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月底，我給蕭瑀的卡上打了１５萬，他回信一個問號。

我解釋：因為你這個月表現特別突出，以此獎勵。

他回了一個□□的笑臉：說到突出啊，這方面我特別有自信，當仁不讓。

我回了個笑臉。

沒有回答。因為我的關系，他的小暗戀者出了那檔子事情，連累他辭職。

他沒給我說過，自然不想把這事的壓力轉嫁到我身上，他的心思我懂。

林烨跟他的小網紅女友分手，據網上的八卦說，分手費給了一千萬。

這樣說起來，我給蕭瑀的真的不多。

出院那天，天氣很好，路邊的懸鈴木上的每片樹葉都閃着初夏的陽光，他對我說：“有些事，你別老自己扛着。”

只笑不語呵呵，我不想你管我的事。謝謝。

但是，這種被人關心，的溫暖，真不錯。暖心。

“那天推門進去，看到你滿身是血，我多麽強壯的心髒都要出毛病了。

如果他再出現，我一定會貼身跟随你，不讓他得到一點機會的。

永遠不會讓他靠近你五米。”

陽光下，他的眼睛光明如琥珀，：“你真好看。”

他噗呲一笑，：“做了好久的準備，給你深情告白，你戳我萌點，害我瞬間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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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摟着腰，好寬闊的胸懷，好有力的臂膀，聽他有力的心跳：“蕭瑀，你別忘了我們的關系。”

他身體輕微僵硬一下，随即更用力的擁抱：“知道。你真是個小壞蛋，在這麽美好的時刻，給我說這個。”

低頭輕吻。

我是很壞，提醒他別投入真感情，他沒說，但是我可以聽到，他說：我會讓你心裏只有我的。

我這個人已經心死了，可以享受你給的一切溫柔，關愛，但是別指望我會有回報。

所以，我多給你點工資，算是對你的一點彌補，或者對我內疚的心情的一點解脫。

蕭瑀，你別為了我，受傷。

那樣的吻，纏纏綿綿，溫柔，深入，執着，熱烈，摻雜着些許痛苦，如同咖啡，香醇，上瘾，卻是苦苦的。

雖然苦，卻上瘾，卻離不了。

Ｊｏｅ回信說，他在老家跟老爸蓋房子，是兩層別致的小樓。

家裏的父老鄉親都羨慕他的老爸，有個能回來給老子蓋房子的兒子。

說他下個月回來，給我帶土特産。

我看了他的設計圖，是很有地方特色的民宿設計，就地取材，環保又時尚，很自然的融入

那片青山綠水。

他說，他每天都很高興。

歡喜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不覺的言談中也自信了很多。

大概是家鄉的父老鄉親對他的贊譽之詞，起了作用。

天氣越來越熱，老爸留下的私産也賣的七七八八，因為這件事，又有人在背後說我，掌權後就變賣家産，造成股價小幅下跌，便宜了我。

米蘭的那套房賣的最早，在歐洲整體經濟不景氣的現在，出乎我的意料。

總算是陸續買回了５％的股權，鐘衡雖然不在國內，他的公司還在正常運營，兩個公司正常業務往來并沒有受到影響。

中午，我必須睡午覺，實在是受不了，正睡的不知天高地厚。

趙小龍敲我的玻璃門。我應了一聲，他沒有大事，不會在我休息的時候打擾我。

他推門進來，我躺在單人床上，蓋着夏涼被，沒動，睜眼問：“怎麽了？”

他一臉嚴肅：“剛得到米國那邊的消息，呰又又死了。”

什麽？我一下子坐起來，整個人徹底清醒。

“據院方給出的病歷說是，心髒承受不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心髒病去世的。

據說得了那樣激烈的精神病的人，本來消耗體能就大，很少有活過四十歲的。

而且她的母親也是因為心髒病去世的。

她不是特例，又有家族病史。”

“她多大了？”

“２８歲。”

“就是得了神經病，也太年輕了吧。”

鐘衡，既然她自然活都活不過四十歲，你何必着急呢？

“鐘衡去看過她吧。”

“據說是，去探望過她，但不是當天死亡的，而是過了三天才死亡的。”

“鐘衡的前前情人，最近忙什麽？”

