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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三年, 時年二十五歲,風調雨順,一片安好,外無憂患, 內裏安好, 朝臣們一天到晚總是絞盡腦汁地想明天上朝到底要說些什麽,總不可能每天都是有事啓奏無事退朝然後直接退朝吧。

想着想着就想到當今聖上竟然還沒有成親,尋常百姓家孩子十五歲就有納了丫鬟通房的,可是這堂堂天子竟然仍是一人,後宮裏連一個妃子都沒有, 各位大臣都不淡定了,聯名上書懇請皇上納妃選後。

皇上龍顏大怒, 将呈上來的奏折扔在地上,掃了一眼底下一個個盡量縮着腦袋不敢出聲的大臣們,厲聲問道:“還有誰想說什麽, 朕聽着呢。”

禮部侍郎李大人顫巍巍地走上前來, 拱手行禮說:“皇上, 後宮不可無後。”

“可不可無後朕說了算。”李大人在朝為官五十年了, 輔佐了一代又一代的君主, 實在不能呵斥。

“求皇上顧全大局, 為了皇家子嗣着想。”李大人顫巍巍跪下去,衆人呼啦啦跟着跪倒一大片。

陸樂晗餘光掃了一眼,立即跟随着衆人同樣跪下低着腦袋。

“怎麽,丞相也覺得朕應該納妃選後。”李成圖的聲音冰冷可怕, 膽子小的官員們都開始打顫,甚至後悔聯名上書了,皇家有沒有後跟自己有什麽關系,再這樣下去我們家就要斷後了。

陸樂晗扣了一個頭,手撐在地上淡淡說道:“李大人所言極是,皇上應以大局為重 。”

身後有人竊竊私語,陸樂晗也不在乎,靜靜等着龍椅上那位發火。

果然,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也不知都有些什麽東西被掃落在地,周圍的太監宮女皆跪倒在地,全體人齊呼:“皇上息怒。”

李成圖冷眼看着那第一排跪着的瘦弱的身軀,湧出來一種恨不得掐死他的沖動,按捺住暴虐的情緒,盡量平靜道:“退朝。”

大臣們膽子大的又開口挽留:“皇上。”

李成圖一甩袖子,發出啪的一陣響動,聲音冰冷猶如冰錐刺在每一個人的胸膛:“朕說退朝。”

一時間無人再敢說話,時間就像是凝滞一般,陸樂晗垂着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回到後宮,李成圖也不知是去幹了什麽,陸樂晗也不問,自顧自先回去了,然後就只是坐在案桌前看着古書,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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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睿。”

哎呀,這是要發火了嗎?

陸樂晗連忙放下書,破天荒地站起身來直接跪下去,叩首說:“皇上。”

李成圖一把拽着陸樂晗的衣領将他從地上撈起來,狠聲說道:“徐景睿,你好大的膽子。”

面上現出痛苦的神色,緊抿着唇不開口,甚至連眼睛都不與李成圖對視,沉默,就只是沉默。

李成圖看得難受,一把甩開手,轉過身去,厲聲說:“你當真想要朕立後。”

陸樂晗直接被甩趴在案板上,肚子撞在案角,也不知是裝在了什麽器官上,一時間腹痛不止,我勒個大操,李成圖,你也下手太重了吧,強忍着身體的不适開口說道:“皇上當為國家着想,怎能無後。”

李成圖背對着他說道:“國家無後,若是朕說朕不在乎呢?”

“皇上不在乎,可是臣卻不得不在乎,臣身為男子,與皇上本已是有違倫理,若是國家因為此事無後,臣擔不起這個罪責。”陸樂晗的聲音聽起來堅定無比。

“如果朕願意擔起這個罪責呢。”

啊丫丫,很平靜呀,小子,你這是終于冷靜下來了。

手上使勁按壓着肚子以減輕剛剛碰撞出來的疼痛,有些無奈地說道:“皇上,這不是誰擔罪責的問題,這事關國家未來啊。”

低低嘆息一聲,李成圖的聲音有些弱:“景睿,難道國家的未來比朕的未來要重要嗎?”

“還請皇上三思。”陸樂晗實在想不出來詞了,自己對于這些古人文绉绉的話還是有些反感的。

“三思三思,朕這幾年已經三思地夠多了,景睿,你相信朕,只要跟他們拖下去,朕一定會找到辦法解決子嗣的問題的。”李成圖越來越激動,轉過身來使勁抓着陸樂晗的肩膀。

腹部越來越痛,額頭上流了密密的一層汗水,嘴唇發白,軟軟地趴在案上,本來可以讓009幫自己屏蔽掉痛覺,可是若是沒有這種感覺自己還是演不出來那種無力,索性受一回罪,只是李成圖,這件事情老子記住了,會記在你的小本本裏的,一言不合就上手,一上手還是這麽重的手,平日裏都是怕摔着怕碰着,就算生氣你沖着他們去啊。

原本想再勸勸陸樂晗,轉過身來的李成圖看見陸樂晗這樣子,聲音陡然變得慌張起來,不自知地就開始使勁晃着陸樂晗的肩膀說:“景睿,你怎麽了,景睿,來人,傳太醫。”

看着李成圖焦急的面龐,陸樂晗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稍微有些意識的時候就聽見李成圖暴怒的聲音:“沒有大礙沒有大礙,要是真像你所說的沒有大礙,那為什麽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什麽叫做急怒攻心,你給朕說清楚,別拿你們那什麽太醫才能聽的懂的話忽悠朕。”

