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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舟淡定地收回手,心中暗自竊喜。
對上男人好看的帶着疑惑的眉眼,嘴角好心情的微微向上翹起,并沖他點點頭。
還好,還好,那玩意還在。
男人扶着後背的沙發腳,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才剛吃驚的眼神收了回去,又恢複成一貫的淩厲的模樣。
眼神裏被微斂的鋒利重新釋放出來,穿過宋遠舟,落在後面的老人身上。
大概是很熱。
宋遠舟看到有熱汗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将那滴汗接在指尖,拇指和食指并攏輕輕撚了撚,嗤笑一聲,沖着門口的老人道:“滾!”
宋遠舟被驚了一跳,門口的老人的表情卻絲毫不變,仿佛早已見慣了主人家的冷言冷語,對于這種程度的怒吼早就免疫。
老人仍然維持着方才在門口宋遠舟看到的詭異的笑容。
這會聽到不友好的逐客令,只是彎下腰來狀似恭敬的一個鞠躬:“少爺,您慢慢享用。”
随着一聲清脆地“咔噠”落鎖聲和鞋子拖在地上刺耳的“踢踏”聲漸漸遠去,宋遠舟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什麽……享……享用?
用……用什麽?
宋遠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
火紅色的真絲長裙,裙擺堪堪過了膝蓋,露出他腳彎下面筆直修長且勻稱的小腿,腰部往上還有一條深紅色的真絲腰帶,緊緊将他的腰線束成纖細的一段。
這件真絲長裙的領口很低,露出他精致的鎖骨下細白的一大片肌膚。
大概是真絲睡衣的款式,敞開式的設計,只用一根腰帶作固定,腰帶下面的一段裙擺是高開叉的,他現在只微微擡了一只腳,大腿根處就有一小片嫩白的肌膚露在空氣裏。
???
越看自己越像是來侍寝的怎麽破?
呵~享用?想不到這個後媽不僅負責下藥,還負責滅火。
嗤……
江澈剛才站起來說出那個氣勢洶洶的“滾”字,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事實上,他體內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血管裏奔湧的熱流像漲潮時激烈抨擊岸邊的潮水,細小的聲音被他渾身燥熱的細胞和五官無限放大,耳膜裏“轟隆隆”如雷霆作響。
身上這樣奇怪而“宏大”的變化,讓他一會兒渾身軟綿綿必須依靠着牆壁和地面才能勉強站立,一會兒又如吃了大力丸,渾身有使不出的力氣。
不知道他後媽怎麽找的,果真找了一個姿容秀美的美人兒來。
他不禁諷刺地想,是怕他吃不下嘴嗎?
江澈忍着身上的不适和火辣辣的想要将人撲倒的欲望,從上到下觀賞被送到自己網裏的“獵物”。
別看她剛被推進來的時候,瞳孔微縮表情驚慌,但片刻以後似乎是被什麽吸引去了注意力,又用她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輕輕地、充滿好奇的目光審視自己。
沖自己笑的時候眉眼彎彎,眼睛裏的星星仿佛要落下來,精致的唇尖一點,露出潔白整潔的牙齒。
她進來的時候頭頂的光仿佛整個都被她披在了身上,散着奪目的光輝。
江澈在心裏給她打了一個99的高分。
被江澈頗有些露骨的眼神盯着,宋遠舟即使再垂涎他的“美色”,他的心裏七上八下、不安的恐懼。
陡然轉換的天地,不知南北的陌生地界,一個危險有攻擊性的俊美男人。
特別是當他終于琢磨透自己現在的處境的時候,更覺得自己像是一條被放在砧板上面的魚,無論怎麽呼吸都難逃一死。
他絕對相信此時的房間門被那個可怕的老頭鎖死了,自己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死路”。
江澈靠着牆,胸膛在劇烈地喘息中上下起伏,此時的汗似乎比宋遠舟剛來時看到的時候更多了,敞開的衣衫的前襟部分全部被汗水打濕。
室內的溫度雖說比外面高一些,雖說少了那些能浸透骨血涼絲絲的雨和微微刺骨的風,但還是冷的。
宋遠舟站在門口,尤其腳上還穿着一雙紅色的拖鞋,他全身從腳趾處開始微微打顫。
他是很冷的。
靠牆站立的男人卻全身在冒汗,越來越紅的膚色體現出了非常違和的怪異感。
宋遠舟聲音都有些抖:“你……你很熱嗎?”
江澈輕輕笑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眼神裏帶着某種探究的興味:“你不知道?”
宋遠舟後退一步靠着門背上,才覺得有安全感一些,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江澈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疾言厲色,但他總給自己一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渾身上下充滿了危險。
江澈被他的反應逗笑,譏笑一聲,這個笑的尾音被他悶在胸腔裏,帶着一種磁性的震動:“春.藥。”
宋遠舟不合時宜地想——
笑……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他面無表情的時候,狹長的眼睛是鋒利的、冷淡的,但一笑眸子裏就流轉着一種深色的光,能讓人輕易地溺在其中。
好看是真的好看,但宋遠舟慫還是真的慫。
宋遠舟又往後退了半步,後背完完全全貼合在了門上,退無可退,他才色厲內荏地警告道:“你……你不要過來啊,我會咬人的!”
