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別慌別慌!”仇博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首先看向陸汾糖,“你和季淙茗的好友綁定卡是在第一個副本裏就使用了嗎?”
“不、不是啊……”陸汾糖哭唧唧地說,“我是第一個副本、第二個副本運氣好地和季淙茗還有老大碰上的,第二個副本結束後才知道有好友綁定卡這種東西的。季淙茗一連抽了兩個,斐垣不要,就給了我和林哥。”
“是吧?”陸汾糖看向林邵恒。
林邵恒已經瘋了,他蹲在地上抱着頭,喃喃道:“我還是自殺好了!我還是自殺好了!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在老大手裏,也不想死在鬼的嘴裏啊嗚嗚嗚嗚嗚……”
剛才還在想幹脆死在鬼嘴裏比較好,但也只是想想啊!林公好鬼聽過沒?不要當真的啊!
“別、別說喪氣話呀!”步升在他身上捶了一下,“現在就死,太虧了啊!先把道具送我們再死也來及得!”
“屁!”林邵恒大怒,“都是我的!我還要靠着它們保命呢!都是季淙茗給我的!給我!的!”他特意在“我”上面加重又加重。
“這不就得了嘛!”步升拍拍他肩膀,“連鬼都還沒見着就惦記着自殺,太早了!”
“仇老師……我們怎麽辦呀?!”徐思羽快哭出來了。
烏雲遮日的感覺和剛才形成了鮮明對比,雖然同樣是在“S級”的背景下,但多一個斐垣,多一個季淙茗的差別可太太太太太——大了!
“別慌,系統出錯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可能是副本設定或是某個環節——”
仇博依的話還未說完,外面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道有些吵鬧的吆喝聲。
幾人立刻住了嘴,安靜下來,雙眼緊盯着木門。
刷着紅漆的木門看着很華貴,上半部分雕着花紋,糊着厚厚的白色紙,從外面看不到裏面,但裏面的人卻能通過上面隐隐約約的影子對外面有個大致的了解。
陸汾糖幾人抱着“來人可能是斐垣和季淙茗”的心态,都有些期待地望着,就等着那兩個算不上偉岸但可靠得讓人安心的身影出現。
“喂,裏面有人沒?!”粗犷的聲音響了起來,将他們的希望徹底打碎。
“現在怎麽辦?”斐垣和季淙茗不在,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仇博依。
NPC?玩家?還是鬼?現在下結論都太早,但不管怎麽樣,局面要先打開。
斐垣和季淙茗雖然不在,但這才是常态,不可能所有的副本都只能靠着斐垣和季淙茗去挺進的。
仇博依正想開口,但外面的那些人顯然沒那麽多耐心,一腳就将大門踹開。
“使不得啊使不得!江少爺!使不得啊!仇公子——”店小二打扮的小夥子緊張地看着呼啦啦湧進來的這群人,無措又慌張地看着地上被踹裂成四瓣的大門,欲哭無淚。
仇博依上前一步,腰間挂着的荷包取下,從裏面拿了張面額最大的銀票扔給小二:“算我頭上吧,順便再拿些酒和下酒菜上來。”
店小二雨過天晴的速度太快,立刻就揚着笑臉鞠了個躬跑下樓張羅去了。
仇博依看向領頭進來的壯漢,不亢不卑地說道:“同在一個副本裏,大家能見面就是緣分,是該要珍惜一點才好。”
湧進來的一共七個人,領頭的是看起來就很強的壯漢,兩米多的個頭,白色的絲綢上衣被自己扒了挂在腰間,赤.裸着滿是刺青和肌肉的上半身。
“緣分!是的啊!都是緣分!”男人大笑着向着仇博依伸出了手,“我叫獨孤求敗,交個朋友?”還不等仇博依有所反應,他自己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仰着身子微微向後,滿臉的得意。
仇博依深深地看着他,伸手握住了那只有他臉那麽大的手,但才一碰上,自稱是獨孤求敗的男人就把他的手打開了。
仇博依很白,他不似斐垣那樣沒有半絲血色,單純只是在實驗室常年不見光捂出來的,大得幾乎要将他的手骨打碎的力量拍在他的手背上,白皙的皮膚瞬間紅了一大片。
