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令人意外的是, 響的是伊維斯的通訊器,而不是安德裏亞的。
“這是個什麽意思?”
伊維斯頓了頓,擱下手上的筷子, 向安德裏亞看了一眼, 摁下了同意的按鈕。
光幕那邊,理查德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前, 帶着标準的貴族式客氣的微笑,禮貌地同伊維斯和安德問了個晚安。
伊維斯心說, 這可不太妙。
果不其然, 到了第二句話, 理查德就接着說:“上次您和安德先生來這裏,由于身體不适,提早離開了, 連礦場都沒有看完。雖然現在報告已經做出來了,可伊維斯先生還不清楚這裏的情況,怕上頭交待不過去。而安德先生身體不适,怕是受不了礦場裏的環境。要不另行約定一個時間, 伊維斯先生再來礦場一觀?”
他這話雖說用的是可客氣的詢問,可透着的意思卻是不容置否。
安德裏亞在不在光幕的範圍內,聞言輕皺起了眉, 正想要插一言拒絕,可沒料到伊維斯卻一口答應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定下了時間地點,挂斷了消息。
光幕一從半空中消失, 仿佛也帶走了伊維斯的笑容,他和安德裏亞對視了一眼,理解了彼此的意思。
“綠毛那個小傻逼,”伊維斯面色很冷,咬牙切齒,“估計是被逮了個正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現在理查德估計是氣急敗壞,準備了場鴻門宴等着我。”
安德裏亞對那位從頭到尾沒見過三面的肖恩不感興趣,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句“鴻門宴”上,他的不高興頭一回在伊維斯面前表現出來。
“既然是一個鴻門宴,你怎麽還去?”
伊維斯又坐下來,扒了一口冷了的米飯,像是十分不在意,“不去?不去又能怎麽辦?這裏是他的地界,至少現在還是他的。我們前面拒絕了,下一秒他就能直接上門真刀真槍了,不如現在,還拖一拖時間。而且,也只有我去。”
安德裏亞一貫吃得少,現在更是一口吃不下去,眼色一沉,“那,我也陪你去。”
“別說瞎話,陪什麽,你在這裏呆着,除了約克他們來,否則不能離開半步。”伊維斯毫不猶豫地拒絕這位身殘志堅的美人兒的貼心陪伴,跟餓虎撲食似的咽了幾口飯菜,“理查德那個意思,不是很清楚明了嗎?他給我發消息,叫我一個人去,都是在試探。如果你不知道這件事,只有我一個出身卑微的小保镖想查出這件事,然後報告給上頭以便日後平步青雲。你身體又不好,我又一個人去了,他随手叫人拿麻袋把我捆了,事後再和你說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出了意外,你也不知道,皆大歡喜。這應該是他預料到的最好的結果。”
安德裏亞危險的眯了眯眼,似乎對伊維斯随口把自己的死亡這種話挂在嘴邊滿極了。
Advertisement
“再來,就有不那麽好的了。”伊維斯撐着下巴,把理查德的心思剖析得幹淨透徹,“那便是你也知道這件事,猜到了我去的結果,但是沒有陪着我,這就是把我給當棄子甩了,也算是表态。若是沒猜到,那就因為身體不行,還是我一個人去了,沒有回來。但是你什麽也找不到,沒有證據,以後也捉不到他的把柄。”
“最壞的結果,你和我一起去,他只好把我們倆一起宰了,”伊維斯忍不住笑了笑,“埋在藍晶礦裏頭。然後編個謊話去騙你那個助理達芙妮,因為他不知道你就是達芙妮的頂頭上司,而不是個關系親密的上司。”
伊維斯眉眼舒展,還是很輕松的,甚至有心思開玩笑,“啊,可是不管怎麽說,我都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身份不高就是活該倒黴一點,達芙妮當初為什麽不強調我們倆都是他頂頭上司的親戚。那理查德還敢嗎?得罪世界金庫?”
安德裏亞心裏明白伊維斯就是這個狗脾氣,可以前都是過了兩天才知道當時的消息,知道他後來逢兇化吉,又不面對着面,這氣便生不起來。可現在面對面看他這個模樣,叫他一個冷血動物都能熱血上頭,氣得轉身不想和伊維斯這個生死關頭還在開玩笑的智障說話。
他當然不會讓伊維斯遭遇生死攸關的險境,可就是看他這副不把性命挂在心頭的模樣不順眼。
大約就是,憑什麽我把你的性命擱在自己的心尖上,你卻不當一回事?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伊維斯稍顯遲鈍地感覺出來安德裏亞生了氣,只好問:“生氣了?”
安德裏亞也不理他,張張合合,最後冷着嗓音扔出一句話,“你自己都不把命放在心上,還管我生不生氣做什麽?”
伊維斯一怔,他很不會哄人,特別是因為這種……這種原因生氣的人。他的父母去世的早,自小陪伴長大的一個發小也早早地死在戰場上了。後來效忠安娜麗斯,刀光劍影,生死關頭經歷得多了,仿佛也漸漸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了。忽然有一個人因為自己輕慢生死而生氣,倒,倒有幾分新奇的滋味。
“沒有的事。”伊維斯一旦在心裏覺得對不住別人了,言語上也必然要矮上幾分,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勢,解釋道:“肖恩早就把礦場下面詳細的部署圖給我了,我在路上也看了幾天,現在去了,心裏也是有幾分把握的……”
安德裏亞問:“那有幾分把握?”
伊維斯垂着眼皮,睜着眼睛說瞎話,“這有幾分,當然是很多分,怎麽能說得清?”這幾分把握,當然是因為實在是太小,又由到時候的形勢而定,這話可不敢說給安德裏亞聽,免得火上澆油。
安德裏亞:“哦。”
這樣不行,伊維斯被噎了小半天,他從來還有見過這麽冷漠的安德裏亞,一時不太适應。
他邊想邊三兩口吃完了飯,見安德裏亞一口沒動,又殷勤地下樓和廚師套近乎,花了些錢,端來一道新鮮的香煎鳕魚和一小塊奶油蛋糕,擺在安德裏亞面前,很是肉痛似的,“才做出來的,還是熱的。這一餐飯使的錢,能抵我小半個月的工資,能賞臉吃一口不?”
安德裏亞怎麽舍得不賞臉?
不舍得。于是吃完了鳕魚,又借口太撐,把蛋糕分了一大半給伊維斯,自己留了個沾着奶油的蛋糕邊,心滿意足。
“對了,最近兩天的藥喝了沒有?”
終于把安德裏亞讨好成了笑臉,伊維斯又想起了這回事。
安德裏亞說假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十分肯定地回答:“喝了。”
他不會喝的,至少最近不能喝。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伊維斯:“我牛逼,我不怕死!”
安德裏亞:“……”好氣哦!
————————————
安德裏亞:“哦。”冷漠.JPG
伊維斯:“……”小甜心你怎麽了!!!不要這樣我好方!!!
感謝gns的評論~看文快樂呦=V=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