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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沒有個真心實意來勸解的,包括壽星婆。

雖然勸說了幾句,不過做做樣子,就在X哥伸手摟她的時候,傅迷薇看見,一雙雙鄙夷跟渴望的眼神。他們都在等着,看一場鮮活鬧騰好戲。

虧得她還以為,他們,她們,關系不錯。

X哥的為難不算什麽,但是再度領教了人情淡薄,這才是傅迷薇所傷心的。

——人類這種生物,果然不易相處,為何始終都學不會這個教訓呢?

國卿見她不語,嘆了聲:“好吧,你要去哪,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傅迷薇之前跟衛斯閑說了,今晚要參加生日宴,所以會晚點回家,衛斯閑還頗為委屈,卻沒想到這生日宴提前結束。

這倒是也好,可以回家,安心相處。

這也是傅迷薇喜歡衛斯閑的另一個原因,他單純,非娛樂圈人士,不挂心圈中事,獨獨以她為重。

只要跟他在一起,傅迷薇覺得自己可以忘記那些煩心事,單純,美好,快活。

一想到這裏,她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中,跟衛斯閑做兩只無憂無慮的小企鵝。

傅迷薇本來想打發走國卿,自己乘車回家,但國卿巧舌如簧,以夜晚打車難為由,堅持要兩人乘坐一輛出租,先順路送傅迷薇回家,他再乘車離開。

想到他方才擋酒的義舉,傅迷薇也無二話。

出租車到了小區門口,傅迷薇下車,跟國卿揮別。

她一路小跑回到居處,舉手敲門,門扇叩響的時候,隐約聽到裏頭有聲音傳出。

傅迷薇愣了愣,側耳細聽,聲音卻又消失不見,心中忽然不安,有種極不好的感覺搖擺升騰,沒來由想起那句話“千萬不要試圖給男人任何驚喜,因為驚喜可能會變成驚吓”。

“衛斯閑,我回來了!”傅迷薇叫。緊張等候的樣子,讓她忽然想到雪姨。

緊張過度,不知會不會适得其反,反而容易笑出聲來,傅迷薇心中唱響那熟悉的旋律:“我知道你在家,你有能耐關門,有能耐出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七個變調,由低到高。

門終于開了,衛斯閑站在門口。

傅迷薇松了口氣,笑臉初初展露,才要開口,門扇逐漸大開,顯出衛斯閑身後的那個人。

——藍婷。

☆、所謂深愛

? 藍婷站在衛斯閑身後不遠。

她靜靜回看傅迷薇,并未開口,眼神裏透出一絲疑惑不解,好像在奇怪傅迷薇為何于這個時候、出現于她跟衛斯閑眼前,擾他們清靜。就像這是他們的家,而傅迷薇反是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可對傅迷薇來說,這一幕如同幻覺,又像是最怕的噩夢成真,她睜大眼睛看看藍婷,又看衛斯閑,手在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衛斯閑眼睜睜地看着傅迷薇的臉色變了,二話不說先握住她的手:“你聽我說,是爺爺病了……”

傅迷薇試圖掙開他的手,卻甩脫不了,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盛,彙聚成爆裂邊緣的星球,最終炸開。

“放手!”傅迷薇大叫,聲音已全然不似出自她口。

卻又強忍,手指一擡,指向藍婷:“這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大概這是藍婷這輩子頭一次被稱為“這女人”,藍婷反倒氣定神閑:“傅小姐,你是誤會小閑了,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他不知情。”

這話衛斯閑本來要說的,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竟給藍婷搶先說了,于是徹底變了味。

衛斯閑心知肚明,可又騎虎難下。

傅迷薇手足冰冷,看着衛斯閑,冷笑出聲:“你他媽還真是舊情難忘夠憐香惜玉啊!”

藍婷聽她爆出粗口,頓時優越感叢生。

衛斯閑深知她的脾氣,眼中帶了一絲乞求:“薇薇,進來說。”

傅迷薇仰頭看他,含怒而笑:“幹什麽,要三劈啊?我覺着這屋子太小,容不下吧!”