“沒什麽特別的，去診所上班，并沒有和鐘衡見面。”

“沒見面不代表沒聯系，現在通訊這麽發達，有什麽事都在網上解決了。”

趙小龍沒說話。

“能不能竊聽他前情人的通訊工具？”

趙小龍知道我會這樣，說：“晏如，那是犯法的。”

“那我們現在跟蹤他，不算犯法？”

“診所是公共場所，在公共場所，不算是侵犯隐私。”

“那我們沒辦法了？等着鐘衡再回來害我？”

本以為給他放了大招，刺激的他徹底放手，誰知道，他轉身回了米國就解決了呰又又，報了殺子之仇，接下來，還用問啊？

當然是來專心對付我了！

“我會加強對你的安保措施。”

“呰家這次真是一個人也沒有了。”完全都是鐘衡一個人的了。

鐘家也只剩下我和彧兒了。

可見鐘衡的狠辣。

不管心裏的晴空萬裏的輕松，還是陰雲密布的忐忑，日子該過還是過下去。

騎自行車上班，天氣開始開啓燒烤模式，到了公司先去洗澡，換上上班的白色粉紅條的襯衫，黑色西褲，清爽，明麗，我不管鐘衡回來是不是要弄死我，我他【媽【的還要正常過日子。

今天要面試十個通過前面筆試，複試的職業經理人。

我自己一個人太累了，必須找可靠的人幫我管理公司。

其實我也想像希爾頓一樣，整天滿世界的玩去，弄個小狼狗泳池戲水，整天上頭條，順便就給自己公司宣傳了。

堕落，多美妙多誘人的詞。

滿懷希望的面試了十個人，其中一個，人事部和沈冰都很看好，經歷，學歷，都很精彩，很适合這個工作。

面試的時候，穿着打扮也是精神抖擻，回答問題，四平八穩，滴水不漏。

人事部經理很滿意此人，給我極力推薦。

可是，我對此人的細微觀察，覺得他并不理想。

比如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高度集中精神，争取在段時間內攻克每一位面試官。

他肯定掩飾了他的本來面貌。

若伊始如此，中途亦然，結尾也亦然。

我的直覺敏銳，這麽多年被命運訓練出來高度敏銳的直覺，所謂第一印象，所謂八秒規則。

并不是憑空直覺，而是在細致觀察下，在整個宏觀事件中，微小的部分，細節，就暴露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不滿意用此人。

曾經有公司在面試的樓梯拐角處扔了一個紙團，測試經過此處的應聘者的反應。

我們沒有設置這個環節，但是我們公司嚴密的監控覆蓋所有地區。

調監控拉。

果然不辜負我的期望啊：在樓梯拐角處的禁止吸煙的金字牌下，此人夾着包，西裝革履的精英範兒，在吞雲吐霧。

“連這點誘惑都忍耐不了，如果他真的想要得到這個職位的話，起碼，他要吸煙，可以出了公司，或者遠離這個牌子。

五分鐘都無法忍耐的人，無視公司規章制度的人，一個不能自律的人，怎麽可以想象以後掌握動辄上千萬的資金流動？”

丢個嚴厲的眼神給人事部經理，不再有人異議。

公關老師曾經給我講過，有瘾頭的人是最好收買的，有些人還附庸風雅，喜歡字畫，愛上某項成癡，還自诩人不可無癖。

不管是什麽瘾頭，只要有一項，比如，煙瘾，接着就是酒瘾，然後是色，最後就是毒瘾。

抽煙喝酒，談感情都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但是，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成為他的奴才，不要被他控制。

這就是我為什麽一定要戒煙的原因，因為我不能有一個可以別人攻擊的利用的精神上的弱點。

然後，人品靠得住的人，能力欠缺，有能力的人，手腳不幹淨，然後，還是我自己累的像只狗。

Joe和王子回來了。

Joe的那套首付的房子，已經挂牌出手了，一是擔心張伯倫和他老婆來找事，二是住着實在太膈應。

所以，暫時還是住在我家，彧兒也喜歡這個會做飯的哥哥，我加班或者偶然出差的時候，Joe還可以幫我照顧彧兒。

額，彧兒的哥哥都比我大。

Joe給我帶來一塊黃色的碧玺原石，那樣的結晶體，純天然的晶瑩剔透。

六棱的柱體，你看着它，就感覺大自然太神奇，竟然有這樣美麗的石頭。

Joe黑了些，但是精神好了許多，人也胖了點，略帶腼腆的說：“總裁，這是我自己去山裏的河裏找到的，我哪裏是個小地方，實在沒什麽可以拿的出手的。

你不要嫌棄。”

