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伸手摸電話,撥了律師的號碼:“到我家裏來一趟。”

我在裏面都已經想的很清楚了,這次突然出事,給我提了一個醒,生死無常,我是時候安排自己的身後事了。

不能讓泰瑞集團的未來,因為我突然出某種事情,而動搖。

遺囑已經在肚子裏打好了腹稿,各種小細節在裏面也反複斟酌過了。

基本大意是,如果我沒有任何指示下,突然失蹤,公司暫時交給蕭瑀全權處理,沈冰為高級顧問。

如果确認我死亡,我名下的所有財産,包括股票,動産,不動産,全部給彧兒。

公司由張瑜,沈冰,Joe他們幾個老人組成的顧問團,在蕭瑀的領導下,繼續經營,持續到彧兒十八歲,由彧兒正式接管,經營。

彧兒沒有成人前,有沈冰全權負責彧兒的教育規劃,務必使其出色的商業人才。

挂了電話,聯系小爹地的醫療供貨商,了解一下骨科醫生用的钛合金鋼板,鋼釘的性質,熔點,親膚性,可否按客戶要求定制?

在身體裏最多可以待幾年?一輩子不取出可以嗎?

詳細的了解了這方面的資料,心中有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訂購了一塊小鋼板,兩個螺絲釘。明後天就可以收貨

行不行的總得要先實驗一下。

翻身拿起紙筆,趁着律師還沒來的時間,設計了一個草圖。

非常具有中國古典美的兩個漢字,蕭瑀,端莊的小篆體,潇灑的草書,溫婉大氣的隸書,挨個畫了草圖,給蕭瑀拍照發過去,“你喜歡哪一個?”

蕭瑀過了一會兒才回複:第一個,感覺很神秘,有古老文明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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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也喜歡這個。

你弄這個幹嘛用的?

呵呵,給你驚喜啊,等着。

開始設計立體效果圖。

律師一會而被小芳姐帶上來。

律師是老熟人了,在家裏也見過面,并不拘禁。

“韓總,叫我過來,是不是因為對量刑不滿意,要提起上訴?”

那他就有事情幹了。

我搖頭:“算了,緩刑三年,對我來說,已經很不錯了,我想這件事盡快過去,連提也不想提了。”

緩刑和正常過日子沒什麽差別,就是經常要給管理的上級單位彙報最近的工作情況,心理情況,改造情況的“書信”