衛斯閑聽她如此說,就知道傅迷薇動了真怒。

藍婷越發嫌棄,将傅迷薇從頭到腳看了遍:“傅小姐,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麽下流?”

“藍小姐,你看起來倒是挺上流的,可惜怎麽要做這麽下流的事兒呢!”傅迷薇雙手抱在胸前,輕佻掃着對方:“我真是自嘆不如,我只是口頭下流而已!”

藍婷色變:“你真是太過分了!”

藍婷看向衛斯閑,等他出聲。

她心中是憤怒且竊喜的,傅某人說話如此粗俗,正好給衛斯閑看看,他找了個什麽樣兒的女人,眼光如此之差,是否該去看眼科!

傅迷薇卻不管不顧,該怎麽相信藍婷的說法?她竟清楚知道衛斯閑住在哪裏,還親自找上門來,衛斯閑看她來到,于是“親切”開門讓她進去,兩人或許“相談甚歡”,而且這一切,正好發生在她去參加生日宴的晚上?時機真是恰到好處。

這一場做作劇情,被圈起來,打上大大地“奸.情”兩字。

其實傅迷薇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對着一個男人,因争風吃醋的問題而河東獅吼。

雖然如此這般的劇情,角色,她演過無數次,得心應手。于是也從中吸取了許多經驗,譬如自己才不會為着什麽臭男人落得露出潑婦本質,愛就愛,不愛散開,如此而已。

可是今日,她怒火中燒,将屏幕上的演繹嘔心瀝血地真實經歷了,當然這或許有好處,以後再遇到此等角色,會更好地明白角色的心情,也會表演的更細致入微。

藝術來源于現實而高于現實嘛。

只是傅迷薇不懂,男女在深情重愛之中,争風吃醋、猜忌多疑本就是伴生的禮物,從來沒有什麽高雅風度可言。

就像嬌媚的玫瑰帶刺,豔麗的罂粟有毒。

除非不曾深愛,否則就算不言,心內也是滴血。

而傅迷薇不要默默內傷。

嬉笑怒罵着,心情卻奇異地平靜下來。

發洩或許是良好的途徑。

她把情緒盡數傾軋過去,衛斯閑壓力山大,嘆了口氣:“薇薇,樓裏的人都要出來看了……”

傅迷薇擡手制止衛斯閑上前的企圖:“那我不打擾你們,你們繼續。”

傅迷薇轉身,衛斯閑有些惱怒:“薇薇,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們真的什麽也沒幹!”

“不着急,慢慢來,還有時間。”傅迷薇唇角譏诮一挑。

衛斯閑凝視她:“昨晚上你跟我說,讓我一輩子也不離開你,現在你卻要輕易打破這誓言?”

“那是因為我喝醉了。”決然的面具底下,忽然有些心酸。

昨晚上還以為能重歸于好,相依相偎,何等柔情萬種,簡單溫暖。但只是一眼,就能摧毀所有,她所深愛的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會在她最不防備滿心欣喜的時候,橫刺來一刀令她痛的發抖。

簡直令人瘋狂。

衛斯閑雙手緊握:“薇薇,你該相信我。”

“相信你?”傅迷薇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回頭怒視,眼角星星,是淚光悄然:“你把這個女人帶進家裏來,反要我相信你?就算你們什麽也沒幹,誰家的男人會在女主人不在家的時候,容個圖謀不軌的女人在屋內,光說說就已經夠暧昧了,還要怎麽樣?等我發現你們抱在床上?讓我想開,讓我假裝什麽也不知道沒發生,我身上有聖母的光輝需要普照四方嗎?”

衛斯閑仰頭吐一口氣:讓藍婷進門,的确是他的錯着,他心裏也知。

藍婷看看兩人,忽然誠懇而內疚似的:“小閑,很抱歉我的擅自到訪給你帶來麻煩,好吧,傅小姐,一切都是我的錯,但你真的該相信小閑,的确是我有急事他才讓我進來的。”

如此善解人意,實乃賢妻密友之選。

傅迷匪夷所思,冷冷說:“你能不能閉嘴啊?這有人當你是啞巴嗎?”