我笑：“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更何況是你親自去找來的，尋找的辛苦也是禮物的一部分。”

高興的收起來了。

Joe也很高興的去做從家鄉帶來的風味菜了。

第二天上班，開設計師會，宣布Joe升任珠寶藝術總監。

Joe有點受寵若驚，忐忑不安的表态：“總裁，我一定會加倍努力，不辜負您的栽培。”

安排好了Joe，算算日子，張伯倫出來的日子也就在這幾日，叫趙小龍安排吃飯的事情。

找個僻靜，安靜，沒有監控，幹淨的地方。

早晨騎自行車上班，趙小龍開車在後面跟着，地下停車場，鎖好車，想着昨晚熟悉了一萬次的行動，還有哪裏有瑕疵，漏洞，開了電梯門，鐘衡在裏面。

我看見他楞了一會兒，腦子才從張伯倫的行動上，回過神來。

他微笑：“幹嘛，見到我很驚喜啊？昨晚又熬夜了？”

趙小龍已經肌肉緊繃暗自戒備了，我踏進電梯的腳，猶豫了一下。

“怎麽？不敢和我在同一個空間了？”他挑釁的問。

切，這是我的公司！我怕你？何況兩個人的保镖和助理都在。

進電梯，關門，上樓。

他看着我笑，那種笑容裏包含着複雜的得意，壞事幹了一籮筐，沒人發現，暗自嘲笑所有人的智商，暗爽，啊，好爽。

下一個就是你。

“方卓先生，鑒于你上次襲擊我，造成我心理和身體的傷害，所以，在公司裏，請保持和我五米的距離。請自覺。”

他看看我脖子上的紅色的疤痕：“可以紋一朵特色的刺青掩蓋一下，趁着你的皮膚，會更誘人。”

被調戲了。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上次的事情，是我沒控制好，因為你老給我超強的刺激，讓我頻頻失控。

所以，想讓我安靜，別刺激我。按我的來。”

想的美！

“給你造成的傷害，我可以賠償你，1%的股權，上班讓他們去辦手續。”

“真是謝謝你了！”咬牙切齒，你真大方啊。

他伸手解開自己的襯衫，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鏈子，上面挂着一個金色的梅花戒指：

“晏如，還記得這個戒指嗎？”

哪個街邊的小販，用五毛錢的梅花硬幣，打造的梅花戒指。

溫暖的初冬的陽光下，還有哪個傻乎乎的站在街邊津津有味的看着老板打造戒指的少年。

往事猝不及防。

“這六年來，我一直貼身帶着，從未摘下。”

好深情的渣男前任，那你和呰又又的婚姻又算什麽？

我只覺得頭疼，你他媽的有完沒完？

“過去的事情，你願意守着，就守着，但是別來打擾現在的我。”

請把你的記憶深埋，別拿出來顯擺！誰願意觀看啊？

他又拉出一根鏈子，是一個小水晶瓶，裏面是嫣紅如血的液體，“你猜這是什麽？”

電梯訂的到頭，門都開了，趙小龍伸手按住開門鍵，往外拉我。

鐘衡緊跟在出來：“韓晏如，這是你的鮮血，我加上抗血凝劑，和防腐劑，貼着我的心髒放着！

韓晏如！你別碰觸我的底線！

我這次回來，給你準備了一個超級大禮包，你要是聽話，咱倆什麽都好說，你要是敢惹我！有你好看！”

我站在頂樓的大廳裏，看着屬于我的所有，然後轉身，看着他：“方卓先生，請撿起你的自尊，像個爺們一樣，幹脆利落的離開，別死纏爛打，讓人瞧不起！”

他輕笑：“我願意。那不是死纏爛打，是執着。”

