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另類解毒不、不要

沈顧容呆若木雞。

牧、牧谪?!

沈顧容整個人都呆住了, 沒想到牧谪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他宛如被捉奸在床似的,掙紮着撐着手拂開鏡朱塵的手,胡亂攏好衣衫艱難坐了起來。

他渾身酥軟,低喘幾聲:“牧谪?”

鏡朱塵收回手, 似笑非笑地看着能突破畫舫結界的人, 唇角露出有些玩味的笑容。

四年未見,牧谪身形又長高不少,面容已脫去少年人的稚氣, 他手持九息劍, 渾身冷厲的戾氣,一時間竟然讓人瞧不出他的修為。

他喚了聲師尊後,映着桌案上的燭火這才看見對他師尊“圖謀不軌”的賊人……

是他四師伯。

牧谪渾身的殺氣立刻潮水似的退了回去,他有些怔然,這才反應過來。

牧谪一行禮:“見過四師伯。”

鏡朱塵笑着道:“幾年未見, 你修為精進不少。”

牧谪滿腦子還是方才鏡朱塵的手撫在他師尊心口上的一幕, 他眸子微微一動, 颔首道:“師伯謬贊。”

沈顧容已經披上了外衫, 狼狽地從床上起身,方才鏡朱塵已經将他身上的藥引出去不少,起碼不會難受得受不住了。

他幹咳一聲, 滿臉尴尬:“你怎麽會尋到這裏來的?”

牧谪恭敬道:“我本是要給師尊送弟子契,但無意中發現弟子契的方向有異樣,索性跟來瞧瞧。”

沈顧容“哦”了一聲, 敢情方才那窗外的撞擊聲是弟……道侶契的動靜。

道侶契……

啊,熱。

沈顧容又害臊得臉發燙,腦子仿佛又開始咕嘟嘟燒水,燒得他又開始神志不清。

鏡朱塵見他藥又發效了,将搖搖欲墜的沈顧容再次按回了榻上,擡手一揮,對牧谪道:“我要幫你師尊解毒,你先出去等着吧。”

牧谪握着九息劍的手一緊,冷聲道:“這等事就不必勞煩師伯,牧谪來代勞便可。”

鏡朱塵一聽這話,臉上浮現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哦?你會解毒?”

牧谪道:“我曾學過一些岐黃之術,一般的毒我都能解。”

鏡朱塵一聽,摸着豔紅的唇,似笑非笑的“哦?”了一聲,他交疊着雙腿,手支着下颌淡淡道:“方才孤行尋我,說讓我提防着你,最好不讓十一和你單獨相處。”

牧谪眸子一沉。

鏡朱塵勾唇一笑,柔聲道:“但我自小到大,從來都不聽孤行的話。”

說罷,舉着燭臺慢悠悠地離開了房間。

牧谪:“……”

他四師伯,果真很怪。

鏡朱塵一走,牧谪将九息劍收起,快步走到了榻邊。

沈顧容被燒得渾渾噩噩,雙眸蒙着水霧怔然看着牧谪,一張唇就是艱難的啜泣喘息。

牧谪坐在床沿,擡手摸了摸沈顧容的額頭,眉頭一皺,輕聲道:“師尊?”

沈顧容目不轉睛地看他半晌,突然震驚地張大了眼睛,軟聲道:“啊,牧谪。”

他一喊完,立刻掙紮着一翻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微微發抖地縮進了被子裏。

牧谪蹙眉,擡手握住沈顧容的手腕,打算給他探探脈,看看到底是什麽毒。

他剛一握住沈顧容的手,沈顧容卻反應極大,只是輕微觸碰一下他就控制不住地嗚咽一聲,掙紮着想要将手縮回去。

牧谪在外這四年,經歷太多事,在師尊面前也不像那樣患得患失,他強勢地用力握住沈顧容的手不讓他掙脫。

不過牧谪很快就反應過來,沈顧容喜歡的是他裹着溫潤如玉的強勢,便放柔了力度,指腹輕輕在那腕骨上輕輕摩挲。

但是這一下,沈顧容掙紮得更厲害了。

牧谪一時沒抓住,讓沈顧容直接掙脫,整個人往床腳縮得更厲害了。

牧谪後知後覺,沈顧容現在這副異樣恐怕就是鏡朱塵所說的中毒所致了,他嘆了一口氣,只好釋放出一股靈力,凝成一股虛幻的線緩緩地探向沈顧容。

牧谪的靈力和沈顧容的靈力出自同源,無論是沈顧容的結界還是沈顧容的護身靈力,牧谪就能如入無人之境,輕而易舉地将靈力探入了沈顧容的靈脈。

與此同時,沈顧容那渾渾噩噩的腦子根本不怎麽清晰,腦海中還念叨着亂七八糟不着調的話。

「唔……還有一半沒解,師兄。」

「牧谪,是牧谪。」

「道侶契……」

「道侶……」

牧谪:“……”

牧谪眉頭緊皺,道侶?

他師尊難道已經有道侶了?!

不、不可能,就按照奚孤行的性子,定是不會讓沈顧容在四年內就定下道侶的。

牧谪一邊自欺欺人,一邊面如沉水地将靈力探入沈顧容的靈脈。

片刻後,他面無表情地收回靈力。

哦,情毒。

沈顧容被那一半的毒藥折磨得渾身難受,蜷縮在被子裏半天發現外邊沒動靜,又像是小動物似的,偷偷摸摸掀開被角,眸子含水地看了牧谪一眼。

牧谪和他對視,沈顧容立刻像受了驚似的,又把被子給按回去了。

牧谪深吸一口氣,這些年他已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他面色沉沉地朝着沈顧容伸出手,道:“師尊,難受嗎?”

