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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助理為難地看着這個拖拉機,就怕斐垣脾氣發作不肯上車,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斐垣是第一個上去的。
“季淙茗,你過來扶着這裏,我掉下去的話你就死定了。”
有了斐垣帶頭,陸汾糖幾人也趕緊爬了上去。
然後就是一開始就在旁邊等着的幾個人。
為首的是一個看着就很魁梧的男人,缺了半只耳朵的模樣讓他看着很兇悍。但意外的和氣,反而是另一個帶着鼻釘的青年很不客氣,伸手就要将他們拉下來:“先來先得的道理動不動?!”
斐垣看着他,問道:“你先上來了?”
鼻釘青年立刻就梗着脖子喊:“我先到這裏的!”
“哦。”斐垣點點頭,然後又不動了。
“我他.媽叫你下來聽不聽得懂人話?!”鼻釘青年一邊說着,一邊麻麻賴賴地活動着手腳,眼神看着很是不善。
斐垣挑的位子是最好的,原本他們在猶豫,不想坐這種落後的交通工具,但在從司機那裏得知從這到目的地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且只有這麽一趟後,他們就改變主意了。
既然要坐,自然要挑最好的位子了。
斐垣沉了臉,眼神陰郁地盯着他。但他的臉色蒼白,身體瘦弱,看着就沒幾年好活的樣子,鼻釘青年才不怕他,立刻就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要打架嗎?”季淙茗繃着臉,很不高興地盯住了他。季淙茗長相好,面無表情的樣子都帶着一分笑模樣,是見面就很能給人好感的類型。
但他沉下臉來的時候,卻不會讓人覺得他在開玩笑。
明亮又認真的眼睛盯着鼻釘青年,見他久久不說話,便再問了一次:“你想打架嗎?”他問得很認真,沒有挑釁或是瞧不起的神态,甚至連生氣神态都沒有,他就是單純而認真地問着這個問題,像上課提問的好學生。
林邵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自己應該打個圓場,但陸汾糖把他拉住了,給了他一個“趕緊保命”的眼神。林邵恒覺得陸汾糖跟在倆大佬身邊的時間比他久,會更有經驗一點,聽她活命機會更大,于是便乖巧地放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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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坐那個位置啦,你脾氣別總這麽差行不行?”那個很漂亮的女人挽住了鼻釘男人的手,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僵持的尴尬,她拉住了男朋友,又轉頭一臉抱歉地對着季淙茗說,“小弟弟,你們別放在心上,我男朋友脾氣屬狗的,他就是心疼我,沒別的意思。”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漂亮姑娘本就賞心悅目,加上她的語氣也很誠懇,氣氛一下便緩和了下來。
季淙茗也沒有非要打架的意思,聽到她這麽說,又見鼻釘青年沒什麽要打的意思,便點了點頭:“不打架就行。”他松了一口氣,緊繃的臉松了下來,露着笑容友善地這個漂亮的小姐姐笑了一下。
鼻釘青年大概是覺得這種還沒怎麽挨過社會毒打的半大孩子很難弄,被女朋友撒嬌緩和了點糟糕的心情,哼一聲就算過去了。
但季淙茗卻有些不高興,盯着鼻釘青年道:“你還沒道歉。”
鼻釘青年愣了一下,揮着拳頭就惡狠狠地道:“用這個道歉可以嗎?”他咧着嘴,露着森森白牙,看起來很是兇惡。
季淙茗一言不發地從空間背包裏取出了劍,黑色的劍鞘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那種內斂得收放自如的氣質,才是一把好劍的标志。
剛軟化下去的氣氛又充滿了□□味。
半只耳的男人眸光一閃,上前半步,拍了拍鼻釘青年的肩膀:“都是要相處十天的隊友,為個位子争什麽?本來也是他先上的,你給人家道個歉怎麽了?”
鼻釘青年的女朋友也緊張地扯了扯他的胳膊:“你這狗脾氣能不能改了?!”
