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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柏榆原以為在城堡裏發生的故事會是中世紀背景, 但沒想到并不是這樣。
故事背景是現代科技十分發達的年代, 可城堡為了保持建築物完整不被損壞, 沒有裝上任何科技産品, 這也就代表無法上網,甚至在大夏天都沒有空調。
這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可是這座城堡生活的人卻忍受了這一切不方便的地方。
可是遲家的人忍受了下來, 因為這個城堡是屬于他們的,遲老年事已高,他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都在等他宣布遺囑。
他們都想得到這個價值不菲的城堡。
工作人員提供的服裝造型是一套複古的格子西裝, 溫柏榆換好衣服,接過金絲眼鏡帶上,旁邊的工作人員一早就看着他發怔了。
溫柏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像極一名精明的商人, 竟沒有當初那種陌生感,反倒是曾經的裝束逐漸淡忘。
這樣也好, 他對着鏡子揚起嘴角弧度, 姿态多了幾分張狂肆意。
成為另一個人,多有意思。
一個小時後所有人都選擇了自己的角色劇本,随後在導演的指揮下他們正式開始,基本上為了讓每個人都清楚對方的角色, 所有人在胸前都戴上了一個名牌。
劇本一開始就是齊聚在餐桌上的對話, 溫柏榆來到時就看到了莫趙瑾穿着一身正式的燕尾服, 他的名牌號寫的是管家。
溫柏榆随意的瞥了他一眼, 然後就收回目光坐到位子上去,他的角色名為遲一,是遲老的大兒子,性格是高傲張揚,自然不會對一個管家假以顏色。
莫趙瑾的演技同樣不差,十分恭敬的對溫柏榆說:“遲大少。”
溫柏榆微微颔首,“嗯”了一聲。
“哇!還真的有這麽豐盛的早餐。”子然快步走過來,直接坐到溫柏榆的旁邊,溫柏榆轉頭一看他的角色是遲二。
“大哥早啊。”子然打了一聲招呼,随後把更多的目光放在眼前的美食上,溫柏榆看他對眼前美食的專注眼神,估摸着對方這恐怕不是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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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個人也陸續登場,遲三是時新知,郝湖和沈天磊身份都是傭人。
直到這裏大家的畫風還算是正常,可是當莊星洲走出來時,每個人的表情都開始有了變化,因為莊星洲穿的是一條大紅色的長裙,然後他的角色身份是遲老最疼愛的女兒。
還好因為劇情還沒有展開沒有人吃東西,否則的話就這畫風誰也受不了,莊星洲就算長得好看,那也是偏陽剛的長相,這穿上一條裙子真可以用辣眼睛來形容。
莫趙瑾站在溫柏榆背後低聲說了一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劇本的女性角色還有4個。”
溫柏榆聞言面色不變,但內心已經開始同情另外幾位了。
莊星洲的內心也十分煎熬,他瞪了一眼在憋笑的子然,他拿到這個劇本的時候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接受,但是這人設無疑是非常好的,因為他是遲老最疼愛的女兒,對方曾經提出過要将城堡交給他,所以他是沒有殺死遲老任何動機的,他怕錯過後會拿到兇手劇本,所以他還是咬咬牙接受了。
很快他就淡定了下來,畢竟女性角色可不止他一個。
很快扮演遲二妻子的陸譽和遲三妻子的徐途遠也穿着裙子登場了。
“哈哈哈!”子然終于憋不住了,趴在桌子大笑,他的笑聲感染了其他人,一時間飯桌笑聲不斷。
溫柏榆忍俊不禁,節目組真的喜歡亂來。
“有什麽好笑的?沒見過靓女嗎?”陸譽提着裙子咬牙切齒道。
徐途遠倒是相當放得開,他對着時新知飛吻,時新知立刻做了一個嘔吐的表情。
就在他們以為女裝的笑點到達巅峰,可當白興言走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什麽叫做刷新下限。
白興言身形高大,全身的肌肉線條相當明顯,就這樣的一位猛男卻穿上華麗的長裙,還面無表情朝你走過來的時候,真是有一種令人想落荒而逃的感覺。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連子然都沒敢笑出聲。
溫柏榆注意到白興言的身份是遲夫人,從設定上來說遲夫人和死者遲老的關系不好,他作為兇手是需要想辦法将罪責推脫給另一名嫌疑人。
正巧他對上了白興言的眼睛,發現對方也在看他,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殺意,這讓他心中警覺起來,他可以肯定剛才絕對不是錯覺,可是白興言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眼神?
