來說多認識個靠譜的風水師總是沒壞處的。

想着易明遠笑了笑從懷裏掏出一張名片,坦誠布公道:“我是做生意的,很是相信風水。我知道厲先生有些本事,所以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

錦晔先前觀易明遠是大富大貴的面相,且他的心思也不壞,即便知道對方許是刻意交好他也不反感。

畢竟他現在混娛樂圈,多認識點有錢有門路的大佬總是沒壞處。再說送上門的禮物,他又有什麽理由不要?

想着,他便欣然笑納了。

易明遠見錦晔接受了,心中有了數便欣然告辭。

目送易明遠離開後,錦晔剛要轉身離開就聽見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厲錦晔!”

轉頭一看就見經紀人怒氣沖沖地走來,連珠炮似的發問:“你大早上的跑哪裏去了?出門怎麽連手機都不帶?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好在今天上午沒你的戲份,不然我怎麽跟導演解釋,怎麽跟老板解釋?”

眼見陳铮頭頂冒火,錦晔連忙道:“稍安勿躁,我是有理由的。”

“理由?”陳铮皺了皺眉,“那好,我倒要聽聽看你到底有什麽理由。”

錦晔安撫似的拉住陳铮往酒店裏走,“咱們回去慢慢說。”

……

“什麽?你昨天被綁架了?”

陳铮怎麽也沒想到錦晔這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對。”錦晔滿足地喝了一口快樂肥宅水道:“對方假扮成外賣員混進了酒店,我一開門就被紮了一針。”

聽聞,陳铮忙道:“咱們趕緊報警吧。”

錦晔擺了擺手,“那倒不必,警察已經知道了。那幾個人現在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陳铮接着問道:“那你知道綁匪的身份嗎?他們為什麽要綁架你?”要說為了錢他之前也沒收到勒索信息啊。

“還不是因為常家的事。”錦晔道:“我之前幫他們看祖墳的時候破了那夥人的陣法,他們想來報仇。”

“那剛才易明遠……”

“哦,他兒子也被綁架了,我逃出來的時候順便懲戒了那幾個壞人算是間接救了他兒子。他很感謝我所以就親自送我回來了。”

陳铮點點頭,半晌又咂摸不對味兒來,“不對啊,那群綁匪綁架你是為了報仇,那綁架他們的孩子是為了什麽?勒索嗎?”

錦晔見陳铮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只得将先前在常家發生的事,包括駱三他們為了煉制陰童煞綁架了那麽多孩子的事原原本本地都交代了一遍。

陳铮此人的正義感本來就很強,聽後很是氣憤,“沒想到這世界上竟然有人這麽惡毒,為了一己之私利害死那麽多孩子。真應該下地獄!”

錦晔道:“放心吧,他們下地獄是一定的,還有可能連着十幾世投畜生道。”

聽聞,陳铮這才稍稍消氣。他拍了拍錦晔的肩道:“做得好!”

錦晔聽聞得意洋洋,“那還用說?”

“對了,”陳铮看了看錦晔放在桌上的信封問道:“這信封裏是什麽東西啊?”

“好像是一棟房子。”啃完一根雞腿,錦晔擦了擦手道:“不過我還沒看,要不你幫我拆開看看?”

陳铮接過信封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是一串鑰匙。除此之外裏面還有一張寫着地址的紙條。上面寫着海市江東區紫荊花園8棟701室。

紫荊花園?

那不是海市最好的高級樓盤嗎?這得值多少錢吶!

想着,陳铮看了一眼啃雞腿啃得十分愉快的錦晔,心情複雜。

就見錦晔擦了擦嘴漫不經心道:“他硬塞給我的。說是謝禮順便交個朋友。”

話畢他不要臉地自誇道:“我估計他是見我本事了得,想套近乎。反正不要白不要,我就收下了。”

陳铮:“……”

這話雖然沒毛病,可為什麽他總覺得這麽欠呢。

虧他擔心了一早上,結果他竟然給他帶來這麽大的“驚喜”。

一時間,陳铮覺得自己的擔憂全都喂了狗。

就見他面無表情抽走錦晔手裏的雞腿,“冷酷無情”道:“別吃了,再吃臉就腫了。下午還得拍戲呢。”

錦晔:???

錦晔這段有驚無險的經歷,劇組的其他人一概不知。

數日之後,海城兒童綁架案被破。媒體争相報道。許是因為錦晔事先跟易明遠打過招呼了,報道上絲毫沒有提及他的名字。

雖然如此,但是新聞的标題卻十分的奇特——

【海城兒童綁架案被破,原是邪教再現,連害兒童數十人!】

邪教?

錦晔看了一眼标題默了默。原來媒體是這麽理解的嗎?