蕭瑀說他會給我當槍手代理的。我不用管這些煩心的事情。

再說,我給鐘衡造成的傷害,确實比趙小龍和蕭瑀嚴重的多,殘忍的多。

就算是對他的心裏補償吧。

我把自己要立遺囑的意思給律師一說,當律師的都比較理智,甚至是冷血,所以他也贊成。

有很多企業家和富豪避諱遺囑這件事,覺得不吉利,總覺得自己還有多少好日子等着呢,

然後突然橫禍,家裏的繼承人鬧的人仰馬翻,狗血淋頭,斯比大戰。

與其那樣,不如平靜的提前準備好,完整的人生包括生和死。

與其避諱,恐懼,不如平靜的接受,提前安排好身後事,免得到時慌亂不堪。

律師仔細的聽了我的意圖,記錄下來,

甚至包括我的喪禮不要宣揚,低調,墓地也不要,骨灰火花後,和着花瓣散入大海。

我一生本想無拘無束的生活,過個小日子,自己能養活好自己,卻被命運緊緊束縛。

泰瑞集團和彧兒都是溫柔有力的捆綁,最起碼要把這兩個伺候好了,才能獲得短暫的自由。

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在腿上紋:生而自由的原因。

因為不自由,因為向往,因為得不到。

所以,死了以後,別把我埋在陰冷的地下,還是随着大海的波浪,四處遨游吧。

律師回去整理草稿,然後給我發過來,最後确定,公正。

如此甚好。

他的團隊一直負責我們家的法務事務,彼此很了,效率也很迅速。

晚上,蕭瑀沒有回來,說他那邊的公司有事情,我也沒勉強。

騎自行車接了彧兒回來,當鍛煉身體了。

在裏面呆過後,出來的人更明白自由的珍貴。

自由的空氣,還有我超可愛萌萌的彧兒,緩【刑三年,無所謂了。

沈冰給我安排了另外五個保镖,輪休。

遺囑很快就修正好了,律師和我都簽了字,保密存檔。

钛合金鋼板和釘子都到貨了,我拿着去找冶煉部,看着師傅用坩埚給高溫融化了鋼板,變成金黃的液體,倒入提前在模具部已經雕刻好的石膏模具,靜靜的等着他冷卻。

以防失敗,我制作了兩個模具,總有一個會成功吧。

Joe過來冶煉部,看見我在,“韓總?”

有點才華的人總忍不住顯擺自己那點東西嗎,古人讀書十載,還要貨賣帝王家呢,何況我一個凡人。

“Joe,過來看我的設計,好看嗎?”

正好開模,兩個筆畫精美的小字,一公分寬,兩公分長,還巧妙的有兩個螺絲孔。

Joe看了一會,認出了那兩個古代文字:“蕭瑀?”

我點頭,效果還不錯,磨光,修飾掉上面的粗糙不平的地方,釘在骨頭上,應該不會有排斥反應。

他又問:“這是什麽?戒指面?項鏈墜?”

“骨釘。”

“骨釘?”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

“是啊,有耳釘,鼻環,臍環,唇環,為什麽不能釘在骨頭上呢。”

Joe瞪大了他那雙大眼睛,“晏如,你要把這個東西,釘在你骨頭上?”

點頭,帶着那種為愛奮不顧身的自信,驕傲,奉獻,并因此感到幸福。

Joe贊嘆:“天哪,你可真是,太獨辟蹊徑,太有創意了。不過,這個要外科手術吧?

幾個年輕人能接受?”

“我不準備在公司裏推行,只是我自己的個人行為。保密啊。”

如果不是因為在我自己身上手術,不能親自來,換個人我也能給他在骨頭上釘上他愛人的名字。

打磨,抛光,沒有一絲瑕疵了,滿意的帶着其中一個去了預約的骨科醫院。

請大夫在心髒外的肋骨上,用電鑽鑽孔,上螺絲,釘上蕭瑀的名字。

因為這幾天我不準備上班,正好可以借這個時間養傷,秋天的氣溫,不冷不熱,正适合傷口的愈合。

手術完,輸完液,就坐車回家了,第二天再過來輸液,拍片,盡量不讓彧兒看到我的異常。

這次長時間的離別,彧兒變得很敏感,上學也很難出門,回到家就膩着我。

“小爹地,我們上去喂小白和小黃吧。”

“好。彧兒,你自己拿菜葉子。”

“好。”他的小手拽了廚房裏一個包心菜。

麻藥下去之後,傷口疼的厲害,動作保持平穩,還可以忍受,跟着他上了樓。

“小爹地,你好慢啊。”

身體好的時候,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可是等真有個傷口的時候,真是,動那裏都礙着他的事兒。

“小爹地在學生繡的機器人。”

彧兒笑着自己先爬上去。

多肉這些年長的很好,我知道那些小花小肉肉給年少的我多少美麗的時光,也想讓彧兒體會我曾經的那種快樂。

他也學我的樣子摘一片葉子種在沙土裏,看着他發芽,肥起來,多麽美好的時間。

“小爹地,你看,小黃的肚子比小白大好多啊。”他蹲在籠子前說。

“是呢。”我低頭看。

“小黃是不是有寶寶了?肚子裏都是小兔兔?還是因為吃太多,撐着了?”

