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薄霧彌漫,絲絲縷縷的花香蕩入鼻端。

姬慎景身處一間溫熱潮濕的屋內,是浴殿。

微風拂過,從橫梁垂下的薄紗來回擺動,舞動出妖異的動作。

他聽見水聲自不遠處傳來,步子緩緩靠近,饒過層層雪色輕紗,薄霧之中,美人背對着他,正拂水玩耍。

姬慎景潛意識之中,知道自己不該靠近,也不該看。

可他隔着薄霧,望眼欲穿,愈發口幹舌燥。

這時,美人從水中緩緩站起身來,如黑色絲綢般的墨發遮住雪背,水漬在她後背流淌,接着往下……

就在關鍵之時,姬慎景突然被一只貓叫聲驚醒。

他本來就睡意極淺,輕微的一絲動靜便能擾了他。

姬慎景知道這是一個不可再做第二次的夢。

可聽見白貓叫聲,他無端腦火,積壓了數日的煩躁又騰的一下都燃了起來。

姬慎景猛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麽,他坐起身,看着那處支起的大一片,有種陌生又令得他熱血沸騰的感受席卷四肢百骸。

“喵~”

白貓自窗外路過,妩媚妖嬈的叫了一聲。

姬慎景披着中單大步邁出寝房,可那小畜生已經“嗖”的一下不知去了哪裏。

月華如練,仲春的夜風不再摻雜任何寒意,吹得人浮躁。

聖僧手中握着長劍,在院中練武,虧得花花草草皆被移去,否則又必定落了個滿地殘花敗枝。

左龍和右虎今天職夜,站在暗處看到目瞪口呆。

聽戒誠小和尚說,主子近日火氣甚重,看來都是真的。

時隔好幾天,主子才在寝房睡了一覺,這怎麽又……

天邊終于泛起魚肚白,左龍與右虎哈欠連天,終于見他們家主子收劍,但沒有回房,而是去了後院的小佛堂。

聖僧身子盡濕,中衣黏在身上,襯出修韌結實、線條清晰的肌理。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面頰滑落,流經修長脖頸、胸膛……又調皮的一路漫延,直至不可言說的深處。

他跪在蒲團上,逆着光面對金光閃爍的佛,“佛祖,子弟有罪。”

這一跪就是一個早晨。

**

“此話當真?大殿下今日告假了,不來授課?!”此刻的倪芊芊腦子裏只有一句話“天助我也”。

侯夫人安插在宮裏的心腹婆子道:“回大姑娘,千真萬确,老奴方才去打聽了,大殿下入宮後去見了皇上,眼下估摸着已經從禦書房出來,一會就要出宮回都督府了。”

倪芊芊唇角勾起一抹陰損的弧度。她瞥了一眼銅鏡,看着自己日漸憔悴的面容,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姬慎景徹底癡迷,甚至愛上了倪裳,到了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倪芊芊壓低了聲音道:“倪裳一會就要用湯藥,你記住……”

倪裳的風寒還未痊愈,雖然已經無恙,但掌事宮女礙于姬慎景那句“兩日之內務必痊愈”的威脅,她不顧倪裳是否康複,這幾天名貴湯藥使勁往倪裳那邊灌。

婆子從倪芊芊手裏接過小瓷瓶,道:“大姑娘放心,老奴一定會将這樁事辦妥了。”

倪芊芊做好這一切當然不夠,她以倪裳的名義寫了一封手箋,又命人給四皇子姬湯送了過去。

她知道四皇子最是好.色,已經垂.涎了倪裳好幾年,旁人會顧及倪裳身份,不敢在宮裏直接對她做什麽。但姬湯人蠢膽肥,送上門的美味,他幾乎沒有可能拒絕。

**

姬慎景從禦書房出來,身後跟着一只通體雪白,唯有頭心長了一撮小粉毛的貓兒,這貓似乎也懂得狐假虎威,跟在姬慎景身後,一路走出了嚣張跋扈的步伐,時不時很有節奏的“喵~”幾聲。

姬慎景常年一襲雪色錦緞,他身後的貓亦然,立侍在宮道左右兩側的侍衛不由得偷瞄了幾眼,竟覺得這畫面半點不違和。

過了片刻,那白貓不知怎的了,突然揚起嗓門“喵!”了一聲,随後往另一側跑開了。

姬慎景沒甚耐心,他還沒給白貓取名,像他這樣的人,着實不會當衆喚出聲來,聖僧蹙着眉,遂大步追了上去。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要認領一只不聽話的野貓。

**

晚風卷着殘溫,吹在人臉上時,帶來一股溫熱。

倪裳從屋內走出,方才喝過湯藥之後就熱的厲害,她只想找個沁涼的地方吹吹風,可還沒走多久,那種陌生的灼燙感愈發明顯了起來。

倪裳口幹舌燥,意識變的沒有那麽清明,落日餘晖從西邊照了過來,少女的臉染上了一層奪目的嫣紅,嬌若牡丹。

她無意識的舔了舔唇,粉色舌苔自.櫻.唇掃過,嬌态百出。

姬湯看呆了。

他收到手箋就立刻蹲在了華晨宮外,之後一路尾随倪裳來到了鏡湖邊上,湖風徐徐,卻怎麽也減不了燥熱。

“小美人終于想通了,哈哈哈!”姬湯搓了搓手,一路小跑了過來,一看見倪裳,眼睛裏就泛着星子。

倪裳轉過身,她一手無意識的拉扯着衣襟,雖然意識不再清明,可潛意識裏知道自己不太對勁,“你、你別過來!”

