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安懿回到教室後發現尤最的座位上沒有人,在教室環視了一圈發現真的不在,正準備轉身出去找找一轉身猝不及防就撞上身後正走進來的人。
“才多久沒看到我就對我投懷送抱了?”
頭頂傳來一道玩味的笑聲,他愣愣的擡頭發現是尤最,看着尤最唇角上揚着,因為眼鏡壞了就沒有戴,沒有戴眼鏡的尤最笑起來就是那種壞裏壞氣,特別是那雙桃花眼,對上眼真的是要命。
安懿故作淡定的摸着鼻子別開視線,轉過身瘸回座位上:“哦,我還想說你去哪裏正想去找你,你幹嘛去了?”
心裏罵道這家夥簡直是犯規,現在真的就是對他肆無忌憚的開始散發魅力,這怎麽招架得住啊!!
“我給你買東西去了。”
他感覺到身後熱源的貼近身體倏然一僵,耳旁低沉又充滿溫柔笑意的聲音酥麻了半邊身,他趕緊挪快兩步走到座位旁,仿佛身後的人再貼近一步他就要原地自燃。
尤最真的變了,變得主動,主動得他有些意外。
試圖讓自己的心跳急促慢下來,但在他坐下後看到尤最靠在自己桌角旁微微彎身朝着自己攤開手,掌心中躺着一顆棉花糖。
“我給你買了棉花糖。”
他對上尤最的眼,只見尤最充滿笑意的雙眸裏仿佛閃爍着細碎被溫柔緊裹着的光澤,再沒有眼鏡的遮擋下這雙眼睛毫不保留的表露着情緒,炙熱又光亮,對上眼的瞬間裏頭的情緒撞得他心口發燙。
啊,好開心啊。
沒有去在乎棉花糖,因為有比棉花糖更甜的東西,那就是尤最的笑容。
原以為尤最不會笑,但他沒有想到尤最笑起來竟然那麽好看,感覺世界都亮了。
尤其見他傻乎乎的看着自己,莞爾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棉花糖逗弄着:“要嗎?”
“要!”笑彎眼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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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把包裝袋拆開然後遞到他唇邊:“吃吧。”
安懿腦袋往前張嘴要去咬,結果棉花糖溜了,他愣愣的看着又把糖拿走的尤最眼裏有些惱怒:“幹嘛,不是給我吃的嗎!”
少年沒有吃到糖眼裏的着急和失落可愛得令人手癢。
尤其被他可愛的表情逗得大笑,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安懿,你怎麽能那麽可愛啊,嗯?你怎麽那麽可愛。”
這充滿笑意又帶着寵溺的聲音讓安懿再次愣住,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有種微妙的感覺在心裏湧起,矛盾又突兀的感覺讓他在尤最的笑聲裏像是抓到什麽苗頭,但卻是一閃而過的苗頭。
視線落在尤最的臉上,他看着尤最笑得那麽高興,真的是因為被欺負後才變成這樣的嗎?真不是裝出來的樣子假裝堅強的嗎?
他突然有些懷疑,尤最其實是不是在僞裝自己,因為害怕再被欺負所以才變成這樣。
但又覺得也蠻好的。
不過想想心裏還有些空,也說不上是為什麽。
尤其笑着見安懿的表情變得有些難過,以為是自己不給他糖吃才難過的,于是哄着把糖遞回他的唇邊:
“我是逗你的,別生氣,吃吧。”
安懿正想着事,不經意瞥到尤最骨節上的紅,擰着眉頭抓過他的手查看着:“手怎麽了?你幹嘛去了!”
本來這手的傷口都沒有好,沒有再纏紗布但是上邊那道被門板劃傷的口就像一條蜈蚣那樣,上邊的傷都沒有好這手又是怎麽搞的,這一看就是砸東西弄的。
“我幫你教訓匡子義了。”
安懿一愣,他擡眸看着面前的尤最,然後他發現尤最臉上帶着那種邀功般的表情:“教訓?你幹嘛他了?”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尤最,老師喊你去辦公室!”
班長從後門走進來喊道。
安懿心底咯噔一跳,他握住尤最的手緊張看向他:“你打架了?”
尤其以為安懿是在譴責他打架的事情臉色倏然一變:“嗯,怎麽,我就是想打他。”
這漫不經心卻又不羁倔強的語氣跟尤最的性格截然相反。
班長顯得很是意外,他也沒有想到一向是優等生的尤最會打架:“尤最,班主任現在是特別生氣,匡子義已經被送去醫院了,聽說情況不怎麽好,送出去的時候呼吸機都戴上了。”
安懿頓時傻眼,這讓他更緊張了,抓着尤最的手臂擔憂的左右打量着,生怕尤最有點內傷什麽的:“你單槍匹馬啊?打架也得叫上我啊,你沒事吧?他沒打你吧?就只有手嗎?”
