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穆小天便也不等燕然說話, 拿了起來念道:“草在結它的種子,樹在搖它的葉子, 我們站着不說話, 十分美好。”
念完, 遞了過去:
“爺,妾身忘了一些事, 字也記得不全乎了, 但是妾身的心意,送你可好?”
字是好字,只可惜有些字缺撇少捺, 紙也無錯, 只可惜邊角被茶漬染黃。
可燕然并未管那些,接了過來。
送字?這在燕然學會寫字, 和臨摹前輩字帖後,這還是頭一回的事兒。
“草結種子,風搖葉子,雖說不論不類,倒是很有意境。”
想着燕然定會這般覺得, 穆小天嬌笑道:
“是,妾身文學造詣不高, 那般錦繡華文是寫不出的,只能寫寫這通俗白話,爺可喜歡嗎?”
盡管是笑着說的,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穆小天心裏卻是有些擔心,若是燕然真就嫌棄一番,她還是會有些難受的。
但又暗暗給自己解釋,不喜歡也罷,總之是那是個時代的東西,審美天差地別,怨不得燕然。
“爺收下了。”
穆小天心中一喜,面上的笑意更加深。
“方才卻是未看懂一些字,你念一遍爺便能記得了,只是……這邊角的茶漬不甚美觀,改日到書房,便再寫一次,爺教你對的寫法兒。”
穆小天點點頭,二人都未把這再寫的事刻意記下,因為他們也沒想到,穆小天沒有再去書房的機會了。
就這麽慢悠悠的過了三日。
Advertisement
三日後啓程。
一開始穆小天并未與燕然坐在同一輛馬車上,自己的馬車上,一應物件倒是備的齊全,到底是少将軍府的東西,連馬車裏華麗的不行。
“不是說路程颠簸嗎,妾身倒是覺得還好。”
碧雲笑了笑:
“咱們是與聖上一同出行的,走的是官道啊穆姑娘,路程平穩着呢,只是要些時日,況且主子爺吩咐了,這馬車裏的軟墊,可是比往年還要厚上一些。”
穆小天面上一紅:“爺真是細心。”
“可還有呢,說是耗費時日,可是爺除了自己要用的要看的,還備下許多的雜書。”碧雲邊說,便拿出準備好的一些瓜果給穆小天。
“回頭我去謝謝爺,咦?這栗子糖炒的真好,甜滋滋的。”
“那姑娘要吃,奴婢給姑娘剝吧。”
“不用不用,剝栗子也別有一番趣味呢,碧雲,咱倆塞塞看誰剝的快怎麽樣……”
就這麽一上午就過去了,到了下午,穆小天午睡的習慣因為在馬車上,所以就沒有進行下去。
碧雲是有眼色的,看着穆小天無聊,就去找人拿了幾本雜書來。
于是那個上午說自己剝栗子十分有趣的穆小天,下午就堕落成一邊看書,一邊伸手等着碧雲的栗子。
馬車裏只留下噼噼啪啪剝栗子和翻書的聲音。
穆小天新接過來一把,卻忽然感覺,這次的栗子有些散碎,不如之前的完整,想着是碧雲累了,穆小天頭也沒擡起來,說道:“碧雲你休息會兒,午飯吃撐了我先不吃這個了。”
等了會兒,也沒聽見人答話,穆小天拍拍手裏的殘渣,這才擡起了頭。
剛巧就與正要遞過來新栗子的燕然,對視上了。
趕緊放下手裏的書,穆小天心道忘記這燕然有這麽一個,喜歡悄默聲出現的特點了。
“爺?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上一把栗子吃完的時候吧。”
穆小天瞧着自己這番模樣,書放在膝蓋上,手裏還吃的淨是殘渣,半靠在一邊,真真是要多不雅有多不雅,方才還想着及時彌補這會兒可好,人都來好一會了,什麽都看完了。
“爺來怎麽沒個聲響呢。碧雲呢?”
燕然伸手輕輕替穆小天擦去嘴角的碎渣,才不急不緩的說道:“外面呢,有事便喊她進來。”
“啊,倒是沒事。”
“那便繼續吧。”
穆小天:“……?”
燕然:“看書啊。”
穆小天:“哦哦,好。”她又猶豫了一下,才接着問:
“今兒一上午,也沒看見爺。”
一旁的燕然早已經又開始跟栗子作對起來:“跟皇上說了會兒話。”
“哦……這隊伍長長的,聖駕在最中間,爺是騎馬過來的?”