沙雕環節過去後,除了扮演傭人的選手只能站在旁邊看,其他人都坐在餐桌上,子然興奮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包子,還沒吃就被打斷。
“你爸還沒來,不許吃!”白興言皺着眉頭,不滿的呵斥道。
子然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從他呆滞神情來看顯然完全沒有進入角色中,待他回過神後就老實放下筷子。
不得不說被充當老媽子的白興言教訓是十分新奇的體驗,當然在場的沒有人想感受,所以他們都坐得端正。
白興言收回目光,對空安歌說:“去看看先生在做什麽。”
“好的,夫人。”空安歌垂着頭,他壓根不敢擡頭看白興言,怕看了立馬就崩不住表情。
他轉身去了遲老的房間,所有看過劇本的選手都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遲老自然是死了,但他們臉上還得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時新知想給自己多增加一點鏡頭,于是開口道:“今天爸怎麽了?這麽晚都不出來,平時他可是比我們都要早就坐在這裏吃早餐了呢。”
徐途遠坐在旁邊說:“會不會是哪裏不舒服?”
溫柏榆後背抵着椅子,環着手,嘴角微彎,帶着一絲嘲諷弧度:“老頭子年紀大了,沒準是已經死在裏面了。”
飯桌頓時響起了好幾聲輕咳聲,其他人震撼溫柏榆說話如此直接,雖然他們都知道人沒了,但是你說出來就很詭異啊!
其中最震撼的莫過于時新知,他瞪大眼看着溫柏榆,難不成對方不想好好玩這個游戲了?想開局直接來個自爆?
這時環顧衆人的溫柏榆将目光停留在神情最為異常的時新知身上,對方在對上他的目光後迅速撇過眼,溫柏榆心中了然,他之所以這麽說話就是為了通過衆人的反應找出知道他是兇手的人,看來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是時新知。
突然“咚”的一聲,只聽見空安歌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先生他……死了!!!”
衆人紛紛做出吃驚的表情,大部分的人表情都十分浮誇敷衍,身為兇手的溫柏榆只是微微挑眉表示詫異,所有人起身前往卧室,看見了假人遲老,對方趴在桌子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劇本殺最重要的就是觀察死者确認死因,衆人圍在屍體旁邊,莫趙瑾離得最近,順勢脫掉遲老的衣服,觀察後說:“他後背有一個刀傷……胸前也有。”
“難不成兇手是襲擊後死者想跑,然後從後面補上一刀?”陸譽思索道。
沈天磊搖頭道:“不可能,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附近幹活,如果有這樣的動靜我一定能聽到,不過今天我倒是聽到了遲夫人和先生吵架。”
一時間衆人都将目光轉到白興言身上,而他面不改色道:“夫妻倆吵架有什麽奇怪的?”
“是啊,吵完架順手再把對方殺了也不奇怪啊。”陸譽可巴不得白興言是兇手。
白興言不會輕易被挑釁,他說:“這兩處刀傷都很深,一定是力氣很大的男人才能做到,我可是弱女子。”
弱女子……衆人看了看白興言魁梧的身姿,默默離開視線,他說是啥就是啥吧。
現在可沒人專注什麽演技,都在四處摸索,莫趙瑾走到溫柏榆旁邊問:“你怎麽看?”
溫柏榆:“……”
莫趙瑾注意到溫柏榆神色有異,像是想到了什麽,驀然睜大眼,壓低聲音:“是你嗎?”
