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不辭而別(修)
義軍的營帳裏。
李胤陰沉着臉看着白色的宣紙上那娟秀的字跡,字是今天早上揚州城迎客閣酒樓的小童送過來的信封裏的,說是酒店裏的一個客人囑咐交予他的。
因為大楚民風開放,他也時常會收來一堆城中大膽一點的年輕女子送來的信或者小禮物什麽的,所以他本來也沒有當回事,只是送過來的時候随手就扔到案臺上了,但是今天林勇過來的時候偶然間被他翻看故意在他耳邊朗讀調侃,越聽越不對勁的他直接搶過看,沒想到果真是蘇微白那個女人送過來的信。
難怪昨天他在懸醫閣等了她一宿都沒有見她回來,李胤冷笑了幾聲,前幾天就故意躲着他,今天倒是直接留了一個信封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當真是準備要躲他一輩子嗎?
可是如果真的是對自己厭惡至極,不願意再見到自己,又為什麽要最後再用那麽關心的語氣來囑咐自己,讓他心痛,讓他生氣。
李胤陰喋喋的想着,手中雪白的宣紙幾乎都要被他揉成了個團,心似乎像是被放置在烈火上一般的劇烈燃燒着,燙的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泛着疼。
信封送過來的時候是早上,而經過他這麽一耽擱,看到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她既然有人護送,想必經過這麽長的時間恐怕也是早就出了揚州城了吧!李胤幽深的目光閃爍,呵呵,真是好,他現在恐怕再去追人恐怕也是趕不上了吧!
“統領,您和蘇姑娘怎麽了……。”心知無意間好像戳破了什麽一樣,林勇言語諾諾。信封他只讀了前邊幾句就被自家統領給搶了過去,不過只從前邊那幾句來言,用自己的屁股想想就知道蘇姑娘這是要離開揚州的預兆。
前幾日他就發現蘇姑娘和統領之間有些不對,只不過沒想到會發展到這個樣子,今天是他讀到了這封信,若是沒有撞到,恐怕以統領的性子恐怕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這件事你不用管。”李胤聲音冷冰冰的,幽黑的桃花眼瞥向他,“說正事,燕都那邊有意招安我們,你怎麽想?”
月城一戰,他們也算是打響了名氣,以一匹異軍突起的黑馬姿态出現在燕都那群人的視線裏,在大楚與胡蠻對戰的這麽多年裏,一直處于劣勢的楚軍隊伍一直處于被胡蠻挨打讓地的地步,他們的勝利無異于給了一直萎靡的大楚國百姓一個劇烈的強心劑。可是在萬民頌贊的情況下卻是如履薄冰般的小心翼翼。
他們知道,小皇帝的招安僅僅是針對他們現在的風頭正盛,用他們來安慰民心的。如果有一天他們沒用了,依照小皇帝的性子他們遲早也是要被無辜咔嚓了的命運。
“我和統領所想的一樣。”說到正事,林勇馬上就嚴肅了面孔,“他們這次的招安恐怕也是想要空手套白狼,我們現在的風頭正盛,屬下怕他們以後會故意借着這個名頭會讓咱們義軍的兄弟給他們沖鋒陷陣上場殺敵,最後再一腳踢開。”
“呵——,空手套白狼嗎?”林勇擔憂着,李胤卻是眼角微眯,“你的想法是對的,但是既然想要利用咱們,總是要準備被狼咬下一口肉來。”
“統領,你是想————。”林勇看向他。
“既然選擇了與狼為伴,總要做好被狼啃食殆盡的準備。”李胤陰森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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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勇點頭,眼神堅毅,“屬下一切聽從主上調配。”
“聽消息說,過幾天要從燕都過來一位世家子來親自迎接我們?”李胤起身渡步,看向帳外越來越灰暗的天空幽幽的說。
“是,屬下也聽說那位公子來歷不凡,好像是燕都哪位世家的獨子。”林勇應着,然後疑惑的問,“統領認識?”
“老朋友了。”李胤說着,嘴角不禁勾起,面容卻是扭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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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都。
長樂宮。
蘇微白蹲坐在大殿上捧着一本厚厚的話本逗坐在大殿上方雕鳳軟塌上的老人開心。
老人一身暗紫色的雕花大衣,頭發雖然已經花白,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清透明亮,蘇微白坐在軟塌下語調婉轉有趣的給她念着,她就坐在榻上慈祥的看着腳下的少女。
一個故事念完,蘇微白伸了個懶腰沖榻上的老人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撒嬌,“姨母,你說,剛才我講的有趣嗎?”
