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車子很快就滑過父子倆,蕭瑀看到那個小寶貝紮着小辮子,笑起來眼睛眯眯着,心裏突然就軟了。

腦海中父子倆相攜在樹下的場景,深深的烙印在記憶深處,此生難忘。

心不在焉的就到了目的地,白光正在打開他房車的遮陽板,“來這麽早?”

“人來了嗎?”

“還沒。”

心裏卻在想,那路上遇見的父子倆是不是白光給介紹的人?

有這麽幸運嗎?嘿【幫祖墳上冒青煙?

白光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想什麽呢?”

“我去上廁所。”其實是不想問白光關于父子倆的事情,顯得自己多上趕着似得 。

等他回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白光身邊站着的父子倆,标志性的小辮子和白色碳纖維自行車。

他的心跳突然就失控了,幾步就到了白光身邊。

那個人笑一下,世界仿佛百花盛開了,春風帶着香風撲面而來,醉了。

那人摘了頭盔,搖搖滿頭的白發,讓他們自然些,伸手:“你好,我韓晏如。”

大方,自然,得體,親和。

蕭瑀覺得自己嘴都不利落了,還好有白光哪個白癡,沒顯出蕭瑀的激動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打開飯盒,蕭瑀就覺得一個人把飯團做的這麽好看,為了兒子多吃點,方便吃,費了多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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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比自己還小好幾歲,卻已經這樣周全了。

蕭瑀忽然心裏疼了一下,好想替他分擔一些。

自己這些年當游仙當習慣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日子過多了,都忘了怎麽關心身邊的人了。

覺得自己好自私,對媽媽好不敬。

中午,他去溪邊打水回來,晏如已經在花陰下的野餐墊上睡着了。

他的保镖看到他靠近,使勁給他打手勢:別出聲!別過去!總裁在睡覺!

他回複手勢:我會輕輕的。

輕手輕腳的靠近,慢慢的躺在他身邊,給他擋着忽閃忽閃的陽光。

近距離看着眼前的臉,蕭瑀禁不住自己的心疼了。

眼底一抹淡淡的青黛色,顯然是熬夜時間長了。

整個人完全放松的睡姿,不知多少天沒這樣踏實放松的睡覺了。

眼皮上泛着青色,鼻翼輕輕鼓動,小嘴放松的微微嘟着,胸口輕輕起伏。

皮膚好好,這麽近都看不到一個毛孔,天哪,好想捏一下,水潤飽滿有彈性的臉。

就這樣看着他,瞬間天荒地老,世界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晏如突然睜眼,蕭瑀睜大了雙眼,都沒時間收回自己一腔深情。

晏如只是看他一眼。

繼而,突然起身,踉跄着就跑。

這時蕭瑀才聽到彧兒的哭喊聲,他本能就抓住快要摔倒的晏如。

兩人一起奔過去,白光哪個白癡!跟孩子還較真!打擾了好好美人春睡!

蕭瑀得知彧兒哭鬧的真相,恨不得掐死不懂事的白光!

有你這麽給介紹朋友的嗎?你當個紅娘就要盡到紅娘的職責,盡量創造兩個人相處的空間,你可到好,還破壞!一點眼力價也沒有!

晏如一點也沒看到蕭瑀要殺死白光的可怕眼神,他的心都在哄彧兒上。

蕭瑀又一陣自我檢讨,彧兒的哭喊聲都把睡眠中的晏如驚醒了,自己都沒聽到,真是的,還妄想融入父子倆的生活?

蕭瑀看父子倆的相處模式就知道,彧兒絕不是拖油瓶,就算晏如要找個正兒八經的男朋友,也要接納彧兒,在晏如的心裏,彧兒是擺在第一位的。

更不要提什麽,你帶着孩子影響二人世界,嫌棄彧兒是拖油瓶的人,連備胎的位置都排不上!

蕭瑀在大學裏教書,見多了年輕時戀愛的那個愚蠢,單純,快樂,不負責,嫌麻煩。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有的女生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是個公交車了,誰都可以上。

看着那些年輕人就覺得心裏鬧得慌,一談戀愛,整個人都瘋了,本來是個好孩子,變的不知天高地厚的,飛揚跋扈,精神錯亂似的。

就像貓狗一樣,到了春天,發情期一到,整天不着家的鬼混。

都是荷爾蒙惹的禍!