“你別太過分!”步升死死地盯着男人,陸汾糖幾個人跑了過來站在仇博依身後示意他們不是好惹的。
另一邊又壯漢領頭的幾名玩家卻連個眼神也沒給,只是包間裏面的氣氛一起就充滿了□□味。
獨孤求敗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有點震耳朵:“都這麽嚴肅幹嘛啊!走吧走吧,這裏都壞了,小兄弟啊,你是他們領頭的吧?來來,我們聊聊天。”獨孤求敗說着是邀請,但眼裏的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仇老師,我們——”
仇博依打斷徐思羽,看着男人點點頭:“好。”
幾人被“請”進孤獨求敗的那個包廂。
嘴裏說是“好好談談”的是他,但進了包間,關上門,就把他們丢在一邊的也是他們。
獨孤求敗訂的包間很大,他們來時,這裏已經有不少人了,各個都是富家公子小姐的模樣,只是身上的氣質和普通富家公子小姐十分不同。
“我們低調一點,努力降低存在感。在老大和淙茗和我們彙合之前,不要輕舉妄動。”S級副本,危險性太大了,如果是C級的副本,他們不會慌,如果是B級的副本,他們還能穩,但這可是比A.級副本來得更恐怖的S級副本……
不可能的,靠他們自己,完全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系統出錯,老大和小季……我們和他們分開了,那該怎麽辦?”
“大不了死前就自殺,少受點罪。”仇博依嚴肅地看着他們,“你們一個個是怎麽回事?!你們的前半輩子人生就有老大和淙茗了嗎?”
“……”幾人被他說得張不開嘴,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但我前半輩子的生命裏也沒有獵殺場啊……”仇博依嘆了一口氣,揉着太陽穴悶悶不樂。
剛鼓起勇氣的陸汾糖氣死了:“你別先洩.氣啊!”
有這麽一個小插曲,氣氛也不再像之前那麽凝重,幾人縮在角落裏,探頭探腦地聽着這些人小小聲地交流着情報。
他們剛來不久,本就是一堆小菜鳥,還光顧着興奮了,周圍什麽情況都還沒摸清就被克制了。
這真是——糟糕透了!
不過聽着包廂裏其他人的七嘴八舌,他們多少也得到了一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情報。
第一,S級副本很讓人摸不透,如果說EDCBA.級副本的死亡率是逐步遞增的話,S級就完全是脫離這個規律的存在。
S級的副本,零和百分之百都很常見,有摘一朵花就通過的,也就“齊心協力”幹掉副本boss結果全軍覆沒的,有小菜鳥什麽都沒幹就通關的,也有大佬什麽都幹了副本線索挖得清清楚楚結果還是被秒了的。
總之,什麽情況都有可能會出現在神情的S級副本中。
第二,也就是現在他們的身份了。他們都是以臨仙城“上流社會”人士的身份出現在這裏的,今晚是城主的生日宴,他們是來臨縣城最大的酒樓赴宴的——也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酒樓。
第三,這一個副本,具體來了多少個玩家,目前不可考,但唯一清楚的是——越新的新萌,地位越高。
這群足有三五十人的玩家隊伍中——仇博依的身份無疑是最高的——城主家的纨绔嫡幼子。
“…………”
步升幾個連忙去翻找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信息,然後被人提醒在任務面板上就能看到之後,集體沉默了。
他們這群人,集齊了臨仙城城主嫡幼子,四大家嫡出血脈,妥妥的就是設定上的人生贏家,玩家中的菜雞隊伍啊!
就差在臉上寫着“我們是菜雞,快要吃我們吧”的神奇字眼。
也難怪,那個領頭的獨孤求敗會專門帶人來找他們。
他們雖然是菜雞,但在副本中的身份高,說不定就能劇情殺了,說不定就是利用這一點撬動副本了。
——但被當成補給包被榨幹後再扔出去當炮灰的可能性更高!