江澈面色沉下來,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清,後肘一撐站穩,一步步慢慢朝宋遠舟靠近:“怎麽咬?”
高大的男人露着赤紅色的胸膛,腹部的肌肉線條勻稱,寬肩窄臀,腿部的肌肉随着走動若隐若現,充滿了力量感。
宋遠舟眼睜睜看着高大的男人緩慢地、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走到自己面前,單臂一撐,将自己困在了他的臂膀之間。
那雙黑色的如深不見底的深海的眼睛正緊緊地看着他,墨色的瞳孔裏倒映出自己瘦小的身影,優秀筆挺的鼻梁就在自己的眼前,男人看他時需低下頭來,兩人的鼻尖之間只差一個拳頭的距離。
宋遠舟雖然天生彎,但也是第一次這樣被一個好看的同性壁咚在了門上。
他們靠得很近,他們靠得太近了!
宋遠舟聽到自己胸腔裏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一下一下,像山間幽眇的鐘聲,一聲又一聲,沉重地打在他的鼓膜上。随着男人的靠近,漸漸的失了序。
男人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即使現在渾身大汗,但宋遠舟好像依然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他喜歡的味道。
是令人沉醉的味道。
來自春.藥的後勁有些足,江澈已經過了那一段讓他渾身發軟發虛的階段。
如今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呼嘯沸騰,整個人熱得想要找一個宣洩口,眼睛微微赤紅,眼角眉梢都是散不去的熱燙紅暈。
就連他噴到宋遠舟臉上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宋遠舟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大、大佬,咱有話好好說。”
江澈的熱汗淌下來,将他的睫毛濡濕,視線模糊,額頭滾燙。現在的他渾身有使不完的沖動。
他原先想借着冰冷的水和自己的意志力扛過這一晚,但現在他又改變了注意。
江澈在宋遠舟驚慌失措的眼神裏低下頭,像一只巡視自己領土的猛獸,帶着侵略性的露骨眼神,一路從宋遠舟的嘴唇看到他露在外面白皙的脖頸處。
滾燙而灼熱的氣息輕吐,宋遠舟鎖骨處的肌膚輕輕一跳,随着這股氣息越來越近,他的肌膚上很快被激起了一些細小的疙瘩顆粒。
宋遠舟整個人被江澈困在身體和門板之間。
還沒等宋遠舟激烈的反抗,男人滾燙的唇便觸碰到了他柔軟的脖子。
宋遠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想到了許多吸血鬼電影的畫面。
他他他……不會也是吸血鬼吧?
吸血鬼真的存在?是他傻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大概是碰到了開關,客廳玄關處懸挂的燈忽閃了兩下,突然間暗下來。
整個房間很安靜,他能聽到時鐘滴答滴答的輕聲走動。
近在耳畔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沉重急促,漸漸蓋過了遠處分針走動的聲音。
很快,他就只能聽到,唇齒之間相碰時唾液的細微聲響。只能感受到,那整齊的牙齒細細碾磨他肌膚時微微的觸感。
他所害怕的兩顆尖尖的能瞬間刺破皮膚的牙齒沒有出現,但那惱人的難耐的麻癢感卻一直從脖子傳到了四肢百骸。
江澈的唇舌火熱,在脖子處打完猛獸的“烙印”。目标上移,輕輕咬在了他小巧微翹的下巴上。
他們此時貼在一處,男人高大的背彎着,近得宋遠舟能看到他纖長的睫毛安靜地垂下來,他的眼睛生的極好,眼尾自帶的微微上翹的弧度,閉起來的時候,發燙發紅的肌膚像是上了一層天然的眼妝,竟有種說不出的深情。
江澈火色的唇游移上來,親在了他的唇角。
宋遠舟心笙蕩漾,雙腿一軟,半邊身子一矮差點委頓到地上。
江澈不耐地半掀開左邊的眼皮,左臂适時撈住他的腰,将他穩穩地托在胸膛和門板之間。
此時兩個人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江澈胸膛處的汗沾濕了宋遠舟的睡衣。快摔倒的時候宋遠舟原本就沒扣住的睡衣領口滑落,白皙精致的肩頭露出來。
江澈眼眸一深,一只手摟緊他的腰,另一只幹燥火熱的手掌扣在他的肩頭上。
伴着越來越近的火熱的喘息。
宋遠舟的心頭一跳,肩頭上的那一處火辣辣的,像是燙到了他心裏。
宋遠舟在心裏捂住臉,真是要不得!好看的男人誘惑起來根本擋不住!
客廳東側的窗微微半開着,和着雨絲的風從縫隙裏穿過來,繞過客廳裏的架櫃,游經寬闊的客廳,那風的尾梢拂在臉上,是溫柔的。
細雨落在窗棂上,沙沙的聲息在窗縫處戛然而止,雨勢悄悄地、靜靜地聆聽——
輕輕的風聲裏裹挾着輕聲的嗚咽和求饒聲。
“嗚嗚嗚……疼……”
“別,別別,不是這樣的……”
另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那是哪樣?”
還有一個聲音小小的,抽抽噎噎的:“這裏……這裏不舒服。”
只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那風再從窗縫裏溜進玄關的時候,那裏早沒了相擁的身影,只餘下地板上一件火紅的豔色長裙亂七八糟的堆在一起,順滑的緞面上映出遠處客廳七彩的燈光絢爛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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