“不管是寶寶,還是粑粑,到時候都會出來的。不用着急。”

彧兒哈哈大笑,“我希望他能給我生可愛的小兔兔。”

“好。要是生不出來,你也不要失望。”

“嗯。好。”

“小兔兔,也得你自己照顧他。別人不能給你幫忙。”

彧兒點頭。

養小動物會培養孩子的愛心和責任感,讓他知道,他要對他的小動物負責。

休了一周的病假,周一正式上班,藏藍色的修身襯衫,領角和袖口都鑲嵌了Burberry經典黑白棕紅條紋方格,很利索。

前臺小妹見到我,驚喜的目光冒出閃光的泡泡,目光濕潤,簡直要哭出來了。

保安大哥給摁電梯:“韓總早上好。”格外有精神。

電梯門剛合上,就聽見他給同事對講:“韓總回來了,都精神點。”

聲音裏忍不住的笑意。

蕭瑀和沈冰給我交代了最近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公司的情況。

蕭瑀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手裏拿着報表,眼睛卻一直盯着我,我終于知道什麽是職場騷擾了,确實沒辦法做到不影響工作。

公司業務很正常,在蕭瑀的親自指導下,效益不好的店鋪,也在整改,應該會在金九銀十的黃金秋季,給出一個漂亮的成績單。

沈冰出去,蕭瑀單獨留下,“還有點事情,關于張伯倫。”

他到是真公事公辦,我快忍不住了,眼睛勾着他,嘴上還得憋着:“他怎麽了?”

“張伯倫單獨找過Joe,你想,他吃了這麽大的虧,能饒了Joe?

Joe也想給他一個徹底了斷,就約在外面一個公共場所見面。

張伯倫和Joe還沒說幾句,張伯倫的老婆出現了,就要打Joe。

場面不可描述。”

潑婦當街扭打男小三,就差從褲裆裏掏出衛生棉甩在對方臉上了,圍觀者衆。

張伯倫護着Joe,他老婆就更氣不打一處來:“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你就是被他送進去的,還得老娘把你撈出來,吃了多少憋,花了多少錢?你不向着我,還偏着他?

我看孩子,我掙錢,我挑水來,我澆園,留你何用?”

就當衆暴打張伯倫,張伯倫是吃氣的麽?惱羞成怒,兩個人當街撕扯。

Joe趁機就趕緊跑了。

然後,張伯倫倒下了,然後120來了,然後住院了。

突發性腦溢血,治療後,半身不遂,他老婆徹底跟他拜拜。

人家一個公職人員,為什麽要守着一個出軌,還拿家裏的錢給小三買房子的渣男過日子啊?

把你撈出來就已經情至意盡了,現在你半身不遂,活該,報應!爽啊!

蕭瑀的眼神裏,懷着他的疑惑,探究,他雖然知道我給張伯倫動了手,但不知道具體會造成什麽傷害。

剛才的騷動的心情,因為這件事,氣氛被破壞殆盡,我也沒了興致。

人家都在懷疑你了,你還發什麽騷?

他的眼睛在問我: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

我給他一個無辜的表情,和我無關。

我前面說過了,如果張伯倫知錯能改,修身養性,頤養天年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現在這樣作,不思悔改,當衆出醜,那麽多目擊證人,和我有毛錢關系?

“中午一起吃工作餐?”我轉移話題,時間也快下班了。

他一副那我沒辦法的表情,:“你就是個小壞蛋。”

“我好的很,你沒看到前臺小妹和保安大哥多麽高興,看到我來上班都是一副陰轉晴的好模樣。

說明我是個深受員工愛戴的好總裁。”

他明白我話裏的意思,就算我對張伯倫做了什麽,也不是因為我自己和他的私人恩怨,而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他笑一下:“炭燒牛排。和牛.”

“你啊。真會挑,等那天我給做西紅柿牛腩,湯濃味鮮,比外面好多少倍。饞死你。”

“相信。”

安排助理訂餐。

我們兩個都明白愛情裏需要空間和距離,諜戰劇裏經典臺詞:知道太多的人通常會死的快的。

在愛情劇裏同樣适用。

辦公桌上的內線想起,伸手摸起來,助理的電話:“不好意思,總裁,打擾你。”

“什麽事?”

“有位自稱是蕭瑀母親的人,要求見你,前幾天一直來電話,因為你在病假,昨天剛上班事情比較多,今天又來電話了。”

“蕭瑀呢?”

