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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從來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睡過一覺,睡前擁着軟玉溫香,夢裏一片鳥語花開,景色絢爛。

以至于清醒的時候已過了晌午。

昨晚的雨在夜裏停了,清晨的時候客廳的窗縫裏漏進來一些溫柔的光。

卧室厚重的窗簾遮着,床頭留了一盞昏弱的小燈,江澈醒來的時候臂彎裏枕着操勞一夜的玉人,細白嬌嫩的肌膚上都是昨夜瘋狂後留下的痕跡,青青紫紫、交錯縱橫。

懷裏的人安靜睡着,呼吸清淺平穩。

卷翹的睫毛柔順地覆在眼睑上,精致小巧的鼻翼細小的翕動。

眼前的人姿容秀美,五官精致卻毫無侵略性,是那種舒服的柔美,肌膚瓷白滑膩,好看的不可方物。

是好看的,更是美味的……

江澈眯着眼睛又回味了昨晚上那纖細的腰肢,桃色的在手心裏綻放的胎記……

他又在床上靜靜看了一會。

然後輕輕地抽出被枕了一夜麻木了的左手,什麽也不穿地推門進了卧室裏的大浴室。

浴室和外面的大床隔着一道玻璃牆,有智能聲控的竹簾遮擋。

江澈進去的時候故意沒有将竹簾放下,浴室裏熱氣蒸騰袅袅,半磨砂的玻璃上很快就浮了一層水霧,能朦胧而模糊地看到裏面洗澡人的身影。

宋遠舟醒過來的時候,江澈正拿着白色的毛巾,高大的身軀彎下來擦拭腿上的水珠,緊致的後背線條繃得筆直,肌肉緊實的大長腿結實而有力。

此時浴室裏的霧氣漸漸散去。

宋遠舟将一半的臉藏在被子裏,露出兩只眼窺探。

江澈似有所覺,慢慢地擡起頭,清冷的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來,充滿了禁欲又誘惑的矛盾美。

宋遠舟被抓個正着,耳根一紅,将腦袋徹底埋在了被子裏。

他悄悄地藏進去,又止不住遐想非非。

身材是真的好啊。

慢慢地将蒙在臉上的被子一點一點地往下移。

宋遠舟将整雙眼睛徹底移出被子外面的時候,正對上被子上面湊近放大的俊臉。

才剛還在浴室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半靠在了他的床邊,正皺着眉看他。

俊臉面無表情,那雙讓宋遠舟欲罷不能的眼睛微微眯着。

宋遠舟被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臉色一紅,兩只眼睛飛快地亂飄,結結巴巴道:“有……點重……重的?”

江澈沒說話,肅着一張臉站起來。

宋遠舟深吸一口氣。

他……他……他竟然沒有穿衣服?!

才剛宋遠舟睜大眼睛看不清,在心裏扼腕無數次的放大版身材就在自己眼前,只需要他将眼神移過去放到對面就能光明正大的看到。反而越是這樣能明目張膽地看的時候,宋遠舟的眼睛越是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宋遠舟的眼神無處安放,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裏藏了一絲絲害羞。

他他他,為什麽不穿衣服?

他是不是在勾.引我?雖然我沒有證據。

他這樣突然間的羞澀和昨晚上又慫又大膽的行為大相徑庭。

果然換來一聲嗤笑,就聽男人毫無聲調起伏的冷淡聲音道:“羞什麽?不是都見過?”

宋遠舟冷靜了好幾秒才從被美色迷暈頭的昏昏然中回過神來——

他大概是将自己的這一系列行為解讀成了……欲拒還迎?

宋遠舟想開口解釋,但話到了嘴邊又被他自己吞了下去。

算了吧,他們只是素昧平生的一場意外。

今日過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在人海裏相遇的那種,誤不誤會什麽的,其實也不是那麽的重要。

回想昨晚的一切都仿佛做了一場無比荒唐的夢。

他居然清醒地和男人共度了一夜春宵。

雖然起初他是拒絕的、害怕的,可昨晚卻也沒有逼迫在裏面,成人之間互相看對眼在一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

可這一切還是太大膽了!

回頭想想,到底是室內的光線太美,還是男人的美色太誘人?

只是這樣的極品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不吃的話,那可真的是叫……暴殄天物!

宋遠舟咬着一角被角。

他……他雖然看起來好像理論知識很豐富的亞子,但人生到了20多年,說實話,他的一切需求還是要仰仗自己的拇指姑娘。

既然這樣一個美男憑空送到自己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更何況這個看起來身材和顏值都能打滿分的男人,明明一看就是很有資本花天酒地的人,但實際上一切運動要訣都要靠自己在線理論指導。

我去,我不會是他的第一次吧?!!