林邵恒磕磕巴巴地說:“我覺得……我還是自殺得來……”
陸汾糖握住他的手,誠懇地說:“你先來,給我們打打氣,開開路,我随後就跟上!”
徐思羽、步升和仇博依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他現在敢拿出刀子,他們就敢跟着一起抹脖子似的。
林邵恒客氣地抽出手,尴尬地抹着額頭的冷汗:“說、說笑的,我就說說……”
“哈哈哈!那個有什麽!這種類型的女鬼最好打了!要我說啊!連這種B級副本都過不了的玩家就活該去死啊啊啊啊啊啊!反正也是活着浪費糧食!”
獨孤求敗的粗犷又豪邁的笑聲響亮又刺耳,林邵恒抓了抓臉,作為一個躺贏劃水過了B級副本的小菜鳥,他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怎麽了?我說得不對嗎?”獨孤求敗笑了一會兒,聽附和的笑聲稀稀拉拉,臉上的笑容瞬間就褪了下去。
“對的對的!”馬上就有人喊道,“連這種難度的副本都單刷不了!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
“是啊是啊!把浪費的糧食送給別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氣氛熱烈得不行,獨孤求敗的臉色重新浮上了笑容。
“這種小雜魚啊,也就是那些什麽都不懂只會拖後腿的小菜鳥們才覺得比天還要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獨孤求敗大概以為是他的幽默逗得大家發笑,他看着屋裏的人,越發的叽裏咕嚕地說起自己的了不起來,一邊說,一邊得意地望着四周。
林邵恒扯着不尴不尬的笑聲,心裏覺得麻煩極了,但眼前的男人看着就不是很好惹的樣子,老大和季淙茗都不在身邊,他們這幾個小菜雞還是乖乖夾起尾巴做人的比較好。
自稱是獨孤求敗的這個男人,身上的兇煞之氣,不帶任何掩飾,從進副本開始,他都是目的最明确的那個——當老大,立威敲打,然後一鼓作氣通關!
他的目的明确,且有實力。
最簡單的,從他這次系統給安排的身份就知道了——鄉紳江員外的獨子,雖然也是個“上等”身份,但和一群官少爺官小姐們比起來還是要差得遠。
這裏的玩家大部分都是老油條了,實力雖然參差不齊,但在玩家中也屬于中上水平,他們謹慎且看實力說話,獨孤求敗有實力,那就聽他的就好——至于什麽時候能一舉将他推翻,那也不是現在就必須要表現出來的事情。
所以不管表面如何,大家都是在捧着獨孤求敗的。
“喂,你們幾個!”魁梧的獨孤求敗突然停下了笑容,目光不善地盯着了林邵恒幾人,銅鈴大的眼睛嵌在他有林邵恒兩個腦袋大的頭上,不僅不顯突兀,反而更添幾分兇悍。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估量獨孤求敗的實力,仇博依幾人也不例外,別的玩家鼓掌,他們就鼓掌,別的玩家吹噓,他們就跟着吹噓,別的玩家跟着笑,他們就跟着笑。
但--弱雞是沒有人權的,“獨孤求敗”雖然殺氣足,眼神兇狠且氣勢驚人,但他還未在衆人面前展現過實力。
這是一個滿身都是兇悍之氣,毫不掩飾殺氣和肆意妄為的高級玩家。
他的肌肉紮實,從凳子上站起來的時候,木頭做的凳子嘎吱嘎吱地響了一下,極具壓迫力的身軀朝着他們走來時,幾乎能感覺到腳下踩着的土地在震動。
被盯上的林邵恒幾人有些害怕地吞了一口口水,腿肚子開始微微發軟了。
男人粗魯且炫耀色彩極強的自以為是,是建立在強大的武力值上的。“獨孤求敗”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大,甚至以這樣作為一種誇耀的方式。
仇博依能感覺得到,這個一個極其強大的男人,比上一個副本遇到石偉威更強,足夠和杜妍語一較高下的強者。
杜妍語先是被季淙茗秒殺,再是被斐垣折騰得慘兮兮,但那只是她惹了不該惹的人罷了。換做是他們的話,杜妍語一手就能秒殺一片。
所以對這個和杜妍語實力不相上下的“獨孤求敗”,仇博依抱着一百二十分的謹慎态度。
畢竟這個看起來可不是什麽好脾氣的和善人。
仇博依雖然是他們目前的主心骨,但常年的實驗室生涯讓仇博依養成了些許自說自話的習慣,論起交際,還是林邵恒做得比較好,可是他這會兒的狀态又不行,只能步升上了!