“你別生氣別生氣!”鼻釘青年一個女朋友真生氣了,只能甕聲甕氣地丢了句對不起。他女朋友是真漂亮,寵着哄着也是理所當然的。
陸汾糖和另一個女生卻有些不太舒服地皺起了眉。
加上還有那半只耳朵的男人勸着緩和着氣氛,那鼻釘青年道了歉,雖然看着不是特別誠心,但季淙茗也沒特別的不依不饒。
季淙茗向來好說話,如果不是因為那鼻釘青年挑釁對象是斐垣的話,他大概連點反應也不會有。
但斐垣從來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性子,林助理緊張的看着斐垣,怕他不高興,但斐垣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脾氣。
到這會兒也沒見他有什麽發火的意思。
季淙茗一臉緊張,但不是傳統意義上因為氣氛凝滞的緊張,小小聲地和斐垣說:“打架累,我來就好了!”生怕他累着似的,季淙茗兩眼亮晶晶地看着斐垣,像極了想要被摸摸頭的可愛小狗。
斐垣沒摸摸頭,反而在他的臉上掐了一把,掐出一道微紅的印子才松開。
林助理摸摸肚子,有些撐地移開了視線。
有了那麽一個插曲,然後最後被緩和了,但一路上的氣氛都有點不尴不尬的僵硬。
“一只耳”的男人看着有點兇,但是一個脾氣很好有點憨的性格,很快和衆人打成一片,連那看起來很不好相處的鼻釘青年也沒挑他的刺。
除了斐垣,他誰也沒搭理,歪着頭看着颠簸的山路,安安靜靜的發呆。
拖拉機的位子有限,林助理不敢去和斐垣季淙茗擠,便一邊用身體為兩人隔出空間一邊找看起來最健談面善的步升說話。
步升也是個藏不住話的話痨,他沒在車上磨蹭,車一停就蹦下來了,找那兩個男人問出了不少事情。
副本給的劇情還是比較簡單的,他們是一隊來這邊旅游的驢友,大山村雖然偏,但自然風光非常不錯,今年有zf資助,準備走農家樂致富的發展道路。
他們這十五個人,就是這個月第一批游客。
但實際上,不管什麽樣的背景介紹,都不可能是真的“無害”。生存副本,顧不思議,就是要求他們在一定的時間內活下來。
而這一次,要求的就是活夠十天。
“這個竟然是A.級副本嗎?!”林助理大驚失色,B級副本都那麽難了,折損率高得吓人,如果不是斐垣和季淙茗帶着他們闖關,說不定就真照着熊貓城主打算的那樣,随便放幾個人逃生維持副本通關率以保持B的副本等級去了。
B級副本都這麽兇殘了,那A.級副本豈不是……
步升一臉苦澀:“你都不看系統的任務面板的嗎?”
林助理還真沒看,進副本前他關顧着緊張,進副本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季淙茗和斐垣這倆大佬,系統面板,他還真沒打開過。
林助理着急地打開任務面板,然後就被碩大的“A”和“十天”吓得快要哭出來了。
童話城副本裏,後面鬧得雖然僵,但彼此也是有過一段“蜜月期”的,在蜜月期裏,老玩家們和他說了不少注意事項。
D級的副本通關率最高,但能拿到的積分也很少。A.級的副本死亡率很高,尤其是生存類副本,死亡率高得吓人,但收益也高。
至于A.級以上的副本,老玩家們沒有多說,稍微提起一點,就是滿臉的恐懼,渾身顫抖,想來不是什麽容易通過的。
A.級副本裏,上限和下限之間的差距很大,有團滅幾率高得吓人的,也有運氣好就能低風險高收益的。但唯一不變的,是生存類副本。
生存類副本,不管在哪個等級裏,都是一個折磨身心的存在。
A.級副本死亡率有可能是零,也有可能是百分百,但A.級生存類副本的死亡率卻是總的死亡率——95%。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隊十五人,能活着出去的大概就……零點七五個人。
連個完整的人都不是。
當然,這個數據不是官方給出來的,是老玩家們自己統計的,和系統算法可能是有誤差的。
但誤差只可能往死得人多的去,不可能往活下來的概率大的去。
“系統是變.态嗎?!看着人類慘死它很得意嗎?!”