偏執狂！我要被他逼瘋了！只能冷冷的說：“方卓先生，請自便，我要上班了。別來打擾我。”

氣的我進了辦公室，一頭鑽進浴室，換上最冷酷，最有職業精英範兒的不對稱黑白襯衫，黑西褲，黑皮鞋，幹淨，睿智，冷酷，誰也別來惹我！

我煩着呢！我是黑白無常！

心底卻升起一絲膽怯，他的偏執，瘋狂已經讓人發指，讓人心生恐懼。

手機響，千樹雪發來一條微信：“彧兒是不是我的孩子？你上次是不是騙我？故意激我？”

“彧兒和你沒有一點的關系。”

“給我做DNA檢測。”

“為什麽要跟你做檢測？”

“不是我兒子，你怕什麽？做個檢測，不就真相大白了？”

“你自己想想，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敢懷疑我品德？”

沒回信，他仔細想一下，我從來沒有騙過他，隐瞞過他。

助理敲門進來：“韓總，蕭瑀先生求見。”

啊？誰？“蕭瑀先生。身高192 的那位。”助理微妙的小表情。

你們想幹什麽？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清心，都來裹亂？

不是給他說了，他不能出現在我公司？

“他說來幹什麽？”

“他說來應聘本公司職業經理人的職位。”

呵，誰給他透的氣？誰給他說我選拔職業經理人沒有合适的？沈冰？趙小龍？白光？

“讓他進來。”

D&G的一套黑色西裝，高大，挺拔，精神，如同希臘美男，帥爆了。

你要是當我職業經理人，我還能正常上班嗎？

就你那馬達，午休的時候不得把我摁在休息室，加班？

他遞過來精心準備的簡歷。“你好，韓總，聽聞貴公司招聘職業經理人。

我覺得自己是貴公司絕佳的選擇，所以，前來毛遂自薦。”

我避開他的目光，翻看他的簡歷，一寸的彩色照片上的微笑，帥得人心驚肉跳的。

名牌大學，經濟金融雙學歷，從教兩年，推薦人竟然是沈冰。

一頭汗。

蕭瑀不是鐘衡，他是極有分寸，自律，誠實，可靠，有能力，品格可靠。

“我對你也沒什麽可挑的，唯一擔心的是，你不是自己開了一家金融公司嗎？

你能兼顧得過來嗎？”

他給我一個，你知道我自己開公司的事情？

随即想到是白光給我說的。

“我們公司是在米國注冊登記的，完全根據米國時間上班，和這邊的時間正好反過來。

我睡眠很少，每天4個小時就足夠了。

從前上學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我有大量的時間可以讀書，可以用別人讀一個學歷的時間拿下兩個文憑。”

瞅你這自信的。不過我喜歡。

既然你願意當楊白勞，我不介意當雞叫財主。

“不過，提醒你注意：本公司不禁止同事之間戀愛，但是上班時間嚴禁一切私人行為。”

他眼底一絲寵溺壓抑在一本正經的表情下：“我一定會遵守公司的所有的條款的。”

“你去找沈冰吧。讓他安排你的工作。”

