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腦殘粉——衛熙

衛熙回府沒多久,王妃就知道了, 聽說謝青玄将她帶回竹瀾院後, 愣了下,沒說什麽, 只是說衛熙離開竹瀾院後,來找她。

衛熙在竹瀾院賴了好一會兒才去了華磬院。

“娘。”衛熙笑着給靜安郡王妃行禮, 回來時的陰郁完全散盡。

靜安郡王妃招她上前,又拉着她坐下, 低頭拿起她的手掌檢查。

白皙的掌心已被包上了一層紗布, 湊近了, 可以聞到其散發出的草木的清香,不刺鼻, 反而讓人身心舒爽,可以看出, 是極好的藥。

“不怪你整日往你四叔那兒跑, 他也是真心疼愛你, 用得藥竟比我這兒的還好。”靜安郡王妃喟嘆一聲, 揮手讓丫頭将藥膏收起來。

衛熙側目瞧了一眼,見丫頭手上拿着幾個碧玉的小瓶。

她往靜安郡王妃身上一靠, 仰起小臉,道:“我知道娘是心疼我呢。”

“我還沒問你,你手上的傷是哪兒來的?為何又那麽早就從宮中回來了?”靜安郡王妃撫着衛熙細軟的發,颦眉問道。

衛熙其實傷得不重,就是心裏委屈, 如今在她四叔那兒被哄了好一陣,早就好了。

她沒心沒肺慣了,此時聽靜安郡王妃問起,她很是随意地答道:“我們分座位,我恰巧坐在寧無雙旁邊,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她就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前些日子不是被封了縣主嗎?今日就迫不及待地穿着她那身衣裳顯擺來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衛熙言語嘲諷。

靜安郡王妃聽得眉頭緊鎖,語氣沉沉地道:“她們威遠侯府還真是放肆,不過是個空有封號,無俸祿更無食邑的縣主,仗着寧貴妃在宮中有幾分寵,行事竟這般嚣張!”

衛熙頗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徐太傅也将她趕回家了,讓她回家換身衣裳,她肯定要氣死了!”

靜安郡王妃目光微動,看向衛熙,“你說你們的夫子是徐太傅?”

“對啊。”衛熙點頭,“我也沒想到呢,我還以為會是宮裏的女官姐姐教我們呢。”

Advertisement

靜安郡王妃輕笑一聲,輕敲了下衛熙的額頭,道:“你們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太傅可是一代大儒,屈尊來教你們這些小丫頭可是你們的福氣。”

“我知道,他老人家還教過聖上呢。”衛熙小聲嘟囔,“所以才覺得太嚴肅了嘛。”

“就是要嚴厲威嚴些好,好好治治你們身上這嬌氣的毛病。”靜安郡王妃嗔一眼衛熙,“尤其是你!”

衛熙扭着身子撒嬌,“娘怎麽這麽說我。”

“說起徐太傅,倒是讓我想起他和你賀夫子的淵源。”靜安郡王妃将衛熙攬在懷中。

衛熙仰頭看向靜安郡王妃,微微睜大眼睛,“賀夫子?”

“你賀夫子也可算作是他半個學生了,他與賀大人是好友,賀夫子年幼時常受他的指點,賀夫子能有今日的成就,他也功不可沒。”

“那……賀夫子怎麽會到我們家來呢?徐太傅……”衛熙眨眨眼,問道。

她知道,賀夫子是因為賀家被抄家了,所以才被救到她們家的,既然徐太傅與賀大人這般要好,就算不能求情,收留其女眷,也算應該。

靜安郡王妃頓了下,瞪了眼衛熙,“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做什麽。”

話雖是這般說,但靜安郡王妃心裏還是忍不住嘆息。

再好的摯友,也比不上家族,兩人交往過密,賀家出了事,徐太傅又怎會湊上去,惹得人懷疑。

衛熙拿眼瞟着靜安郡王妃,小聲抱怨,“不是您先提起的嗎。”

靜安郡王妃目光一掃,衛熙立馬緊閉了嘴。

威遠侯府。

“小姐……”丫頭捧着衣裳小心翼翼地對着寧無雙問道。

寧無雙眼睛掃到她手中的衣裳,像是被刺了眼,一把拿過扔在地上。

“你也覺得不配穿這身衣裳嗎?”她目光陰狠地對着丫頭喝道。

丫頭身子一抖,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寧無雙重重哼一聲,氣還未消,抄起桌上的茶杯向她扔去。

恰此時,有小丫頭進來禀告。

“大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小丫頭餘光瞥見地上的丫頭,聲音都發抖。

寧無雙皺起眉,冷哼一聲,對着她說道:“你叫我什麽?”

