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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的水波,妩媚的說道:“鬼徹,你就不想我麽?凡間的女子長得都沒法入你的眼吧?”

給臉就往上爬,看來她是又皮癢了,鬼徹正打算說教一通,夜離突然跨坐在他的懷裏盈盈的淺笑,捧住鬼徹的臉容,俯身輕柔的吻了下去。

最近的女人都容易搞錯位置問題,鬼徹站起身雙手架起夜離,毫不憐惜的把她按在寬大的桌面上,一手挾制住她的雙手舉過頭,一手捏着她的下巴,挑眉問道:“夜離,你最近空虛麽?還是覺得我最近空虛?”

鬼徹抓的手腕力氣很大,夜離一時忘記了他現在不過是凡人的事實,躺在桌面微仰着頭無法動彈,本能的扭動起來想要反抗,結果被鬼徹猛地攬住腰身納入懷裏,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下一瞬,粗暴的按住她的後腦,舌尖撬開她的牙關,深吻了起來。

夜離心中懊惱而又不甘的想要将他推開,但面對這樣霸道的吻,她把所有惱火的事全都甩出了思考範圍,粗重急促的喘息聲撩撥起身上的溫度,身體柔軟的仿佛真的要化成水似的,慢慢變得溫熱,沸騰,雙手控制不住的攀上了他的脖子。

忘情之時只覺得身上一涼,不知何時鬼徹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腰帶,只要再一動彈衣裙就會散落,急忙捂着胸口,扁嘴道:“太壞了,你休想在這裏得逞。”

話雖是這麽說,他們兩人的周圍已經被夜離掐決開了結界,鬼徹看着夜離那出水美人的嬌豔身段,伸手抓住她的腳踝,嘴角勾起邪魅的笑意,不容拒絕的說道:“我說行就行。”

就在此時,被兩人都遺忘的白溪月,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坐直了身子,呆愣的望着桌子上已經褪去大半衣裳的夜離,還有衣衫淩亂的鬼徹,如燕子呢喃的輕聲問道:“徹·····你們在做什麽?”

想是許久沒聽白溪月說話,鬼徹對她的聲音異常敏感,扭頭看着白溪月癡傻的模樣,把夜離從桌子上抱了下來,将桌子上的衣裳一股腦的全都塞在她懷裏,扭頭又看了眼白溪月,示意道:“現在還真的不行了。”

白溪月漸漸從鬼徹的行為中緩過神來,明明記得他們在山裏,一覺醒來,怎麽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就連鬼徹身邊的人都不是自己了!委屈的眼淚在大而透徹的雙眸中一個勁兒的打轉,再看鬼徹沒理會自己反倒還抱着那個女子,終于爆發的哭了出來,沖到鬼徹身後環抱住他的腰身,哭喊道:“嗚嗚嗚嗚,徹!你怎麽不理我?抱着她做什麽?”

鬼徹見夜離掐訣把衣服都穿戴好後,才轉過身看白溪月,看着她哭 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着,伸手掐着一下她的臉頰,性感的聲音充滿蠱惑,低沉的說道:“你睡夠了?”

白溪月擡起頭,眼角還挂着淚珠,知道鬼徹最讨厭她哭,咬住雙唇強忍着想哭的沖動,撲扇着如蝶羽的雙睫,視線垂在地面的不吱一聲,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

這樣的溪月,渾身透着說不出的可愛,鬼徹情難自禁的把她橫抱在懷裏,轉身對着夜離說笑道:“你瞧,神界為了照顧我下凡的心情,還派了神女在我身邊。”

夜離看着現在已經泰然自若的鬼徹,哼笑一聲,論起神界也就只這個混蛋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她熱吻情欲高漲之後,依舊能全身而退,摟抱住其他女人。

她歪斜着腦袋踮起腳尖想要看清鬼徹懷裏的女子臉容,拉住他的手臂,起哄的說道:“唉,我看看模樣,是誰這麽害羞啊?”

鬼徹感到白溪月雙手抓着他的前襟怯怯往懷裏鑽,向後退了一步,生怕這人來瘋的夜離在把白溪月吓出個什麽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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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突然間就被兩個人這樣嫌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滿的說道:“你們有什麽好害怕的?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白溪月聽着夜離的話裏帶着小看她的意思,扭過頭盯着夜離大聲喊道:“你是壞人!你勾引我相公!你要和我搶相公!”