新聞一出轟動社會各界,連劇組裏都有人在讨論這事。

不過這事終究與自己無關,絕大多數人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便過了。

之後的日子,他照常拍戲,日子過的風平浪靜。

半個月後,錦晔的戲份結束,而整部劇的拍攝也接近尾聲。因為他之後還有行程,所以劇組就決定提前辦個殺青宴。

導演不是個喜歡在高級餐廳切牛排的主,所以殺青宴比較接地氣地選在了一家燒烤店。大家說說笑笑吃吃喝喝,玩的不亦樂乎。

錦晔正吃着烤羊肉串,喝着啤酒口袋裏電話響了。一看,正是經紀人陳铮。

錦晔接起電話問道:“什麽事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陳铮老父親般的勸告聲:“你別喝太多酒,明天還要錄節目呢。”

“知道了知道了。”

錦晔敷衍地回了他兩句就挂斷電話。

一旁,徐尚卿随口問道:“你明天還要錄節目啊?”

錦晔點點頭,“是啊。”

邱晴一臉好奇,“什麽節目啊?”

錦晔想了想,“好像是什麽訪談類節目,唔……據說還挺火的。叫什麽惡評……嗯……啥來着?”

邱晴接過話茬,“《惡評訪談》?”

“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

這節目是兩個月前就敲定好的行程。本來早就該去錄了,可因為錦晔的檔期一直沒調整好,再加上後來進組拍戲去了,就一直沒機會上。

恰逢他這部戲殺青了,正好趕上空檔期,這才安排上。

《惡評訪談》這個節目每期都會邀請圈內一位有些争議的明星,當衆讀出網友們對他這個人的惡評和吐槽。

有不少被黑的明星因為上了這個節目憑借着自己的個人魅力甚至還圈了一波粉,反向洗白了。

公司正是因為看見了這一可能性,所以便給厲錦晔給安排上了。

畢竟原身因為演技的原因一直被人黑,讓他去上一下這個節目多展現一下個人魅力,說不定也能跟那幾個人一樣反向圈粉呢。

管理層是想的是挺美的,就是不知道大衆買不買賬了。

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些人那麽好的運氣。

邱晴前兩年上過一次,當時收到的問題很多都是抨擊她的身材的。說她身材發福,不配做女演員,評論很是犀利。雖然節目組事先篩選掉一些不堪入目的辱罵言論。可即便如此,這些評論還是不怎麽好聽。

上完節目,那些黑子還是該抨擊抨擊。正是因為那個節目,邱晴這才咬牙下定決心減肥鍛煉身材,這才變成如今跟麻杆一樣的纖細身材。

徐尚卿雖然沒上過這個節目,但是圈裏有朋友上過,之後都紛紛表示上這個節目确實需要挺大的勇氣的。

錦晔見對面兩人的表情有些複雜便問道:“怎麽了?”

就聽邱晴道:“這個節目火是挺火的,就是……有點犀利。”

不光節目的本質犀利,網友的評論犀利,連主持人都犀利的很。也不知道錦晔到時候能不能Hold住。

想着,邱晴拍了拍錦晔的肩道:“不要怕,坦然面對就行。”

一旁,徐尚卿也給了他一個“我在心裏默默支持你”的眼神。

錦晔見他們倆這副模樣心裏更是好奇了。

這《惡評訪談》究竟是個什麽節目,竟然能讓他們這麽害怕?

王飛馳坐在演播廳的化妝間裏準備着接下來的主持稿。

他是海城衛視王牌節目《惡評訪談》的主持人。

今天正好是最新一期的節目錄制,節目組請來的嘉賓是這兩年來飽受争議的偶像小鮮肉厲錦晔。

網上對厲錦晔的看法有很多,正面的負面的都有。不過還是負面的标簽更多一些。

譬如:沒實力靠臉出道,歌舞業務能力不行,演技垃圾。

現在還多了一條新的——

在微博上宣傳迷信思想自我炒作。

這随便挖挖就能挖出一大堆問題,王飛馳不由想,看來這一期的收視率怕是要再創新高了。

王飛馳化着妝,一旁的化妝師助理,還有幾個工作人員趁這機會閑聊了起來。

“你們說,那厲錦晔先前在微博上發的內容是不是真的啊?他真的會算命看風水嗎?”

“這一看就是假的,是炒作嘛。他要是真會這些前兩年幹嘛去了?”

“我覺得也是,連捉鬼這種話都寫上了,明顯就是假的嘛。”

“我看未必。”化妝師助理道:“我前兩天給那個名模楊宜欣化妝,聽到她跟旁人打電話聊天提到過厲錦晔的事。具體的內容我記不清了,不過就記得一句,”

就見她頓了頓,表情神秘兮兮的。

這就引得周圍其他人的不滿。

“她說了什麽,小琴姐,你倒是快說啊。”

“是啊,別賣關子啊。”

化妝師助理小琴笑了笑道:“就聽她說‘替我轉告厲錦晔厲大師,他畫的符真的有效。我其他的幾個姐妹聽說了都想要呢。’”

聽聞,在場的衆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真有這回事?”

“那當然,我騙你們幹嘛?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就聽小琴一臉煞有其事道:“也許這厲錦晔還真有這種本事。不然他一個公衆人物在微博上發這種東西不是自己找罵呢嗎。他難道是嫌自己不夠黑嗎?”

聽聞,其他幾人紛紛對這個說法表示贊同。

王飛馳在邊上聽了她們談論了許久,對小琴的話不以為然。

這年頭炒作的方式多了去了。

有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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