相比較李成圖的高分貝,太醫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陸樂晗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轉頭就看見背對着自己的李成圖正哼哧哼哧喘氣教訓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徐太醫,輕輕叫了聲:“皇上。”

李成圖情緒正激蕩中,完全沒有反應,許太醫頭埋得低沉,倒是一邊的小太監看見陸樂晗低低擡了擡手,立即機靈地跪下叩頭說道:“皇上,徐大人醒了。”

李成圖驀地轉身,兩步跨到榻前,單膝跪在榻邊問:“景睿,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許太醫,過來瞧瞧。”

皇上半跪,誰人敢站着,一屋子的人瞬間跪倒在地,頭都快埋進大腿裏了,看着李成圖焦急的面色,有些動容,輕輕撫了撫他的面龐,說道:“我沒事,你先起來好不好。”

拄着他的手就是不松開,不耐煩地沖着底吼:“許太醫,聾了嗎,朕讓你過來。”

許太醫哪敢站起來,只能跪着匍匐前進,可憐自己在下方,距離床榻還有三五個臺階,年齡大了腰又不好,顫顫巍巍地慢慢爬行。

陸樂晗拉着李成圖的手,擡高了聲音說道:“許太醫,麻煩你快步走着上來可以嗎,我腹部還是有些痛。”

這已經有些越矩了,只是陸樂晗也想試試這李成圖到底能容忍自己到幾步。

許太醫不知所措地爬在原地,站也不是,繼續爬也不是,一時間有些急,李成圖等不及了,厲聲喝到:“丞相的話沒聽到嗎?還不快上來。”

望着李成圖的臉,陸樂晗抿了抿唇最後露出一個笑容說:“你在這邊擋着許大人了,站一邊去。”

李成圖張了張嘴,看着已經戰戰兢兢站在一邊的許太醫,最後還是松開他的手,退到一邊,說:“好好看看。”

徐太醫連連點頭,口裏答着是,半跪在榻前的地上就要掀開被子。

李成圖猛地上前一把抓住被頭,厲聲喝道:“你幹什麽?”

許太醫惶恐,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樂晗淡淡一笑,說道:“皇上,臣乃腹部外傷,若是不親自查看一番,如何治。”

李成圖一滞,剛剛一直忘記說清楚這個,只是說突然暈倒,怪不得檢查不出什麽。

轉過臉沉下聲音道:“你們都出去。”

所有人就像是得了大赦一般連忙起身低頭退了出去。

李成圖這才轉過來,冷着眼看向許太醫說道:“仔細看看。”

許太醫也是可憐,為什麽每次受牽累的都是自己,這個皇帝比上一個更加恐怖啊,咽咽口水,誠惶誠恐說道:“是是是,下官自當竭盡全力…….”

“廢話那麽多幹什麽,還不看。”李成圖面上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喝道。

許太醫擡起寬大的衣袖蹭蹭額頭上的汗水連忙小心翼翼撩開被子,正準備撩開衣擺的時候手上頓了頓,看向李成圖。

“看什麽看,繼續啊。”李成圖聲音越來越沒有耐性。

“許太醫,你看吧。”陸樂晗自己撩開衣服,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有吮吸出來的,還有咬出來的,只是肚臍上方有一大片烏黑,看着煞是滲人。

許太醫面上表情不變,只是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密,總有一種自己今天走不出這個寝殿的感覺,細細看了看,正要上手探一探,手腕被生狠拽住。

陸樂晗嘆口氣:“皇上,你若再這樣許太醫還怎麽看病?”

“看病就是看病,怎麽還上手了?”李成圖眼裏的殺意險些漫出來。

“要不你先去偏殿吧。”陸樂晗也無法,雖然現在系統已經屏蔽掉了痛覺,但是總歸還是得看一下有無大礙。

李成圖瞅了一眼那烏黑的傷處,有些自責,不情願地放開了手,冷硬說道:“你摸吧。”

摸你妹,人家大夫那叫摸嗎,誰都跟你一樣,卧槽,我都成這樣了你他喵的竟然硬了,躺着視線剛好對上李成圖胯的部位,默默移開視線,說:“許太醫麻煩了。”

這次許太醫也沒有敢多看,把了把脈,替陸樂晗蓋好被子低頭行禮,視線緊緊盯着地面片刻不敢轉移:“皇上,丞相腹部只是因為劇烈撞擊引起,并無大礙,只是丞相身體本就虛弱,如今,如今,如今……”

“快說,吞吞吐吐做什麽?”

“如今房事過于頻繁,可能對身體不利。”許太醫頭低得都快進地縫了。

李成圖,我幹你妹。

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陸樂晗,說道:“最少幾日一次。”

“……”

“啞巴了,說話呀。”李成圖雙手背後轉過身去。

“一月……”許太醫糾結半晌吐出來幾個字。

“多少?”李成圖猛地轉身,吓得許太醫差點坐在地上,連忙改口:“兩日一次。”

李成圖,日你大爺。

李成圖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拍了拍許太醫的肩膀,說道:“好,去開一點溫養身體的藥,找不到的朕自會派人去找。”

許太醫叩拜過禮之後連滾帶爬地出了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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