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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河突然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莫名其貌地看了他一眼。
紀銘澤定定地看着我,“段星言你真行,這麽快就交到新朋友了。”
他還把“朋友”兩個字加重了讀音。
我還沒想好該說些什麽,夏河開口了。
“我是他室友,怎麽了?”夏河語氣不善,“段星言和誰交朋友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滿腦子問號,他瞎添什麽亂啊?
一看紀銘澤的表情我就覺得不好,他有點炸毛,好像又要控制不住情緒,真讓人頭大。
這飯還怎麽吃。
我說,“紀銘澤,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你回去吧。”
紀銘澤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他看着我,“段星言,我就知道你是,你是不是跟他……”
我知道他又要懷疑我不直了,所以直接打斷,“我不是。他只是我同學。”
“那你為什麽讓他摟你肩膀?你以前從來都不讓別人這樣。”
我震驚了,他是瞎嗎?沒看見我在掰開夏河的手嗎,只不過他力氣太大了暫時搬不動而已。
他特麽該不會以為我在欲拒還迎。
紀銘澤眼睛都紅了,對夏河命令道,“把你的手拿開。”
夏河說,“我憑什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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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銘澤很憤怒,一把揪住夏河的領子。
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
我說你們幹什麽、別打了,沒一個理我的。
這件事情讓我很難以接受,我怎麽也想不到,有生之年會有兩個男的因為我打架。
我不知道是該感到榮幸還是不幸。
夏河打架名不虛傳,紀銘澤練游泳的,人高馬大,都幾乎完全被壓制。看他那游刃有餘的架勢,好像受過專業訓練一樣。
還好我之前沒跟他打起來,不然肯定讨不到好。
校門外的學生很快聚集過來,圍成一個圈,看熱鬧看得歡快,沒一個人上來拉架的。
我只能犧牲我自己當肉盾,沖上去把他們兩個分開。不知道誰的拳頭砸我腰上了,媽的好痛。
我生氣了,“紀銘澤你有病嗎,滾,以後別來找我。”
紀銘澤打過一架情緒反而沒那麽激動了,“星言,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沖動。”
我沒好氣,“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保安大叔姍姍來遲,大聲問,“誰在校門口打架?”
夏河捂着嘴角,“大爺你聽錯了,哪有人打架,鬧着玩呢。”
我不再理這兩個人,轉身進了校門。
夏河撿起書包跟在我身後。
我直接回了寝室,夏河跟在我後面進來。
我問他,“你為什麽跟他打架?”
夏河理所當然道,“他先動手的,這我能忍?”
我竟然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
不過我還是很不爽,“我跟我同學說話,你來搗什麽亂?”
“你覺得我在搗亂?”他還委屈上了,“我是怕他欺負你,你又打不過他。”
“他不會打我的。”只是會說些讓我尴尬的話。
“他是不會打你。”夏河嘟囔,“我怕他非禮你。”
???
“你說什麽?”
夏河說,“他都是你前男友了,怎麽還來糾纏你。”
前男友???
我沉默了。
沒想到他對我誤會這麽深。
夏河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我沒告訴別人。”
我:“誰特麽告訴你他是我前男友?”
夏河難以置信地看着我,“段星言,我還以為你不會罵人呢。”
我:……
我幾乎不說髒話,一般只在心裏說,被他氣得一不小心就罵出來了。
而且,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是前男友的問題嗎?
“他不是我前男友。”我咬牙切齒,“我也不喜歡男的。”
夏河愣住了,“……你不是?”
我不說話。不想再重複一遍了,心累。
我找出棉簽和藥水,使勁往他破了的嘴角上怼。
“嘶,輕點兒。”夏河呲牙咧嘴地叫。
“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腦洞也太大了,難道偷看我微信聊天記錄了?
夏河小聲說,“你真不是嗎?”
我怎麽覺得他很失望似的。
是不是一個直男做他的室友,讓他特別沒有新鮮感。
夏河說他之前見過我。
————————————————
紀銘澤是我在c市的高中同學,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戀。後來知道了,我沒有因為他不同而對他産生偏見,可他偏偏說我也不直。
他這樣空口鑒基我是不服的。
他說我不喜歡女生,所有女生的追求我都拒絕。
不喜歡女生難道就能說明我喜歡男生嗎?我喜歡我自己不行?
我對他的思路嘆為觀止。他和夏河一樣,都屬于沒有邏輯的人。
紀銘澤寒假約我去看電影。
本來說好了看《死侍2》,到電影院他跟我說票賣光了,買了《一吻定情》的票。
當時我都不想看了,只是不想掃他的興。因為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gay,也根本沒意識到紀銘澤對我有那方面的心思。
看到一半我就睡着了,實在對這種談戀愛的電影不感興趣。
迷迷糊糊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握住我的手。
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頭靠在紀銘澤肩膀上,手被他握在手心裏。
我把手抽出來,問他,“你幹什麽?”
紀銘澤說喜歡我。
不少女孩子對我說過這句話,一個男的說喜歡我,真的是頭一次。
我當時都懵了。
反應過來之後我就起身離開影廳,紀銘澤追了出來。
“我去c市親戚家,陪表妹看電影,就坐在你們後面。”夏河面色複雜,“後來我出去上廁所,看見他抱你。”
我跟紀銘澤說我是直的,他不信,情緒一激動,就強抱我了。
我:“……那你沒看見我打了他一耳光嗎?”
夏河:“看見了,我以為你們在吵架。”
我:“……”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怪不得我一來夏河就知道我叫什麽名字,總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還不讓我碰到他。
“你覺得我是同性戀,所以歧視我?”
夏河立刻否認,“我沒有。”
老子才不信他的邪。
我不是都這麽受傷了,如果我真是彎的,該多難過。
當然我只是說如果,因為我很直,所以更加無法體會那種感受。
夏河真是太狗了。
我又想到一件事,“所以你那條朋友圈是發給我看的。”
找借口加我好友,特地在朋友圈強調自己是直男,肯定屏蔽了其他人。
看不出來他還有這智商呢。
夏河眼睛睜大,“你看我手機了?”
這種程度的推測,還用不着看他的手機。
夏河說,“我只是怕你不知道,覺得要說清楚。”
我用眼神鄙視着他。
不說清楚,怕我喜歡上他?
好像只要我是彎的就會愛上他一樣,當代男高中生一個兩個都對自己這麽有自信,祖國的未來有希望。
夏河說,“你第一天來的時候,淩晨四五點,為什麽盯着我看?”
我:“……”
所以他以為我是在觊觎他的肉體?
他好卑鄙,醒了居然裝睡,還故意翻身。
夏河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等着我的一個解釋。
“我聽說你身上有紋身。”
夏河沉默了一會,說,“你想看嗎?”
我:“不想。”
明明就沒有。
他渾身上下,我有哪裏沒看到過嗎?
好像只有屁股。
作者有話要說: 夏河:段星言想看,那必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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