渣啊,浪啊,賤啊。

渣男劈腿,被對方發現:你有女朋友,還來找我?

回曰:看你挺認真的,沒好意思告訴你。

你的臉皮就是基因改造的本來是牛皮的哈。

某大二就結婚的一對小情侶,老婆回家待産,老公在學校裏又勾搭了一個。

同學之間誰不知道誰啊,朋友圈爆料,老婆正在坐月子。

你能怎麽樣?孩子都生了,他在外面亂搞。

老婆忍不住生氣,哭鬧。

老公不耐煩的來一句:“不就是出軌一次嗎?至于就離婚嗎?”

你要是真離了,他外面有人等着他,你要是不離,這口氣又如何咽的下。

正在坐月子,先不說誰對誰錯,這身體是垮了。

人渣中的戰鬥機,賤人中的VIP。

在人海中走的時間久了,你總會遇見渣的。

晏如顯然已經過了這個時期,恰好是蕭瑀目前正需要的。

蕭瑀不想要那麽激烈,兇猛,燃燒完只剩下灰燼的愛情,他要細水長流淡淡的卻是生命離不了的那種深刻的如水的滋養。

他厭倦嘿幫打打殺殺,同樣也厭惡在愛情裏相愛相殺,因為他明白,愛才是世上最快的刀。

被愛傷到,一世難好。

心裏永遠帶着那塊疤。

而晏如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他承認,太理智,理智的都超過一般人的思維。

他不是像富豪那樣随便包養個情人玩玩,他是認真的,也不是在羞辱他。

蕭瑀明白了,晏如因為怕了,受過情傷的人,最怕的就是動情了,他怕。

那種怕已經埋在他骨子裏了,甚至讓他懷疑人生,懷疑社會,懷疑所有的人。

他怕。

蕭瑀明白到這一層,心裏又疼了一下:“好,我答應。”

如果不答應,以後連見面的機會也沒有了。

晏如不是個遲鈍的笨蛋,他看穿了自己對他的心思,拿住了他的心。

或者說,這些都是他的本能,本能就控制他做出最佳選擇,根本就沒經過大腦思考。

晏如臉上挂着笑,心裏背負着多少傷疤?經歷過什麽才訓練出他如此敏銳的直覺的?

和他比起來,自己這個嘿幫太子爺的名聲又算得了什麽?

被包養的嘿幫太子爺,感覺還挺好的。

何況他也沒想當太子爺,也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議論他被人包養。

蕭瑀快樂的開始準備自己被包養的生活。

先去醫院檢查,鍛煉身體,按時上下班,看到淘氣的學生也覺得可以忍耐了。

檢查報告出來,第一時間還沒出醫院呢,就急忙給晏如打報告,全優呢。

比自己考上老師還高興。

晏如随即回複語音,顫抖的聲音,顯然很不好。和那天見到的天差地別,

蕭瑀駕車在車流裏拐着龍行就哧溜到泰瑞珠寶的樓下了。

雖然,白光給他說了,晏如自己家是個大企業,但是,蕭瑀還是沒想到這個大企業這麽大啊?

前面是辦公大樓,設計部,人事部,公關部,原料采購部,

後面是生産車間,他并沒有看到全貌,。整個辦公大樓,裝修前衛時尚,并不流俗。

地板光滑可鑒,一個灰塵也無,蒼蠅落在上面都打滑,足見管理的到位,注意細節,嚴謹。

秘書部的人在等他,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女性,良好的儀态,溫和的表情,一見他進門,立即迎上來:“請問是蕭瑀先生嗎?”

他點頭,立刻被引領去乘電梯,直升頂層,敲門;“沈秘書,蕭先生到了。”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立刻過來;“蕭瑀?”

