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生病

蘇小棠一早起床，就收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禮物嶄新的手機。

看着蘇小棠疑惑的眼神，夏如珍喏了一聲：“上次你吵着要的，”她一把塞給蘇小棠的懷裏，“反正你要高二了，相信你也懂得控制自己，上課可千萬不能玩手機，聽見沒有？”

蘇小棠愣愣接過，反應過來，立馬抱着夏如珍大大的親了一口，“謝謝媽媽。”

蹦蹦跳跳來到學校，她故意舉起讓李甜看。

“哇，你媽媽願意給你買手機啦？還是蘋果最新款！”李甜一把搶過，仔細把玩道。

蘇小棠完全沒有這方面想法，沒想到原身最開始還和父母讨要過，不過也是便宜了自己。她開心道：“你把你的號碼輸進去吧，以後我們聯系就更方便了。”

李甜趕忙輸入自己的電話，回撥了一個，掏出自己的手機也存好蘇小棠的名字。

蘇小棠申請了微信，和李甜互加了好友，看着光溜溜的聯系名單，她磨蹭着下巴，打算中午磨着陸謹言互換一下微信。

中午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那個身影。李甜一邊探頭出去看，一邊自我解釋道：“可能是路上耽誤了吧。”

蘇小棠摸着自己的額頭，有些着急，“大家都快吃飯回來了，怎麽陸謹言今天還沒有來呢？”

李甜走到她身邊，聳聳肩道：“不知道……”

蘇小棠看着不斷轉動的時鐘，咬牙道：“我去醫務室看看。”

李甜看看外面的陽光，拿出一把遮陽傘，“我陪你一起去。”

“嗯。”

兩人撐着一把傘來到醫務室。

張萌正整理着學生信息，聽到腳步聲，頭都沒有擡起，問道：“今天怎麽這麽晚才來呢？老師拖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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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棠走上前去，細聲說着，“姐姐，陸謹言今天沒有來取藥嗎？”

張萌停下手中動作，看到來人居然是蘇小棠，疑惑道：“今天怎麽是你自己來了？”

深信陸謹言不是言而無信之人，蘇小棠懷疑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眉頭緊鎖，憂心道：“我在教室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他，我就想來你這看看……”

張萌看着蘇小棠萎靡的樣子，寬慰道：“可能是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吧，既然你來了，今天我給你換藥吧。”

蘇小棠奄奄的，“嗯，好吧。”

換好藥後，蘇小棠憂思重重地和李甜吃完飯。一回到教室，她跑到陸少軒桌前問道：“陸謹言今天沒有來學校嗎？”

雖然和姚夢潔确定了戀愛關系，可陸少軒最近一點也不輕松。姚夢潔總是在自己面前有意無意地提起，希望兩人的關系可以公開，可他一直也沒有想好怎麽和陸謹言坦白。

看得出姚夢潔有些不開心，陸少軒正在微博上查詢“讨好女朋友的十個方式”，畢竟是個大男孩，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是覺得有些羞恥。

他正偷摸摸滑動着手機，就聽到蘇小棠氣喘籲籲的聲音，吓得立馬鎖了屏幕，心虛地吼道：“你幹什麽？”

蘇小棠沒有理會他的不禮貌，着急問道：“陸謹言呢？他今天沒來學校嗎？”

陸少軒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我不知道，我哥基本都來得比我早，我出門沒有看到他，我以為他已經來學校了。”

蘇小棠見也問不出什麽名堂，不甘心問道：“他的電話呢？你能告訴我他的號碼嗎？”

陸少軒尴尬道：“這……他說他用不着手機，沒有把號碼告訴我。”

蘇小棠無奈作罷，心不在焉地回到位置。

可思來想去，她總覺得陸謹言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然不會招呼都不打，連學校也不來。

一放學，她就拎起書包跑到陸少軒面前，道：“我可以和你去你家看看嗎，我有些擔心陸謹言。”

陸少軒看着蘇小棠急紅的小臉，沒有理會姚夢潔的面露不虞，答應道：“好吧。”

蘇小棠給父母發了訊息，就跟着陸少軒一起來到陸家。

張媽正準備着晚飯，看到一群人的到來，問道：“這位小姐是？”

陸少軒扔下書包，四處打望了一眼，“我哥呢？”

蘇小棠客客氣氣地行了個禮，細聲道：“我是陸少軒的同學，有點事情想找一下陸謹言同學。”

張媽笑着倒了一杯水給蘇小棠，“謹言少爺還沒有回來呢，要不你們等等。”

蘇小棠抿了一口，疑問道：“他今天沒有去學校，他是有什麽事情了嗎？”

張媽吃驚地看着她，“你說他沒去學校？”

蘇小棠傻傻地點頭，“是啊。”

張媽趕快走到陸謹言的門前，敲了敲門。

可裏面靜寂無聲。

她想了片刻，走到客廳的抽屜，找出一把鑰匙，打開了房門。

推開房門就看到陸謹言臉色通紅，嘴巴泛白的躺在床上，被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張媽急的不知所措，還是蘇小棠頭腦清醒地說道：“快去叫救護車。”

