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進了機場停車場,鐘衡和保镖一左一右的夾着我,往機場裏走。
“等一下,我鞋帶開了。”剛才故意踩掉的。
鐘衡和保镖站在旁邊等我系鞋帶,保镖警惕的四處打量來往行人。
我已經把藏在褲子裏的鐵釺子抽出來,握在手裏。
鐘衡擡手看表,“你快點,我們要遲到了。”
就是現在這個時刻,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暴跳起來如同敏捷的豹子,右手正中他的後脖子,頸椎之間的縫隙!
心髒狂跳!手下卻沒有放松!千鈞一發之刻,豈能放手?
左手摁這他的肩膀,右手用力握着鐵釺子,深入!
鐘衡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我,艱難的叫了一聲:“晏如?”
你終于下手了!
然後,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下垂,軟到。
我看着他,鐘衡你只記得我是鐘三石是孩子,卻忘了我從小是韓璇帶大的!
學徒三年,不如祖傳,何況我上萬次的摸索實踐,就是在黑夜中也能找準這個穴位。
你忘了,第一次見面你就着了我的道,沒有得逞。
今天,最後一次,也算是另一種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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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曰:若伊始如此,則中途依然,結尾也亦然。
有人驚聲尖叫!引來路人回頭,有人開始往這邊跑過來。
保镖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随即立刻掏出□□指着 我,目光看着他問:“方總,你怎麽了?”
我看鐘衡已經完了,他的脖子下面的神經已經不聽大腦的指揮了!毫不猶豫,拔腿就跑!
這裏是公共場所!比在山洞裏條件好太多!
我讓你拿槍瞄準我啊,我不跑?等你開槍?
鐘衡用地獄裏的聲音:“殺了,韓,晏,如!”低沉卻清晰無比!
時間仿佛按了慢進鍵,我聽見扳機扣響的聲音,子彈飛出彈道的聲音,我眼前出現了趙小龍被槍擊中的畫面,下一秒就是我了。
突然,被撞趴下,一個巨大的身體壓在我身上,一瞬間就知道是他。
蕭瑀!
機場保安已經沖過來,控制住鐘衡的保镖,現在一片忙亂,叫119 ,120,妖妖靈。
我喘着粗氣坐起來:“你怎麽才來??我自己都搞定了。”
蕭瑀在我懷裏笑的凄慘:“我晚來一會,你就吃槍子了。”
我才看到他腹部血流如注。
槍口的準星瞄準的是我的心髒的高度,蕭瑀比我高,又跳起來推我,子彈就擊穿了他的腹部。
我擡手就壓住:“蕭瑀,你這個傻瓜。我自己能搞定,不是給你說了,不要你管我的事。”
他臉色開始慘白:“有你這樣當總裁的嗎?你以為自己是嘿幫老大?親自下手?”
“蕭瑀你不要說話,流了好多血。”血液從指縫裏滲出來,又急又怕。
他擡手摸我的臉:“別哭,我沒事。”
“我那哭了?你別說話,別說話。”他一說話,腹部浮動就冒血。
他笑一下,滿臉寵溺的看着我,“你沒事。真好。”
“蕭瑀。”四目相對,心意相通,劫後餘生,有你還在。
半個小時後,蕭瑀終于進了手術室,沈冰和Joe林烨都趕過來。
我詢問到了趙小龍和王子的情況,王子重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趙小龍被擊中脾髒,脾髒被旋轉的子彈絞碎,醫生只好摘除了,目前在ICU觀察。
蕭瑀呢?他也被那種子彈擊中還是腹腔,肯定更不好處理,血管破裂,腹腔的排洩物污染。
比趙小龍更難,如果清理不幹淨造成腹腔感染,腸粘連,化膿,那更麻煩。
我看表彧兒要放學了,“Joe,你去接彧兒吧。我和沈秘書在這裏等着就好。”
林烨看看Joe:“我送你,晏如,家裏你放心,我照看彧兒和Joe。你在這裏安心照顧蕭瑀。”
兩人離開。
蕭瑀的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我又一次經歷了親人在手術臺上,我無能為力的感覺。
時間無比漫長,兩個小時的等待,仿佛老了兩年。
人就是這樣一次一次經歷苦痛掙紮,然後長大,成熟,老去,我活着為了什麽?
