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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強迫你, 可是如果真的逼不得已,我一定會……”
穆小天笑了笑:“你不會的, 如果我不想走, 你是帶不走我的, 別忘了現在我們身處何地。”
“要是以前,小天你是絕不會懷疑我的。”圓眼睛因為皺起來眉頭, 變得不那麽圓了, 眼神裏透露着傷心。
“可是,我都不記得了,為了我自己的安全, 我必須這麽做。”
“……好, 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先試着回憶, 但你一想就頭疼,小天,我不忍心的。”
穆小天沖他笑了笑:“也不是每次都疼,為了你也為了我。”
“好,小天我先走了, 你那丫頭可能也快要過來了。”
“恩”
“那你完事小心,除了今日, 我恐怕一時半會不能來找你,你現在沒武功,圍場裏很危險……”
穆小天更覺得好笑:
“行了,一會碧雲就回來了, 你快些去吧,而且我覺得你比我更應該小心。”
鄭柯陽走後,碧雲很快也回來了。
“咦?我以為姑娘是躺下休息睡着了。”
只是在閉目養神的穆小天并未說自己的不舒服:“沒,怎麽去了那麽久?”
碧雲撇撇嘴:“還不是那群人,偷懶了呗,不過做的飯菜的确還不錯。”
放下飯盒,碧雲把穆小天扶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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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燕然卻沒回來,只是着人來跟穆小天說了一聲,聖上留人在哪兒,讓穆小天先休息,不用等他了。
躺在床榻上,穆小天早就習慣了古代的作息,只是今晚遲遲不能入睡。
一個原因是今天鄭柯陽來,引發了自己的頭疼,二是……燕然跟自己現在的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嗎?
從前自己并沒有選擇,如今鄭柯陽一來,讓她忍不住想,若是自己真在古代有一個家,神醫看着自己長大,那應該是很幸福很幸福的吧。
這樣情況下,還會遇到燕然嗎?即使遇到了,自己又有什麽樣的選擇呢。
這般想着,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突的疼,輾轉反側很久,才極不穩定的睡了下去。
後面幾天與第一天一樣,上午見着燕然就自行找事做,跟碧雲聊聊天,看看書,下午燕然一般都會過來,穆小天就靠着燕然、或者是靠着棉被,睡一個午覺。
只是除了頭天晚上,後來就再沒紮過營了。
第四天的時候,終于到了五阆山。
“姑娘快換上這身騎馬裝,爺剛着人過來吩咐的。”碧雲急匆匆的抱着一件衣服進來跟穆小天說道。
穆小天慢悠悠的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接過衣服打量着:
“騎馬裝?可是要出去?”
“恩恩。在這兒出去得騎馬呢,就算姑娘不會,換了這衣服做什麽事也方便一些。”
衣服與平時穿的廣袖襦裙完全不是一個風格,袖子被緊緊束了起來,裙擺也不那麽長。好奇的擺弄着,穆小天才說道:
“這都來了五阆山幾天了,再不出門我可這要發黴了。我還好奇着怎麽五阆山看起來根本不像一個山,這下可好了,出去多看看。”
“其實五阆山并不是指一座山的,還有附近的一些村莊,奴婢頭次來也是好奇得很,好好的山怎麽竟是平地了。”
“原來是這樣啊……诶,這腰身怎麽系不上?”已經開始換衣服的穆小天扯着幾根長長的帶子,跟碧雲求助。
“這帶子不是腰上的……姑娘一會出門可要留點神……”
有碧雲的幫忙,速度明顯加快了不少,倆人正說着話,外面傳來了嗒嗒嗒的馬蹄聲。
燕然下了馬直接掀了簾子進來:
“可好了?”
穆小天系上腰間最後的一個蝴蝶結束帶道:“來的巧了,剛好,怎麽樣,爺今兒帶妾身上哪兒去?”
騎馬服比襦裙修身很多,沒有寬大的裙擺和袖子,把穆小天的身材完全顯露了出來,燕然定眼瞧了一瞧,上前拉住穆小天細瘦的手腕就往外面走:“來,爺帶你騎馬。”
到了外面,果然有一匹相比較旁的,更加矮小一些的棕色馬兒。
盡管如此,穆小天看着背毛刷的光潔,看起來又溫順的馬兒,仍是猶豫:“妾身還得學學呢。”
“不必,跟我來。”
說罷,便把穆小天打橫抱了起來,走到自己的馬兒旁邊,把她放了上去。
馬兒有些不适甩了甩腦袋,又原地踏步了幾下,把穆小天吓了一跳:“诶喲!好馬乖啊,可別動。”
燕然笑了,利落的上了馬,用手環住穆小天,抽動馬鞭就朝着前面去了,離秋帶着一隊侍衛遠遠的跟在了後面。
快要入夏了,風都帶着纏綿,就算馬上的速度快,刮在臉上也是柔和的。
在後面被人環抱住,不安全感立刻消失了,感受着身後的人熟悉的呼吸聲,穆小天再沒有絲毫恐懼。
不一會兒,一隊人就來到了更廣闊的地方。
燕然把速度放緩,有些悠閑的帶着穆小天走着。
“不是要來狩獵,爺是準備徒手抓嗎?”
