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監視

雖然今天中午才和顧席吵了一架，但下午上完課雲卷還是和蘇巧兒一起去了一班找顧席和江灑一起吃晚飯——她對待顧席向來這樣, 不管前一次和顧席鬧得多難看, 說了多傷人的話，再見面時她就能忘掉一切的不愉快, 上趕着上去讨好，一如既往喜歡他。

可惜顧席不在教室, 他在上課期間手機都是關機狀态，雲卷打不通, 捏着手機和蘇巧兒抱怨了幾句, 走向顧席後桌的男生, 一掌拍在桌上，問道：“顧席他去哪兒了？”

陳路正在做物理題, 被她這一句打亂了思路，心裏嘆了聲, 擡頭看雲卷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雲卷不信, “你位置離他這麽近, 你怎麽可能——”

她轉轉眼珠, 推了下蘇巧兒，朝門口一揚下巴：“你出去一下, 我和他有話要說。”

“你和他有什麽好說的啊？”

“關你什麽事？讓你出去就出去。”雲卷不耐煩地推了她一下。

“……哦，”蘇巧兒在陳路面上一掃，無趣地收回目光，點點頭，走到門口, 靠着門框站着。

陳路捏着筆的手緊了緊，往後仰了下身子，神色疑惑又帶着點緊張。

雲卷坐在顧席的凳子上，目光把陳路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嗯，家庭情況不怎麽好。

在雲卷目光落到他腳上的時候，陳路不自然地縮了縮腳，想要把有些破的鞋藏起來。

雲卷注意到他的動作，擡眼平視他：“我給你錢，你幫我看着顧席。”

“你說什麽？”陳路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說——”雲卷朝他挪了挪，手臂搭着桌邊，壓低聲音說：“要是有女生來找顧席，你就告訴我，不讓你白忙活，一個月五千夠不夠？”

“五、五千？”陳路瞪大眼，眼神發直，舌頭都有些不利索。

“不夠？”雲卷皺眉，“那一個月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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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夠了夠了，”陳路慌亂地擺手，他看了看顧席的桌子，有些猶豫：“萬一他知道了？”

“你小心點他怎麽會知道？”雲卷拿出手機，“就這麽說定了，手機拿出來，我加你微信。”

“我……沒有手機。”

“真麻煩，”雲卷皺眉把手機裏面的賬號都删掉、鎖屏密碼改成六個一，接着取下電話卡，把手機往他桌上一丢，“這個給你了，你自己去買張電話卡，然後聯系我，這是我電話號碼，微信搜我號碼就可以。”

說着雲卷拿走他的筆在草稿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然後再次囑咐：“別讓顧席知道，明白嗎？”

陳路捧着雲卷的最新款蘋果機，木木地點頭，顯然是被雲卷這種敗家的能力所深深折服：“好。”

“雲姐——”

雲卷手一抖，捏着的電話卡落到地上，她顧不得撿，回頭朝門口看去，顧席和江灑都站在門口，江灑正咧着嘴和她招手，她慌亂地看了看陳路，見他已經把手機收好了，頓時松了口氣，沒好氣地對江灑喊道：“聲音這麽大是怕吓不死我嗎？”

彎腰撿起電話卡，往口袋裏一塞，雲卷起身往門口走。

“你們在說什麽？”等雲卷走到面前，顧席突然問。

“沒說什麽啊，我就在你位置上坐了一會兒，”雲卷眼神閃躲道。

顧席沒說話，看向陳路，正好和陳路的視線對上，後者慌慌張張地收回了目光，他轉回視線，“走吧，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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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顧席拇指點點煙尾，抖落一小塊煙灰，“她今天下午在和你說什麽？”

他咬住煙蒂，狠狠抽了口，辛辣的煙霧在心肺轉了圈，從他緋紅色的削薄唇瓣間絲絲縷縷漫出，聲音是微微的啞：“她不是一直都圍着我轉的嗎？我怎麽不知道她還認識你。”

陳路貼着廁所牆壁，弓着背，渾身都在抖，“沒、沒……沒說什麽。”

“嗤——”顧席微微低頭，一層薄薄的陰影籠上他的臉，“我還沒把你怎麽樣，你這麽害怕幹什麽？我再問一次，她和你說了什麽？她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躲躲藏藏。”

“她……”陳路咽了咽口水，“讓我看着你。”

顧席眼神微頓，重複一遍：“讓你看着我？為什麽？”

“我不知道，她沒和我說，”只要開了口，其他的說起來就要簡單很多，他接着道：“她和我說，如果有女生來找你的話，就讓我告訴她，她會每個月給我一萬塊當報酬，你放心，我明天就去拒絕她，我不會……”

“不用，”顧席唇角翹了下，退開兩步，“你如實和她說。”

感覺到顧席周身的氣息和緩下來，陳路重重的喘了口氣，等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的時候，頓時不解地看着他。

“她怎麽說，你怎麽做，”顧席把煙按滅丢到垃圾桶，“我再一個月多給你一萬。”

“你……咳咳，”陳路被口水嗆到，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咳了好一陣，嘶啞着嗓音問：“你說什麽？”