藍婷忍無可忍:“傅小姐,我已經說出真相,你何必不依不饒,還是見好就收……”

“哈!”傅迷薇嗤之以鼻:“哪裏有好我怎麽不知道,我就知道黑臉白臉都給你一個人唱了,見好就收的是你自己吧藍小姐。”

“你……”藍婷愠怒,想到衛斯閑在旁邊,便強忍怒氣,“我不同你計較。”

她如此的高姿态。

若是面對第二人,藍婷可以高貴到底,可她忘了傅迷薇是什麽人。

皮相太美,演技常被诟病,因為太美,所以角色都也劍走偏鋒,什麽魔教妖女,歡場舞女,蛇蠍美人……這那的手段,多重的心機,層出不窮,就仿佛是因為她的人生絕對不會走上她們的任何一條路,性格也從無相似,所以要在屏幕上盡情演繹以為彌補。

此刻她就是其中一個。

将冷豔高貴披挂臉上,看人都是斜眼瞄的,以示不屑。

雖然豔美,但已經渾身生刺,誰敢來犯,定要對方也皮開肉綻。

淡淡哼了聲,鄙夷在眉尖眼角飛舞:“我怎麽了?我如果要聽解釋,也是由他解釋!你來裝什麽蒜出什麽頭?看來藍小姐不僅耳朵聾,腦子也有毛病,你不同我計較?少來了……我倒要問你有什麽資格要跟我計較?趁早滾蛋!”

可恨不是劇中,不然就立刻賜這小賤人一丈紅之。

藍婷又何嘗不是如此想法,咬牙切齒略露幾分猙獰:“不要太得意了,你不過是個三流……”

衛斯閑及時地斷喝一聲:“藍婷,你該離開了!”

口不擇言,差點高貴不再。

藍婷心頭一凜,回頭時候已經目光盈盈:“小閑……那我跟你說的事……”

衛斯閑垂眸,重複:“你真的該走了。”

傅迷薇冷眼旁觀:“我雖是三流,也是有節操的,倒追男人的事從來不幹,藍小姐身上是噴的什麽香水,是CK的誘惑?跟你的氣質不符,但很符合你的作風。”

藍婷後悔,出門前一時沖動選了這款,本是暗藏心機。

可恨給人看了出來。

衛斯閑愕然看向藍婷,他告別那個圈子良久,平日不修邊幅,更遑論對香水的研究。

但傅迷薇厮混的是娛樂圈,尤其是對這種經典的香味,簡直熟悉的過分。

傅迷薇手扶欄杆,目光看到牆壁上自己形單影只,把心一橫:“明兒我會來拿我的東西,誰敢攔着我,就是烏龜王八!”

“薇薇!”衛斯閑忙追下樓。

藍婷挺身攔住他:“小閑!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這女人聲名狼藉,性情又這樣暴躁,根本就配不上你……”

衛斯閑只覺腦袋都要炸開,眼睛發紅,只看藍婷一眼,後者已忍不住後退。

盡管衛斯閑趕得已經極快,但下了樓後,還是失去了傅迷薇的身影,他沖到小區門口,四周冷清,他如沒頭蒼蠅般在花園裏找來找去,怕傅迷薇藏在某處,可最終一無所獲。

他茕茕獨立,忽然極冷,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只穿了居家單衣,腳上一雙拖鞋而已,穿的這樣随意跟藍婷同居一室,若他是傅迷薇,也會生疑。

