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掀桌子

走到半路卻各自分開,胖丫說她回家,田如月卻去了茅草屋徑直進了廚房。

見到之前藏銀子的地方并沒有被人發現又重新挖開把銀子藏進破瓦罐中,想了想突然又拿出十兩銀子放在身上随身攜帶,這才重新埋好。

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聽見黑仔的叫聲,順着聲音在房間找到了它,見它趴在已經沒了草席的土炕上,抱起它回到田家。

剛踏進院子卻迎面撞見所有人正等着她。

面對三堂會審的架勢,田如月的目光只是靜靜的掃過所有人。

錢氏一馬當先的斥責:“你是不是去周寡婦家看熱鬧了?你個死丫頭真是不怕惹禍上身,從今天開始你給老娘留在家裏幹活,一步也不許踏出去!”

面對錢氏的發飙田如月早已心如止水般淡定。

錢氏還想繼續罵幾句對視上她平靜的眼神秒慫。

接連克死兩個未婚夫,自己跳河卻沒死掉,妥妥的厲鬼啊!

實在後悔讓她回家!

不敢真的激怒她怕她克死自己,灰溜溜的轉身回堂屋。

田如月一聲不響的逼退了錢氏,目光一轉落在田父的身上。

田父一臉嚴厲的看着她,張了張嘴似乎也想訓斥她卻突然想到了什麽,最終只化為一句:“聽你祖母的。”轉身也回了房。

能做主的人都離開了,田母這才敢上前一把拽住田如月回了西屋哭了起來:“你這丫頭怎麽淨惹禍呢?當我們得知陳家村的人擡着陳平的屍體來鬧事的時候都吓壞了,你倒好竟然還往上湊。”

田如月面無表情的聽着沒啥反應。

田如香走進來看見她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諷刺一句:“娘,您別再為她哭了,她哪裏用得着咱們替她擔心?她可是逮着誰克死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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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母一聽,啜泣的低泣聲頓時變大,拿出帕子半捂住嘴,淚眼婆娑的拽着田如月不撒手:“你這克夫的名頭怕是這輩子都拿不下來了,今後可怎麽辦喲,嗚嗚嗚嗚……。”

田如月被她哭得頭疼,一把拽起腳邊上蹭來蹭去的黑仔塞進她的懷中。

田母下意識雙手接住,一邊哭一邊撸着貓,撸着撸着哭聲停了,哽咽道:“這只貓被你養的有點胖,你不會是自己舍不得吃東西全拿來喂它了?”

田如月目光下移落在貓仔的身上,突然發現比穿越前瘦了。

想想現代喂貓糧、小魚幹、凍鹌鹑還有各種貓罐頭、零食,平時光吃卻缺乏運動,自然長的身彪體壯。

如今瘦了不少,身形卻更加流暢比以前更漂亮了,但是在貓奴田如月的眼裏卻看不見,一臉心疼的搶回貓摸了好幾把:“它怎麽餓瘦了?不行,我立刻去捉魚給它吃。”

田母跟田如香看着一身肉的黑貓:“……”

田母眼見着她抱着貓就往外走,真打算去捉魚立馬叫住了她:“站住,”走上前攔住她一連三問:“你想去哪裏捉魚?你難不成還想下河?你會水?你就不怕再被淹死?還有它哪裏瘦了?明明比我們所有人都胖,你忘了你祖母剛禁了你的足?”

田如月被念叨的頭都快炸了,抱着黑仔一聲不吭的走回床邊坐下。

田母見她乖巧的待着松了口氣,擦掉眼淚看向田如香:“我要做晚飯,過來幫我搭把手。”

田如香不高興的撅起嘴小聲抗議:“以前你每次做飯都是讓三姐幫忙的。”燒火會讓人變黑!

田母傷心的垮下臉:“你現在只聽你祖母的話,不聽為娘的是了吧?”

田如香不敢再吱聲,跟着她離開。

田如月沒事可做幹脆抱着黑仔上榻打了個盹,一覺醒來正好吃晚飯。

田如香燒火燒的灰頭土臉,一進屋見到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卻不敢再招惹她只能憋着。

田如月敏銳的察覺到她的怨氣,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晚飯依舊擺在堂屋,坐下之後田如月這才發現田多福不在,扭頭看向正拿起筷子的田母:“娘,大哥呢?”

田母奇怪的瞅着她:“你大哥不是去窯廠上工了嗎?他臨走前說過去茅草屋看你,難道沒去?”

田如月:“……去了,我忘了。”看來田多福把兔子還給張獵戶之後直接走了根本沒回來,要是二嬸王氏跑來要食盒……。

田母不以為意,拿起一個粗糙的黑饅頭遞給她。

田如月接過黑饅頭咬了一口,有些生硬也不甜,咽下去的時候還刮着嗓子疼,趕緊喝了一口稀飯潤潤喉嚨。

這才仔細看了一眼手裏咬過一口的黑饅頭,不知道是用什麽摻在一起做的,實在難吃。

田母見她吃了一口就不動了盯着饅頭發呆,湊近小聲的勸了一句:“棒子面做的,雖然比不上白面饅頭可同樣管飽。”

田如月擡頭看着她:“白面呢?”斜睨向錢氏:“不會是賣了銀子寄給四弟了吧?”

錢氏心虛的埋頭吃饅頭假裝沒聽見。

惡鬼惹不起,別克她!

田父卻一臉嚴肅的看着她:“你弟讀書多辛苦?他吃點好的是應該的。”

“呵呵。”田如月諷刺的冷笑兩聲。

憑什麽自己吃糠咽菜供着別人讀書?

她可不是扶弟魔!

感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的田父砰的一下放下筷子訓斥:“以前咱家連棒子面都吃不起也不見你挑三揀四,現在怎麽變成這樣?你若不想吃就別吃。”

“好。”田如月放下碗筷緩緩的站起身,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

飯菜頓時灑了一地,濺了所有人一身,除了田如月自個。

所有人都愣住了。

田父回過神來看着滿地的狼藉被糟蹋的糧食,恨得咬牙切齒:“你想造反?!”

田如月平靜無波的眼神對視上他兇狠的目光:“是。”

田父怒不可遏的舉起拳頭要打人,卻被反應過來的田母一把抱住,哭着朝田如月嘶吼:“你這孩子到底想幹什麽?”

田如月猶如深淵般深不可測的眼神一一掃過衆人,卻無人敢跟她對視,田如香跟田多財吓得一聲不敢吭,就連錢氏心裏有鬼忌諱莫深都不敢得罪她。

視線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回到田父的身上。

対恃中,田父怒火沖天的氣焰漸漸泯滅在她古井無波的眼神中,緩緩的放下拳頭,卻突然一腳踢開旁邊的凳子發洩自己的餘怒,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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