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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啊,你要真有不懂,可以來問我,我可是有經驗的。”
莫宗傑話說的含含糊糊,但燕然可沒想那麽多了,一聽後,的确想起一件事情來:“我還真有地方想問問你。”
“啊?在這裏?”
“對。”
悄悄旁邊的丫鬟小厮,莫宗傑垂下眼:“是不是,有些不太方便。”
燕然這才聽出來,這人又不知道想到哪兒去了,白了他一眼道:“我問你,你說每個姑娘家的都是一樣的嗎?”
“一樣?怎麽個一樣?這可不同,你看你娘就是有膽量的女子,敢跟着你爹上戰場,我娘就是屬于柔弱的,我小時候有次扮鬼吓他結果……”
燕然沒好氣的打斷:“跑題了!”
“……嘿嘿,不一樣,怎麽會一樣呢,就像我們朋友,各個都有自個兒的性格。”
“不是”
跟莫宗傑看起來痞裏痞氣的模樣不同,燕然書卷氣重的像骨子裏自帶的一般,他一向平整的眉間,聳起一個小小的川字:“我是說,她們都是像有故事的一樣嗎?”
“那是啊,每一個姑娘家啊,都像是一本書,需要讀透了摸着門路,才下得了手。姑娘家的心思啊,得琢磨呢。”
“下手?”
“呃,不是,也有例外的,你家只有你娘一人,可我父親收的那些側室,就根本不用讀透,她們自己就會黏着我爹。還比如你的那通房,其實或許也是這般的心思。”
“不是的,她跟旁人不同。”
看看燕然難得上心的表情,莫宗傑若有所思,難得正經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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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提醒你啊,你可是唐唐少将軍,以後還要大展宏圖,以你這身份将來可不是一個小家子的通房丫頭能高攀上的了的。知道你脾氣,就算你執意,但要我說啊,雖說頭一次吧,但一個小姑娘還是不能太放在心上的。”
雖說自己還是覺得這姑娘跟別人不同,但是知道自己的兄弟也是一番好意,燕然也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遂點點頭,算是聽進去了一些。
二人也在這個話題上就此打住,一起說了些莫宗傑出門的趣事,又談了一些朝廷政務的事情,天擦黑莫宗傑才離開。
李牧再一次費勁巴哈指揮着一衆小厮又搬來了一些日常用具,給穆小天放着備用的時候,被可樂拉了下來。
可樂看着比圓圓臉五官小的小花年長,其實也不過沒有多大,但卻比小花有更多的經驗,所以有些事不必分配,可樂就很自覺來做了。
她悄悄的拉着李牧小聲說道:“穆姑娘有個事。”
李牧一聽當下了然,吩咐小厮趕緊搬東西後,跟着可樂進了屋裏。
裏面穆小天正玩着兒一個小巧的木雕,眼下已經是黃昏,桌子上點了一盞蠟燭,說起來這蠟燭也是有好有壞,當初剛進來自己巴不得天黑看不見,也不想點着蠟燭聞一股怪味,現在這別說有味道了,連花紋都修的精精巧巧。
“是這樣,妾身有個事情想請教一下的。”
“請教不敢當,姑娘您有事便奴才講,奴才絕對給您辦好了。”如今整個将軍府就這麽一位主子爺看重的,光看離秋總管給安排的物件,也知道是不能耽誤的主兒了。
穆小天也不再客氣,雖說仍是清脆的少女聲兒,今天卻平添的點主子的味道,尺度把握的剛剛好,也不至于讓人聽了感覺跋扈反感。
“妾身這兒,之前有個小厮,但卻十分上進,覺着跟着妾身無甚前途,想了法子找了前院的出路。”
她如今再如之前對一個小厮都那般狗腿,便有些做作了。
李牧一下子便想到了,那還是當初自己安排過來的人手:“招財?沒想到這小子這般沒眼色。”
“妾身是想,他這一走,這兒就缺了個人,所以是跟你再要個人罷了。”
少将軍府的人都是登記在冊的,招財有法子去了別處,可自己誰也不認識,當然沒辦法無緣無故找個人再加進來,自然要找李牧的。、
“小事,姑娘其實讓可樂丫頭跟我招呼一聲就可以了,還勞姑娘這番費事。”李牧趕緊套近乎。