其實若角色對換,傅迷薇身着睡衣跟對她有企圖的什麽男人同在屋中,他必然會瘋的更厲害。

忽然想到還有手機,衛斯閑忙回樓,門是半掩的,裏頭仿佛有些動靜,衛斯閑大喜,眼前星火閃爍,以為是傅迷薇回來。

他狂喜地喚着她的名字沖進去,才發現坐在床邊的是藍婷。

這一刻仿佛從雲端墜落深淵,流星于眼前飛逝。

衛斯閑扶着門扇站住身形,墜落的無力感籠罩全身。

☆、不眠之夜

? 傅迷薇挾怒帶氣,下樓時候不慎摔了一跤。

本能地先用手護着臉,結果扭到腳腕,疼得鑽心。

眼淚即刻如泉湧般,屏息聽了聽身後無聲,傅迷薇咬牙起身,一瘸一拐出了樓道口,見左右無人,便嚎哭出聲。

終究還怕給人看到,更糟的是被衛斯閑看到,那真是無地自容。

當下吸吸鼻子,又昂起頭。

試着走了兩步,這樣蝸牛似的挪動,正愁不知何時才會到小區門口,卻聽有個聲音驚喜交加地喚:“薇薇姐!”

救星一樣,傅迷薇轉頭,看到國卿不知為何去而複返。

看着他站在黑夜裏,像是憑空出現。傅迷薇問:“你怎麽在這兒?”

“怎麽了,跌跤了?”國卿已扶住她:“你丢了這個在出租車上,幸虧我機靈。”

傅迷薇低頭一看,原來是她的手機落在國卿掌中,她原本不幹這種粗心大意的事,只是之前憤怒離席,本來想給衛斯閑打電話,轉了心意後就随意放在大衣口袋,想必是滑了出來。

生氣的時候果然是最不靠譜的。

國卿本想說“快誇獎我”,忽然發現傅迷薇的眼睛是紅的,忙問:“薇薇姐,你怎麽了?”

傅迷薇聽了這句,不知為何想哭,嘴唇一扁忍了:“沒事,我回來太早,覺得無聊,想出去……”

“去哪?”

“唉,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地。”傅迷薇眯起眼睛看浩瀚星空,“母艦怎麽還不來接我?”

國卿看她一臉生無可戀,忍俊不禁:“薇薇姐,你們星球的人都長這樣兒嗎,還是說這只是你應付我們人類的假面?”

他伸手輕輕捏捏傅迷薇的臉皮,肌膚潤滑,愛不釋手。

傅迷薇森森一笑,露出雪白牙齒:“小子我好久沒吃人了,再動手動腳試試。”

随他回來的出租車司機正等候,國卿哈哈一笑,扶着傅迷薇上車,揚長而去。

傅迷薇心情沉痛,之前在衛斯閑面前的決斷生冷如堅冰融化,整個人靠在車背上,神游太虛。

國卿問:“薇薇姐,是不是……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兒?”

“你又知道。”

她氣息奄奄,如變相肯定。國卿點頭:“之前迫不及待回去,這麽快就下樓,又是哭過,肯定是有事兒啊,莫不是捉奸在床?”

傅迷薇眼睛瞪起,想發作,然而想想,卻又好像是差不許多。

國卿見歪打正着,舉手投降:“看我這烏鴉嘴!”

前頭出租車司機忽然發聲:“妹子長的跟電影明星似的,你老公還找三兒啊?甩了他得了,滿天下男人多着呢,肯定都前赴後繼往前沖。”

國卿問:“師傅,你說的真有道理,一看您就是高人。”

師傅邪魅一笑:“悟空,師傅不是高人,只是個看破紅塵的俗人。”

傅迷薇聽着兩人貧嘴,心中卻又浮現衛斯閑的臉:是啊,滿天下男人多着呢,為什麽要選他?她是想跟他過日子的,看準他幹淨,沒有花花草草的沾惹,可以跟她一輩子呢。

可現在如何,衛斯閑身後家境不容小觑,家庭關系必然也是複雜,剛浮出水面的只有一個藍婷,想到藍婷那清水芙蓉的臉,說不揪心是假的!