夜離“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哭了!沒聽說鬼徹又訂婚啊!閑散的時間太久了,連這麽重大的消息都錯過了!搞得她上演前未婚妻變小三的戲碼,饕餮銀月怎麽也不通知一下啊!

等她擡頭再看喊話的人,又哭了,大家都是熟人,何必要這麽吓唬人?這不是白溪月麽?夜離指着鬼徹,再次問道:“他們竟然舍得把白溪月派給你?!鬼徹你別蒙我了!你們什麽時候成親的?怎麽也不通知我!再窮我也會上份子錢啊。”

沒想到連游手好閑的夜離都認識白溪月,鬼徹悶聲道:“我們沒成親。”

夜離一副明了的樣子,像鬼徹這麽混蛋的男人,天帝說什麽也不會輕易答應婚事,準是被天帝打擊報複,才會派到凡間找什麽仙魂。至于白溪月一定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看上鬼徹,雖然鬼徹家裏的飯很好吃,但也僅限于飯很好吃。

鬼徹看着夜離一副腦洞大開,無限暢想的模樣,一腳踹在她身上,解釋道:“麻煩你腦子裏別瞎想了,她現在不過是個傻子,和三歲的孩童沒什麽區別,不懂男女之情,在我這裏百分之八十占據着拖油瓶的角色。”

傻了?夜離不服氣的站起來,走到白溪月面前,黛眉緊蹙的盯着她,伸手去探她的靈臺,果然魂魄中少了靈魂,對着鬼徹瞪眼道:“這麽美的拖油瓶,鬼徹你夜裏睡覺的時候沒笑的嘴歪了?我就說,怎麽這麽詭異,除非白溪月是傻子才會看上你。”

鬼徹也懶得聽她在這胡咧咧,沉聲道:“夜離是你報答我‘多飯之恩’的時候了。”

夜離警惕的看了一眼鬼徹,她以前确實說過要報答“多飯之恩”,那是因為那時候鬼徹什麽都不缺,她就是客氣一下的事,現在可就不一樣了,鬼徹是什麽都缺的凡人啊,總不能有求必應,厲聲道:“鬼徹,你要幹嘛?我可不能做傷害凡人的事,神界那些規矩你也懂得,總不能讓我去遭雷劈吧?你也忍心?”

當之無愧的神界第一自私女人,真想把她以前信誓旦旦要報恩的模樣給畫下來,甩到她臉上重溫一下過去,鬼徹抿嘴無奈道:“我就是讓你騎着獨角馬送個人而已。”

送人啊,這麽簡單的事,夜離跳着拍手道:“早說嘛,送誰?我現在就去。”

鬼徹抱着白溪月,看了眼夜離還是神女的裝扮,無奈道:“我帶你去後院,麻煩你收斂一下你現在的模樣。”

她現在可是掌控了整個客棧,夜離自傲的說道:“這點你放心,那些凡人們一到後院,我就讓狐貍精把他們給迷暈過去了,保證一覺睡到天亮。”

鬼徹呵呵幹笑了兩聲,這貨也就是幹這種事最擅長,頭也沒回的大步朝着後院走去。

白溪月擡頭不安的看着鬼徹,又看着身後的夜離,完全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麽,只是感覺鬼徹離自己越來越遠,低頭問道:“徹,在連山的時候,你的臉好白,對我好兇,你不想要我了麽?”

【不喜不厭】. 章 伍

?不喜不厭】. 章 伍

鬼徹停下腳步,靜靜的看着白溪月,突然就想起她恢複正常時說的話語,傻和不傻當真是兩個人。

一個像是黏膩在身上還熱乎的米粒,看着礙眼,取下來卻又忍不住塞到嘴中,回味起來格外的甘甜。

而另一個則真如落在掌心的梨花,缥缈如夢,摸不清看不透,揮手棄之,餘香繞指。

到時候心裏最難适應的可能是她吧?鬼徹輕輕揉了一下溪月綿軟的頭發,蕭索反問道:“傻子,你連真正的喜歡都不知道,怎麽會清楚我會不會丢下你?”