看他出門的背影，我臉上忍不住浮現從心底發出的笑意，來一個可以分擔我工作的人了，

我可以忙裏偷閑，去完善自己的網上工作室了。

點開網站頁面，鐘衍個人珠寶設計室。

對，鐘衍，我雖然沒有改名字，但是不代表我沒有一個姓鐘的名字，而且這個字和“衡”字，只是中間不同而已。

老爸在我剛出生就已經給我想好了這樣的好名字。

哥哥是條大魚，怎麽能沒有水呢？

沒有水，怎麽能活的舒服？

可是小爹地不讓我叫這個名字，所以，鐘衡最後倒了大黴吧？呵呵，小爹地有先見之明。

最後連鐘衡這個名字都不讓用了，活該。

上傳幾張自己夜裏靈感泉湧的圖紙照片，看看郵箱，留言。

一個什麽國際給新銳設計師的設計大獎賽的邀請函。

要求，原創，有新意，個性，不在乎你是陽春白雪，還是狂放不羁，只要有鮮明的特點。

讓人耳目一新，過目難忘。

鐘衡的脖子裏的盛着我的血液的小瓶子，突然出現在我腦海。

Tamd，要論個性，誰還抗得過他的這個愛人鮮血的瓶子？

偷他創意，只是改一下瓶子的材質，他哪個好像是歐洲制造人造水晶特別出名的地區産的香水瓶。

但是，我們祖國強大悠久的美學歷史裏，有鼻煙壺這個美麗的奇葩吧。

用水晶掏膛，內畫出驚豔奪目的圖案，再裝上新鮮的愛人的血液，不驚着你們就好。

塗塗畫畫，忙忙碌碌，助理送來的午飯都冷了，我還沒吃。

下午上班的時候，沈冰和蕭瑀同時現身，我才想起要吃飯。

一邊吃飯，一邊聽他彙報工作：“考慮到蕭瑀剛到我們公司，雖然應聘的是職業經理人，以後公司的所有經營情況都要他做決策，但是，目前還不清楚公司的的業務。

所以，這三個月，就讓他跟着你當特別助理，熟悉工作，按着職業經理人培養。

三個月後視工作表現，決定轉正與否。”

“嗯，好。晚上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蕭瑀貌似打架很厲害，多個人在身邊，心裏的勝算多了一分。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一行人到了趙小龍提前預約的飯店。

四樓包間，八人圓桌，我這邊就來四位，張伯倫那邊來兩人。

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為背後沒有人，拉上窗簾，掃一眼周圍沒有攝像頭。

哎呦，“氣色不錯。”頭發也沒有被剃成光頭，不是說進去就得先來個光頭嗎？

像這種飯局，你說誰能吃得下去？

我把他弄進去的，他找人翻盤，很快就出來了，兩邊算是仇人也不為過，還在一起假惺惺的接風洗塵。怎麽能消化？

安排他坐在我旁邊。

沈冰一邊招呼大家吃飯喝酒，一邊透露了公司已經決定不再聘用他了意思。

雖然沒坐實商業間諜的嫌疑，但是，有了這個事情，大家都不舒服，有了龃龉，還是另謀出路吧。

他是明白人老油條，“我要是坐在總裁位置上，也會這樣做的，理解。”

敬酒，算是給公司賠罪，“給公司惹了這麽攤子事，不好意思啊。”

幾杯酒下肚，“可是，話說，我是真喜歡Joe，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可是他這樣對我。我真很傷心。”

ｚｈｅｎｔａｍ惡心。

沈冰說：“可是你們的感情是不被世俗理解和接受的，你還是好好回歸家庭，好好過日子。”

說了幾句應酬的話，不過半個小時，光喝酒了，菜擺了一桌子，幾乎沒動。

我實在忍耐不下去了，手在口袋裏拿出來，手指間已經多了一個細如發絲，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物件。

起身，拍在張伯倫的脊椎和頸椎鏈接的神經大穴上，沒入不見。

“這三個月公司照樣給你開工資。祝你好運。”

手指輕擡，離開，掃一眼，皮膚未見任何異常，連一個紅點都沒有。

果然，小爹地的多年的供貨商，給我的特號針，名不虛傳，幾乎無感。

張伯倫起身“謝謝公司。我準備自己開個工作室。”

“也好。那樣自由。”

随即告辭：“我還有點事情，你們繼續。”

我和蕭瑀趙小龍離開，留下沈冰繼續和張伯倫鴻門宴。

坐在車上，我不說話，沉默的看着車外霓虹燈閃過，街邊，行人熙熙攘攘。

心裏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畢竟第一次，第一次用祖國的醫學去害人。

雖然那個人罪有應得。

拿濕巾擦拭手心的汗，莫名的一絲悲傷，對不起小爹地，我變成了一個利用自己掌握的專業，濫用這種能力的人。

蕭瑀在我身邊不說話。

小林把車開回小街的家裏，蕭瑀說：“趙小龍和小林你們先上去。我有事情和總裁單獨談。”

小林下車，下班。

蕭瑀看前排副駕上的趙小龍，我說：“趙小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

趙小龍給蕭瑀一個肯定的眼神。

蕭瑀扭頭看我：“晏如，你剛才對張伯倫幹什麽了？”

我心裏一跳，嘴上說：“幹什麽了？”

“你拍他的後脖頸一下。”