蘇小棠和陸少軒跟着醫務人員一起去了醫院，一路上蘇小棠緊緊握着陸謹言的左手，暗暗祈禱，希望他不要有什麽問題。

一大通檢查下來，醫生放下聽診器，看着他倆道：“病人是由于發燒引起的昏迷，打個吊針，等下你們再給他喂點蔬菜汁就可以了。”

蘇小棠沖醫生鞠了個躬，“謝謝醫生。”

“你在這裏照看一下，我出去買點果汁什麽的。”

蘇小棠點頭應下，拉出椅子坐在病床前。

她摸了摸陸謹言還有些微燙的額頭，溫柔撫平他痛苦緊蹙的眉頭，心疼地把他的手握在胸前，“明明病了一天，哪怕在家也沒有人發現。陸謹言，你為什麽要這麽讓我心疼！”

看書的時候，她就為陸謹言感到不公，看着活生生的他虛弱的躺在床上，蘇小棠心裏酸脹脹的。

陸少軒提着兩瓶果汁和兩碗蔬菜粥，一邊擺在桌上，一邊歉意道：“我，我等下有點事情，麻煩你幫着照顧一下我哥了。”

蘇小棠朝着他看去，眼底平靜，輕聲道：“你去吧，這裏我照顧就可以了。”

陸少軒搓了搓手，局促道：“等下張媽就會過來，麻煩你了。”

陸少軒走後，病房就只剩蘇小棠和陸謹言兩人。陸謹言悄無聲息地躺在床上，只聽得到點滴滴答滴答的聲音。

不知坐了多久，蘇小棠的身體都有些僵硬，她伸了個懶腰，就看到床上的陸謹言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蘇小棠開心地湊上前去，扶起陸謹言靠在枕頭上。

陸謹言的腦袋還有些不清醒，聲音沙啞問道：“我怎麽在這？”

蘇小棠拿過果汁，遞給陸謹言，看着他幹裂的嘴唇，軟糯道：“你中午沒來找我，我擔心你有什麽事情，跟着陸少軒來到你家，結果發現你生病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少女還有些青澀的臉龐上，更顯得她嬌小可人。陸謹言盯着蘇小棠，眼神像一潭湖水，“你……擔心我？”

蘇小棠以為自己的小心思被陸謹言看穿，雖然口頭是巨人，可真面對陸謹言，蘇小棠還是十分羞澀，低着頭，輕輕說道：“嗯。”

害怕他又問出什麽，蘇小棠急忙接着解釋：“那啥，畢竟是同學，我就是擔心你有什麽事情。哪怕是別的同學，我也會這麽關心的，真的！”

陸謹言低頭喝了一口果汁，聲音低沉到谷底，“是嗎？”

考慮到陸謹言一天沒有吃東西，蘇小棠把餐桌擺在床上，整理好蔬菜粥，眼睛彎成一道月牙，“你還在生病，現在只能吃點清淡的。”

陸謹言颔首，準備拿起桌上的一次性勺子，結果蘇小棠迅速地搶先拿過勺子。

指了指陸謹言還在吊水的手臂，蘇小棠嚴肅道：“紮針不能亂動的，我來吧。”

掀開蓋子，蔬菜粥還有些微燙，蘇小棠低垂着睫毛，輕輕地吹了幾口氣。

陸謹言拒絕的話被堵在嘴裏，他不自在的低下目光，順從地喝下蘇小棠遞過來的粥。

“怎麽樣，燙嗎？”

陸謹言的笑着搖搖頭，“剛好。”

一碗蔬菜粥，就這麽你喂一口，我喝一口，很快就見了底。

蘇小棠放下碗，突然看到陸謹言嘴角上方的一小粒米，她不假思索地伸手取下。待接觸到皮膚的溫熱，她才領悟這個動作有多麽暧昧。

舉着的手迅速放下，不敢看陸謹言的眼光。

在蘇小棠沒有看到的時候，陸謹言的耳朵也悄悄發紅。

簡單喝了幾口粥，蘇小棠整理好垃圾拿出去扔了，回到病房就看到張媽拿着洗漱用品守在陸謹言身邊。

“小棠是吧，謝謝你幫忙照看謹言少爺。”張媽看到蘇小棠，面上堆笑道。

蘇小棠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沒事沒事，在學校他也幫助了我很多。”

客套完畢，蘇小棠尴尬地看着張媽。

“現在都快十點了，這裏有我照顧着，你就先回去吧，省得爸媽擔心。”

蘇小棠愣愣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驚呼道：“這麽晚了，爸媽肯定念叨死我，我就先回去啦。”

她收拾好包，跟張媽和陸謹言擺手道：“再見。”

陸謹言用沒有打針的那只手掩好被子，平躺下去，聲音細如蚊蠅，“謝謝！”

蘇小棠看着他傲嬌地假寐，笑嘻嘻道：“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