正因為覺得有失去的可能,正因為覺着之前的溫和寧靜不複長存,所以才會破罐子破摔,不等你開口,我先斬斷情絲。

但這情絲絲絲連心。

所以當着衛斯閑的面冷若冰霜無堅不摧,但此刻,恨不得軟綿綿化身一場苦淚,不複存在,也就無這萬箭穿心之感覺了。

下車的時候,國卿戴上一個口罩。

傅迷薇斜睨他:“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K歌廳,一個說單純也不單純的地方。國卿的笑隔着口罩傳出來,嗡嗡響:“本來我想說去我家的,不過薇薇姐你肯定不答應,送你去酒店,我也不放心不是……”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去你家?我還真想去來的。”

國卿觑着她臉色:“好吧,不開玩笑,其實我倒是有心請薇薇姐去我家坐坐,只不過我現在住的地方太破,我怕你笑我。”

傅迷薇沒笑,國卿自個兒倒是笑起來,眼睛彎彎,頗為讨喜:“本來想一塊兒再去吃個飯,但上回……我怕你心情不好,喝的更醉,所以不如來唱歌,這也是很好的發洩途徑不是?起碼TVB裏都是這麽演的。”他一本正經。

傅迷薇依稀想到上次在烤肉店吃飯的情形:“上回是你打電話叫他接我回去的?”

“當然,我是不是很忠心體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臣真的是赤膽忠心,絕無而已呀娘娘……”

傅迷薇破涕為笑,忽然又想起衛斯閑也好如此稱呼她,頓時笑容裏泛出十分苦澀來:“我們唱歌去吧。”

要是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通過嘶吼宣洩出來,對社會對人類都無損害,減輕了個人內傷程度,促進了國家消費水平提高,豈不是三全齊美的法子?

如果全世界的争端都能用歌唱來解決,那這世界就是真正的天堂。

兩人剛在包廂坐定,傅迷薇的手機便響起,正是衛斯閑打來的。

傅迷薇不肯接,手機卻一直響,正要關機,國卿向她使了個眼色:“男朋友嗎?”

傅迷薇心頭一動,把手機遞給他:“別說我們在哪。”

不愧是國小生,即刻心領神會,按下接通鍵:“喂?……我啊,上回咱們見過吧……不用着急,我會照顧薇薇姐的,好啦,就這樣……”

什麽也沒說,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留下無限遐想空間給對方。

通話完畢,傅迷薇接過來,即刻關機。

恐怕這一刻,衛斯閑才會明白當她看到他同藍婷同居一室的感覺,刻骨銘心。

“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國卿握着話筒,精神抖擻:“薇薇姐,你知道我當初是選秀出身的吧,我唱歌可好聽了,風靡萬千少女。”

傅迷薇打起精神:“那是哪個朝代的事了?”

國卿認真想了會兒,笑眯眯說:“我确定,是發生在本世紀的壯舉……唉,往事不堪回首,本來我可以成為一代歌王的。”

“現在歌王的門檻也越來越低了。”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你想怎麽樣?”

“我支持你的個人自由!”國卿年紀比她小,臉皮厚度卻絲毫不甘人後:“今天就當是我的小型演唱會,獻給薇薇姐吧,你要聽什麽歌?”

“随便。”

“好像沒有這首……”國卿念叨着,翻了幾頁,“那我就随便唱幾首我拿手的吧。”

國卿全情投入,唱了幾首輕松的歌,聲音果然動聽,只不過這位觀衆并不捧場。國卿喝了口飲料:“薇薇姐,我唱得怎麽樣,你要唱什麽?”

傅迷薇歪頭:“你唱得很好聽,可是好像缺點什麽。”

“缺什麽?”