步升上前一步,臉上挂着強自鎮定和讨好的笑容:“您好!請問有什麽事情要讓我們去做的嗎?”
男人帶着審視和玩味的笑容在步升、林邵恒和仇博依弱雞似的竹竿子身材上劃過,然後将視線落到被三個男人擋在後面的陸汾糖和徐思羽的身上:“你們是一起進入副本的吧?還是幾個人一個包間,好友綁定卡?”他雖然是在問,但語氣十分篤定。
獨孤求敗的“舊事重提”讓幾人下意識地不安起來,尤其是在獨孤求敗帶着侵略性的眼神中,他們顯得更加弱小了。
“運氣好。”林邵恒雖然慫,但在這個時候,卻也用自己的身體将倆姑娘遮得更嚴實。獵殺場裏的女玩家數量少,不僅是一開始進入副本的女玩家少,更是因為女玩家的“消耗率”高。女性的力氣普遍比男人小,膽子也普遍小一點,這是事實。
好友綁定卡雖然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但抽獎得到的概率還是比較低的。獨孤求敗看不上那種沒什麽用處的東西,但他也就是要一個找事的由頭罷了。
仇博依扯了扯陸汾糖和徐思羽,讓她們再往後靠靠。
“好友卡出貨概率挺低的,好運氣也分分哥哥呗!躲什麽呀躲什麽呀?”獨孤求敗看也不看林邵恒幾個,伸着手就要去摸陸汾糖的臉。
陸汾糖忍着惡心,沒躲。獨孤求敗确實厲害,她現在要是躲了,勢必會引起他的怒火,倒時候打起來他們不僅要被人按在地上磨蹭,同樣還逃不開這樣的事情。
弱小……真的是原罪。
陸汾糖的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樣,帶着眼鏡文文弱弱且看着就菜的仇博依最容易被忽略,他沉沉地盯着男人,像是不堪受辱要爆發一般,然後在男人抓着陸汾糖要将她拖出時,一張黃色的符紙被他摸了出來。
“跟我玩這些?!”獨孤求敗咧着一口黃牙,沙包大的拳頭一拳沖着仇博依的腦袋過去——然後撲了一個空。
獨孤求敗立刻就意識到這幾人不想他們所表現出來得那麽菜鳥,攻擊落空的表現讓他覺得十分丢臉,雖然只是個普通攻擊也算不上的動作,但“屬于高手”卻失手的憤怒上頭,他只想給這幾人一個教訓了。
身份優勢工具人的背景被他扔在了腦後,長刀出現在他的手裏,正要一揮,被幻象符掩蓋了真正位置的仇博依立刻就扔出了一個道具。一道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落到了男人的頭上,爆發出一陣強烈而刺眼的光。
林邵恒和步升立刻給倆姑娘拍上剛才仇博依塞來藏在手裏的一幹加速符,扯着倆姑娘就跑,五人逃命似的沖着窗戶跑去,但才靠近大開的窗戶,一串讓人身體發麻的電流便竄了過來。
要命!那個男人在朝着他們過來找麻煩的時候就提前設下了陷阱。
“仇大哥,怎麽辦?”陸汾糖死死地瞪着那個男人,已經有上去和他拼命的架勢了。
“林哥你把糖糖拉住,別讓她沖動。”陸汾糖雖然是女孩,但性子大概比他們這裏任何人來得烈,仇博依雖然相信她大局觀夠穩,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林邵恒把人看住了。
仇博依冷靜地看向屋裏這群玩家:“我們就只是一群新人菜鳥罷了,就算把我們身上的東西全部搶光,也沒有多少,不然我們合作。由我們來做敢死隊,在前面幫你們探路怎麽樣?”