小丫頭打了個激靈,連忙道:“縣主,夫人叫您過去。”

寧無雙這才滿意,輕飄飄地撇了眼地上的丫頭,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

身後的丫頭頓時癱軟在地,呼呼地喘氣。

站在正屋門口的丫頭見着寧無雙遠遠的過來,趕緊低頭行禮,哪怕寧無雙還離她有些距離。

寧無雙見狀,很是滿意,她認為這是她應得的待遇,以前她就這樣要求,現在被封了縣主,這樣的要求就更多了,若是有人犯了她的規矩,輕則打上幾板,重則發賣了去。

威遠侯夫人是個略富态的婦人,但容貌端莊,舉止文雅。

她端坐在玫瑰椅上,手旁放着一杯熱茶,她低頭抿了口,擡眼對着寧無雙道:“這是怎麽了?不僅這麽早從宮裏回來,還生了這麽大的氣。”

寧無雙心裏的火一下又上來了,對着威遠侯夫人道:“還不是那個衛熙,她故意弄髒了我的裙子,害得我被那個徐太傅勒令回來換衣服!”

威遠侯夫人語氣淡淡的,看着她問道:“是嗎?”

寧無雙剛想說話,對上她的目光,一下沒了言語。

“我早就告訴過你,讓你別穿這身衣裳出去招搖,能進宮的小姐,身份都不差。”威遠侯夫人擰起眉,“可你呢?非不聽,總想着現在成了縣主,便事事想着高人一頭,這本沒錯,但你的心思卻偏偏放在這些小事上!”

寧無雙吶吶不敢言,不敢怨她娘,只好把滿腔的憤恨全記到衛熙頭上。

“那個徐太傅是皇上的老師,讓他來教你們,你就該好好學才是,得了他的喜歡,不說在皇上面前你的勝算更大,便是落選了,也夠你受用一生了!”威遠侯夫人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寧無雙小聲道:“哪有娘說的那麽好,再說了,今日這件事之後,他肯定不會喜歡我的。”

“人家是大儒,怎麽可能和你個小丫頭片子計較,你明日好好和徐太傅道歉,他定不會再因此事厭惡你。”威遠侯夫人斥道。

寧無雙咬着唇,看了威遠侯夫人一眼,聲音如細蚊,“他不是和賀家很是要好嗎,父親他……”

“閉嘴!”威遠侯夫人目光如電,提高音量打斷了她的話。

銳利的目光直直掃向寧無雙,“我不想再聽你口中說出這樣的話!”

她當時怎麽就一時說漏了嘴,叫她知道了呢!

寧無雙自知失言,脖子一縮,連忙應道:“我……我知道了,不會再提了。”

……

“我見着你四叔那般清冷疏離的模樣,想不到你能與他相處得這樣好。”靜安郡王妃抿了口茶,對着衛熙笑道。

衛熙正“撲哧撲哧”地往嘴裏塞點心,聽見這話,先彎了眼睛,等咽下嘴裏的點心,軟糯糯地對靜安郡王妃道:“四叔很好的。”

而且四叔長得那麽好看,即使清冷些,也是應該的,不然不管什麽人都能往他身邊湊,就不好了。

每次看見四叔的臉,她總是會忍不住盯着看,連心情都好了幾分,真好!

不管,反正四叔做什麽都是對的!天下第一好!

“想來他是面冷心熱,剛來王府的時候,都肯為你這丫頭出頭。”靜安郡王妃想起當日謝青玄向她告知劉夫子的事兒 ,不禁跟着感嘆道。

衛熙又拿起塊點心咬了口,入口香甜,又軟又糯。

她心中一動,擡眸對着靜安郡王妃道:“這個點心真好吃,娘讓我帶些回去吧。”

靜安郡王妃習慣了她的貪嘴,無奈地嗔了她一眼,叫人給她拿了一盒。

不讓她提着,怕傷着傷處,“讓丫頭拿着就好,又沒人搶你的。”

衛熙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待行離了華磬院有些距離。

衛熙停住腳步,對着櫻紅伸出手,“把點心盒給我,你先回去吧。”

櫻紅不肯,問道:“縣主要去哪兒?”

“我去找四叔。”衛熙伸手去奪點心盒。

櫻紅一時不妨,被她搶了去。

再擡眼就只能看見衛熙背影了。

她氣得在原地直跺腳,縣主怎麽能這樣呢,動不動就想往竹瀾院跑。

謝青玄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颦着眉起身走到門口。

難道是小丫頭又出什麽事兒了?真是讓人不省心。

他走到門口,剛好見着立在臺階下的小縣主。

一身鵝黃的留仙裙,梳着小巧的丫髻,纏着幾只銀鈴,一說話,銀鈴便泠泠地響起來,和着小姑娘清澈的嗓音,說不出的好聽。

至少,謝青玄是這樣認為的。

“四叔,我來給你送帶點心。”小姑娘俏生生地笑着。

謝青玄目光微緩,随即又是一淩,“誰讓你提着東西的?”

小姑娘臉色一愣,謝青玄口中的話又憋了回去,餘光撇見一旁的承影。

眼神一厲,“還不快幫縣主接着盒子!”

承影表示自己很無辜,但不敢反駁,只能憋着氣,好聲好氣地從衛熙手裏接過盒子。

“還不進來?”謝青玄半撩眼皮,對着衛熙道。

衛熙吐了吐舌頭,提着裙擺跟着他進屋。

作者:衛熙:四叔天下第一好!誰都比不上!

作者:請摘下你厚厚的濾鏡,他真的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衛熙:閉嘴!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