“那不是踐行嗎？大家分別的時候不經常用這個動作嗎？”

“晏如，我等你自己說。”蕭瑀第一次用那麽嚴肅，冷靜的眼神看着我。

我終于體會到了白光說的帝王之氣，殺伐決斷，果敢勇毅。

在他高壓的眼神淫威下，我扭頭。“我是總裁！你可以下班了。”

“晏如，你如果就是這樣當人家總裁的話，我不介意娶了你，讓你在家安心帶孩子！”

趙小龍驚怔的看着蕭瑀，眼神又驚詫，又佩服，又擔心的看看我。

一句話就戳我心窩子，立刻炸了：“我怎麽了？我能眼睜睜的看着Joe被人侮辱，欺負？

本來還希望**公正，給我們公司和Joe一個公道，tamd 全是扯淡！

三個月，拘役三個月，人家在裏面養得白白胖胖的出來了，沒事人一樣。

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和公道嗎？

善良，本分的人就活該被人欺負？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好人沒好報？

我不甘心！既然給不了我公道，那我就自己來讨回屬于我的公道！”

趙小龍的後背挺的筆直，只怕心裏已經起了驚天巨浪。自己的小主子終于出手了？

蕭瑀心疼無奈夾雜着一絲失望。“以後，公司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會管理的很好的。

你就幹點你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我咬着嘴唇，讓自己不要說出那些話來。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我包養的情兒！擺正自己的位置！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我和蕭瑀就徹底完蛋。

我ｔａｍｄ什麽時候開始，舍不得和蕭瑀完蛋了？

委屈極了，被人罵。

蕭瑀看我已經紅了眼睛，馬上伸手樓過去：“對不起，晏如。我說話太過分了。”安慰的吻。

趙小龍開車門下去，關了車庫門，自己上樓去了。

“蕭瑀，我不甘心，為什麽壞人可以一件接一件的幹壞事，我就不能？”

“因為你幹了壞事，心裏會內疚，自責，失去內心的寧靜。

那個人受到身體的懲罰，而你的心靈卻因此捆上一道伽。

你的心幹淨，透明，有良知。

別人的心，肮髒，腐臭，醜陋不堪，沒有基本的良心，幹了壞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沾沾自喜。

而你不是這種人，我不想你在這條路上滑下去，以後不要這樣了。”

感受彼此的身體，力量，氣息，都安靜了一點。

兩個人都沒說話，他不逼問我是如何實施的，既然他已經看到了我的動作，當然知道我幹了什麽。

語言是行動的矮子，有力的擁抱，比一萬句話有用。

我也不會告訴他：我給他下的針正在一個主管頸椎和軀幹的大穴上。

如果他不喝大酒，發脾氣，暴怒，就會安全的活到１００歲。

如果他犯了這幾條，那麽我不擔保他會腦內壓力增大，腦幹出血，供血不足。

搶救及時，半身不遂，搶救不過來，直接ｏｖｅｒ。

所以，一切看他的造化。

現在有很多先進的材料，那個是高密度纖維制造的，別說肉眼，就連Ｘ光也拍不出來。

就算是親密無間的兩口子，也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全部告訴他。

左手做的事情，不要讓右手知道。

就像他從來不問我彧兒是我和誰的孩子一樣，對對方有基本的尊重。

“我知道你的委屈，以後我會替你擋着的，不給你幹這些事情的機會。”

“我心裏的小惡魔怎麽辦？”

“設計黑暗珠寶。你沒看到北外環上林立着世界各地的建築設計師的心裏釋放的小魔鬼嗎？

你也可以設計黑暗珠寶，另類啊，現在的小年輕喜歡追捧呢。

骷髅頭賣的格外火。”

“我不會。”

“那就過來咬我。”

張嘴就咬在他胳膊上，肌肉好有咬頭，有韌性，又有彈性，來回磨牙，還解饞。

他抓着我的頭發，拉起來，疼的茲茲咧嘴：“讓你咬，還真咬？”

兩個人滾在一起。。。。。。。

有了蕭瑀在公司，果然輕松了很多啊。

這種日子沒過幾天，鐘衡如同火神從天而降，扔給我一個鹹士得秋季拍賣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