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敢騙朕?
借着火光,她又從包袱中翻出金瘡藥,小心的灑在傷口,果然逃亡不是人幹的事,不過一日身上就挂了彩。
暖暖的感覺傳來,蘇漫疲累了一整日有些昏昏欲睡,耳邊在此時傳來了動靜,她心一緊,下意識縮到角落中。
這裏是距離城外不遠的破廟,大晚上定不會有人來,難道是野獸?她目不轉睛盯着門口的方向。
火光跳躍,她覺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
拔出鞋子中藏着的匕首,蘇漫屏住呼吸,門口一個大的響動傳來,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然後一切歸于平靜。
側耳等待片刻,依舊不見動靜,蘇漫懷着忐忑的心肝小心翼翼走了出去,看清倒在門外之人,她睜大眼睛吓了一跳。
血順着他額頭不斷滴落,胸前還有傷口,皮肉翻卷着,起伏的胸膛隐約能判斷出此人尚有微弱氣息。
衣衫破碎成片,分辨之下可看出那些整齊的切口都是由利刃造成的,整個人像是從血缸中撈出來的一般。
究竟該不該救他?她心底打着鼓,如今自己自身難保,而且看這人身上的傷只怕惹了大麻煩,但若任他再次,恐怕撐不到天亮他便會流盡鮮血而亡,她畢竟不是狠心之人,見死不救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蘇漫遲疑片刻,最後還是上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拖到火堆旁邊,用匕首割開他身上連着皮肉的衣衫,小心翼翼将金瘡藥灑在傷口之上,擦拭傷口的手帕早被血染紅,她又從包袱中找出一件男子長袍蓋在他身上,最後再撥開淩亂發絲替他處理着額前傷口。
滿是血污的臉在她手中一點一點清晰來,蘇漫眯起眼睛,火光下那張臉俊美如雕刻,斜飛入鬓,劍眉星目,沒想到随後撿了個竟然都是極品,盡管見慣了君默然跟君默希那樣的人中龍鳳,眼前此人還是讓她忍不住贊嘆。
頭上的傷口也被包紮好了,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蘇漫累得坐在一旁看着他緊閉的雙眼,低聲道:“仁至義盡,我只能做到如此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命。”
虧得她逃跑,身上藥材糧食都不缺,否則傷口止不住照樣活不成,這麽想着蘇漫終于抵不過困意漸漸進入了夢鄉。
“你竟然敢逃走?”君默然猙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眼中憤怒的光芒刺得她不敢睜眼。
“你騙朕?還逃走,朕要讓你知道這樣做的代價?”他越靠越近,她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他步步緊逼,想要後退,腳步像是被粘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伸出手來,緊緊扼住她脖子,呼吸變得困難,她掙紮不脫,想要求他放過孩子,卻看到鮮紅的血液不斷湧出,染紅了她身下衣擺,體內生命逐漸離她而去,薛如玉,太後,君默然,慧妃,荷妃,他們臉上都是猙獰的笑,刺耳的笑聲充斥回蕩在耳邊,她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可疼痛是那麽的明顯,痛得她手指頭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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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的時候,額前滿是冷汗,整個人仿佛被大雨淋過,可小腹處的疼痛還是異常清晰。
她皺着眉,粗喘着氣,想到連日的疲憊,有些擔心這個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驚覺一道目光灼灼落在她臉上,猛然轉過頭去,竟是昨夜那半死不活的男子,此時他已完全清醒過來,睜着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蘇漫的眼神滿是探究。
“你醒了?”她忍着痛,咧唇問道。
男子坐起身來,不小心牽動傷口,痛得一陣抽氣,随後靠着牆才漸漸緩和過來。
“你救了我?”他吸了口氣,聲音低沉優雅。
蘇漫朝他看去,撇撇嘴:“本不想救的,可你正好暈在外頭,我又不好對着個死人過一夜,唯有勉為其難。”
“呵呵!”男子并未生氣,低笑兩聲。
“多謝。”
“舉手之勞,別客氣。”
腹中陣痛逐漸消失,蘇漫松了口氣,随後轉過身去,在随身的包袱上将幹糧掏出,遞了一半過去給那男子。
“餓了吧,将就着吃。”
男子一愣,眼神在蘇漫身上停留了片刻,才伸手接過,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薄餅,張口咬了下去。
“這裏還有一些藥,你身上的傷口太多,好好養着吧。”蘇漫吃完将手中藥瓶丢了過去,男子順手接住。
“你要走?”他見蘇漫起身整理行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婦人給他的感覺太不尋常,從她眼中看不出半分驚慌,面對自己的身份也無半點好奇,更加驚訝她身上竟然帶着藥。
蘇漫轉身了他一眼,點點頭:“嗯,你身上的傷還很重,這些幹糧也留給你,休息兩日應該能好了。”
“為何救我?”