白溪月蹙着眉心,嘟嘴堅持道:“我知道,我就是喜歡你。”

犟脾氣這點倒是一點也不沖突,鬼徹知道溪月心裏真正在擔心的問題,眯眼笑道:“你放心吧,直到重回神界,我都不會丢下你,所以日後不要和我這麽親近,我不喜歡,你将來也會不喜歡。”

不許親近?白溪月慌亂的從鬼徹身上跳了下來,按着以前鬼徹教導過的方法,對着他彎腰鞠躬道:“徹,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做了你讨厭的事?你不要不在乎我!不管我!”

鬼徹一把摁住了不停道歉的白溪月,沉聲道:“不是這樣,你不用道歉!”

溪月把頭埋在鬼徹懷裏,輕喃道:“徹,你騙人,風姑娘告訴過我,若是我惹你生氣了,你就會找別的女子親近,你喜歡那個女人對不對?”

又是風姑娘的理論,日防夜防也防不過抓不住的風,白溪月将來清醒了,最應該找算賬的就是這風姑娘,他看了眼蹲在不遠處哼着小調的夜離,嘆聲道:“我确實喜歡她,既然她能是我的前未婚妻,必然是有可取之處。”

喜歡,他喜歡那個女子,白溪月心裏說出的酸楚,擡頭問道:“徹,那你喜歡我麽?”

鬼徹一愣,思忖了片刻,想着自己定是不讨厭她,否則也不會容忍她這麽久,誠實的說道:“我喜歡你,但我對你不是戀人的喜歡,就像你喜歡櫻桃,喜歡林螢,喜歡春花是一樣的。”

白溪月魂魄中少了靈魂,心中的感知卻依舊在,她可以清楚的分辨出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搖頭否認道:“不一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每天晚上我只想抱着你睡覺!從沒想過別人。”

現在只能把她當做在耍孩子脾氣,鬼徹拉起她柔綿的手朝夜離走去:“等忙完正事再和你解釋。”

在夜離的印象裏白溪月是當之無愧的神女,她的每個舉止都那麽自然而不做作,平靜溫和的淡然,卻如深海般難測,不敢亵渎,可現在看她像是孩子一樣站在鬼徹身邊,當真有些不适應的啧啧搖頭道:“我的天,白溪月要是清醒了,還不一頭撞死在她的神殿?這簡直就是噩夢!噩夢啊!”

鬼徹知道夜離話裏的意思,估計這白溪月和他在神界是兩個世界的人,哼聲道:“沒有那麽大不了,已經清醒過一次,也沒見她撞死在山上。”

他們走到後院的時候,滄安瀾他們已經和狐貍精們圍坐在一起吃烤雞,估計是把整個客棧的雞都抓來了,架在放在柴堆上,在搖曳火光中吱吱冒油,香氣撲鼻。

雖是在寒風秋夜之中,但有燒刀子酒,喝上兩口,渾身暖洋洋的舒坦之極,有幾只狐貍精已經吃飽喝足,正蜷縮在火堆旁酣然入睡。

小貍貓憋了一路,此時終于碰到山精和樹魅這樣的妖精,精神振奮的怎麽都停不下來,一邊搖着手中烤架,一邊扯着他們就是一通海侃,大到夜離怎麽開大會,小到客棧裏的抓雞吃,沒一樣漏掉的。

樹魅和山精頭一次出遠門,只知道貍貓精是靠樹葉來施展幻術,欺騙蒙蔽凡人,喜歡惡作劇。

他們深知自己就是長是十個心眼也鬥不過貍貓和狐貍,心中雖有警惕,但也不免被這貍貓逗得笑出聲,漸漸也就熟絡起來。

貍貓擡起頭時,剛好看到鬼徹他們,目不轉睛的盯着白溪月,月白色的衣裙随風後揚起,下擺如蓮花盛開擺動着,黑色的發絲兩邊綁着大大的蝴蝶結,靈動透徹的大眼睛如星辰閃爍,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神靈氣息,嘴角柔柔淺淺地笑着有梨花的清純,暗忖原來鬼徹神君一直扛着這樣好看的女子。

本是想跑過去認識一下,不過回神又想起鬼徹打人的手段,貍貓還是向着山精身旁靠了靠,站起身行禮打招呼道:“鬼徹神君和夜離神女,你們怎麽來了?這裏有我們在絕不會出現意外。”

鬼徹看着尹春花的人和花南容已經被他們迷暈,再看滄安瀾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樣,走到他跟前問道:“看來你們都已經認識了?花南蝶呢?也吃過了?”