醉醺醺抱着酒瓶的中年人馬上就說:“小菜鳥?我看你們的反應可不像什麽小菜鳥。”他的視線落在陸汾糖身上,幾乎要流下口水。
水靈靈的小姑娘,在獵殺場裏可不常見,不是很快淘汰,就是被人當成所有物,他還真沒遇到幾個呢。
獵殺場裏的規則簡單且殘忍,但它和現實不同。在現實裏,殺人、強.奸都是犯法的,獵殺場裏,則完全沒有“法”這麽一個說法。
沒有上來勸架,不加把火就已經是他們大發善心了。
仇博依只是看着獨孤求敗,他知道,這裏能起決定性作用的人,只有他。
仇博依的“識相”取悅了獨孤求敗,他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行啊,敢死隊你們想做就做,但有一說一,敢死隊的工作太簡單了,多個兼職不介意吧?後勤也歸你們負責了!”
獨孤求敗還是沒有放棄,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自己要“放棄”兩個女人的傾向。
小菜鳥罷了,不乖乖聽話,還想讓他把說出的話收回去?也得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一只實力不強、沒有靠山、沒有背景的菜鳥隊伍裏,兩個一看就沒受過什麽“敲打”的新人女人,太過惹眼了。
不過也只有新人隊伍會犯這樣的錯了。稍微老油條一點的女玩家,都會選擇一個強大的老玩家作為靠山,要不然就是自己成為強大的玩家。
“博依,要不就拼了吧!”步升咬着牙在仇博依的耳邊說,“反正——”
“綁定卡不會出錯的。”仇博依平靜地說,“系統不會出這樣的bug,除非是任務故意這樣安排。老大和淙茗現在一定在這個副本內。但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暫時和我們分開了。”
仇博依玩味地看着他們。
步升一愣,然後閉上了嘴。這種事情,他們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讨論過了。他想說的是,他們背包裏的道具還有那麽多,救命用的神藥也還有好幾粒,沖一沖,逃出去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仇博依知道他要說什麽,但正因為他知道,所以才将話題轉移了。
這群人,現在還只是饞陸汾糖和徐思羽的身子,對他們沒有“必須要廢物利用”的念頭,但如果高分道具一暴露,情況就變了。不會再以貓抓老鼠逗弄着玩的方式來對待他們。
這也是仇博依一開始只用幾百積分的符紙和幾百積分道具的原因。怕他們有財外露,連各張增幅的符紙都是他搭配好了塞過去的。
“後勤工作我們來做自然是可以的,但僅限于正常的後勤。”在這一點上,仇博依并不退讓。他們組隊的時間雖然短,但再短,能做出把同隊的姑娘交出去讓人糟蹋以保自身平安的,也沒必要組這個隊。
“正常!正常!都正常的很!”獨孤求敗哈哈大笑起來,屋裏的其他玩家也跟着大笑了起來。
連屋裏的幾個女玩家也在笑。
陸汾糖已經快忍不了了。
“冷靜點,糖糖,你別沖動!”徐思羽也害怕,但她畢竟比陸汾糖大幾歲,多幾次副本經歷。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經歷,雖然之前都幸運地逃過一劫,但并不是從未想過可能出現的這麽一天。
“冷靜點,好嗎?”徐思羽盯着陸汾糖的眼睛說道。
陸汾糖喘着粗氣,眼睛赤紅,蓄着眼淚,但她強忍着沒哭。
陸汾糖忽然有些理解杜妍語了。斐垣讓她看着杜妍語,她便牢牢地盯住了,态度雖然是強硬的“我一點都不想搭理你”,但杜妍語卻她和說了不少話。
杜妍語問她:“被人保護的感覺好嗎?”陸汾糖沒理會,然後她又問:“你想過少了被人保護的安全環境後,你有逃脫那個絕境的能力嗎?”