“都說順手了,再說我心地善良,見死不救有些說不過去。”這人真是,估計是個大麻煩。
男子眼中閃過驚愕,随即唇角一揚,那笑容像是驕陽撥開雲霧,耀眼而明亮。蘇漫一時竟有些看呆。
“頭,這裏有座破廟,要不進去搜搜看。”聲音由遠及近,蘇漫心底那個悔恨,果然是個大麻煩。
男子神色一變,周遭的空氣剎那變得寒冷,蘇漫縮了縮脖子,眼下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她惹的麻煩還是先解決了再說。
眼神四下搜尋,蘇漫将人扶起不由分說将男子推到那破舊的佛像後面,然後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衫,又将頭發打亂,染血的手帕被她纏上受傷的手腕上,剛做好這一切,腳步聲在跟前截然而止。
兇神惡煞的官兵盡數圍到蘇漫跟前來,蘇漫裝作驚訝擡起頭來,道:“官……官爺……”
“你是什麽人?”領頭之人長劍出鞘,對準蘇漫。
“官……官爺饒命,民婦是進城探望親戚的,途中盤纏用盡,不得已才躲到這個地方來過夜。”
“這是什麽?”那官爺一看蘇漫手上纏着的染血布條,狠狠一把扼住她手腕,疼得蘇漫龇牙咧嘴。
“嘶……官爺輕點,民婦的手受傷了。”
“扯下來看看。”暴戾的聲音,不留絲毫情面。
蘇漫紅着眼,伸手去扯落布條,那道傷口還在流血,是她方才故意弄裂的,衆人見狀不再疑心。
巡視了一圈周圍又冷聲對蘇漫問:“你在這裏有沒有見過其他人?”
蘇漫用力搖頭:“沒有。”
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離去,蘇漫看着手上又流血的傷口,暗自咒罵。
一群龜孫子,害老娘受傷,她走出去瞧了瞧,确認他們完全消失後才走回去将男子拉出。
“你可真是個大麻煩,這才不過一夜就被大張旗鼓的找上門了。”蘇漫不着痕跡的說着卻始終沒去問他真實的身份,她也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她也不例外。
“抱歉,連累你了,其實你方才大可以将我交出去。”
“喂,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我若是要将你交出去用得着救你?讓你死了不是更好,還浪費我上好的上藥跟糧食呢。”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男子想要解釋,但卻越扯越亂。
“算了,我說說而已,他們還在不遠處,你暫時是肯定走不掉的,這裏還算是有瓦遮頭,将就着吧。”
蘇漫見他不像壞人,但對于別人之事也不想插手太多,反正萍水相逢,往後都不知還有無相見的機會。
“不知姑娘芳名?”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叫姑娘,畢竟大娘這話有些不符合她的身份。
蘇漫倒是驚訝了,如今她弄成這副模樣還瞞不過他的一雙眼睛,直覺告訴她這人不簡單,倒也沒有說破,默認一般吐出兩個字:“雲漫。”
“我叫秋涵,不知雲姑娘家住何處,改日有機會定登門報答姑娘救命之恩。”他臉色雖蒼白,言行舉止卻不失優雅風度,更是讓蘇漫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這樣的人能少惹就少惹。
“不必了,不過舉手之勞,他日有緣定會相見,我還要趕路,你保重。”
“雲姑娘。”
蘇漫頭也不回,背上包袱走了出去,身後傳來一聲嘆息,不過萍水相逢,誰也不曾想到再次重逢,竟是兵戎相見,你死我亡。,
禦書房:
陽光從開啓的大門穿射進來,照得殿內通明一片,君默然端坐在書案前,一手提筆,李明德安靜站在一旁研磨。
旁邊的批閱好的奏折整齊疊着,眉目俊朗的他正在奮筆疾書,龍涎香萦繞,他冷峻的神色始終不見分毫動容。
“皇上,都已經中午了,可要先傳膳?”
君默然動作一頓,擡頭看向門外,道:“好。”
偌大的桌子上只有他一人端坐其中,蘇漫在宮中這些日子多半都是跟他一道用膳,此刻竟覺得十分不習慣。
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李明德瞧着着急,忙上前道:“皇上,可是這些菜不合胃口?”
“撤了吧,朕沒胃口。”
“皇上,這道桂花魚是禦膳房新嘗試的做法,皇上不如嘗嘗。”李明德不甘心又道。
君默然夾了一小塊放入口中,清香嫩滑,別有一番滋味。
“倒是不錯,好好打賞那廚子。”
“難得皇上喜歡,這桂花魚與平日裏的差別不大,只不過多加了一味香料進去,去除了原來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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