滄安瀾往火堆裏添了根柴火,站起身一邊打量着夜離,一邊交代道:“還要多虧小貍貓的招呼,他們對于迷暈人類都是老手,根本不用我操心,南蝶我已經處理好了,斷不會讓她看到鬼靈精怪。”

貍貓聽到終于有人為自己說好話,美滋滋的說道:“嘿嘿,這種事太簡單,多謝三皇子誇獎。”

鬼徹沒急着介紹夜離,拍着滄安瀾的肩膀囑咐道:“長話短說,我這裏總不能瞞你十日去荊北城,遲早會露餡,現在我讓夜離送你和花南蝶去荊北城,你也能盡快辦手中的事。”

有慶忌夜離的幫忙,當然是再好不過,滄安瀾欣喜的點點頭,對着夜離鞠躬道謝之後,便去馬車那邊把花南蝶抱了出來,萬萬沒想到今日就能住在自己荊北的王府中。

鬼徹不放心的看了眼旁邊的半吊子,神色凝重的說道:“夜離,到了荊北你就留下,我這裏還有一隊凡人,估計十日以後能到荊北,這十日裏不要給滄安瀾添麻煩,插手凡間的事對你沒什麽好處。”

夜離迷眼打量着滄安瀾的背影,她可一直是個為自己着想的人,不由的提醒道:“我看他的魂魄也是下凡歷劫的神君吧?我可記得前一陣荊北城還有個自請下凡歷劫的神君。”

鬼徹知道夜離都能看出來,也沒有隐瞞的意思,沉聲威脅道:“所以才讓你老實點,不要添亂,你要是敢亂了北鬥星君給那個神君撰寫的劫數,我就打斷你的腿。”

夜離看了眼一直拉着鬼徹手的白溪月,扁嘴問道:“鬼徹,你把我支開不會是想要對白溪月做點什麽吧?”

他的形象在這貨心裏到底是怎樣的形象?鬼徹揉着額頭無力的說道:“自從下了凡間,這傻子穿衣服睡覺都是我親力親為,我要相對她做什麽還需要等到現在?”

夜離雙手捂着臉頰,一雙碧綠的雙眸倒映這鬼徹的身形,指着白溪月驚呼道:“鬼徹!你不喜歡女人了!長成這樣的你都沒反應!你有多久沒碰女人了?”

怎麽又扯到這個問題了!有完沒完!鬼徹松開白溪月的手,想下凡間還不到一年,在離開神界也就不到一天的時間,随口說道:“我只是三天沒和女人歡愛過,而且我不喜歡欺負傻子。”

夜離也分不清鬼徹話裏是真是假,上前又端看了兩眼白溪月,忍不住也想掐一下她的臉頰,結果被鬼徹毫不留情的打掉手,雙手叉腰的哼聲道:“我要是個男人就每天摟着她睡。”

鬼徹懶得再搭理夜離,拉着白溪月坐在火堆旁,看着已經烤好的雞肉,上面刷了一層蜜汁,棕色的賣相當真不錯,扭頭問道:“你吃東西麽?”

白溪月滿腦袋都在想着鬼徹不想和她在一起的事,哪裏還能注意到周圍有趣的人和妖精,神情空洞的盯着燒雞道:“吃。”

鬼徹把烤雞取下來,獨自一個人嘟喃道:“已經入夜了,還是少吃點比較好。”他把烤雞的雞腿撇了下來,塞到溪月的手中,淺笑道:“吃吧,吃完了回屋子裏歇息。”

哎呦我的媽,這态度,哪裏是什麽冥界禦史,簡直就是來自冥界的奶爸,她以前怎麽就沒享受到鬼徹這種待遇,夜離不滿的走過來伸手道:“我也要,我也要吃雞腿。”

鬼徹從柴火堆裏抽出火紅的木棍,杵到夜離面前,面無表情的說道:“要吃自己拿,你又沒傻了。”

“我還是走吧。”下一刻,一股水光從夜離身上閃了出來,流轉在她的周圍,漸漸彙聚成獨角馬的模樣,如水晶雕刻而成的神馬,頭頂着一丈多高的尖塔獨角,馬鬃如閃光水線,馬背上一對大而美麗的羽翼伸展開來,正傲然的掃視着一切。

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馬兒的溪月,急忙站起身,正準備去看看,就被鬼徹拽住了胳膊,厲聲的呵斥道:“不要命了!這畜牲性子烈,踩傷你的話,到時候讓誰伺候你?”