尤其微怔,垂眸看着身前抓着自己左右看還喋喋不休的少年,眸底的戾氣像是被瞬間沖散,他還以為安懿是覺得他打架在生他的氣,沒想到是在關心他的手。
唇角微微上揚反握住安懿的手:“沒事,我不疼。”
那種從未感受過的被在乎在心間蔓延,原來他也有人關心,這種被當成人的感覺,真好。
“不疼個屁!”安懿聽到這話沒好氣的瞪着他:“我心疼好吧!”
尤其唇邊的笑愈發燦爛,這讓他更加不想走了,這種被在乎的感覺太好了,能夠獨立存在的感覺太好了。
眸底的貪婪之色被笑容完完全全掩蓋,掩飾的十分完美。
班長:“……”怎麽有種電燈泡的感覺,都不太好意思打擾:“那個……班主任等着了。”
安懿幽幽看向班長:“沒看到尤最受傷了嗎,着什麽急,又不是你受傷那麽着急做什麽。”
班長被安懿看得心頭發麻,也不想惹事于是匆匆丢下一句:“還是快些去辦公室吧。”
然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顯然不想管了,他也不敢管。
辦公室肯定是要去的,但是具體的原因得問清楚。
“尤最,你是不是知道是匡子義指使孟子晴欺負你的?”
“嗯。”尤其坦然的應道,想到早上聽到的那番話不由得勾唇冷笑:“他欠打。”
就在他說完之後感覺到身側的手被握住,微怔幾秒,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後就看到安懿臉上的內疚之色,眉頭一蹙,想要撫平褶皺的沖動十分強烈。
大課間的自由活動走廊上有很多學生,總有毛毛躁躁的男生走路不小心撞人。
安懿正想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後背不小心被撞了一下,整個人往尤最懷中撲去,鼻子徑直撞到尤最的臉上那股酸勁瞬間上湧,但也因為近在咫尺的碰撞他聞到了一股煙味。
煙味?
尤最抽煙?
“不好意思同學。”那個不小心撞到安懿的男生抱歉了說了句轉身準備走。
尤其眼疾手快抱住安懿,但在對上安懿眼眶泛紅的瞬間他感覺控制不住的暴戾在上湧,刺激得他胸腔幾乎爆炸,急需發洩。
放開安懿快步往那個男生走去,半眯雙眸危險的氣息瞬間釋放。
那個男生轉身準備走,結果轉身的瞬間整個人猝不及防被狠狠的摁倒了牆上,後頸被一只極其有力的手鉗住把臉摁在牆上,直接痛呼出聲。
“艹你媽發什麽神經!”
“誰讓你碰安懿的?”尤其毫不收斂自己的力氣還有情緒,掐着男生後頸那只手用力程度看到手背的青筋就可以發現,他微微偏頭看着這男生,又重複了一遍:“誰讓你碰安懿的!”
這聲音在走廊猝然響起就像是平地一聲雷,轟的炸了。
不少學生驚呼的說有人打架,有的拿出手機有的跑去辦公室喊老師。
安懿趕緊上前拉住尤其,他壓根沒想到尤最的脾氣會突然變得那麽暴躁:“尤最,我沒事,他已經道歉了就——”
“我說,誰讓你碰安懿的!”尤其偏執的要這個男生給他一個說法,無視安懿的阻止鉗住後頸的力氣愈發用力,雙眸因為生氣通紅,惹得眼尾的紅痣也紅得刺眼。
“唔喘不過氣了——”
“尤最你瘋了嗎!!”安懿見況不對,用力想把尤其拉開,但卻被尤其猛地推開,後腰直接被推得撞到身後的陽臺欄杆,被欄杆怼了一下,這家夥力氣太大了,這撞一下覺得腎都疼得厲害,倒抽了口氣。
尤其的手一頓,他緩緩轉過頭看着安懿,只見安懿彎着腰似乎很疼的樣子,臉都白了,擔憂慌張之色在眼底蔓延,他放開那個男生往安懿走去。
被放開的那個男生仿佛虛脫那般跌坐在地板上,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恍惚。
他的同學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走廊變得很亂,又不少學生指責着尤最怎麽可以這樣對同學,也有說學霸就能夠這麽看不起嗎……
總是很多很多難聽的話。
安懿低着頭看到走到自己跟前的尤最,視線落在尤最今天穿的襪子上,他們之間早就已經墨守成規的情侶襪為什麽今天沒有穿,緩緩的擡頭看向尤最。
今天尤最的衣服不再規規矩矩的把扣子扣到最頂上,領口微敞,眼鏡也沒有戴,頭發也不再像平時那樣沉穩,身上的漫不經心慵懶的感覺顯然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尤最。
可是這樣的變化也是因為被欺負之後才有的變化。
被欺負……肯定是尤最害怕了才會變成這樣,為了保護自己有時候迫不得已做出的假象,那都是有原因的。
他倏然直起身,抓住尤最的手把人拉到自己的身後,然後朝着那個被尤最弄傷的男生走去:“對不起,尤最不是故意的,麻煩同學們送他去校醫室看一下,有問題我來承擔。”
尤其感覺腦袋像是猛地被砸了一下,眼波深處蕩出的因安懿掀起波瀾,像是不可思議那般,他看着身前才到自己鼻子這個位置的少年,明明那麽清瘦,此時卻像是他的保護傘,把所有的流言蜚語都給他擋在身後。
身上的戾氣稍微被壓制了下來。
安懿側過頭看向尤最:“你也得道歉。”
尤其對上安懿透徹卻帶着嚴格的雙眸,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于是朝着那個男生垂眸道:“抱歉。”