林助理憤憤不平地錘了一下拖拉機,引得前面開車的男人轉過頭來關心地問:“怎麽了嗎?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想吐的話我停車給你吐!”
拖拉機的馬達聲大得要死,路上又是一颠一抖的,必須扯着嗓子把聲音放到最大才行。
林助理也聽不懂這個男人在喊些什麽,但下意識地就回道:“沒、沒事,不用了……”一想到這個npc可能是要殺他的兇手,林助理的聲音都在抖,因為颠簸,還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趕緊緊緊地閉住了嘴巴,不敢再多說話,萬一沒被人殺死,半路上因為颠簸咬舌自盡那就有意思了。
“斐垣,你再往我這裏靠靠吧,我雖然沒用,當個墊子什麽的還是可以的!”季淙茗看着斐垣蒼白的臉上擔心地說道。
“硌得慌。”斐垣沒說假話,季淙茗的大.腿肉挺多,但再多,和真枕頭還是沒法比,兩根大.腿骨戳得斐垣脊椎都疼了。
“……哦。”季淙茗失落極了,沒想到當個墊子都有點不太合格。
斐垣看着他的表情,提起了另一件事:“你上個副本的評分是什麽?”
副本評分的問題有些敏.感,除非是特別信任,不然不會對其他人說。畢竟副本評分和積分有關,說出來很可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季淙茗也知道這個問題的敏.感性,所以除了斐垣和陸汾糖,他誰也沒說過。
季淙茗在斐垣的手心寫了兩個歪歪扭扭的S,因為颠簸,他的S寫得一斷一續,時輕時重,弄得斐垣有點癢。
斐垣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系統的評分涉及的面很廣,除了最硬核的“殺怪”數量外,像是“團隊協作”,副本通關貢獻和其他亂七八糟的都是核定的标準。
第一個副本季淙茗雖然沒能搶下副本boss方婷婷的人頭,但他小怪殺得多,副本場景毀得徹底,評分和積分拿得只比斐垣少一點點。
第二個副本裏,在統籌四隊這方面又做得很好,給他貢獻了一丢丢一丢丢的高評分,但最關鍵的,還是在摧毀童話城的最後階段上。
斐垣的意識海很廣袤,看不見邊際的大,斐垣也無法知道具體的範圍,但他怎麽說都是人類,人類是無法接納煞氣和怨氣的。
斐垣雖然打破了這個規則,但一下要接收一整個大型B級副本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如果不是季淙茗當時幫他的話,斐垣不至于靈魂崩潰,但是受傷是少不了的。童話城也不能那麽順利地被毀滅徹底。
那時候是季淙茗出手幫了他,以他的意識海為中轉站,安撫了那些煞氣和怨氣的暴躁,然後一點不剩地全部送到了斐垣的意識海中。
可以說,童話城是斐垣和季淙茗一起毀掉的,但因為季淙茗一點沒給自己留,所以評分的權重還是向斐垣這裏傾斜了。
雖然SS級近十二億的積分也足夠吓人了。
只有十二億嗎?斐垣挑眉,心裏肯定,又是系統那個癟三在後面使壞了。
季淙茗心大,對這些事情向來不多計較不做糾纏,說白了就是有點好欺負。
但斐垣不一樣,系統也拿不準他生氣的點在哪裏,只能把自己權限內能給的最大值送過去了。
至于季淙茗……誰讓他好欺負呢?
斐垣喊出系統:“補上,把分給他補回去。”斐垣不喜歡欠人情。
系統哼哼哧哧了一會兒,才有些生氣地說:“你是SSS,他只是SS級,積分少點很正常!”
“那也不對,SS十二,SSS 十三,你是在扣我的積分?!”
雖然沒有實體,但系統還是抖了一下,斐垣的眼睛很毒,系統算法已經被他摸到了一點邊,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它确實是克扣季淙茗的積分和評分了,但這不怪它,是算法的問題。
C級能一個副本出倆SSS,但B級副本能嗎?!不能!而且C級副本編號143193的所有積分加起來,也不過一千萬出頭一點,編號23496副本呢?!斐垣一個人就搶走了十三億差四分,能再給季淙茗十二億差四分都已經是它絞盡主機汁給摳出來的了!