“至于麽?”夜離不悅的反問道,在馬後面變出一個專門乘坐人的馬車。她招呼滄安瀾他們上了馬車,站在駕馬的地方,悶聲道:“十日以後見。”

朝着荊北的方向化作一道天際的流光,沒了蹤影。

【全民麻将】. 章 陸

?全民麻将】. 章 陸

終于甩掉了大尾巴滄安瀾,現在就剩下兩只小尾巴,鬼徹頓時覺得一身輕松,拉起對着火堆還在發呆的白溪月,對着一直盯着她看的貍貓警告道:“那只花癡貍貓,看看就得了,她可不是你能宵想的人。”

貍貓從鬼徹的話緩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進了客棧,緊追上前,鬼徹才又囑咐道:“把我們的人都弄醒,安排了住宿,帶着花南容到屋子歇息,明天我們的馬車就寬敞了,所以你跟我走。”

“啊?!”櫻桃和林螢在躺地的人堆裏找到花南容,一邊一只胳膊的把他架起來,看了眼還在原地犯傻的貍貓,默不作聲的走進了客棧裏面,可憐的孩子就這樣被征用了,渾然不知苦逼的日子還在後面等着。

沒過多久,躺在屋子裏的花南容就醒了過來,鬼徹坐在茶桌前,看着他搖晃着腦袋,盡量維持着清醒,譏笑道:“花公子,你的江湖經驗當真讓我刮目相看。”

他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悠閑的倒了杯茶,榻上的人尤然未醒的看着鬼徹,腦中用力回想着暈倒前發生的事,卻是一片空白,揉着頭痛的腦袋,疑惑的問道:“誰把我們迷暈了?”

坦白未必就是壞事,鬼徹嘴裏哼着怪調的把倒好的茶水,端到到花南容面前,故作神秘的說道:“花公子難道沒聽說過客棧狐貍精的故事?夜裏睡覺要小心了,狐貍精啊,他們也沒什麽特殊愛好,也就是喜歡把人迷暈了,然後······”

他的目光一寸寸的掃視着花南容的身材,沒再接着說,搖頭嘆氣的走了出去,又突然從門縫中把臉探進來,幽幽的說道:“花公子,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關好門窗啊······明天清晨你要是橫屍在榻上,我可救不了你。”

“啪”門被鬼徹用力的合了起來。

花南容聽着鬼徹的話,心裏一陣不安的突突亂跳,想着是不是鬼徹又在捉弄他?掃過虛掩的窗戶,兩顆如金子耀眼的燈火一閃而過,暈乎的尋思是誰在外面?恍然想到客棧的客房都是在二層,而窗戶的位置恰巧在後院。

又回想着鬼徹的話,怎麽可能有人在後院的窗戶二樓掌燈?除非是······從外面灌進來的一股涼風,感覺不對勁,花南容急忙站起身,推開窗戶,望着客棧後院暗黑的風景,陰風陣陣,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啪”把窗戶死死關住,按牢栓子。

“難不成真的有狐貍精?這是不取財只要命啊,長得好看也是一種罪過?這麽快就要判我死刑?”他壓低聲音摸着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語氣裏充滿了不安和自戀。

越想越覺得這客棧詭異的花南容,擺出一副鎮定模樣的走出屋子,也不知道其他人住在哪間屋子,此時樓下已經徹底熄燈,他彎着身子開始尋樓道亮着燈光的屋子,挨個悄聲說道:“徹公子!春花姑娘!你們有沒有興趣今天晚上和我搓把麻将!我完全沒有困意。”

尹春花被狐貍精化的店小二施了迷魂術,現在剛剛恢複正常,聽到外面花南容鬼鬼祟祟的聲音,不悅地罵了句“有病”,卷着錦被蓋在頭上繼續睡了起來。

鬼徹進了自己屋子就吹熄燈,捂住白溪月的嘴,躲在黑暗中等着花南容出糗,果然這人沒辜負他的期望,當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沒浪費他一片苦心,安排狐貍精在窗口游蕩。

樹魅和山精兩個人本來各自一間屋子休息,聽到花南容從屋子裏走出來叫人,前陣子一直服侍照顧花南容的樹魅習慣性走出屋子,問詢道:“花公子,你怎麽大半夜不睡覺?叫別人打什麽麻将?”

