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兩人到度假村時已近深夜,雁翀的朋友周誠出來迎接,将他們引至一樁獨棟小別墅前,一邊叫司機送行李上樓,一邊說:“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辛苦你大老遠趕來,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再聚。”
雁翀似乎也累了,沒跟他多寒暄,略交談了幾句就帶着薛椋往房間走。周誠一開始沒注意他身邊的青年,直到看見兩人一起上樓,才猛地想起最近朋友圈裏流傳的風言風語:難道這個貌不驚人的小青年,就是那個神通廣大、攻克了雁翀這座高山之巅的人形碉堡的金絲雀?
剛才粗粗一看,那人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生,形容平常,若說出奇之處,也就是身姿挺拔,氣質好些,可再好也比不過那些身段窈窕的姑娘,一個硬邦邦的大老爺們,到底靠什麽把雁翀吃的死死的?
周誠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再想下去,就要滑向下流的深淵了。他是個直男,并不想透徹地理解基佬們都在想什麽。
獨棟別墅二層是卧室,中間有陽臺相連,薛椋對寬敞舒适的大房間很滿意,唯一覺得別扭的是他這間房正在主卧隔壁,牆上還多了一道門——也就是說,雁翀可以不走正門,直接拉開這道門到他房間裏來。
雁翀擦着頭發從浴室走出來,發現房間裏蹲着個跟門鎖大眼瞪小眼的薛椋,軟底拖鞋無聲地踩過地板,他走到薛椋背後,用腳尖撥了撥他的小腿:“還不睡,研究怎麽溜門撬鎖呢?”
薛椋飽含譴責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麽這裏有一道門?”
雁翀從上至下掃視着他,冷笑一聲,說:“放心,我沒有半夜夢游的習慣。”
薛椋憂愁地說:“老板,我當然信得過你的人品,但我不能保證你晚上起夜,不把這道門當成衛生間的門啊。”
雁翀:“……”
槽點太多,他一時不知道應該先反駁哪句。
“既然這麽信不過我的智商,”雁翀一臉冷漠地說,“那你今晚去衛生間睡吧。”
薛椋笑了起來,仰頭向上看的樣子很傻,雁翀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擡手在他額頭按了一下:“沒心沒肺,還笑,等我半夜過去找你。”
倘若雁翀對這扇門避而不言,薛椋還要多留一分心思,他能拿這事來開玩笑,薛椋心中反而踏實了。
雁翀這人跟誰都不熱絡,有點冷冰冰的難以接近,好像很難伺候的樣子,公司的員工對他也是敬畏大于親切,但薛椋跟在他身邊這麽久,多少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性。嚴格內斂的人未必不好相處,雁翀立身很正,雖然從不自我标榜,但私生活方面堪稱正人君子,至少薛椋從未見過他跟什麽人鬼混,哪怕要出席一些特殊場合,也會帶上助理以防萬一。
當然,以他過分正直的腦回路,也想不出什麽別的可能。
薛椋被雁翀趕回自己房間,臨走前扒着門板,朝雁翀笑出一口整齊的小白牙,像個英俊的二傻子,熱情地揮手告別:“大爺慢走,有空常來玩呀~”
雁翀:“……”
翌日,雁翀難得睡到自然醒,窗簾隔卻了晨光,卻沒隔斷微風送來的鳥鳴。他陷在柔軟的枕頭裏,睡眼惺忪地心想:“這鳥叫的還挺好聽。”
過了一會兒,他從床上下來,披着睡袍拉開窗簾,走到陽臺循聲望去,才發覺樓下庭院中擺着桌椅茶具。薛椋正一面喝咖啡,一面吹口哨,與對面大樹上的小鳥啾啾啾地相互應和,聊的熱火朝天。
如果忽略這一人一鳥說相聲似的氣質,這畫面還是蠻賞心悅目的。
雁翀穿戴整齊,下樓吃早飯,坐在桌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口問:“你們聊什麽呢?”