他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美滋滋地偷看了對方一眼。

宋遠舟卷着小被子慢吞吞地挪到了浴室。

剛才躺在床上的時候沒感覺,但下了床,每走一步都有種被撕裂的痛感,盡管昨晚瘋狂的記憶如潮水般褪去,但那裏的腫脹感依然是如此的強烈。

宋遠舟将被子放在了浴室外面的洗手臺上。

走進浴室的時候宋遠舟才尴尬的想到浴室的牆是透明的,他含羞帶怯地轉過身去看外面的卧室。

外面高大的男人背對着他已經穿好了內褲,正有條不紊地往腳上套銀灰色的西裝長褲。

柔軟的棉內褲包裹住飽滿的臀部曲線。

外面的人沒有偷看自己,倒是自己又偷看他不争氣地咽了幾下口水。

宋遠舟深呼出一口氣,有些放松又有些失望地開始沖洗身上。

方才在被子裏,他還沒有看過自己身上的慘狀,他一邊給自己身上抹沐浴液,一邊暗暗心驚。

看來外面男人那身材那恰到好處的肌肉真的不是白瞎的。瞧瞧自己這細嫩的皮膚,都給折騰成什麽樣了。

全身青紫不一的淤痕,大大小小或堆積在一處,或分散着。有些是分明的指痕,有些是吸吮後的草莓印。

宋遠舟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搓揉身上的泡泡。

江澈穿好西裝,給自己整理袖扣轉過身的時候,宋遠舟正拿着花灑的噴頭沖他的右臀。

那裏有一處桃花狀的胎記。

他昨晚借着卧室的兩個床頭燈,見證了這朵半含苞的桃花在他情動的時候慢慢地舒展開,綻放到極致。

白皙的肌膚,粉色的花。

一想到此,江澈的眼神重又變得幽深,不得不用右手松扯了一下黑色的領帶,扣開了最頂上的一顆白色襯衫扣子。

江澈的食指輕輕點在手機屏幕上,想起來昨晚上在激烈的舌吻裏犧牲了的紅色的長裙。

江澈給錢特助撥了一個電話:“送一套新的衣服過來。”

錢特助的手機是為總裁24小時待機的:“好的總裁,馬上送到。”

“等……”

這位錢特助雷厲風行,接受完命令就飛快地挂斷了電話,行動快速地要去取新的高定西裝。

江澈的第二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總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冷淡,只是此時聽起來還有一絲不自然的沙啞:“不是我的。”

錢特助:“???”

江澈:“很瘦,不要太大。”

錢特助習慣性地一問:“請問是男裝女裝。”

随後又想到就他們家總裁那張死人臉,打死也不會好心的幫忙叫買女裝!

錢特助又在心裏自我否定了自己的疑問。

錢特助:“我問錯了,我知道,是……”

江澈:“長裙。”

江澈右手握着手機,擡起眼靜靜地看着對面浴室玻璃,此時裏面的人已經擦幹了身體,正在往自己的皮膚上面抹潤膚霜,動作輕盈專注,絲毫都沒有注意到外面的男人就這樣站着到底看了他多久。

經過昨晚的親密接觸,來自最膚淺的第一印象的美人已經被實際所見所推翻。

江澈當然比誰都清楚裏面的人是男是女。

江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右邊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翹了一小下:“帶一條長裙,全新的內褲。”

江澈渾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自家能幹的特助,被他的這個消息驚得雙手猶如得了帕金森,差點離開這個人世。

錢特助被自己老板仿佛輕描淡寫的命令震得有些懷疑人生,他甚至開打開窗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

很好,還是牢牢挂在了當空,沒有出現在西邊也沒有出現在北邊。

!!!

他很快就要有老板娘了嗎?

這個驚喜來的太突然,以至于錢特助興奮地走到停車場開車時候,都沒有發現自己同手同腳走了一路。

這可太刺激了!

他們總裁可是一本正經了26年,平時心如止水,是那種連帶顏色的video都不看的那種人。

他曾經一度認為自家老板上輩子是個清心寡欲的和尚,這輩子繼續修行來着。

錢特助看着車去找了老板專門定制的設計師工作室。

這個設計師有個比較大衆的名字,國際中外通用名:托尼。

他的工作室有一整個造型設計的團隊,他身為老板還簡直高級服裝定制。

他們家也出售一些高級成衣。

既然是老板娘,怎麽着也得配一件和自家老板比較搭的情侶裙吧?

所以當宋遠舟抹完身體乳,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換洗的衣物後,又在浴室磨磨蹭蹭了一會,出來的時候——

看到了全新未拆封的內褲,以及一件布靈布靈銀色熒光漂亮的長裙。

宋遠舟大概猜到了,他裹着之前帶進去的小被子,抖着手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那件攤開的銀色長裙道:“這……這是給我的?!”

江澈将手裏的文件阖上,面無表情:“不然呢?”

宋遠舟把抓在手裏的小被子狠狠一扔:“我靠,我是男的!”

江澈原本注視在他臉上的眼神随着他的動作往下瞥了一下。

宋遠舟非常不自然地并攏雙腿,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omg!

小被子被他扔在地上,自己徹底暴露在了他面前。

被他露骨的眼神看着。

宋遠舟總覺着自己肚臍下的二兩肉,涼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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