一次一次被命運狂扇耳光,躲都沒處躲,只能苦挨着,只能往前走。
覺得天地茫茫沒有可躲藏的地方。
失去雙親庇佑的幼雛在凄風冷雨裏,四周餓狼環伺,獨自哀鳴,活過了今天,明天在哪裏
蕭瑀還沒出來,就有身穿制服的人過來:“韓晏如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關今天下午的于機場槍擊案。”
我說:“我的人還在裏面,能不能讓我見他一面再去?”
“對不起,上面有命令,此案性質惡劣,從嚴從快辦理此案,請配合我們工作。”
我看看沈冰,沈冰說:“你先跟他們去,這裏我看着。”給我使眼色,意思是他會盡快公關。
我終于去了炮筒胡同。
我從來沒經過局子,但是我感覺,不對吧?
我是受害人,我是被逼還手的,怎麽老把我往故意殺人犯上面帶?
只好一遍一遍講述我被綁架的過程,山洞裏的過程,為了逃跑被迫還手。
當然不會告訴他們說我是看準了穴位下的手!
我估計沒錯的話,鐘衡應該頸椎以下高位癱瘓,因為下手的深度和力度,已經破壞了他的神經和脊髓,這麽嚴重,當然不能承認,他和張伯倫的情況不一樣,當時環境艱難,只能用又粗又長的燒烤簽子,沒有給張伯倫定制的牛毛針秀密,後果當然也更嚴重。
只能承認,是誤打誤撞,一根鐵釺子只是我自衛的工具,不是殺人的工具。
最多,你可以判我是防衛過當,但是絕不能說我是故意殺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們還沒有要停止的意思,這是要徹夜審訊?
換人不換馬的這麽車輪大戰?熬的我說胡話?
淩晨一點的時候,又換了一撥人,還是剛才的問題,心底已經有了猜測,有人介入這個案子了。
要我被黑鍋,屈打成招,含冤入于!
是誰這麽有能量?從下午槍擊案發生,到我被帶走,只有幾個小時。
這中間的公關能力,可怕。
只怕這次,沈冰能力有限,搞不定了。
對面的人開始吸煙,一邊吸,一邊看剛才錄制的筆記,
“你是被他綁架的?要出國?才迫不得已動手的?”
抖抖煙灰。
我現在非常非常慶幸自己已經戒煙成功,如果煙瘾還在的話,就是一根煙也足以讓我崩潰。
“我請求上廁所。”
他再問,我開始沉默。“我要上廁所。”
他眼神開始挑釁:“信不信我打你?”
我笑一笑:“信。”我相信背後那個人肯定要致我于死地。
這些都是死亡前戲,他要我死的越慘,越痛不欲生,越高興。
“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去上廁所。”
“你是否在今天下午用長20公分的鐵器刺入方卓先生的身體、”
我笑,這樣的圈套問題,我會答,是,但是解釋他們就不需要了,斷章取義。
所以沉默。
“你是不是因為方卓先生大量購入你們公司的股票,懷疑他要吞并你們公司,心生害怕,覺得他是個威脅,加上原來他深的老總裁的倚重,恐怕公司裏的老人會跟随他,還是先下手為強,先除了他”
我不搭話。
熬着吧,熬着,一分一分的熬着,感覺靈魂已經抽離這個身體,在房頂上看着自己的身體看着眼前這個要陷害我的人。
這個世界充滿了危險!