“他出去辦事了。沒在公司。”

“你在外面安排個地方,我過去。”

挂了電話,獨自清醒了一會兒,蕭瑀的媽媽找我,這個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

先不說兩個人現在在衆人眼中是交往的狀态。

畢竟人家的兒子為你擋了槍子,你怎麽也得表示一下感謝。

穿正式的長袖的迪奧黑色蕾絲修身襯衫,西褲,外面套了件西裝,精神,清爽,不像剛從裏面出來的樣子。

助理一會兒打電話回來,告訴了預約的位子,咖啡店。

小林開保镖用的那臺車,送我過去。

街角的咖啡店,窗口垂釣着綠色的植物,随着微風搖曳。

門邊站着黑色彎花的路燈,黑色的小招牌挂在牆上。

推門進去。

點了拉花咖啡,在窗邊的位子上,等待蕭瑀媽媽的到來。

随手翻開商業雜志,有時擡頭看看街邊的行人,喝口咖啡。

這人世間,颠沛流離,坎坷磨難,但是我還愛着這世俗,繁鬧,庸碌的人間。

即使有一天真的回到來的地方,我也不想上天堂,天堂太無聊,寧願在這紅塵,輾轉流連。

玻璃門推開,進來一位中年婦女,來到我面前:“韓晏如?”

我擡頭,眼前站着一位氣度不凡,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一位太太,頭上戴着羽毛和絲帶裝飾的帽子,一看風範就是歐美那邊回來的。

急忙站起來:“蕭瑀的媽媽?”

她點頭,我75度鞠躬:‘阿姨。您好,請坐。”

她坐下,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上下打量我,眼神中帶着挑剔,忍耐着滿心的不滿。

還沒有被人這樣看過,夫人您不知道這樣看人,很不禮貌啊?

還是因為在你眼裏我段位太低,您都不屑跟我假裝一下禮貌了?

從小到大,誰不是看着我羨慕嫉妒愛啊,雖然心裏不高興,還是客氣的說;“不知道阿姨找我什麽事情?”

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好。

蕭瑀從來不提他家裏的事情和人,既然這個媽媽都找到公司了,那麽肯定她提前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他兒子給我擋槍子,放在那個母親身上,也不好接受。

還是裝糊塗,不要胡亂猜測他老人家的心思才好。

“你和蕭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話裏忍着怒氣,盡量壓抑着,還能客氣的說話。

“對于蕭瑀給我的一切,我會加倍給與回報的。”我不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她冷笑一聲:“加倍?就連他給你的十分之一你都回報不了,也不要說什麽加倍這樣的空話。”

天哪,當了婆婆和岳母的人都會變得這麽厲害嗎?招架不了了。

我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視線放低,看着她手上巨大的鑽石戒指。

“蕭瑀被學校處分,聽說也是因為你引起的。

你了解蕭瑀嗎?

他的過去,他的背景,他的願望,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自己在一邊過着雲淡風輕,閑雲野鶴的小日子。

他不想攙和任何紛争,争奪。

因為你,他結束了自己的教書生涯。”

“這個事情,我聽朋友說了。間接是因為我的原因,是挺對不起蕭瑀的。”

“什麽是間接?不要狡辯,就是直接。”

點頭,不說話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看我伏法的樣子,稍微順一下氣,有點挑釁的說:“你知道蕭瑀是他用的假名嗎?”

我真的一愣,從來沒想過,蕭瑀會是另一個人,當然不會知道他的本名。

她看我這樣子,心裏滿足了,小得意:果然,我兒子連真名都沒告訴你!

“你這次出事,聽說是因為和前任關系沒處理好,惹出來的。”

鐘衡他是個瘋子,是一般人嗎?看樣子這個帳也算在我頭上了。

“我還聽說你很多負面的消息。

你前任是你父親的養子,你為了上位,美□□惑,使其神魂颠倒,被你父親逐出鐘氏,失去繼承權,還迫使他母親離婚,白白貢獻了三十年的青春,可憐巴巴的帶着一億元出局。”

啊?這是聽誰演繹的鐘氏版的《豪門風雲》?

