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這話語氣跟燕然平時一般, 卻說的十分坦誠,被他看着, 穆小天面上一紅。但她并未退縮, 捏了捏手裏的手帕, 直直後背同樣認真的跟他燕然說道:“自然,喜歡的。”
年年都可以嗎?穆小天有些恍惚, 自己唯一的依靠, 便是面前這個對自己關切的男人,他每一次表露出的情感,都讓她越來越招架不住。
燕然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既如此, 碧雲你也見過了, 想問了可也問完了嗎?”
“恩恩,哦對, 聽故事聽得入了神,妾身還未來得及給碧雲姑娘道謝。”
“也是辛苦碧雲給你跑這一趟了,碧雲你且回吧,這兩日也做一下出門的準備。”
碧雲點點頭,從進門起她就看出來, 自己家爺并沒有要計較穆姑娘擅自叫自己過來的事兒了,倒是聽見穆小天說道謝的時候, 寬厚的臉上有些笑意:“不過是幾句話罷了,哪裏稱得上謝字,那奴婢便先告退了。”
碧雲走後,燕然又同穆小天一道吃了午飯, 燕然不是極度愛好奢侈的人,雖然飯菜自然比普通人家好上百倍,但點到為止。
暮春初夏的季節,天兒一日比一日熱起來,尤其是這會兒,午後的陽光不要錢般撒的哪兒都是,穆小天拖着下巴瞧着屋外的院子:“那小葡萄苗苗才種下沒多久呢,今年肯定是只爬個架子那般高,長不出葡萄呢。”
“還未到時令,且不着急,院裏的定是結不了了,到時候便叫人給你從外面天天送着。”
穆小天歪過頭,甜甜的應了聲兒好。
“還有啊。”少女天生細軟的聲線,引得燕然忍不住拿更加柔和的目光向她看去。
今日的穆小天鮮少的穿着一身绛紫色襦裙,色調偏暗,卻更顯得皮膚嬌嫩白皙,燕然很是享受這一刻,天氣正正好,就這麽看着穆小天,同她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說話。
“還有什麽?”
她總是這麽溫和,穆小天也好奇過,到底什麽樣的事情,能把這個人給真正惹急了。
急?好像昨天自己暈倒後醒來,這個人面上是少見的着急呢。
“妾身還想等那葡萄爬滿整個架子的時候,在下面放一張草藤椅,妾身就端着茶杯,搖着扇子,晃晃悠悠的坐在下面乘涼。”
Advertisement
說這話的時候啊穆小天眯着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看上燕然一眼,把燕然說的,也有些心向往之。
“倒是個會享受的丫頭。”燕然嘴角綻出一個笑容,想象穆小天就躺在樹蔭下面的樣子,一定悠閑得不得了。
穆小天輕聲笑了出來:“哈哈,天下人人都會享受,只不過大多是沒有條件享受。爺,若是,若是再有個小貓小狗的,便更好了,無事了就拿東西逗弄它一番,累了就任它卧在腳邊。”
她以前倒是從未養過貓貓狗狗之類,一是害怕自己照顧不好,二也嫌麻煩,不過現在若是有,肯定有下人幫着養,不用自己費心。
“爺小的時候,便養過一只。”
忽然聽燕然說起自己的事,穆小天扭過頭去問道:“是狗嗎?”
燕然點點頭,接着道:“不過不是城裏夫人們養的哈巴狗,是一只土狗,撿到他的時候,我也就才六歲多,小小的一點點大,在吃人撒到地上的一點點湯水。我爹說,它才兩三個月大,若是沒人管很快就會死掉。”
“爺的父親定是不讓爺養。”無論什麽時代,大人們好像在某方面都有一些相似之處。
“是,倒也不是,糧食緊缺,我若養他就是帶他回軍營,軍營裏見着了,便是要抓來吃了它的。”
“那這怎麽能算養。”
“我沒把它帶到軍營養,卻養在了邊關城牆後的一個小鎮裏,也不拒着它,但是每次去看它,都能見着,而且也十分親近,那小鎮離我們很近,生活上的物資,都是在哪裏買的,在哪以後,我便經常帶着離秋……其實是離秋帶着我,抱着、背着、扛着都有,他年齡雖大我十歲,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十六七的小子,一開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離秋還不同意我随意出去,後來見了小土狗,不用我怎麽勸說,他就帶我去了。”
穆小天甚少跟離秋說這麽說的話,書房裏倒是偶爾會說起些事情,可二人都未說過自己的事。
“原來離秋那麽早就跟着爺了啊。”
“恩,我們倆就幾乎天天去小鎮上看它,爹注意不到,我娘卻發現了我倆總是跑出去的事情,我倆怕娘反對,就死活不說是去幹什麽,娘看我看的緊了,我倆就兩天去一次,其實大人們會覺得一只狗有什麽的,的确沒什麽,我倆不過就是去喂一喂它,看着它朝我們搖尾巴,在我們身邊繞圈子,摸一摸它而已,可那時候就是覺着好玩,也十分迷戀被依賴的感覺。”
穆小天輕輕笑了一下:“不要輕易養什麽,是要負責的。”而負責,就意味着會累。
燕然眼睛一亮,微微側過臉:“對。就這麽養了兩年多吧,爺忘記具體時間了,爺就看着它從蹒跚走路,再到跑的滿大街都是,很有成就感,就想告訴所有人,這是爺養的,厲不厲害?”