看着他連聲斥責,惱羞成怒,一腳踹翻了我連同椅子翻滾在地上。
看着他像踹一條流浪狗一樣踹我。
看着自己的身體像一個被破壞的娃娃,壞胳膊壞腿,耷拉着,當啷着,任他推在牆角拳打腳踢。
眼底藏着睥睨一切的高貴和驕傲,你打壞我的身體,我的精神和靈魂,你不配碰觸。
24小時之後,滴水未進的我,被拖着拉過滿是鐵門的走廊,扔進一個氣味濃郁,潮濕的房間。
筋骨寸斷也就是這種感覺吧,全身如同燒灼般的灼痛,火燒火燎的疼。
房間裏有四五個人,
圍過來,社會底層的渣滓,賊眉鼠眼,年輕時可能也幹淨過,可是被生活逼迫的越長大,越猥瑣。
其中一個人伸手撥我的頭發,露出絲毫沒有傷痕的臉“啧啧,長的真俊,比姑娘都俊。”
有人抱上大通鋪,趁機吃豆腐,摸手,摸臉。
我掙紮着用破碎的胳膊支起身體靠牆坐着,眼神如刀鋒銳利。
“你們誰是這裏的頭兒?”
衆人看往一個國字臉高個的人,那人手裏拿着兩個吃的核桃在手裏盤弄,估計裏面沒有可以當文玩的核桃,就用吃的代替了,來回轉的嘎啦響。
站在床邊看着 我:“有什麽話說?”
“今日造人陷害,淪落至此,能和各位相遇,也算是前世的緣分。
我剛來,也不知道規矩,有什麽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指教,海涵。”
“好說。”他上下打量這我“被加小竈了。”
“我家裏還有一個五歲的幼子,常年有病,離不了人。
如果這次能得各位承讓,有日出去的話,必将重金答謝。”
一圈人看向牢頭。我的話說的明白,他也不是糊塗人,很滿意的點頭。
“好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擺擺手,讓餘下的人散了“該幹啥幹啥去。”
晚飯是夾雜着泥土的菜梗湯,恐怕是連洗也沒洗,直接放鍋裏煮的,沒有一點滋味,連鹽也省了。
可是,24小時滴水未進的我,還是忍着身體的劇痛,端起喝了,因為裏面有我的身體需要的ABC。
年輕時候的我,有點小嬌氣,潔癖,吃東西挑剔,這些毛病都被彧兒治愈了。
照顧病弱的小嬰兒,給他換紙尿褲,觀看今天大便的顏色,形狀,氣味,這都是關系到小嬰兒身體健康的重要指标。
照顧彧兒這麽多年,那些毛病早沒了。
慶幸,否則,今天在這潮濕陰暗悶熱的房間裏,坐在氣味濃重的通鋪上,喝沒味道的泥巴菜湯,對我都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現在,已經不覺得是什麽事情了。
晚飯後,又進來一個男人,我蜷縮着,躺在角落裏,無暇顧及,“新人歡迎儀式”。
認大哥,剃頭,不停的求饒,報告自己因為偷了臺電動車進來的。
猥瑣,懦弱的佝偻着身子,任憑別人欺負。
乖乖完事後,每個人都把自己怎麽進來的事情說一遍。
到後半夜房間裏慢慢的安靜了,有人開始打呼嚕。
我疼的睡不着覺,心裏翻滾煎熬,人在裏面什麽事情也幹不了。
外面的聯系也徹底斷了。
一只大手伸過來,頭兒就睡在我旁邊:“細皮嫩肉的,被男人上過嗎?”
低聲在我耳邊,噴着氣,眼睛在黑夜裏閃光。
“頭兒,我敬重你條漢子,我現在正落難,我說過的話絕不食言。”
“能不能出去都兩說呢。不指望什麽重金了,就指望現在,你先滿足了哥哥這一口。”
我現在身體幾處骨骼已經骨裂了,內髒受傷,躺着就已經要疼死了。
所以絕不能讓他得逞!就是死掉,也不能讓他侮辱,我和別人不一樣!
“等我養好,有力氣了行不?現在不死不活的樣子,哥哥也爽快不了。”
“好上道的小子。哥哥舍不得你動,你躺着就行。乖乖把【腿【分開。”
Tmalgb,大頭翻身就騎在我身上!鐘衡我都不讓碰一下,能讓你得逞!