穆小天其實也知道可以讓可樂去說,但想着第一次自己提出來的,還是親自找一下李牧,離秋那般的做不了關系了,他只聽命燕然一人的。
“恩,那便多謝了。”
“姑娘哪能跟我談上謝呢,我這就去辦,保證挑個好的來,讓可樂姑娘和小花姑娘也輕松一些。”
“行,這樣妾身就下次有機會再留你喝茶。”
暗道這穆姑娘會做人的李牧也不再客氣,行了禮便走了。
等李牧這一走,小花忽然道:“也不知道咱姑娘親自說了,會不會影響招財的……”
“哼,影響又怎樣”可樂打斷說道:“咱姑娘還誇他上進來着,可沒可以說他壞話,他已經走了,能怎麽樣了也跟我們沒關系。”
其實這層關系,穆小天也是剛想到沒多久,但沒辦法,招財一走她們是必須要人的,又是自己頭一次找李牧辦事,怎麽說也要親自說合适一些。
她穆小天可是沒有一絲一毫想怎麽樣招財的意思,他沒害自己沒犯大錯的,雖說不仁義一點,可她是真沒別的想法。
至于李牧肯定會給自己再帶來個小厮的,可招財……就随他去吧,李牧看起來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自己沒明确表達這個意思,應該也不會出手。
而已經遠遠去了的李牧,卻也有自己的想法,連小花可樂都能想到的事情,他李牧一個在府裏混了多年的老油條又怎麽能想不到。
況且穆小天也想多了,到底她還是不大不小算上個小主子了,而他們做下人的,雖然也分個三六九等來,可到底還是一個等級,只要主子不是真的有明确的意思,或者有暗示,他李牧也是懂得做人的,況且在他看來,這個小主子也不是那般不依不饒的人。
入夜,更鼓響起。
主子下人均已歇下,少将軍府一片寂靜。
李牧則剛忙完,卻在從前院回後院的半路上被人攔下。
“停下。”
這條路便是平日穆小天常走了那條路,沒有別的屋子在,但一旁的花花草草有不少,所以顯得更加的昏暗,李牧瞧着除了自己也沒旁人,所以過來的一隊人也只能是給自己說的。
原來是護院的,今兒前後院來回跑了不少趟,李牧揉着有些發軟的脖子站住腳:“是我,李牧。”
“喲,是李牧大爺。”
“怎麽是你小子?”倆人借着一點點燈籠裏的微光湊近了一看,原來是相熟的人,一個巡院的家丁。平時李牧沒少在府裏跑動,認識些人也是正常的。
“嘿嘿,這不是輪到我這兒了嗎,怎麽,牧爺這是什麽公事去了,要鬧到這般晚,不如跟兄弟幾個去喝一杯……”巡院的那家丁平日就跟李牧熟悉,所以也沒顧忌。
“得了吧,我這一天可是好一番折騰,得趕緊回了去休息,明兒一早咱們主子爺還有吩咐呢。”
那家丁眼睛一亮:“早就聽說您最近得了離秋大爺的賞識,連主子爺哪裏都挂上名號了,原來竟是真的。”
“真不真又怎麽着,還不是累的脖頸疼。”
家丁比剛才更加親切起來:“那是那是,那叫什麽?能者多勞嘛!哥兒幾個也都認識一下,下次咱別再看走眼了,這是主子爺都賞識的李牧大爺。”
李牧本就比那幾個家丁身份高不了多少,平時也沒少跟他們一起插科打诨,這些年不過是借着自己進來的日子長,外加幾分機靈才得了離秋的眼。
“哥兒幾個甭客氣。”
“您這打哪兒過來的,我瞧着您方才都累得自個兒捏脖頸了。”、
“這不嘛,穆姑娘搬院子的差事給了我,一應物件什麽的我跟着置辦了一天。”
“喲,是哪位天天去前院的穆姑娘吧?”一旁站着的另一位家丁湊過來問到。
“可不,除了她也沒旁人了,兄弟,我可給你個信兒,這位小主子啊,怕是以後得紅上些日子了。”
那人忙點頭:“可不是,我啊,瞧見過一次,那樣貌真是……哎,我也說不出個啥,就是好看吧。”
“這是,不然主子爺也不會天天眼巴巴等着人來。”
李牧又想了想道:
“而且啊,脾性也是極好,前些日子吧,這位姑娘院子裏有個小厮,還是我給挑的人,結果是個不争氣沒眼皮的……”
李牧跟幾個家丁湊着那點亮的光,把招財自個兒離開,穆小天卻也不怪罪的事囫囵吞棗的說了個大概。
“這可真是好,我娘說這是良善啊。”
李牧樂了,這一旁的這位,臉盤甚是寬大,看起來就耿直的很,可比自己認識的老友有趣多了。
“得啦,我這就回去了,咱們有空再接着喝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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