“是我,您好。”點頭行禮。

“晏如進去很久了,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你有什麽事,說話都注意點。”

眼睛裏是全是對晏如的擔心。

放他進了休息區。

開磨砂玻璃門,裏面是一個簡單的小客廳,小衛生間,卧室,極簡的設計家居環境。

向陽的小陽臺上站着一棵碧綠茂盛的綠植。

衛生間裏有水聲。

他推開門,一具比例完美,皮膚白皙沒有一絲瑕疵的身體,讓他耳熱心跳。

美到窒息,挪不開眼睛,貪婪美好的事物是人類的本能。

熱水嘩嘩的淋着,一頭銀發都被淋濕,耷拉下來擋住他的額頭,一雙眼睛,無力疲乏,衰弱:“你bao我去床上。”

他關了淋浴,給他擦幹,滑過線條柔美的曲線,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柴。

光滑的肌膚上沾着晶瑩的水滴,感覺就像雨後的花瓣,純潔的讓人心疼。

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系人心處。

右腿腳踝上方,一個十公分大小的刺青,一頭雄壯的鹿頭,長着如同樹枝一樣美麗的鹿角,

背景是一個正三角形,下方一行英文:born free 生而自由

藏藍色的圖案,刻在白皙的牛奶肌上,以及背後蘊含的含義,讓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好像随時就會倒下去。

抱住他的身體,抱到床上,輕輕放下,忍不住吻了額頭。

頭發濕漉漉的,細心的給他擦幹,滿眼滿心都是愛憐。

這個時候的晏如才有點像個二十來歲的小孩的樣子。

任性,傲嬌,霸道。

蕭瑀很高興,他能把自己虛弱的一面展現給自己。

吻了他,好柔軟,好幹淨,好溫存的唇,任他觸碰,蕭瑀好想鑽進口腔品嘗那誘人深入的味道。

可是懷裏的人沒有一絲力氣,整個人軟的像海綿蛋糕沒有一絲硬氣。

現在不是時候,等着吧。

小人兒在他懷裏拱了拱,仰着臉睡着了,這樣呼吸道才能打開,睡覺的時候不憋氣。

蕭瑀的身體已經半邊懸空了,只是一張單人床,睡兩個成年人,他個頭本來就大,又不敢動,擔心把他弄醒,只能堅持着,甜蜜的痛苦。

看着在懷裏香甜的睡熟的臉龐,蕭瑀一點睡意也無,眉毛一根一根數的清。

眼睫毛又黑又長,蓋着清澈的眼眸。

鼻梁小巧挺直。

最誘人的還是肉嘟嘟的唇,要命的是哪道唇溝,要命的性感。

就這麽直直的看着,化在心裏,融為一體,連每根發絲都愛到骨子裏。

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更讓蕭瑀動彈不得,如同入蠱,輕嗅發絲,淡淡的植物的味道,還有一絲清新的花香。

美人骨頭香。

蕭瑀真想在他的骨頭上刻上自己的名字,讓他永遠屬于自己。

肖邦士在他14歲的時候,就給他安排了教養人事的老師,日本的阿姨。

父親告訴他,你将來喜歡什麽人,第一是要性格脾氣好。

第二才是模樣一定要美。

第三,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上面這兩樣你自己喜歡,第三條無所謂。

男人怎麽樣?自己兒子将來是黑幫賭場大佬,找個男人誰敢說什麽?

主要是自己兒子喜歡,回到家有人疼,看着順眼,心裏舒坦。

tMd就算是娶了個女人,那個女人仗着長的好,騎在老公頭上拉屎,不懂事,整天鬧的雞飛狗跳的,時不時往娘家搬東西,吃裏扒外,有屁用?

不管男人,女人,有的是,漂亮的人也有的是,重要的是自己兒子對眼啊。

難就難在兩個人看對眼上,這事比較難。

所以從小受到這種開放式教育的蕭瑀,對于晏如的性別,真沒多計較,他喜歡的是這個人,和他是男是女沒關系。

愛情和性別無關。

肖邦士整天刀光劍影,生死裏來去的人,早就看破男女之事,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權力,男人一定要有權利。

蕭瑀輕撫晏如的發絲,暗笑,自己逃跑這些年,放棄了權利已經夠父親生氣了,如果再被他知道自己被別人包養,他會氣成什麽樣?

可是如果自己不答應,以後兩個人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各自在自己的生活圈子裏,連偶遇也不太可能。

就那麽看着晏如,一直到他被一個屁憋醒了,突突的放了個屁。

蕭瑀就像看到一只小萌寵剛醒過來的懵懂無辜的狀态:我是誰?這是哪兒?

頭發在頭頂瘋狂自由的亂着。

忍不住寵溺的笑,能當着他放屁,說明他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蕭瑀很高興。某本島國矯情的人,因為老公放屁不避人,蜜月回國就離婚了。

蕭瑀可不是這類人,他覺得能自由的放屁也是檢驗兩個人親密度的一個重要指标。

兩個人一起去吃混沌,小人給他立規矩,不許吃這樣不許吃那樣,蕭瑀還故意逗晏如,“那少了多少人生樂趣啊?”