“你确定你現在碰了我,你會好死嗎?”我的語氣如同惡魔,你敢碰我,我發誓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心底的惡魔正愁無處釋放呢,你敢動我?
剛來的新人,起床去上廁所,并不想管我們的事情,目不斜視,往廁所走。
大頭坐在我身上,在思考我的話,有幾分可信的程度。
突然,新人敏捷如同獵豹跳起來就勒住了頭兒的脖子,我看到頭兒的脖子被一根極細極韌的鋼絲勒到滿臉通紅,眼睛暴突,青紫的舌頭吐出來,掙紮着,碰到我的腿,疼的要死。
整個過程幹脆利落,沉默不語。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中間隔着一個逐漸死去的人。沒多久,他真的死了。
兩個人彼此凝視,我平靜有些許疑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幫我。
他目光堅定,沒有慌亂,緊張的一點影子,仿佛不是正在結束一個人的生命,而是在幹某種像掃大街一樣平常的工作。
看到我沒有驚慌失措,大喊大叫,一直安靜 的樣子,眼底升起一絲贊許。
可以看淡死亡的人,已經歷盡生死。
确定他已經死透了,新人把大頭擺好,像在睡覺的樣子。
躺在我身邊,大頭躺在他身後,看我還在看他,壓低聲音:“我是肖家派來保護你的。”
“蕭瑀?”
他不置可否。
“那他是誰派來害我的?”
“這個我不清楚,只是接到任務說有人要在裏面害你。我就過來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有人在我身邊,心裏踏實了一些。
按着小爹地時常念叨的養生氣功心法,依葫蘆畫瓢的調整呼吸。
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天,有倒黴蛋發現大頭死了,頓時炸鍋,“老子和死人睡了一晚上啊!”
我和新人也假裝不知此事。
下午被分配單間了,安排新人給我端茶倒水,名曰照顧病患。
我長時間的沉默,一是因為說話也會拉扯病痛。二是,我真不知道,誰要害我。
救我的又是哪個肖家?
只是,我知道,這兩撥的勢力,都是我這個純商人,沒辦法企及的。
這個世界,複雜,肮髒,黑暗,遠遠超過我的想象。
和他們比起來我是單細胞動物。
等待,果糖,等待,見律師,等待出庭,日子過得如同把心放在鐵板上擠壓,茲茲的冒油。
取保候審沒有批準,繼續關押。
知道蕭瑀沒事,正在養傷,知道沈冰把公司管理的很正常,知道了Joe照顧彧兒很乖。
他們很好,我堅持着,為了心裏那些給我溫暖的人。
多日後,我在發廳上,終于見到了盧卡斯。
我想不透,一個鐘衡的前前男友,為什麽會幫他到這個地步?
我怎麽就看不到鐘衡身上有什麽可貴閃光的特質可以吸引人?
他是一個希臘雕塑式的美男,勻稱的骨架,高挑的個頭。
充滿知性美,行醫多年,有外科和精神病科雙學位。
在法庭上,雙方律師,一條一條,一件一件舉證,反複提問辯論。
冗長,我只盼望這一切都快點結束。
最終,盧卡斯出示了一份內容詳盡,完整的方卓問診的記錄。
記錄顯示,方卓在呰又又去看精神病科的時候,他同時間也去了。
他患有間歇性突發精神病。
病患平時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只是在受到精神刺激的時候,才會爆發。
只要保證病患不給人過度刺激,和平常人一樣工作生活,事實證明,方桌把幾個公司管理的非常好。
就是因為我給了他多度的刺激,才誘發他發病的。
他這麽說,我都相信了。一般人能像鐘衡這樣偏執,執拗,極端,偏激,嗎?
可是,如果真的了解一個人的話,有誰是正常的呢?