“遇到事情,你有辦法自己去解決嗎?”
“……”杜妍語說了很多,陸汾糖知道,杜妍語是想要動搖自己的心,所以她一直是警惕而不搭理的。
那些話,她覺得自己已經左耳進右耳出了,但此刻,又成了格外清晰的魔咒。
杜妍語在新人期,可能也是跟她一樣的小菜鳥,恐懼,但又想要不斷掙紮着變強。陸汾糖懂的,她知道杜妍語為什麽和她講這些。無非就是告訴她這個世界有多殘酷,只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王道。
為了變強,一切都只是手段罷了。
但陸汾糖不認同她的那種方式。
可是現在,她有那麽些懂了。
因為害怕。杜妍語在害怕。因為害怕,所以她先下手為強,将自己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只要她能活下去就好了。
“我……”陸汾糖握緊了拳,腦子裏亂糟糟的。
“是這裏嗎?應該是這裏吧?”屋內的氣氛正僵持着,門突然被敲響了。
獨孤求敗的眼神立刻嚴肅了起來,他給門邊的女人一個眼神,讓她去開門。
在這裏的所有玩家當中,他的實力無疑是最強的,但從這個副本任務的背景設定來看,應該不止這麽多人。出現比他更強的玩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看着粗犷無腦,但如果真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蠻橫,能走到現在并不容易。
長相柔美的女人上前将門打開,正四處轉着腦袋的姑娘差點撞到她臉上,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問一下,這裏是玩家集合點嗎?”
女玩家差點被她的直白吓到了,視線在她的身體停留了一下,然後對着旁邊引路的小二說:“行了,你下去吧!”
有NPC在場,一般來說不會故意暴露自己的“玩家”身份,萬一又什麽隐藏的規則呢?
“茗茗!阿垣!言哥!這裏這裏!大家都在這裏呢!”
清脆的聲音在客觀上是很好聽的,但在屋內兩派完全不同的濾鏡裏,則是兩個極端,一派覺得這是挑釁,另一派則覺得是天籁。
陸汾糖幾人難耐激動,伸着脖子想要早點看到姑娘口中的“茗茗”和“阿垣”是誰。
然後單聽“茗茗”,他們幾乎是能百分百确定了,但是……“阿垣”……
有、有點害怕。
一身嫩黃活潑又開朗的姑娘總是讓人心生好感移不開眼睛,但這并不包括過來開門的這名玩家。
帶着些許惡意的審視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單從穿着,看不出什麽,畢竟設定上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公子小姐,衣服都是最好的那一檔。
“來了,人又跑不了,着什麽急啊!”
随着一道有些含糊有些吊兒郎當的男聲傳來,一個高大的白衣人走了進來。
“喲!人還真不少啊!”雖然同樣穿着古裝,但他那一身麻布和所有人都顯得格格不入,更顯眼的,則是他嘴上咬着的那根煙。
獨孤求敗感到了一種危機感,雖然那身麻衣看得讓人發笑,但男人神情自若的樣子卻很能讓人升起危機感。
獨孤求敗已經氣場全開,那身恐怖的氣勢針對得雖然不是男人,但照理說也應該受到影響才是。
“言哥,是這個地方嗎?”熟悉的聲音從下面傳來,陸汾糖幾人再也顧不得其他,幾乎是以蹦蹦跳跳的雀躍沖了出去。
“!!!”獨孤求敗更懵了,難不成他眼花了?這群小菜鳥怎麽可能在他故意針對的情況下還蹦蹦跳跳呢?!僵住動也動不了才是正常反應啊!