“傳聞不實,當時的真實情況,阿姨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跟我的秘書沈冰了解。”

其實我還想說:阿姨,您電視劇看多了啊?請用自己的腦子想一下好吧?

但是,沒敢說,擔心引起她更激烈的反感。

“你小爹地回國發喪,你在國外都沒有回來,你可是他唯一的親人。”嚴厲的質問。

這件事,也是我心頭上的一塊疤,她沒說錯,因此,我沉默。

“你父親去世後,你接管鐘氏,第一件驚人的事情就是把藝術總監給弄到監【獄裏去了。

殺雞儆猴也不用這麽毒辣吧。”

“他是個人渣。”我沒什麽好說的,只是告訴她這個事實。

“能給我說說你兒子的來歷嗎?”

“抱歉。”關于彧兒,我不能給任何人說他的身世。

這樣我在她眼裏又多了一條,未婚生子,來歷不明的私生子。

“那都是別人的事情,和我沒什麽關系,你怎麽樣都無所謂,但是蕭瑀是我的兒子,我的心頭肉,我不容許別人對他半點惡意。”

我點頭,小爹地對我也是這樣:“我理解。”

“你知道你這次蕭瑀為了救你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他給我擋子彈,最心驚肉跳的人應該是他媽媽,捧在心頭上的兒子,為了別人,不要自己的命了,可是這命是媽媽給的。

無以為報。

“阿姨,我知道我欠蕭瑀的此生沒辦法報答,唯一可承諾的就是,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這是我此生許下的最重的諾言。

“不必了!你的命,換不來他的命”蕭瑀媽媽帶着怒氣斥責,我一腔真心,被匡匡打臉。

我開始咬牙沉默,他是蕭瑀的媽媽,這事我錯在先。

總之,被她一總結,我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心思歹毒,行事狠辣,行為不檢點。

簡直就是狐媚惑主的男版妲己。

“他給你擋子彈,還是次要的。

更重要的不是這件事。

你進去了,你那前任那邊的人立刻找人進去要做了你,就打算不讓你活着出來了。

呵呵,換成我,把我的心頭肉紮成高位截癱,我也不會放過你。

蕭瑀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一聽你進去了,馬上安排人打聽你的消息。

知道你在裏面被私刑,立刻安排人進去保護你。

你覺得一個大學教授能有這麽大的能力,操縱整個事件的走向?

随便就安排人進去伺候你?”

我也很想知道,到底誰是幕後保護我的人。

“因為,蕭瑀放棄自己的自尊求助他父親。他當初可是和他父親鬧翻了出來的。

說放棄肖家的一切,包括肖家的繼承權!

他可是肖家的長房長子!多麽重要的位置,多少人想要而不得?

我苦勸他多少回,他都不聽,結果為了你,

因為他厭倦打打殺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幫派生活,他想自己安靜的在一邊過與世無争的日子。”

驚訝,蕭瑀看樣子有非常驚人的背景啊,他的家族龐大到讓人恐懼啊,深藏不露。

可是,我從沒問過,也不算他隐瞞,更不要說欺騙我了。

“冒昧的問一句,請問阿姨家是從事什麽行業的?”

她給我一個睥睨的眼神,貌似,你才想起來問這麽重要的問題?

一擺手,身後的保镖遞上小包,翻出一張名片,“回去有時間上網查一查,好好看看你招惹了一個什麽樣的人。

不妨告訴你,只要是允許□□的國家和地區,都有我們家的公司。”

我在歐洲呆過,知道當地的賭馬是非常龐大的産業,賭球,□□,非常發達,當然從事這個行業的,難免有些不能放到臺面上說的。

就是面前這位夫人說的幫派。

雙手接過名片,認真的收好。

“蕭瑀為了救你,打電話求助他的父親,為了你連自尊都不要了!

讓多少人看笑話,因為你,蕭瑀只能答應他父親提的條件,重回肖家。

你知道嗎?這意味着什麽?