所以,對我方提出的綁架,蓄意傷害,等等罪名,免責。
還要求我負擔誘發了方桌間歇性突發精神病的責任。
經方後來陸續抓捕了幾個當時開【槍的小混混,以持有非法武器罪處理了。
還有打傷趙小龍和蕭瑀的兩個人都被判【處了有期徒刑。
但是,對方說我故意殺人,只是因為失手才沒當場取了方卓的命,所以指控我故意殺【人罪
我真想仰天大笑。這個世界怎麽了?
一個精神病人可以殺【人免責,一個正常人為了保護自己的權益自衛過當就要被判【刑?
最後的判【決是我防衛過當,造成對方不可逆的重大傷害,緩【刑三年。
這個判【決,我覺得冤【枉。
盧卡斯顯然對此也很不滿意,臨出門,滿含深意微笑着看我一眼。
我在他眼睛中看到和鐘衡一樣的執着,我知道,我們的故事還沒完,我和他除非生死才能
隔斷。
我給他一個,你想怎麽樣?的不客氣的眼神。
我已經給鐘衡一個最好的結局了,沒有當場要了他的命,還想怎麽樣?
難得我真的要滅他?才能終結了斷?
被法經押解出門,我看到一直等在門外的蕭瑀,秋天的天氣,外面的天氣好晴朗,空氣好幹爽,路邊的蕭瑀好帥,眼睛卻濕潤,他看我被押解上車。
兩個人眼神糾纏,無語,卻已說了千言萬語。
第二天,沈冰過來辦理手續。
那個照顧我的新人,跟我這麽久,都沒告訴我他的真實姓名。
“幹我們這行的,腦袋挂在褲腰帶上,不知什麽時候就挂了。名字都是多餘的。”
“謝謝你。”
“不客氣,這只是一份工作。”
“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公司工作?”
“我不習慣安穩的日子,覺得受束縛。”
只好告別,跟沈冰出門,拿東西,辦手續。
沈冰伸手摟着我:“對不起,晏如,讓你受苦了。我能力有限,恨自己呀。
多虧蕭瑀動用關系,公關,程序走的快。
要不還得拖着,在裏面多一天,就多受一天的罪。
彧兒都要騙不過去了。”
“又讓你操心了。”
沈冰一個多月沒見,人明顯老了。他看得到我眼中的歉意:“不怪你。我們早點回去吧。”
人和人的肢體接觸是最直接的最真實的情感表達,擁抱是人類最美好的動作之一。
有個可以讓你擁抱的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去理發,對面的大姐,“晏如,好一陣子沒看着你了。”
“出國了。”
大姐并不懷疑有他,跟其他顧客招呼:“哎呀,看到沒,這位是公司的老總,還到我這裏來理發,說明我的手藝好啊。潮着呢。”
我笑,人世間的味道真好。小街,永遠給我愈合傷口和心靈慰藉的力量。
“說明人家低調。”
“哎呀,他可低調不了,就這模樣吧,走哪兒不死一片啊。”
啊?你這是誇人還是損人啊?
“自嘆不如,羞憤而死。”
“你和人家對面這麽多年,咋沒羞憤而死呢?”
“我沒羞沒臊的,沒自尊心那玩意。”
哈哈。
回家,家裏準備了火盆,跨火盆,洗鹽浴。殺菌消毒,除晦氣。
裏面潮濕悶熱,細菌繁衍速度極快,一定要徹底洗浴幹淨。
大家陸續都來了,彧兒放學回來,開門看到我,就撲過來,哭起來。
我蹲着抱着他,鼻子發酸:“小爹地都回來了,幹嘛還哭?”