“哈哈,爺小時候一定特別可愛。”聽着這句話,穆小天都能想到一個孩子那副驕傲自得的模樣來,然後接着問道:“那小土狗後來怎麽樣了呀?”
“不知道。”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好像前面那些話不知他說的一般。
“娘把我送到了舅舅家,離秋是我的侍衛,就跟着我一起來了京城,走的時候匆忙,沒有一點時間再小鎮上看看。”
還是平常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可是能記得這麽清楚,肯定不能是絕情啊,人人都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不是嗎?穆小天沒跟聽別的故事一樣刨根問底。
只是忽然想到什麽一樣,說道:“爺和離秋可有給它起名字?”
離秋和燕然都沒有想到,穆小天會這麽問,離秋看了一眼燕然,燕然雖也有些驚訝,卻是淺笑着不說話。
于是離秋嘴角也挂上了一絲笑容,他道:“為了這個名字,奴才當時跟爺可是好一通争辯。”
“是呢,當時離秋說要叫大黃,爺就覺得難聽,但離秋說瞅着那小土狗一身黃毛,不叫大黃難道叫大黑?我本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的,但是爺想着若是想出門,就必須依靠離秋帶我才可以,所以最後就叫了大黃。”
“爺當時分明是沒理了才同意的。”離秋笑着争辯。
“哈哈哈,要說起來,那時候我才剛讀書不久,甚是愛那些個之乎者也的,就想給取個自己覺得典雅的名字,想的是什麽我倒是忘了,不過好像還是某句詩文上的,小孩子真是可笑,想起一出是一出。”
穆小天瞧着他們主仆說話,就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時不時笑一笑表示自己在聽。見他們說的高興,更沒再插話。
樂了好一會,離秋有些懷念的問:“爺,今日怎麽想起說這個來?”
拿起茶杯,燕然輕輕拿茶蓋散着熱氣:“爺剛不是說了,爺也會講故事。”說罷飲下一口,遮擋住了此刻自己臉上的表情。
穆小天一怔,瞧了出來燕然想掩飾自己表情的目的,也不戳破,托着臉又笑盈盈的看向了院落裏。
外面的陽光比這正午傾斜了一些,有一縷斜着打了進來,正好落在穆小天這邊,她也毫不在意,享受着春日裏的溫暖,同時心中有些什麽東西在生根發芽。
燕然放下茶盞,亦不再說話,一時之間都沉默了下來,但卻不顯得尴尬,默契般的享受着這一刻的寧靜。
“小花。”穆小天輕聲道:“幫我拿張紙跟筆吧。”
“是。”
小花聞言趕着拿來紙筆,穆小天這裏沒有現成的書桌,便随手把宣紙平鋪在了一旁随意一張桌子上。
方才落下的一點點茶漬,浸濕了邊角處,穆小天并不在,微微笑着讓小花幫她壓好,便氣定神閑落了筆。
身後一縷發絲随着穆小天低頭,也不安分的垂落下來,她卻也不理會,全神貫注的寫着什麽,燕然知道她會寫字,而且寫的很好,只是不知為何忽然來了興致。
一會兒功夫,穆小天便擡起了頭,看着燕然嘴角綻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寫完了。妾身想送給爺,爺不要見笑。”
也不接她的話,燕然走過去便看紙上寫的是什麽——
草在結它的種子,樹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着不說話,十分美好。
這是《門前》裏的一段話,穆小天是知道跟那些有腔調有韻律的詩文比起來,這幾句大白話顯得不倫不類,可她方才那一刻,腦海裏不斷浮現這首白話詩,她的字寫的不錯,但是寫的都是簡化了的字,也不知道燕然能不能全看懂。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