“那還不是簡單,弓箭離秋哪兒呢,你想要什麽?我去給你獵。”燕然招呼離秋過來,接了弓箭策馬往樹林裏走去。
“唔,爺聽過麻辣兔頭嗎,極好吃的。”
“……兔子還不簡單,昨日出行逮的可太多了。”
“真的嗎?可以帶回去嗎?”
“噓……”燕然拉起弓,朝着一個松樹後面瞄準。
剛把嘴巴閉上,怕驚擾到燕然的穆小天還沒看清楚是什麽,那邊的弓箭已經離弦。
松樹後的那物倒了下去,燕然面上一喜:“走,去看看。”
等二人近了,穆小天才看出來是一個肥肥的獐子,離秋跟過來,去給燕然收獵物。
“爺真厲害。”
這句話是穆小天由衷說的,這要是她,就算那玩意不咬人,也只會跑的飛快。
被穆小天誇,燕然自然是開心的,可是剛開心就就發現,那獐子上除了自己射在肚皮上的弓箭,還有臀部上的另一個。
離秋也發現了:“爺,這……”
“悄悄是誰家的。”
離秋趕緊細看了看:“是今年來的那些平民的。”
果然,離秋剛說完,就有幾個人匆匆趕了過來,見了馬上的離秋,驚慌的趕緊付下請安。
“這回大人安好。”
燕然叫了他們起來。
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三四十的模樣,胡子拉碴,可這些人中,穆小天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鄭柯陽。
發現是熟人後,穆小天立刻把目光移開。
鄭柯陽也同時看到了穆小天,眼神一晃,同樣轉移了視線。
“方才爺動手的時候,并未瞧見人,想來你們肯定是距離很遠,這麽遠距離的箭是誰射出來的?”
也是巧了,方才鄭柯陽為了小露一手,故意說自己能射中遠處樹林的獐子,旁的幾個人不相信,雖說簡單化妝易容過得鄭柯陽顯得年老很多,但是身材是沒有辦法易的。怪不得他們不相信這個看起來沒幾兩的人。
鄭柯陽就仗着自己練過武功,手勁和目力都非常人能比,就得意的出了手。
當時松樹旁邊的那只獐子,剛把屁股漏出來,鄭柯陽就迅速出了手,正中目标。
聽到燕然問了,其他人是肯定不會說話的。
鄭柯陽只好站了出來,心中不免咒罵一番,可面上仍是恭敬的說道:“回大人,是小人。”
打量着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燕然樂道:“你倒是好眼力。”
“謝大人誇獎,小人自小在山間長大,自然能看得遠一些。”
“腕力也不錯。”
“……粗人一個,平時幹活哪兒能沒點力氣。”
鄭柯陽低着頭,不敢往上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去瞧穆小天,也怕自己的易容露相。
好在燕然武功并不算好,也沒有過多的懷疑下去,就追問了。
“這獐子你拿去吧,你看的遠,定然是比我先瞧見的,就算不是,那也算爺賞的,去吧。”
不過是個獐子,燕然并沒有放在眼裏,想到今天還要帶着穆小天去學騎馬,他也不想再有過多糾纏。
“謝大人!”
鄭柯陽說完,去接了獐子,告了退,跟那群人才繼續去旁的地方。
從來沒有這樣躲躲藏藏的鄭柯陽,轉身的時候,不禁覺得自己都有些冒了虛汗,忍不住加快了腳上進程。
可是就在這時候,離秋忽然察覺到了什麽。
“爺,奴才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耳朵尖的鄭柯陽肯定聽到了這句話,原來自己下意識加快腳上進程的同時,不自覺提了內力,使出了一分的輕功。
他心道怎麽忘了離秋這個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的主,于是趕緊把腳跟落了地,抱着自己的獐子穩穩的跟在人群裏,更加小心謹慎,同時豎起耳朵。
“恩?什麽氣息?”
“一時半會兒竟是想不起來,容奴才問一問回來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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