系統裝死了半天,他是真的沒辦法,但它還饞斐垣給他寫的程序。
前幾天斐垣的那段兌換算法像是特意為它定制的,和原本的算法不僅沒有沖突,而且還流暢得有些不可思議,占用的內存也少。
它還想着能不能讓他再幫忙寫幾段。
維持幾萬小世界工作量很大,非常大。靠它這種到處“參考”來的程序運行成這樣已經是一件非常厲害的事情了!
斐垣見這麽威脅都沒用,心裏就有數了。
“你不是能用積分換錢嗎?為什麽不請幾個程序員為你寫完整的編程?”斐垣是真看不上這破爛系統,簡陋得簡直沒有算法和平衡可言。
系統不說話了,接下來的時間裏,任憑斐垣再諷刺它也不吭一聲,把裝死世界杯冠軍的實力發揮到極致。
“斐垣,怎麽了嗎?”季淙茗見斐垣表情怪異,以為他是有哪裏不舒服,便關心的問道。
“……沒什麽。”世界杯冠軍破功,斐垣總覺得,一股莫名的憤怒和委屈是來自于寄生在自己體內的系統。
斐垣問陸汾糖:“你覺得系統怎麽樣?”
“系統?獵殺場的系統嗎?”陸汾糖不懂他為什麽要問這個,但她的态度鮮明,“辣雞系統,要是老子那天抓到它了,一定要好好折磨死它!”
童話城副本裏,幾十個玩家每天不是做任務,就是圍在一起罵系統,也不怕它給什麽小鞋穿,他們還不夠慘的嗎?反正當系統的舔.狗也得不了好,那幹脆就放開了罵就是了。哪個玩家不罵系統那才是有鬼了。
系統雖然能給他們一天換十萬的暴富機會,但錢又不是白來的!是要拿積分換的!用積分換的!這錢完全就是在那命搏!有錢也要有命才能花啊!死了有什麽用?!
陸汾糖對系統的厭惡是百分之一千一萬地爆表。
情緒波動,0。
斐垣又問季淙茗:“你呢?”
季淙茗皺眉:“我讨厭它。”
憤怒值:1000000000
委屈值:10000000000
“嗯,我也讨厭它。”
沒有變化。
季淙茗身上的貓膩幾乎是可以确定的了。但是究竟是什麽,斐垣還不能确定。
斐垣和系統雖然也有任務之外的交流,但特殊性,目前他只在季淙茗的身上看到。
拖拉機一路颠簸,颠了近兩個小時才到目的地,陸汾糖慘白着臉下來,抱着樹就開始吐,和她一起吐的,還有步升、林助理和另一個戴眼鏡的純新人玩家。
幾個老玩家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斐垣,看他一副病秧子的模樣,沒想到體格還成。
斐垣卻是一點也不難受,上百點的體質足以秒殺這裏所有的人。唯一和他積分一戰的季淙茗,點的主力還是在敏捷和力量上。
斐垣是體質和精神力每次兩點,力量和敏捷一點地往上堆,季淙茗則是力量和敏捷每次兩點,體質一點地往上加。
至于精神力,季淙茗精神力那一欄是灰色的,沒辦法兌換屬性點。
“唉,你們這群城裏的小娃娃,體質太差了,正好!我們這山好水好,多住段時間,好好給你們養養!”
喊話的男人是村長家的大兒子,一口帶着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聽不大懂,塑料普通話裏畢竟夾帶着方言詞彙,而且他還自認為自己講得很好,語速還飛上了天。
憨厚的漢子大大咧咧地說着,一邊對着村裏喊人:“客人來喽來客人喽!”