他不吃那些東西也無所謂,因為他對食物沒有特別的執着,只要能飽腹即可。

“你吃了那些咱倆就不用接吻了!”

小人嚴厲禁止,好認真的模樣,蕭瑀那只小魔鬼在心裏偷樂。

急不可耐的載着他去自己的宿舍,那棟小樓住着四位老師,夜深人靜,正是春曉花月夜。

面對如此佳境,美人在懷,不愛愛,對不起人生!

仔細的洗漱幹淨,推門看到小人穿着及膝的男友襯衫,,站在抽屜前,對着寶格麗一臉驚訝。

那個寶格麗就是他不吃不喝幹三年也買不到。

小人家裏就是制表的,當然知道它的身價,顯然在懷疑他有無能力購買。

随口編了謊話,敷衍過去,看小人并不怎麽太相信的樣子,蕭瑀想到抽屜裏還有一把匕首。

那把會洩露他身份的匕首。

一個教經濟金融的老師在床頭的抽屜裏放把匕首,怎麽說都是不和諧的。

随即解釋,也是朋友送的,小人算是相信他了。

小人好主動,好熱情,“放着我來。”

蕭瑀簡直感覺自己中了超級大獎了,僅僅只是皮膚接觸,就給他無限的舒服和心靈的熨帖。

愛死了,

一句:我在上面。

蕭瑀以為小人要攻,自己懷疑,自己弄錯了?

兩個人真槍實棒的上陣後,蕭瑀真驚了,他知道世上有雌雄同體的存在。

但是真讓他遇見,還真。。。。。。語言無法描述的美妙。

心髒狂跳,小人還拿出一副金主的口氣:“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蕭瑀要愛死了,這小人太可愛了,可愛到爆。

蕭瑀用盡溫柔手段,小人到神智不清。“鐘衡。”脫口而出。

蕭瑀震驚的無以複加,爆扯掉眼前的領帶:原來給我系領帶不是為了什麽情趣,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個替身?

才看到小人自己也系了領帶,他什麽意思?連自己也不想看到?

“看着我,我是誰?我是蕭瑀,蕭瑀!”

蕭瑀怒了,看着小人無辜的模樣,帶着餘韻,聲音軟的沒有骨頭:“對不起。”

蕭瑀一下子氣都消了。

随之而來的是另一種情緒,我要你只記得我,我是蕭瑀。

欲罷不能,無法自拔。

,魂都沒了。

。。。。。。

蕭瑀躺在昨晚兩人愛的床單上,那上面留着小人的氣息,香,微甜。

回味着昨晚極致的美妙,不想散去。

那種美妙,讓他的肉體和靈魂忽然就拔出升天了。

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蕭瑀豁然開朗,原來堅持的那些原則,忽然坍塌,人生在他面前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就像武林高手,初級的時候一直在生搬硬套每個拳法招式,真正高手已經化有形為無形。

蕭瑀如同悟道,天地大道,靈光包裹着他的靈魂。

開釋了。不再計較那些年少無知的時候的執着了。

所謂民主,自由,平等,全都是有一個限度的。

正如寶貝兒小腿上的紋身,生而自由。

靈魂是自由的,但是身體卻在世俗的束縛中,從另一個角度說,人是地球的囚徒。

只要靈魂是自由的,哪怕身在囚籠,哪怕身在病痛,誰能管的了你的靈魂?

蕭瑀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是在逃避,消極的遁世,歸隐山林不是他的性格。

這一刻,他覺醒了,體內那本不平凡的命格覺醒了。

他每個腦細胞都興奮的開始狂跑,急速運轉,他是學經濟,教經濟,對金融經濟這塊,很了,不能算門外漢。

而他的家族,肖家,資金充足,那些來自全世界的賭徒正在他家的賭桌上給他家源源不斷的送錢。

國內,正是金融行業崛起的時候,私人銀行也開禁了。

是,國內法律有些地方還不健全,他深了這裏面的事情。

沒多久,一個宏偉的金融帝國的藍圖在他腦海中成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上傳已經自覺的删減了。因為被删節的太厲害,感覺自己被閹割,寫文的時候到這種關鍵時刻都有點楊偉了。

四月十二日第二次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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