山精聽到樹魅走出屋子趕緊跑了出來,他剛摘掉了面具,花南容借着昏黃的燈光,立時覺得這少年英俊不少,也兇了幾分,只見他板臉說道:“櫻桃進屋子睡覺,花公子,大半夜開什麽玩笑?”

自己的屋子算是徹底不想進去了,看來住上房的只有他們五個人,花南容一臉賠笑的說道:“額,這位兄弟,不打麻将也行,方便一起睡一間屋子麽?”

別說山精不能和凡人接觸,就算是可以,想到花南容見到漂亮事物就發光的雙眸,樹魅就控制不住的握緊雙拳,沖着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道:“臭流氓!男的女的都不放過!整天除了犯花癡還能做點正事麽?!”

罵着罵着樹魅就動起手捶打起來,花南容也不能還手,只好捂着臉道:“說好了,別打臉!我還指望着去荊北城,迷倒一片少女,聽說荊北城的女子性情直爽和我們這裏的姑娘比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還來勁兒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性情直爽!”樹魅不客氣的跳起身在花南容腦袋上用力的砸了一下,豪邁的說道。

兩個人這麽一吵鬧,把貍貓他們全都驚動的走了出來,見像是在打鬧,貍貓借二樓扶手的欄杆,快如箭矢的起身翻跳上來,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麽了?”

樹魅氣的直跺腳道:“他半夜在屋子外面耍流氓,要和林螢睡一間屋子。”

這不會開玩笑麽?這山精将來修煉好了可是山神!真身自然是碰不得凡人,要是化作了熒光誰交代得起?貍貓眼睛一轉,圓滑的說道:“哎呦,這可使不得,這位公子,你夜裏寂寞也不能這樣啊,還有,你可別打我們客棧姑娘的主意,她們都是善良的狐······”

“狐什麽?”現在一提“狐貍”這兩個字眼,花南容就異常的敏感,一雙如女子的媚眼死死的盯着貍貓,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弄的貍貓不得不把說漏嘴的話圓回來道:“互相照顧的好姑娘。”

不就是和這少年同一個屋子睡覺麽?說的他是色魔似的,松了一口氣的花南容頹廢的說道:“我就是想通宵打個麻将。”

貍貓一般都是夜裏出來行動覓食,即便現在化出人身,現在這時候也是精力充沛又聽到新鮮玩意,急忙一臉亢奮的問道:“打麻将是什麽?吃的還是玩的?怎麽玩?你們知道麽?”

樹魅也是聽人們說過是一種游戲但從來沒接觸過,山精是一直生活在連山的妖精,根本連聽都沒聽過,兩人齊齊搖頭道:“不會。”

竟然還有人連打麻将都不會打!花南容本着要把這個優良傳統的博弈游戲發揚光大的精神,貓腰試探的問道:“不如我來教你們?”

貍貓興致勃勃的喊道:“我要學!你們兩個也來嘛,反正我們也不累。”

山精和樹魅互相看着對方,被貍貓積極勾起了好奇心,決定看看這打麻将到底是什麽游戲。

花南容在小貍貓的陪同下到馬車裏翻出裝麻将的包袱,點亮餐廳所有的燈火,把麻将擺放在桌子上,很快一衆妖精也都被包袱裏的東西吸引了過來。

結果本是用來消除對狐貍精恐懼的花南容,竟然和樹魅,山精,貍貓精四人圍坐在一起開了麻将,圍觀的還有店小二等化作人身的狐貍精。

鬼徹聽着外面的響動,坐在屋子裏也沒出去,光靠想象外面的情景,整個人都醉了。

松開捂着白溪月的手,也沒再點亮油燈,他雙眼早就适應了昏黑的環境,冥界的夜可比現在要昏黑的多。

正當他順利的鋪開棉被,白溪月卻突然搶先一步鑽進了棉被,反手抓住鬼徹的手腕,也不知是不是清醒過一次的緣故,腦子悟性又高了點?她竟然學會用靈力拉扯,鬼徹只覺胳膊麻一下,就被兜頭兜腦地拉在床榻上。