村子裏立刻就沖出了好多人,熱情地上手就想把他們往家裏拉。
玩家們沒聽懂村長兒子的喊話,只看到一群人沖了過來,寒毛立刻豎起來了,肌肉緊繃得像是要随時拔刀殺人。
畢竟是生存類副本,危險性在所有副本裏都是最高那一類的。
斐垣皺着眉,胖婦女伸過來的手頓時僵了一僵,不敢再往前一點。
“你們想幹什麽?!”半只耳的男人警覺地喊。
大概是玩家們的拒絕的姿态太過明顯,村民們的目光也開始變得不善了起來:“咋地啦!這些城裏來的孩子瞧不上我們啦?!瞧不上別來啊!要我說啊!一開始就不該接這些嬌滴滴的娃娃!”
“泥腿子遭人嫌喽!”
“地裏的活它是不幹了嗎?!成天整這些沒用的,熱臉貼那冷屁.股幹啥?!”
“……”
吵吵嚷嚷,漫天的唾沫星子和尖銳起來的眼神動作讓玩家們更加警惕了。
“斐垣,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啊?”季淙茗有點傻大膽,他将視線往那群眼神不善的村民裏轉了一圈,側頭小聲地和斐垣說着話。
“誤會了也不光你的事。”斐垣把目光收了回來,往林助理的腿上踢了一腳,“把村裏最好的客房去訂下來。”
被至少六十個手裏還拿着掃把鐮刀鋤頭的人盯着,被踹得一踉跄的林助理有些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但嗓子有些緊,但還是大聲地對着這群人盡量清晰地喊:“有四人能住一起的屋子嗎?有四人的嗎?我們幾個要住一屋的!錢不是問題!條件要好一點的!”
沒人理他,村民們還在自顧自地說着七嘴八舌的粗話:“當初我就說了!咱又不缺那點錢,費這麽多事幹什麽?!老子在這裏待了這麽幾十年了!臨了臨了半截身子要入土了還要被這群外鄉人這麽欺負!”
“就是!說修路!修了多少年了也沒修起來?!說是年年說,事有那件兒是真的辦起來的?!”
“……”村長大兒子被吵得腦仁疼。
玩家們也看出來了,這群人的激動不是對着他們來的,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他們的矛頭指向的還是村長兒子。
“聽我說一句行不行!”一只耳的男人站了出來,他的身材魁梧,身影洪亮,一下就把林助理這個小雞仔比下去了。
“我們是過來旅游的,坐了那麽長時間的火車,又颠簸了幾個小時上來,現在大家都很累了。能先給我們一個休息的地方嗎?”
村子兒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連聲說道:“好的好的,你們稍等一下!”村長兒子的普通話十分塑料,但聽懂普通話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吵什麽吵?!沒聽見客人要休息了嗎?!現在說這些旅游不旅游的不好有什麽用啊!當初決定的時候你們不是都同意了嗎?!現在在吵吵這些有用沒?!就問你們有用沒?!前是從天上刮下來的時候從水龍頭裏流出來的啊?!”村子兒子一下就硬氣得厲害,眼睛一瞪,喊得臉紅脖子粗,一下就把村民們給震住了。
林助理像是被這樣的場面給鎮住了,縮着脖子跟脆弱無助的小雞仔似的。陸汾糖戳了戳他的肩膀:“別吧?這才哪到哪呀?!”
林助理悄聲問她:“你有經驗?”
陸汾糖趕緊搖頭:“沒,看我見過,我老家也是農村的。村民扯皮都這樣。聽我媽跟我說,以前窮沒錢的時候直接就是拿着鋤頭幹就完了。也就是這些年日子好過了,兜裏有錢了,才變得斯文一點。願意動嘴皮子了。”
林助理心裏一寒,這個村看着可窮。別到該是一村人械鬥把自己完成了變成怨魂找無辜的“路人”索命的吧?!