獨孤求敗不信邪地将針對對象随意落到了一個離他最遠的玩家身上。那個玩家已經不是什麽小菜鳥了,但在獨孤求敗恐怖的眼神下,還是腿一軟幾乎跪倒地上去。
獨孤求敗滑稽的求證動作逗笑了來人,指尖微黃的手指取下燃半的香煙,随手摁在門框上,擡起頭時,斯斯文文的臉上帶着笑。
他的眼睛細而長,但并不小,審視的眼光在屋裏衆人的臉上刮過,最後在對峙着的幾人中停下:“打擾了?”
他雖然說着抱歉的話,但卻很熟稔地邁步走進來在屋內空着的,原本屬于獨孤求敗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這裏應該沒人吧?”他見氣氛有些凝滞,便帶着笑意問了一句。
獨孤求敗大笑了出聲,他的聲音粗犷且爽朗,像是熱情又好客的主人家,但那雙結實又粗壯的腿卻以一個外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猛踹了過去。椅子被倒,只是被踢斷了三條腿。
男人額前的碎發動也未動,他雖然依然穩穩地坐着,但卻是因為獨孤求敗的力道夠大夠快,趁着椅子不注意,連反應的機會也不給它。
獨孤求敗這一腳的速度、力道,不管從那個方面來講都是一流的,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放到了西裝男的身上,似乎在等着男人做出驚訝的表情。
但男人只是有些不習慣地從衣服裏掏出香煙和打火機,咬着煙蒂,懶洋洋地給自己又點了根煙,然後沖着獨孤求敗友好地說:“初次見面,我叫……茵茵啊,我叫什麽來着?”他沖着門口的黃衣女子喊了一聲。
“欸?!言哥你不記得自己名字了嗎?!”楊茵茵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記得呢,記得呢!”他轉頭對着獨孤求敗說,“我叫蔣消炎,那什麽,多多指教?”
“欸?!不是什麽什麽言嗎?語言的言啊!”
“哦,對對,叫蔣消言來着!語言的言,有後鼻音的那個!”
“喂!你在耍我嗎?!”獨孤求敗自覺被瞧不起了,臉色陰沉且恐怖地一把将蔣消言的領子扯過,銅鈴大的眼睛裏大有将他人道毀滅的憤怒。
“不是的呀!”蔣消言笑呵呵的沖他噴了一口煙,然後一把将只剩一只腳的椅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什麽叫耍你!老子特麽就是看不起你!”
“老子特麽累個半死,好不容易能坐下了歇一會,你特麽還把老子椅子踹斷了,誠心找打老子特麽就滿足你!”
蔣消言的拳頭砸在“獨孤求敗”的太陽穴上,又快又重,甚至還能聽到些許的碎裂聲。
“草!”蔣消言的速度太快,快到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但久經戰鬥的身體總歸是養出了對戰的本能。
兩人很快厮打在一起,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
屋裏除了仇博依一行人的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扭打在一起“新舊老大”身上。一個個都明智的選擇了微微退開這個很容易就被誤傷的戰場。
而仇博依幾人的注意力,自然是要在跟在蔣消言後面進來的季淙茗和斐垣身上的。他們跟乳鳥歡迎捕獵回窩的大鳥的那樣欣喜地從二樓蹦下,沖着季淙茗和斐垣飛撲而去,然後在距離斐垣和季淙茗一米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老大!淙茗!太好了!原來真的只是任務安排不同啊!”天曉得他們差點就吓死了!
林邵恒心驚膽戰地看着斐垣有些狼狽的模樣,衣服下擺都破了一個洞,天曉得上個副本毀天滅地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啊!
季淙茗更鹌鹑似的低着腦袋跟在斐垣的身後,臉上還有一點紅暈,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暈乎乎的傻白甜。
陸汾糖和徐思羽敏銳地感覺到季淙茗和斐垣兩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茗茗啊……”陸汾糖一本正經地喊他,“我有點情報要和你交流一下呀!”
不等季淙茗回答,兩人一左一右就把他架走了。
“情報的話……”
“對對,就是情報!”陸汾糖和徐思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和老大……嘿嘿……”
季淙茗被他們的目光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地轉頭看向斐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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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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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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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