警惕性極高的鬼徹起初沒想到會是白溪月,反應奇快,坐起身本能的出掌回擊,直朝對方的心口處劈去,察覺不對,眼看就快傷到白溪月,來不及收回力道,只能手刃一轉同時扭動腰身,一掌拍在右手邊的牆壁上。

瞬時就能感到四周空氣的震動,水泥灰脫落,在磚石上留下五道指印,安靜的屋子只能聽到鬼徹呼了一口氣之後,粗喘的聲音。

總算是有驚無險,若是這一掌打在毫無防備的白溪月身上,怕是又要忙活一晚上。

他想要離開床邊,才發現白溪月的手還抓着自己,帶着氣惱的情緒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白溪月扭頭看了眼左邊被破壞的牆壁,依舊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低頭扁嘴道:“我怕你丢下我一個人,所以,所以就想先把你抓住。”

鬼徹唉地嘆了一聲,以為她會被吓得哭鬧起來,卻沒料到這傻子會說出這種話,以前的話,他一定會擡手給她腦袋一下,可是現在想起來傻子清醒之後會記得所有的事,也就沒有再欺辱的心,耳邊再次響起她柔弱的低喃。

“徹,你不要嘆氣了,我不喜歡聽你嘆氣,以後我也不要你給我穿衣服了,我給你穿衣服,我現在給你脫衣服,以後我照顧你,現在我們睡覺好不好?”

鬼徹心中一顫,似被龍爪握心的抽痛,這是奶爸工作的回報?傻子長大的感覺?為什麽心會莫名的抽痛?還沒等他确定自己為何會這樣,白溪月就撒嬌道:“徹,徹,你不要這樣,別不理我。”

黑暗中,溪月撲到他懷裏,伸手摸索着去解鬼徹的腰帶,笨拙的不知該如何表達出自己的不安和歡喜,樓下點燃的燈光從窗戶投射進屋子,倆人置身在半明半暗的空間中。

【國士無雙】. 章 柒

?國士無雙】. 章 柒

鬼徹失笑的按住白溪月的手,被突然這麽主動的行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柔聲哄勸道:“我自己來脫衣服,你要是能照顧好自己,我就已經很欣喜了。”

其實他現在都不習慣褪衣而睡,以前在冥界其實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他都是睡在桌案上,或是合衣睡在神殿,可以說這次下凡的機會确實帶點變相的放假,日子比在冥界悠閑多了,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能阻止他回神界的路。

白溪月乖乖的點頭後,便沒再理會鬼徹,開始認真的自己脫衣裳,等他擡起頭時,整個人都呆愣一下,雙唇開合着卻不知該說什麽,借着燈光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笑靥如花的臉容,兩個深深的酒窩像是雨水落在春池中泛起的漣漪,美的讓人想去碰觸,想去擁有。

她只穿一件水色繡夏荷的肚兜跪坐在鬼徹的面前,如藕玉的手臂柔柔的環住他的腰身,綿軟的酥胸緊貼在他的胸口,親昵的輕吻起他的臉他的唇,梨花清韻的香氣,纏綿的充斥在整個床幔之中。

他是神君,他是冥界的禦史,有些事可以控制,可以忍耐,他很清楚面前這個女人因為沒了靈魂而變成了傻子,就像是孩童為了讨好唯一可以依靠的大人那樣,聽着學着妖精們教的不靠譜理論,一心認為他們之間若是夫妻便能捆綁在一起,對他努力做着一個妻子或是戀人能做的一切,與男歡女愛沒有任何的關系。

但他也是男人······鬼徹的眼中翻滾着化不開的情欲,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一旦開始就再也收不回來,他緩緩抓住收緊溪月的手腕,然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着,像是在強忍身體瀕臨爆發的東西。

好一會兒,終于把她從身上推開,可聽到她委屈的嗚咽聲,卻又突然控制不住的将她納入懷中,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傻子,你可記住了,是你先勾引我,将來若是有什麽秋後算賬的事,記得摸着自己良心,好好想想到底是誰錯在先!”他凝睇着她清亮透徹的雙眸,強調道。

同時,手已經探入衣下,終是覆上那能令男子為之發狂的豐滿。

當鬼徹那雙修長冰涼的大手碰觸到她細滑光裸的肌膚時,溪月本能的弓起身體,鬼徹和她說的話,她一句也聽不懂,但對于此事她卻本能反射性的恐懼,雙目氤氲着霧氣,紅臉喘息的嬌聲問道:“徹,我們這樣是不是會做夫妻?”