那個男生摸着後頸好半天才緩過來,被身旁的同學扶起來後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是我錯在先,下次大家都小心。”
說完咳了咳便離開。
安懿見尤最垂着腦袋,突然間他覺得就像是一只垂頭喪氣的金毛,又剛又喪,也不忍說什麽,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輕哄道:“不罵你。”
反而很心疼。
他的尤最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心裏對匡子義和孟子晴憤怒的程度又加重了幾分,他不會放過這兩人。
尤其感覺到頭頂上輕柔的撫弄,好似羽毛在心頭輕輕柔柔撫過,撩撥着卻又帶着無盡溫柔,他突然間明白為什麽尤最會喜歡上安懿。
安懿見他不說話也不強迫,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走吧,去辦公室跟老師說清楚怎麽回事,也跟我說清楚怎麽回事。”
兩人往樓上辦公室走去。
正好上課鈴響,但因為要去辦公室他們也就無視上課鈴,問題得要解決才能上課。
就在拐入樓梯間要上樓的時候,尤其一把拉過安懿走到安全通道的門口,然後把人壓在的牆上,自己後背抵着門,用絕對的優勢将安懿圈在雙臂間。
安懿愕然的擡頭,徑直撞入尤最的雙眸裏。
已經上課校園漸漸恢複安靜,樓梯間沒有了腳步聲,窗外投入進來的光線淺而暖,落在他們腳邊的光暈倒映着他們緊貼的影子,融為一體。
“尤最?”
“喊我尤其。”
“……為什麽?”
“喊我小名親切。”
“啊,這樣嗎。”安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瞄了眼他們之間的距離,擡手撐在尤其心口:“那個……我們是不是太近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很微妙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對尤最既熟悉又陌生,說不上是什麽感覺,就明明面前這人就是尤最,可給他的感覺卻又像是另一個人。
解釋不清楚這種感覺。
就好比現在,要是尤最會這麽抱着他,他一定會瘋掉的,可是他現在卻不是這樣的心情,反倒覺得有些局促。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自己被擁入懷中,詫異的瞪大眼。
“安懿,我不甘心被欺負,我不喜歡隐忍。”
耳旁的聲音低沉而又顯得脆弱,在空蕩的樓梯間裏格外清晰,也更令人心疼。
“但總有人因此利用我,利用我的弱點,利用我僅剩不多的善良,是他們消磨了我的耐心,是他們逼我變壞的。”尤其的眸底愈發陰郁,咬牙切齒的說着,他将懷中人視作最後的救命稻草緊緊的抱着,垂首把腦袋埋進安懿的肩頸,緩緩閉上眼睛:“……是他們逼我的……”
他已經感覺不到尤最的存在,尤最睡着了,肯定是受傷了。
雖然他和尤最吵了一架,但是他不希望尤最受傷的,匡子義,孟子晴,直接兇手間接幫兇,有些人自以為好玩卻傷害人的做法會讓敏感的人留下一輩子的陰影。
是一輩子都無法逆轉的。
就好比他和尤最。
尤最因為承受不住這樣的傷害他出來了,可他終究也會有一天承受不住。
“尤其,不怕,我在的。”
這一聲‘尤其’是那麽的溫柔,溫柔得讓他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存在的,他貪婪的汲取着安懿身上的氣味,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找到自己的安全感,懷中的少年給了他安全感。
就像是黑暗中的人許久未見到陽光,見到之後便不舍離開。
“安懿,我打匡子義了。”
“怎麽打的呢?”
“掐他。”
“那不行。”
尤其以為安懿覺得他做錯了:“可我很生氣,他不僅弄傷過你,還指使孟子晴弄傷我,不弄死已經算好了。”
安懿拍了拍他的腦袋:“我的意思是,你要叫上我。”
尤其愣了愣。
安懿笑着狡黠:“幹嘛,打架這種事情不能少了我啊,下次記得喊上我!”
※※※※※※※※※※※※※※※※※※※※
尤最:這下好了,我一時半會回不去了,愛是一道光(綠光),如此美妙,頭頂好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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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章被鎖,我也很哭泣,删除那段在圍脖qaq,不說了,悲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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