薛椋泰然答道:“沒什麽,就跟它打個招呼,問它吃了沒。”
雁翀挑眉看向他:“嗯?”
薛椋一本正經地說:“它說它今天早晨吃的是:蒼蠅蚊子螞蟻蟑螂,草籽菜籽螞蚱面包渣,大青蟲小青蟲菜青蟲七星瓢蟲……”
雁翀一口咖啡嗆在了嗓子眼裏。
他被“報菜名”消遣的臉都綠了,而薛椋那混賬幸災樂禍,在一旁笑出了鳥叫。
這時鐵藝栅欄外傳來幾聲犬吠,兩人聞聲回頭,見周誠領着兩男兩女站在門外,雁翀忙起身迎客。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互相寒暄介紹,兩位女士中一位是周誠的未婚妻程靜,另一位是她的妹妹程珊,手裏牽着一只呼哧呼哧喘氣的黑白邊牧。兩個男人看上去是一道來的,年長的姓宋,周誠對他很尊敬,一口一個宋總,年紀小的有點眼熟,看着跟雁翀差不多大,名叫韓柏文。
大佬和大佬家屬在一起說話,薛椋主動自覺靠後站,假裝自己是周遭風景的一部分。可那姓韓的青年卻屢屢瞥向他,目光中并無多少善意,反而帶着審視,薛椋讓他盯得後背發毛,硬着頭皮回視,一點動靜立刻引得雁翀看過來:“怎麽了?”
韓柏文立刻說:“沒什麽,覺得這位先生有點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他問薛椋:“你是X大學生嗎?”
薛椋點了點頭。韓柏文說:“真巧,我也是X大的,你怎麽在這裏?”
薛椋經常在參加學校演出,被認出來也不奇怪,言簡意赅地答道:“陪老板出差。”
韓柏文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我還以為……”他搖搖頭,沒往下說,卻頗有些未竟之意。
這語氣讓薛椋不太舒服,如果是在平時,他能直接反問到這人臉上去,但現在一舉一動都關系着雁翀的面子,他不好輕舉妄動,只好默默地咽了一口氣。
誰知就在此時,一直在他腳邊打轉的邊牧忽然猛地掙開繩子,一陣風似地竄了出去,嗚嗷一口叼住個褐色的小東西,撒着歡、搖着尾巴返回來給主人獻寶。程珊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讓了一步,薛椋見她害怕,便蹲下身,從狗嘴裏接過那小小“獵物”。
他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
“是……什麽?”程珊戰戰兢兢地問。
薛椋說:“哈哈哈,這可真是‘狗拿耗子’了。”
他像生怕韓柏文沒聽見一樣,還特意擡頭看了他一眼。
韓柏文:“……”
雁翀彎腰一看,他手裏托着的是一只大尾巴松鼠,後腿被牧羊犬咬了一道傷口,蜷在薛椋掌心,驚恐地吱吱亂叫,還不斷試圖用門牙咬他手指。薛椋從桌上堅果盤裏摸了兩個榛子給它抱着,說:“有抗生素嗎?我回去給它包紮一下。”
雁翀皺眉問:“能救活嗎?”
“不知道,試試吧,總不能見死不救,”薛椋說,“萬一這是國家保護動物呢?”
程珊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似乎是想伸手摸摸小松鼠,薛椋忙稍稍避讓開,溫聲說:“小心,它會咬人。野生動物身上恐怕有寄生蟲,我一個人沾手就行了。”
“嗯。”程珊點頭,臉上不知為何有點發紅。見薛椋要進屋給松鼠處置傷口,也想跟着一起去,輕聲問道:“你喜歡小動物嗎?”
薛椋:“是啊。”
程珊沒話找話:“有多喜歡呢?”
雁翀突然在他們身後重重咳了一聲,薛椋頓足,餘光掠過他面無表情的臉,随即側頭對程珊笑了一下:“就……頓頓都有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