游戲中的欺騙無損友誼,但溫柏榆有自己的考慮,他點頭,指了指遲老說:“後背那刀是我做的。”
“所以正面那刀不是?”莫趙瑾蹙眉,“致命傷是刀傷,如果無法确定遲老是不是正面死的,那兇手就只能是你了。”
“沒錯。”溫柏榆望着其他人分析的模樣,有種看戲的感覺,兇手牌對他來說輕松多了。
“你為什麽直接告訴我?恐怕不是因為我們私交不錯吧?”莫趙瑾很清楚溫柏榆不是那種人。
“因為——”溫柏榆歪了歪頭,眼神有些玩味,“我想看看你的選擇。”
莫趙瑾心裏一咯噔,他的角色對遲老沒有殺機,但是他有一個特殊選項,那就是選擇包庇兇手或者找出兇手。
原本他是想和溫柏榆一同合作找出兇手,但看對方反應八成是兇手,那他……
莫趙瑾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有時候也想看壞人獲勝的場面。”
兩人相視而笑,莫趙瑾突然說:“你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沒想到溫柏榆演技這麽好,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溫柏榆的眼神很冷。
溫柏榆神色自若:“這些日子在片場和前輩們學習了很多。”
假人被翻來覆去的檢查,陸譽确定沒啥線索後說:“我們各自說下時間線吧?”
子然舉手提議:“去餐桌!那裏寬敞!”
莊星洲瞥了他一眼:“你丫的就想着吃。”
衆人回到餐桌,沒想到桌上吃的都被收走,12個位子上都放着一本可以記錄時間的本子。
“沒了……”子然一副天塌了模樣。
“想開點。”宓正嘴上安慰,臉上帶着笑容。
衆人入座後,莫趙瑾說:“我知道你們都想說自己沒嫌疑,但既然設定上沒偵探,不如從我開始挨個說下時間線。”
衆人沒意見,他們翻開本子,裏面有遲老死亡時間。
他們擅長玩劇本殺的人不多,時間線說完後反而安靜了下來。
陸譽受不了這個氛圍:“你們沒人提問?”
空安歌托腮,轉着手裏的筆:“問啥?問了也可能是撒謊。”
設定上每個人都可以根據劇情和角色性格說謊,每個人都不可信,這無疑讓難度加大。
但陸譽清楚,這裏12個人一定有大半沒有殺遲老的動機和時間,否則12個人都想殺,那遲老也太慘了。
“既然沒什麽想問的,那就用證據說話。”白興言第一個起身,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有氣勢,但他的裝扮擺在那裏分外別扭。
其他人順勢站起來準備去搜證,時新知下意識看向溫柏榆,卻發現對方對他笑了笑,用大拇指往脖子一劃。
媽的!竟然在挑釁他,時新知氣急了,他記得兇器擺放的地點,到時候看溫柏榆怎麽狡辯。
他轉身大步離開,沈天磊還被他撞了一下,後者摸了摸肩,嘀咕道:“這麽急趕着投胎?”
郝湖眯了眯眼,感覺事情并不簡單:“他會不會是去藏證據了?”
畢竟游戲規則每個人可以藏一個證據的。
“卧槽有可能啊!”沈天磊立刻追了過去。
溫柏榆沒他們那麽急切,他想到白興言的異常,幹脆就去了白興言的房間搜查。
在這裏他找到了一本日記,原來遲夫人私下有情人,這件事被遲老知道。
溫柏榆覺得這條線索夠不成殺機,遲夫人就算被遲老趕出去也不愁沒錢花,無論他們誰繼承城堡都是她的孩子。
“你搜我是白費功夫。”
溫柏榆聽到聲音轉身,對白興言的出現沒感到意外:“那你一直跟着我又是為了什麽?”
白興言眼眸一動,很快冷靜下來:“因為你看上去最像兇手,你敢說你沒殺過人嗎?”
他說到最後語氣變得狠戾。
溫柏榆挑眉,白興言似乎話裏有話,但如今是在游戲,他遵從角色性格說:“你猜。”
白興言低頭,假發的劉海遮住眼眸,只聽見他說:“如果真的是你做的,我不會放過你!”
溫柏榆看着白興言轉身離開,想了想,擡頭對角落的攝像頭說:“不好意思我這裏要打個私人電話。”
攝像頭的紅點很快暗下來,溫柏榆拿出手機,待通了後道:“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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