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計劃

青牙一愣，往蘇澤跟前飄近了些，“王，是我，怎麽了？”

蘇澤點點頭，“你火速去查一下xx中學附近是哪些鬼差負責的，讓他們不要去收一個姓金的老師的魂魄。”

青牙和紅顏對視一眼，都有些不解，紅顏小心地說道，“王，這人類的陽壽要是到時間了，是不得随意更改的。”

蘇澤微微皺了皺眉，看了眼紅顏，說道，“我有個計劃。”

“王，什麽計劃？”青牙湊過來問道。

遠處傳來深夜疾行車輛的車輪聲，蘇澤往後避了避，繼續說道，“《茅山本源》并不在白氏書店內，要想拿到這本書，還需要利用別的法子。”

“王是不是想到了什麽好法子？”紅顏忙問。

蘇澤點了點頭，看了看身後商業街白氏書店的方向，說道，“白小西是個笨的，不過她身邊那兩個妹妹有點難纏。我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通過取得白小西的信任後，慢慢打聽出《茅山本源》的下落。”

紅顏和青牙一聽，都微微皺眉，紅顏想了想，還是說道，“王，您預備要在人間待多久？您要是長時間不回鬼界，恐怕那些老東西會弄出亂子來吧？”

蘇澤略微沉默後，說道，“所以你們要盡全力幫我，盡快得到白小西的信任，《茅山本源》也就越容易拿到。”

紅顏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說道，“王，我們知道您是為了鬼界。可是，本來這次行動就已經冒着很大的危險了，您要是再繼續待下去，一旦被白家的那些道士發現您的真身，可怎麽辦？那些該死的人類一定會想方設法為難您的。”

“是啊，王，我們不能讓您冒這個險，要知道，您可是我鬼界四百年才出現一次的……”青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澤打斷。

“青牙，紅顏，你們別說了，我已經決定了。”蘇澤的聲音雖然溫和，但是卻絲毫不容拒絕，“另外，鬼界我會時常回去的，你們暫時不要對外透漏我在人界的消息。”

紅顏和青牙知道再多勸阻也沒用了，只得暫時應下，想着之後再慢慢地勸蘇澤。

蘇澤看了看夜色，對青牙說道，“青牙，你盡快去安排我剛剛吩咐你的事。”

青牙點點頭，原地轉了個圈，鬼火騰一下升起後，随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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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站在蘇澤身後，想了想，問道，“王，那我該做些什麽？”

蘇澤轉了個身，說道，“你還是回鬼界，照以往行動就可以了。”

紅顏有些疑惑地擡頭看了眼蘇澤，不過很快就低下頭去，道了聲，“是。”就在原地燃起紅色鬼火後消失了。

蘇澤站在原地，擡頭又看了看天上清冷的月亮，然後極輕極輕地嘆了口氣。

……

第二天，白小西是被書店裏說話的聲音吵醒的。還晃着神地從房內走出來，就看到蘇澤正面朝外，對什麽人說話。

“……你少亂說！前兩天我來小西的店裏，還沒你這麽個夥計！說，你是不是來偷東西的？！”

熟悉的公鴨嗓。

白小西抓了抓頭發，對那人喊道，“孟老頭。”

蘇澤聞聲，轉過身來，一個幹癟猥瑣兩撇八字胡的老頭出現在白小西的視線中。

“哎喲，小西啊，你可算起了，你店裏進賊了啊，要不是我……”孟老頭一見到白小西，立刻湊過來表功。

白小西翻了個白眼，打斷他的話，“蘇澤是我的朋友。”

“呃……”孟老頭尴尬地扯了扯胡子，又回頭看了看蘇澤，讪笑，“哦，我看他大早上的從店裏走出來，還當是賊呢。”

白小西打了個哈欠，懶得理他，“還說別人是賊呢，誰都沒有你像賊。”

孟老頭瞅着白小西像是沒睡醒的樣子，幹脆轉移話題，笑道，“小西啊，我來還你的《三洞珠囊》。”

白小西點點頭，指了指一旁矮腳架，“嗯，放那兒就行了，沒弄壞吧？”

“沒沒。”孟老頭趕緊搖頭，把手裏的書遞過去給白小西檢查，“小西你還不放心我麽，我什麽時候弄壞過你的書啊。”

白小西瞄了一眼，點了點頭。

孟老頭見白小西沒什麽反應，于是将書順手放到一旁的矮腳架上，又搓着手湊到白小西跟前，“小西啊，再借我本書看看呗。”

白小西在凳子上坐下，又打了個哈欠，指了指身後的那些書架，“你自己找去呗。”

然而，這回孟老頭卻沒有迫不及待地鑽進書架裏找書去，而是瞄了眼蘇澤，笑着對白小西說道，“小西陪我一起去找找，給我推薦推薦。”

白小西沒注意到孟老頭的眼神，也就沒多想，點了點頭，跟着孟老頭一起到了書店深處的一座書架前。

趁着白小西替他找書的時候，孟老頭探頭鬼鬼祟祟地看了眼書架外，然後又扭頭過來壓低聲音問白小西，“我說，小西啊，外面那個男的，什麽人啊。”

白小西踮腳夠下一本書頁都有些泛黃的書，随口說道，“剛剛不是說了麽，朋友啊。”說着将書遞給孟老頭，“《內觀經》，你看不看啊？”

孟老頭掃了一眼，擺擺手，“不看。那人是你什麽朋友啊？怎麽以前沒見過？”

白小西将書塞回去，又繼續找下一本，“是以前的客人，暫時沒地方住，就讓他在這裏住一段時間。”說着，又眯眼看了看右手偏高處的書列。

“啊？你讓一個男人随便住你店裏啊？”孟老頭吃驚，趕緊又壓低聲音問，“你這也太随便了吧，要是這男的是個別有用心的怎麽辦？”

白小西又抽出右手邊的那本《文子》，遞給孟老頭，邊說道，“別有用心什麽？我又沒什麽東西讓別人別有用心的。孟老頭你別老是把人想的那麽壞。”

孟老頭撇撇嘴，低頭看了看白小西遞過來的書，又擺擺手，說道，“小西，不是我說你，你身為白家下任當家人，好歹也多長兩個心眼啊，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是不是？”

白小西摳了摳臉，又從書架上抽出另外一本書，說道，“但是蘇澤不是壞人啊，你別亂說了，當心他聽到。”

孟老頭無奈地看了眼白小西，還沒等她把手裏的書遞過來，就自己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落了好厚一層灰的舊書，白小西一看，是本《道德經》。

“我借這本了。”孟老頭舉了舉手裏的道德經，見白小西把手裏的兩本書放回去，又說道，“小西啊，那個什麽蘇的，既然是你朋友，我也不方便多說什麽。以後啊，可不能這麽輕易相信人啊。”

白小西點頭，也不知道是聽到還沒聽到。

随後，兩人從書架的夾縫中走了出來，孟老頭跟白小西告辭後，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澤好幾眼，才溜溜達達地走了。

白小西跑到洗手間去洗漱。

蘇澤在店裏邊準備早餐，邊微微皺眉——剛剛孟老頭跟白小西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全進了他的耳裏。雖然孟老頭最後沒對他産生什麽懷疑，但是這卻讓蘇澤更加迫切地想要獲得白小西完全的信任。

白小西洗漱完再次回到店裏的時候，熱騰騰香噴噴的早餐已經放在桌上了。蘇澤溫笑着站在桌邊，說道，“快來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