燕然怎麽也剝不好一個完整的栗子,于是把碎的放在一邊,又拿起來一個:“恩。你可騎過?”
“不曾的。”
“那等到了地方,爺帶你去騎,有專門給你帶的騎馬裝,輕便利索,圍場馬兒多,找一個溫順的爺教你。”
“可以嗎?”
又一個沒有成功,燕然依舊放在一旁,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騎馬裝提前幾天就安排給你備下了,還能有假不成?”
穆小天頓時來了精神,也并非是他多熱愛運動,只是一個鋼筋混淨土城市裏來得人,就是對大自然有種向往,只是以前并未有機會實踐。
“那真是太好了!……爺,你這栗子,都碎了好幾個了。”
燕然滿口毫不在乎的語氣:“恩,碎就碎了,放一旁,爺總能剝好一個。”
“……”可是妾身心疼栗子啊……
看了一會兒,燕然終于有了一個完完整整圓圓胖胖的栗子,于是欣喜不已:
“好了!”
說完,便迫不及待的放在了小天的嘴邊上。
穆小天沒有辦法拒絕的吞進嘴裏,邊嚼着邊心疼的看着一旁剝碎的栗子們。
于是忍不住說道:“爺,你這是一塊一塊的扣下來殼的方法,不太實用啊。”
“那你吐出來。”
穆小天:“…………不是,妾身的意思是,妾身知道一個方法,很好用的。”
說着,穆小天拿起一個:
“爺你看,這分正面和反面,這個平平的一面就是反面,在反面的下方先用指甲開一個口子,再用手指在兩邊用力擠壓……你瞧,殼就斷開了,然後就是一個完整的啦。”
開心的把自己手裏完整的栗子拿給燕然:“諾,還你一個。”
燕然不用手接,看了看道:“果然!”
“凡是都有方法,妾身也是跟別人學的,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嘛。”
穆小天說完,燕然還是沒去接,她伸出去的手收回來又顯得尴尬,只得再問一遍:“給爺的,爺不喜歡栗子嗎?”
“說是還給爺,爺方才可是遞到你嘴邊的。”
穆小天愣了一下,二話不說乖巧的湊過去遞到了燕然嘴邊:“這下行了吧。”
燕然咽進去點點頭。
不一會兒,車裏又恢複了方才的寧靜。兩人各自翻着書,只剩下書頁嘩嘩的響聲。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穆小天身上蓋着一件外衫,不用想,就知道是燕然的。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醒了?”
穆小天這才看出來,自己是躺在燕然的肩上睡着了。
她緩緩坐正,剛睡醒依舊有些迷糊:“唔,醒了。”
“你有午睡的習慣?”
細細軟軟的聲音,混雜着一絲剛睡醒的鼻音:“恩。”
“那怎今日拖到這麽晚,直到看書累了才睡。”
“路上有些不習慣,便沒睡。”穆小天發髻有些松散,一張臉睡的紅撲撲。
燕然一手執書,一手撫了撫她的發髻:“困了便休息,若覺得不習慣爺讓人再搬來些軟墊。碧雲——”
“诶!”
在外面候着的碧雲聞聲,趕忙掀簾子進來。
“快要晚間了,晚上要在外面紮營,給小天把發髻再理一理。”
碧雲中間進來過一次,送了茶水,自然知道穆小天睡着了,一邊心道燕然的細心,一邊過去幫穆小天。
這會兒醒的差不多的穆小天,疑惑的問道:“晚上要紮營?”
“姑娘不知道,頭天出來都會紮營的,明日就是在車上過夜了,外面自有人輪班,侍衛也都在,姑娘不必擔心。”
“恩。”
穆小天點點頭,任由碧雲幫自己束發。
“晚上碧雲陪你,爺要跟着舅舅一道了。”
“好,爺放心,妾身沒事。”
燕然瞧着這會兒穆小天臉上的紅暈仍舊未退去,忍不住觸了觸她的臉,發覺只是有些溫熱後,才放下心來。
入夜,安營妥當後,穆小天才随着燕然一起,下了馬車。
“然然~~~”
腳還沒着地,就聽見遠遠的傳來了一個聲音。
燕然沒有理會,等人到了跟前,也并未扭頭看上一眼。
穆小天也沒有,她剛準備下車就聽見了這人的聲音,只是并未來得及看,燕然就接過她的手,小心翼翼把她接了下馬車。
來人正是上次,穆小天在書房,只聞其聲不聞其人的莫宗傑。
作者有話要說: 上周日兩更,是補這幾天的更新喲。
有點事情所以就提前更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