“我再一個月給你一萬，我要知道你每次和她說完以後她的反應。”

陳路這會兒是真的懵了——雖然他從下午就一直很懵，他很想讓顧席和雲卷拿着這兩萬塊去找個好點的醫院檢查一下他們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麽問題，不過這可是兩萬塊……有錢不賺王八蛋，他重重一點頭，“好。”

事情解決，兩個一班的學霸十分友好地一起回教室上晚自習，仿佛顧席把陳路叫出去的時候那一臉風雨欲來是全班人的集體幻覺。

雲卷不知道顧席的這番騷操作，只覺得自己破綻露得恰到好處，只等着顧席來和她吵架，卻不想最後她都等到了陳路的好友申請也沒等到顧席和她鬧，雲卷簡直想揪着顧席的衣領問他：你tm到底想幹什麽？！能不能順着我的劇本走下去！

雲卷每天見他一切如常的樣子就覺得心口疼，只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楊芊箐，畢竟楊芊箐在目前看來，一直都走在原劇情的軌道上，讓她十分省心。

她在寧媛媛那裏看了下周播音表，确定了楊芊箐在周四那天中午播音，在周四大課間結束後，雲卷拿着從寧媛媛那兒要的鑰匙進了播音室，反鎖住門，雲卷走到播音設備邊，胡亂撥動了幾個鍵，然後蹲下身，鑽到桌子底下，摸到插孔，把電源線扯下來，起身，一手按着設備，一手抓住電源線用力一扯——沒扯動。

雲卷啧了聲，手腕轉動，電源線在手上纏了兩圈，然後再重重一扯，整根電源線被從設備上扯下來，雲卷把斷了的電源線繞到其他電源線上面，起身把移位了的設備小心擺回去，退開兩步看了看，很好，一堆電線纏在一塊根本看不出來有問題。

拍拍掌心沾到的灰，雲卷小指勾住鑰匙圈，準備離開。

“嘩啦——”是鑰匙撞擊發出的聲音。

雲卷眼皮一跳。

楊芊箐打開門看到雲卷，也被吓了跳，“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還要和你說？”雲卷回嘴道，“播音室這邊本來就該宣傳管，我是宣傳部的部長過來看看怎麽了？難道我還要給你打申請嗎？”

楊芊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雲卷反問，“你來這裏幹什麽？”

楊芊箐指了指桌上的保溫杯，“曲雪今天大課間播音的時候保溫杯忘了拿，她這會兒有事，我過來幫她拿。”

“哦，”雲卷随意從桌上撿了本雜志拎着，慢悠悠離開播音室，臨走前狠狠瞪了她一眼。

楊芊箐垂頭避開她的視線，等她走遠了才走進播音室，她在房間裏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桌子靠牆壁那邊的桌面上，上面有幾個很淺的指紋。

播音室裏面的衛生一般是由當天播音的人打掃，不過這個打掃的內容也僅限于拿掃把把地上的垃圾掃幹淨，至多再整理一下桌面的雜志和音樂CD，沒人有功夫去提桶水來仔仔細細把播音室擦一遍，所以除了經常會用到的一些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堆着一層灰的。

在開學之前學校找人打理過播音室，把前一學期堆積下來的一層灰都擦掉了，開學到現在，那些不常用到的地方只有很薄的一層灰，所以那幾個指紋很淺，若不是她看得仔細，肯定不會注意到。

她把自己的手按在那幾個指紋上面，模拟了一下雲卷剛才的動作，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了被拔掉電源線的設備上面，她收回手搓了搓指尖，把沾到的那點灰抹幹淨。

接着她在一堆纏繞得難分難舍的電線裏找出了被扯掉的電源線，她拿着看了看，走到門口把門關上，然後走回去，把電源線随手丢在上面，拿出手機想要給衛西風打電話，但一想他絕不可能把手機留着而不交給班主任，她于是換了一個人：“絮絮，你中午的時候能叫個老師來播音室嗎……有一點事……嗯……麻煩你了，謝謝……嗯。”

作者：蝴蝶結成精的讨厭鬼——這個讨厭鬼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她——我媽媽不喜歡我喜歡讨厭鬼，我要整她——爸媽不在乎我，讨厭鬼是最喜歡我的人，只有和她說我受的虐待——她不是真的喜歡我！！！——她是為了我家的公司，那我非要和她在一起，痛苦不能只痛苦我一個人——我沒死她很失望，她果然不喜歡我，都是雲阿姨逼她接近我的——雲阿姨死了，她會不會不來“喜歡”我了——她只在乎公司，她沒有心——只要我好好努力繼承家業，她就永遠不會離開我，她是我的

（顧席——一個隐形的中二少年）

怎麽這麽長一串？emmmmmmm~~

目前顧席應該處于一種“雖然我不喜歡她，但她是我的”的狀态

謝謝“長珄”投的的地雷，

謝謝“長珄” 30瓶；“slice” 4瓶；“求考試爸爸再愛我一次” 1瓶，灌溉的營養液，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