多少人在暗處盯着這個位子,蕭瑀能順利坐上去嗎?

尤其是二房的哪個,這麽多年來,一直在他父親面前争寵賣乖,暗中培養拉攏自己的勢力。

蕭瑀多年在國內,不問幫裏的事情,也就這樣糊塗着。

他要是準備接手肖家,必然就是二房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知道哪個皇權交替的時候,不是血流成河?

不付出血的祭祀,誰能坐上哪個至高無上的位子?

所以,你知道你幹了什麽嗎?”

我看着眼前激動的夫人,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扯淡。

一直以為自己是周圍人們的中心,一個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年輕總裁,忽然發現,原來自己只是個邊緣人物。

還是因為包養了一個隐藏的很深的黑澀會太子爺,被牽扯進這個漩渦的。

蕭瑀媽媽說:“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嗎?”

我點頭,你萬般看不上我,把所有黑鍋都丢給我背,還匡匡打我臉。

蕭瑀因為我以身犯險,還被迫重回黑澀會,這不明擺着:老戲碼,棒打鴛鴦。

你是賭城大佬,我是一個商業小白,你是看不在眼裏,但是我有自己的自尊,如果老爸和小爹地在的話,他們會任由自己的小心肝被人這樣侮辱嗎?

不會,絕不會!

沒有父母疼愛的小孩,會格外自尊,沒有人愛的小孩,自己愛自己。

蕭瑀從你被打穿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你了,在裏面的那段時間,我更想的明白,所以我才想把你的名字釘在自己的骨頭上。

我以為我們闖過這關,給你解除包養合同,給你看我釘在心髒外肋骨上的你的名字。

我們兩個就甜蜜ending,正式開始帶孩子的夫夫的日常。

Tmad ,現在,這些都省了,連刀口都沒長好,就完蛋了。

我說過,蕭瑀,你不要因為我受傷。

我說過,蕭瑀,你不要管我的事情。

蕭瑀,我現在,是選自尊,還是愛情?

對面的夫人看我一直不說話,:“話給你撂這裏,你分也由不得你,不分也由不得你!”

那目光分明在說:“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兒子看你一眼都是燒了高香了,你還妄想爬上他的床?你安什麽心?一看你個男生長成這樣,除了會勾引人還會幹什麽?”

萬般嫌棄,站起來要走。

我說:“阿姨,請等會兒,我給蕭瑀打個電話”

拿起手機,撥了蕭瑀的電話,因為全身用力的壓抑,導致手微微發抖。

“晏如?”

“蕭瑀,我現在通知你兩件事。

第一, 馬上交接手上的工作,因為你被解除了在泰瑞集團的職務。”

不等他發話疑問,緊接着就宣布第二項。

“第二,解除韓晏如包養蕭瑀的合同,你現在自由了。

月底我會給你分手費的。就這樣。”

目光堅定看着對面的夫人,一字一頓,清楚明白的跟蕭瑀通電話,恐怕她聽不明白。

看着她臉色由白變紅再變綠,最後變黑。

“我也不想卷入什麽黑澀會的争權大戰,我也想在一邊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樣您滿意了嗎?夫人?”

完美反擊,絕地逆襲,既然已經不會有好結果了,那麽不介意把剛才所受的屈辱一并還回去,

拎包,起身,出門,留下咬牙切齒暴跳如雷,要殺【人的夫人。

處尊養優的萬人敬仰的夫人什麽時候被人這樣打臉?

還以為狐貍精爬上兒子的床,原來,自己兒子才是被人家包養的!

正午的秋陽,溫暖明亮,秋天的太陽格外晃眼,刺的人眼睛熱辣辣的,直流淚。

街邊的精品小店在放一首老歌,歡快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

一想到你呀,就讓我快樂。

就好比蜻蜓呀,看見綠草油亮

像媽媽輕柔的歌唱

一想到你呀,情不自禁的笑

天上的白雲,地上的野花

古老的活力,都等着一觸而爆發,

像爸爸終年的奔忙。

一想到你呀,人間似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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