算算日子她來燕都也有幾天了,這些日子她哪裏都沒有去,一來到這裏就跟着直奔王太後所在的長樂宮裏而來,而王太後這裏一切如同她走的時候一般絲毫未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樸素。
事物沒變,只不過變得是太後這個人,已經上了年紀的老人已經不是如同她記憶裏的那般優雅,歲月的痕跡開始在她那張以前美麗的面容上畫上了一道道溝溝壑壑的痕跡,這些年她不知為何好像突然蒼老了很多。逐漸衰弱的體質讓她在寒冬臘月的期間,即使是屋子裏盛滿了炭火,軟塌上堆滿了柔軟的棉被都不能緩解她冰冷的體溫。
連續幾個月都只能呆在殿內不能行動,一個人再樂觀也會被弄的抑郁的。
查遍王太後的身體也沒有發現什麽異樣,蘇微白也是想盡辦法都沒有用的情況下才靈機一動從宮外尋來幾本話本來給只能窩在軟塌上的老人解悶,一來只當是室內的娛樂,二來也是為了轉移一下太後莫名體寒的體質和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蘇微白每天的細心陪伴起了作用,王太後倒是在她的陪伴下逐漸恢複了精神。有的時候還能夠在她的攙扶下下塌走上兩步。
“微白說什麽故事姨母都喜歡聽,都覺得有趣的很。”王太後笑呵呵的。
蘇微白卻是皺了皺鼻子,慎道,“姨母就會哄我,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王太後但笑不語,喉間輕咳了幾聲,一雙有些渾濁了的美目觀摩了她半晌才道,“哀家的小郡主在揚州這麽多日子,可有心儀的男子?”
蘇微白一愣,腦海中劃過一道月白的身影,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沖王太後撒嬌,“姨母,微白還小。”
“都是快雙十年華的大姑娘了,哀家在你這個年紀連宏兒都有了。”王太後無奈又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又是意味深長的對她道,“況且,你的母親也很希望看到你有一個歸宿。”
宏兒自然是已經去世已久的老皇帝。至于她的母親……,蘇微白一雙漂亮的杏眼微垂,這些日子王太後一直沒有在她面前提有關她母親的事情,恐怕也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如今她能說出來,恐怕也是為了她忍了好幾天了吧。
蘇微白摸着裙下柔軟的純白色貂皮軟墊,低着頭默不作聲。
“安和最近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她一直想見你。”王太後緩緩沖她道,然後輕嘆一口氣,一雙渾濁的眼睛看着她,“微白,大楚如今的局勢你也知道,姨母真怕以後會保護不了你,如果能給你找一門合适的親事,我也是了了這一個心願了。”
王太後的心事蘇微白自然也是懂得,在上輩子的時候,大楚國國情搖弋,外憂內患,還有一個虎視眈眈複仇心切的李胤在身旁。王太後的這番話除去她那個早早就出了家的母親以外,在前世裏也這麽對她說過。
而那個人前世裏她也見過,印象中高高瘦瘦,看上去白白淨淨還頗有一番儒雅的模樣,只可惜和她剛拜過堂就直接被李胤砍死在了洞房裏面。
手輕輕的放在王太後冰涼的腿面上,蘇微白壓下心中的百味陳雜,“姨母說的微白都懂。”
王太後也是為了保護她,只是自己如她所想所做就真的可以逃離躲避這複雜的朝堂了嗎?蘇微白有些否定,前世裏自己也乖乖的嫁了,可是得到的下場卻并不是那麽好。生在着繁雜的亂世皇家,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逃脫的了自己身宿命?
而她的母親,蘇微白心中一暗,并不想再繼續想下去。
屋裏一陣沉默,窗外臘月的雪花飄飄蕩蕩的在院中落了一地的白雪,屋門外一陣由遠到近的淅淅索索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原本緊閉着的屋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打開,身後原本垂首而立着的宮人們一陣慌忙的恭迎聲,蘇微白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張年輕但是蒼白的臉。
那人一身明黃的五爪金袍,但看五官來說頗為清秀,但是那張整日沉迷酒色的蒼白似鬼的臉色給他拉下了不少分。
看到蘇微白正在看他,那人回以一個不屑和厭惡的眼神給她,蘇微白轉過頭澤。
雖然依舊有好多年沒見,但是單看他那和以往一樣看她時一模一樣的眼光來看,除了現任大楚國的小皇帝,十一歲就登基的少年昏庸天子——————
李謂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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