“我想你了,小爹地。”摟着脖子不撒開。
小小的身子,抽動着 ,不知道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不會描述自己的心理,滿腔的思念無法述說,只能用哭泣表達。
孩子見了娘,沒事哭三場。
大人變成大人的時間久了,就忘記自己是小孩子的時候,自己的家庭是整個世界,自己的父母是唯一信賴全力依靠的人,忘記了那種,養育自己的人就是天地的感覺。
只能抱着他,坐在腿上,一屋子的人,白光,蕭瑀,Joe,林烨,沈冰,王子,趙小龍。
一起接風洗塵。
歷盡劫波兄弟在。
不好的事情,我習慣不說,不提,不想,只有這樣我才能往前走,不糾纏不理論命運的不公。
給王子和趙小龍放了三個月的假,好好休養生息。
吃完飯,下去送客,林烨目光糾纏着Joe,依依不舍的告別。
他倆什麽時候勾搭成奸的有時間得和Joe談談。
我叫:“蕭瑀。”
他看我一眼,懂了我的意思。
彧兒和Joe去休息了,我和蕭瑀上了五樓玻璃房的多肉花園。
迫不及待的在樓梯裏牽手,奔上去。
秋天的月亮真是最美的時候。
兩個身影糾纏,擁抱,思念的感覺,噴薄而出。
一直繃着一股勁,等這股勁洩了,整個人突然軟弱不堪。
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奔湧而出,委屈的無法開口。
眼淚止不住的流,流進兩個人互啃的唇舌,滿口腔都是鹹鹹的味道,他用溫柔的唇吸吮流出的淚,“一切都會過去的。晏如,晏如。”
用力的擁抱,仿佛要他的力量傳遞給我,要把我的身體揉進他的骨子裏。
語言都是多蒼白的,還是用身體表達自己熾烈的愛意吧。
秋天的天氣,涼爽,被子裏兩個年輕的身體,還有什麽比擁有彼此更深刻的愛?
從靈魂到肉體,都交給彼此。
一夜酣暢淋漓,早晨太陽高照,還在黑甜的睡眠中。
一雙小肉手伸過來:“小爹地,你都不摟着彧兒睡覺了,”
迷迷糊糊的睜眼,還沒清醒過來,彧兒的小手已經開始扒拉我的手了,要我摟着他,不能摟着蕭瑀
轉身,摟着已經穿好校服的彧兒,親親他的小腦袋:‘彧兒是小爹地的最愛,誰也不會搶走的。”
這讓彧兒安心了。“小爹地你今天上班嗎?”
“不去。”
“那你能來接彧兒放學嗎?‘
“好,我去接彧兒放學。騎自行車。”
“好耶。”
Joe和彧兒一起出門。我摟着蕭瑀繼續睡。
伸手摸他的傷口,昨晚沒看到。
“還疼嗎?”
“不疼了。”
吻上那個鮮紅的疤痕,“以後可以紋朵玫瑰花。”
他笑:“我沒那麽豔俗。就這麽挺好的,男人身上沒個疤,還叫男人?”
吻吻我的頭發。
現世安穩,有可愛的人在懷,還抱怨什麽?
天氣這麽好,把心裏的小魔鬼全都塞到角落去,好好生活比抱怨,仇恨好太多。
蕭瑀。
嗯?
我正要說:我們的包養合同,現在我想解除了。
一個可以給你擋槍子的人,是一個月給他十萬塊可以買的嗎?
錢不是萬能的。
對你無私的愛,愛到骨頭裏的愛,不是錢可以買來的。
我的心是肉做的無法無視蕭瑀對我的付出,我也不能用每個月十萬塊錢,買自己的心安理得。
他的手機在床頭櫥上響起來,他伸手接過來,一看號碼,臉色就開始凝重:“喂,我現在有事,等會兒給你回過去。”
從說話的口氣裏,聽出,對方應該是他極熟悉的人,他對對方還挺在意的。
挂了電話:“我有點事情,先走了。”
我略微失望,他微笑,寵溺無比的眼神,低頭溫柔的吻了一會兒,“行了吧?不夠的,晚上補給你。”
我抓住他的胳膊:“印個章。”昂無一口,一個牙印。
兩個人哈哈一笑:“我走了。”
目送他出門,小街上傳來叫賣的聲音:“菱角,新鮮的菱角。”
躺在床上,秋天了,菱角都下來了,買幾個給彧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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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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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