傅迷薇随口說:“有些……放不開。”

國卿一震,傅迷薇卻擺手:“我胡說的,我又不是歌唱家,只不過是半吊子的演員。”

國卿低頭不語,此刻屏幕上出了一行字,自動播放下一首。

舒緩的前奏響起,傅迷薇忽然有些色變。

如果世界忘了旋轉誰用春光讓冬夜溫暖如果星星不那麽燦爛誰還會向她許願期待她陪伴

如果今天淚光閃閃誰讓明天值得我樂觀如果怕風少了安全感誰把我放在宇宙中心寵愛

傅迷薇定定看着,眼中也淚光閃閃。

國卿察覺異樣:“薇薇姐,你會唱這個?”他把話筒遞到傅迷薇的掌心。

傅迷薇握住話筒,深吸一口氣:“而你是我的答案,最确定的答案,像走在一條花開的路,不會錯過美滿,緣分轉幾個彎證明,我們不會走散,學會用眼神牽手那才浪漫,你、你是我的答案不變的答案……”

她的聲音發抖,調子也合的不準,勉強哽咽唱了兩句,忽然崩潰地大叫一聲,就要把話筒扔過去。

國卿眼疾手快攔住:“薇薇姐!”

傅迷薇深呼吸,手卻冰涼顫抖。

國卿握住她的手:“沒事啦薇薇姐。”他想說“還有我呢”,可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倘若她以為是輕薄呢?

溫暖的女聲仍在唱,此刻卻像是諷刺一般,昔日的甜蜜翻了個個,都變成冷嘲跟慘痛記憶。

國卿果斷按了下一首。

“薇薇姐,我也不知該怎麽說,我沒這方面的經驗,”他的确交往過不少女孩子,但是動真感情的卻如鳳毛麟角,史前動物般稀少,“但是我覺着,什麽都會過去的,長痛不如短痛……你、你要是不喜歡這裏,我們不如走吧。”

傅迷薇揉了揉頭發:“我想再聽一首歌,你唱一首适合我的歌好嗎?”

國卿想了想,“我知道了。”

就好像是個未知的小禮物,令人心存微茫希冀,起碼在這一刻。

屏幕上出現大大地“紅日”兩個字,傅迷薇眼睛睜大,國卿重把話筒塞到她手中:“但是我希望薇薇姐跟我一起唱。”

國卿起身:“命運就算颠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沒趣味,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他看着傅迷薇,眉眼生輝,依稀幾分暖意。

傅迷薇破涕為笑,握緊話筒:“命運就算颠沛流離,命運就算曲折離奇,命運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沒趣味,別流淚、心酸、更不應舍棄,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兩人相視而笑,齊聲高唱:

一生之中兜兜轉轉,那會看清楚

彷徨時我也試過獨坐一角像是沒協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過幾多幾多落淚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彎彎曲曲我也要走過

從何時有你有你伴我給我熱烈地拍和

像紅日之火,燃點真的我

結伴行,千山也定能踏過……

一首好歌可以撫慰人的情緒,也可以安撫躁動或悲傷的心。

傅迷薇趴在沙發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半夜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卻見屏幕上閃動不停,卻已調了靜音,而國卿坐在旁邊,并不近身,在淡定地玩手機。

她的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一切依稀仿佛,似曾相識。

見她醒了,國卿擡頭:“薇薇姐,餓了不?我找了個好地方,咱們去吃點吧?”

傅迷薇摸摸肚子,晚上沒吃飽,剛才又瘋狂跳了會兒,果然有些餓了,當下從善如流。

兩人出了K歌廳,并不乘車,步行往旁邊而去,雖然是冬日的寒夜,卻難得地心裏還有一片溫暖。

忽聽國卿哼唱:“讓晚風……輕輕吹過,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讓晚星,輕輕閃過,閃出你每個希冀如浪花……”

這正是紅日的下半段,傅迷薇擡手在他頭上輕拍了一下:“別把狼招來。”

“薇薇姐,你打我沒關系……可千萬別弄亂了我的發型。”國卿擡手護頭,嚴肅聲明。

傅迷薇哈哈大笑,路燈下,兩道影子拖得極長,時而相靠,時而分開。

而就在兩人并肩前行之時,卻未曾留意,在長街上,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放慢車速,車窗降下一半,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着越走越遠的兩人,斯人嘴角輕挑,是一絲無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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