沈顧容在被子裏窩了一會,才探出半個頭來,輕輕地點點頭。

難受得渾身像是在火燒一樣。

那一半的藥被引了大半,但剩下的一小半殘留在他靈脈中,本來睡一覺就能徹底消散,但不知是不是牧谪身上的道侶契作祟,他現在比方才還要難受百倍。

牧谪輕聲安撫他:“來,我來幫您解毒。”

沈顧容被燒得神志不清,愣了半天,才小聲道:“解了,就不難受了嗎?”

牧谪點頭,聲音低沉:“對。”

沈顧容又歪頭猶豫了半天,似乎在判斷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牧谪身上熟悉的氣息和道侶契的牽引,他本能地對面前的人報以莫名的信任和依戀。

沈顧容慢吞吞地将手搭在牧谪溫熱的掌心,被牧谪輕輕一帶,一個踉跄撲到了牧谪的懷裏。

牧谪擡手招出結界将房間籠罩,屈指一彈将桌案上的燭火打滅,只有窗外露出來的雪光将房間微微照亮。

牧谪将沈顧容輕輕放在軟枕上,将被子蓋上半邊,垂着眸去解那系得亂七八糟的衣帶。

沈顧容茫然地看着他,因為方才鏡朱塵幫他引藥時,也是解了衣襟的,所以也沒有抵抗,乖順地任由牧谪将他的衣帶解開。

沈顧容這副溫順到幾乎能任之為所欲為的模樣讓牧谪有些口幹舌燥,他攥緊沈顧容的衣襟,強行讓自己保持冷靜。

“師尊。”牧谪聲音沙啞,“牧谪,冒犯了。”

沈顧容眼眸迷蒙,根本不知道牧谪在打什麽主意,乖乖一點頭,軟聲說:“好。”

沈顧容這溫順至極的姿态,比牧谪這些年夢中的場景還要令人血脈偾張,牧谪只清醒了一瞬,繼而徹底失控。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形灑下的陰影将沈顧容的身子完全籠罩住,給沈顧容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沈顧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害怕了,他讷讷道:“要不……我先不解了?”

他說着就要伸手去推牧谪的胸口,但雙手剛搭上去,就被牧谪一只手扣住兩條手腕,輕柔又不失強勢地将他的手緩緩拉到頭頂,按在了柔軟的軟枕上。

這副姿态太過受制于人,沈顧容眼睛猛地睜大,正要掙紮卻感覺到牧谪另外一只手輕輕掀開他淩亂的衣襟,溫熱的指腹緩緩劃過他的腰腹,一點點探入衣擺中。

下一瞬,沈顧容呼吸一頓,眼瞳猛地渙散,小腿不受控制地亂蹬了兩下,從口中發出一聲抽泣似的嗚咽。

“不、不要……”

牧谪輕輕湊上前,盯着他發紅的唇,低聲蠱惑道:“師尊,您不喜歡嗎?”

沈顧容手被困住,腳徒勞無功地蹬了兩下,只能微微搖頭,妄圖甩掉那如跗骨之蛆的酥麻快感,因為他的掙紮,那雙眸上的冰绡也松松垮垮地垂下了,露出沈顧容那雙失神渙散的灰色眼眸。

“不喜歡……”

他喃喃道。

但他的心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牧谪聽完他哽咽地說完“不喜歡”,就聽到師尊腦海中仿佛是順應本能地說了一句。

「力道要再重一些,嗚。」

牧谪:“……”

沈顧容自己都沒發覺自己心中的欲拒還迎,雙眸蒙着一層輕薄的水霧,迷茫地盯着頭頂的牧谪,眼尾出現一抹飛紅,微微一眨,兩行淚順着眼尾緩緩滑下來。

“牧谪,大逆不道……”沈顧容不知是不是收到了刺激,神智清晰了一瞬,他哽咽着罵道,“你……要被逐出師門了!”

牧谪面色不改,瞧見沈顧容一直在用力地咬唇,那兩片薄唇上都出現幾個豔紅齒痕,瞧着十分可憐,他眸子瞬間擴成猩紅的散瞳,不受控制地俯下身吻上了那傷痕累累的薄唇,撬開他的齒縫,不讓他咬傷自己。

沈顧容:“唔……”

大逆不道的牧谪用另外一種法子給師尊解了毒,一直折騰到了天光破曉,沈顧容才面色發紅地沉沉睡去。

牧谪面不改色淨了手,換了身衣裳前去尋鏡朱塵。

鏡朱塵同人颠鸾倒鳳了一夜,此時依然還在雲雨,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他完全不顧低喘的聲音,如常地打招呼。

“牧谪?你好了?”

哪怕是聽到鏡朱塵和人在榻上的聲音和葷話,牧谪也是面不改色,他淡淡道:“此番孤鴻秘境,我和師尊一同去。”

鏡朱塵笑了一聲,道:“你要帶他走?”

“對。”

鏡朱塵也不在意,毫不客氣地賣了師弟,道:“行啊。”

牧谪也沒廢話,恭敬一禮,轉身離開。

他回去了房間,沈顧容正窩在被子裏熟睡,眼眶發紅看起來哭了許久,牧谪擡手撫了撫他的眼尾,才把他連着被子一起抱在懷裏,縱身從窗外躍下了靈舫。

靈舫的靈器對于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下了靈舫後,牧谪将沈顧容抱到了街道兩邊的芥子屋舍。

那芥子屋舍一進去,周圍的布置竟然和泛绛居不差分毫。

牧谪将沈顧容抱到了房中的榻上,輕柔地放下,沈顧容眉頭緊皺,含糊了一聲不知說了什麽。

牧谪湊上去聽了聽,發現他師尊正在罵人。

“混賬,定要殺了你……”

牧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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