斐垣他們像是第一批來這裏的游客,雖然不這些“價值”任何,但來都來了……
想到這裏,村民們看向斐垣這群人的眼神立刻就熱切了起來。
林助理被那些眼神盯得心裏發毛,但還要硬着頭皮上。指望斐垣管這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林助理非常有自覺地将自己定位在幹雜活的位子上,不僅要處理所有斐垣不愛幹又懶得幹的事情,還要琢磨他的心思替他省下吩咐的力氣。可以說是非常卑微了。
“那什麽,我想要個條件稍微好一點的院子……”林助理上前兩步,連說帶比劃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陸汾糖突然後退一步,躲到了季淙茗的身後:“季淙茗,你覺不覺得那個人有些怪,一直在往這邊看。”
季淙茗往陸汾糖說得那個方向看去,一個老太太背着一個比她看起來還高的竹簍子歪着腰慢慢吞吞地往前走。
“好像……沒哪裏怪的啊?”季淙茗下意識地看像斐垣,見他一直往那裏看,心裏也懷疑了起來。季淙茗一直留心着斐垣,所以季淙茗是知道的,斐垣留意那裏的動靜好長時間了。
季淙茗抓抓頭發,是他眼力太差了嗎?想到這裏,季淙茗立刻向陸汾糖詢問:“糖糖,你覺得哪裏怪了?”
“要說哪裏怪……”陸汾糖皺着眉想了想,然後才說:“我以為她在看你,在向你尋求幫助,我還以為你會馬上過去幫她哩!”
季淙茗一愣。他有些遲緩地将目光再次轉向那個老太太。老太太的身材瘦小,衣服也破舊甚至在這種天氣裏有些過分單薄了,大大的竹筐背在她的身後,壓得塞不下的草戳着她幹枯的白發,看起來既瘦弱又凄慘。
我應該上去幫她嗎?這個念頭出來得陌生又奇怪。
明明是不需要因此感到困惑的才是啊。
“走了。”蒼白但是有力的手指在他的頭頂敲了一下,指節和頭蓋骨碰撞的疼痛讓他回了神。
“哦哦!”季淙茗立刻應道,然後看着斐垣就在身前兩步遠的背影忍不住紅了一下臉。
錢,斐垣給了林助理很多。摳門又小氣的系統才不會每個副本都給他們發錢呢!花用積分換來的錢,林助理覺得十分心痛,但斐垣的要求,是必須要一絲不茍地完成的。
和斐垣的挑剔和可能面對的怒火比起來,錢好像也算不了什麽。林助理一行人用紅彤彤的鈔票住進來村裏條件最好的村長家,頗有些財大氣粗的感覺。
鼻釘男大概是之前的氣還沒消,見他們這副做派,便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菜鳥就是菜鳥!”他身邊的女朋友扯了扯他的手,看着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
斐垣沒有理會,林助理卻有些生氣:“又沒搶你的錢,陰陽怪氣個什麽勁兒啊!”
鼻釘男的眼裏閃過一絲厲色,但立刻胳膊上一痛。
“你能不能好了?!”漂亮姑娘哪怕生起氣來都是漂亮的,她很不高興地看着鼻釘男,像是對男朋友的粗魯而不滿的普通女孩那樣。
鼻釘男眼裏的恐懼一閃過兒。
“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別給自己加戲!”
林助理半晌沒聽到那邊傳來聲音,以為是鼻釘男人怕了,便得意地昂着頭,走路都要帶起風了。
斐垣一行人走後,其他人也各找各的臨時住處走了。
“吱呀——”
門剛一關上,一個帶釘的鞋子猛一下踹上了鼻釘男的後背,鼻釘男被踹得一個踉跄,嘴角漫出一點紅色的液.體。
“不聽話,嗯?”
“不、不是不聽話……”鼻釘男緊張得将口中溢出的血全部咽下,哆哆嗦嗦地發着抖,“我、我就是有點飄了……老、老大您太漂亮了,讓我飄得有點厲害……”
他的話讓女人有些高興地眯起了眼,房間內略有凝滞的氣氛頓時一松。
“老大,其他幾個人要怎麽辦?”憨厚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狠辣。
“不急,那個叫季淙茗的看不出路子,大概就是所謂的天賦型玩家了,不是天然黑就是真黑。其他人不打緊。”她慢悠悠地說着,“小菜鳥沒什麽用處,反正也就是一些消耗品,不用去管。”
斐垣龜毛,他是要一個人一屋的,季淙茗不在意這個,但他和林助理不是很熟,陸汾糖又是女孩子,于是也要一人一間。陸汾糖更不用說,她才不和林助理一個屋子。于是,抱團才有高生存率的住宿問題就成了林助理要面臨的首要生存困境。
斐垣和季淙茗都是大佬,見識過他們操作的林助理毫不懷疑地相信他們不可能出事,副本沒了他們都不會出事,但是——但是——他不行啊!