鬼徹停下動作,這才意識到若真的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到時候回了神界就會有一堆麻煩的事在等他,畢竟從沒有女子和他在床第上要求過成親,對于這種事他一向講究你情我願,不留後患。

他的手依舊貪戀地游走着,愛撫了一會兒,她的喉嚨深處傳來壓抑的輕吟像是小貓在嗚咽,身體的燥熱使得溪月控制不住的顫栗,盈盈杏眼沾染上情欲,困惑迷離的望着鬼徹。

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在感受到來自她身體最誠實反應,鬼徹沒再欺負溪月,樓抱住她安然的睡了起來,白溪月轉身癡癡傻傻的盯着鬼扯俊美的臉容許久,心中像是吃了蘋果糖一樣甜,完全忘記了自己身體奇怪的反應,乖巧的鑽到了他的懷裏。

鬼徹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什麽時候變的這樣窩囊過?等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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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轉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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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殺手,偶得九大道祖留下九轉道經一部,接受驅魔斬妖,修複天地大任,上天入地,無往不利,觀此道經,修我天地極道,願早日成就道祖。
心存天地,與世皆敵,少年古臻生于小品位九流域之中,不介意仇家滿天下,願踏腳之石,鋪滿成長道路。身世古怪,上古道祖後裔,更為九天大陸天尾家族外戚。
事關定數,變數之争,方知天下本為棋局,人人皆在局中。無限劇情,無限争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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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天茗
1047.1萬字
九陽絕神

九陽絕神

最強殺手,逆天重修。
為報前世滅族之仇,修至尊神訣,握無上神兵,掌混沌之氣,噬天地,斬蒼穹,誅神滅魔,踏破乾坤!
以殺戮之名,成就更古至尊!
這一世,我要只手遮天,翻手滅世!
九天在下,唯我在上!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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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骨天梯

萬骨天梯

天庭被血洗,上到昊天,下到普通天兵盡皆被殺,神格和法寶散落一到三十三重天各處。
每一重天都降下了通天階梯,任何普通人爬天梯都可以進一重到三十三重天探險尋寶,神仙的神格、法寶等等,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年前,昊天的神格被神秘人找到,帶出了天庭,那人将昊天神格烙印在身體上,變成了妖魔。
葉靈,一個普通莊戶銀,兩年前跟父母在莊稼地裏收麥子,突然一個妖魔出現。小說關鍵詞:萬骨天梯無彈窗,萬骨天梯,萬骨天梯最新章節閱讀

傳承鑄造師

傳承鑄造師

經歷具現化,一個神奇的能力。
周墨,這個神奇能力的擁有者。
別人搞不到的絕密情報?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過去的經歷,一個人的過去無法撒謊。
從不示人的珍貴傳承?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曾經的經歷,就能獲得他所知所會的全部。
以經歷為材料,智慧為爐火,鑄造的每件裝備都獨一無二,值得百代傳承。
“賺錢吧,學習吧,修行吧,歷練吧,然後當你遇見了我,你的,就是我的!”
——周墨
新書《世界救贖者》,求支持!小說關鍵詞:傳承鑄造師無彈窗,傳承鑄造師,傳承鑄造師最新章節閱讀

我真是召喚師

我真是召喚師

“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和女天使關系更好?”
某十二翼戰天使懇求的問道。
“請教您,如何才能忽悠更多的人信仰我的教派?”
某魔界大魔頭如是問道。
“您知道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我家痛經死的貓救活?”
某天界聖母不好意思的悄悄問我。
“各路大神,各路大仙,我不是上帝,真的只是召喚師。”
我痛苦的說道。
這是一個窮小子,如何因為意外獲得空間變成主宰六界的大召喚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