“和我一起吧!來我這裏睡吧!我隔壁有大佬,真大佬,放出去一人能橫掃一個副本的大佬,安全絕對有保證的!”林助理抱着步升的胳膊苦苦哀求。
“但是——”步升有些猶豫,“我和人約好了……”
“一起來嘛,一起來!幾個人都沒關系,我那屋的床很大的!”林助理眼看步升有所動搖,立刻有動起嘴皮子飛快地勸說。
“那我和他們商量一下好了。”步升的“室友”是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那個戴眼鏡的純新人,女的是一個白領,算是半個新人,副本經驗不多,也就五次,這是第六次進入副本。
女人在這樣的環境裏,弱勢是有弱勢一點的,所以抱團是必須的。其他幾個老玩家,她有些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人買了都還提他們數錢說謝謝,步升和純新人雖然菜雞了一些,但好歹背後被捅刀子的幾率要小了一點。
雖然那邊也有個女玩家,但那個姑娘太漂亮了,漂亮得讓她覺得攻擊性很強,下意識地就想着要躲開。
“那就謝謝你了。”林助理住的是村長家,條件要比他們那裏好上不少,農村別的不說,空間還是挺大的,等下去他們原本的房間再抱床棉被就可以了。
這次的副本時間大致是初冬,晚上要考靠被子熬過去。
“不介意的話,晚上可以和我睡一個屋的。”路過的陸汾糖看到他們屋有個姑娘,便主動地說道。
“那就謝謝了。”和三個大男人擠一張床她也不想,但一個人,她也不敢。有一個同是菜鳥的同性和她一起,心裏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但即便是這樣,她依然不能徹底放下心。
為了自己能活下來,什麽事情是幹不出來的?哪怕是新人菜鳥,憑借着新人的保護色也能來個反轉将人擊潰。
所以,絕對不可以放松警惕!雖然這個小妹妹看着人畜無害的樣子,但誰又能真的肯定她是好的呢?
陸汾糖倒是沒想這麽多,她正忙着研究要買什麽道具才好。
陸汾糖比林助理厲害些,光是修理師的任務就掙了近五十萬分,副本評分也要高一些,大概是“團隊協作”上面拿了些分,所以最後副本評分能有個B,這樣又是二十萬的積分入賬。拿得她眼睛都紅了!
系統積分的購買力很高,且不存在通貨膨脹這麽一說。七十萬的積分,是很多新人玩家拼了命闖十多關才有可能掙下的巨大財富了。
才一個副本,陸汾糖就拿到了別人十多個副本才能得到的積分,前期積累非常占優勢!
童話城的積分很好拿,非常好拿,這也是玩家們為了多掙些分數連斐垣都敢動心思殺的根本原因。
利益動人心。
在這樣巨大的利益下,沒人舍得放棄。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童話城給的積分雖然高,可從未想過要讓他們帶出去。
如果不是斐垣和季淙茗,能活下來的人有幾個?又能帶走幾個“五十萬”呢?
生存類副本厲鬼出現的可能性高,陸汾糖就想着要換把屬性更好的劍。想到換第一把劍時的窘迫和恐慌,陸汾糖嘆了一口氣。
靠着雙倍積分卡掙來的五十萬積分已經被花得差不多了,一次性道具、屬性點、三餐洗漱之類的就把積分花得差不多了。
評分給的二十萬也不能用得太厲害,兌換的屬性點才是自己真正的實力,大頭還是要花在這上面,符紙道具也不能不買,雖然是一次性的,但威力也是真的大,另外,還要留一些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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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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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