她身子.酥.軟,連連後退,再往後可就是鏡湖了,這條湖連通着宮外的護城河,若是掉下去,兇多吉少。宮裏每年皆有人莫名其妙在鏡湖邊上失蹤。

此刻的姬湯什麽也看不見,他眼裏只有風情多嬌的美人,“裳表妹,你別怕呀,你有情,我有意,你還躲什麽,我一定會好好待你,別躲,讓我……”

“嗯——”姬湯後脖頸突然鈍痛,還沒來得及轉過身,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最後一刻,他在想:誰他麽又打暈老子!

倪裳眼眸微潤,眼神朦朦胧胧,嬌軟的身子仿佛被風一吹就要倒下。

姬慎景一掌劈暈了姬湯,他跨過姬湯的身子,開口時沙啞不成調,“別怕,你過來。”

他朝着倪裳伸出了手,生怕她一個不留神掉下湖。

方才還因為白貓而喪失一起耐心的聖僧,突然之間變的小心翼翼,又見少女水眸朦胧,面頰緋紅,一雙小手眼看着就要拉開衣襟,白嫩到晃人眼的精致鎖骨映入了姬慎景眼中,還有隐約可見的碧色小衣系帶。

他一瞬間明白了什麽,聖僧裝滿天下佛經大道的腦袋頃刻間炸了,“……你、你別亂動。”

啞着聲音,無盡溫柔。

倪裳很熱,她想褪去身上的一切束縛,看在近在咫尺的俊美男子,她的眼神癡了,五感被放大了數倍,保持了最後一絲的清醒,喃喃喚了一句,“西域绮花,真、真好看。”

姬慎景一慣耳力過人,但是方才,他不确定自己聽清楚了,又往前邁了一步,啞聲說,“聽話,不要亂動。”

男人高大的身影一靠近,倪裳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她想要靠近他,扯開他道貌岸然的僞裝,邀他與自己共沉.淪。

這種可怕的欲.念讓倪裳忍不住哭了,“不、不要,你不要過來。”她近乎絕望。

姬慎景擰眉,當真不動作了,他看着她哭,心神不定。

就在這時,倪裳突然轉身,縱身一躍跳入了身後的鏡湖。

姬慎景瞳孔一怔,緊随其後也跳了下去,水波蕩漾,順着宮外的方向流淌而去……

“喵~”

白貓從一旁花叢跳了出來,它張望了一下已經不見任何人影的湖面,邁着高傲的步伐,從姬湯豐腴的身上踏過。

**

夕陽散去的方向,太子領着東宮侍從,一路追蹤了過來,他方才瞧見姬慎景路經禦花園,便覺得蹊跷,而此處又離着華晨宮不遠。

華晨宮裏住着倪裳!

上回太子碰見姬慎景與倪裳一同出現,他就覺得十分可疑,并且一直在等待“捉.奸”的機會。

沒想到這麽快就讓他逮到了機會,他一路尾随姬慎景,本以為能當場人贓并獲,誰知又看見了眼熟的一幕。

“殿下,那、那不是四皇子麽?”東宮随從詫異了。

太子的表情微妙的抽搐幾下,“……”

為什麽又讓他撞見了老四昏迷?

老四與姬慎景,還有倪裳之間,有什麽幹系?!

“去,把老四給孤弄醒。”直覺告訴太子,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他需得抽絲剝繭,才能一步步接近真相,越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就越要沉住氣。

東宮随從照做,掐了姬湯的人中,将他喚醒,“四殿下!四殿下!”

姬湯頭昏目眩,今日被人傷的更重,他可能需要多躺一躺。

他艱難的站起身,就聞太子陰陽怪氣的問,“老四,你怎麽會在這裏?又怎會暈倒?”

姬湯必然不會明明白白的告訴太子,他想輕.薄倪裳。畢竟倪裳如今還是宋司年的未婚妻,而太子的母族又是宋家。

姬湯一鼓作氣,“太子皇兄,四弟不會與你争皇位,你何故次次針對我?!”

氣勢上沒有遜色,直接甩鍋給太子!很好!妥妥的!

姬湯言罷,拂袖轉身離開。

太子,“……”為什麽他覺得,姬湯是在暗指,是自己打暈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為什麽倒黴的總是我?!

小和尚:要破戒了麽?新手上路,無證駕駛的師叔,請注意車速!

姬慎景:……

————

姑娘們,心血來潮開了一篇小甜文,感興趣的姑娘可以去瞅瞅哦,《我和校草互穿了身體之後》

阮甜甜身嬌體軟,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好學生,有一次意外醒來,她發現自己不僅長了兩條大長腿,還他麽有腹肌,并且冒出了不可描述的人體零部件。

阮甜甜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臉,她驚呆了。她竟然變成了南城一中的校.霸--陸哲!

【小劇場一】

南城一中外面,一群職高的杠把子正圍着一個嬌嬌軟軟的女生,女生膚白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卻是淩厲的很,而她身邊站着一中校.霸陸哲。

今天的陸哲可能有點……冷,他瑟瑟發抖,抱着女生的胳膊,輕聲道:“你一會下手輕點,不要傷了我的這具身體,嘤嘤嘤……”

穿成一個嬌軟妹子的陸哲奔潰了,他插着小細腰,斜睨了“自己”一眼,“哭什麽哭,老子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小劇場二】

在南城一中學生眼裏,阮甜甜人如其名,可愛漂亮,而陸哲肆意狂放。

可畫風卻突然變成這樣:

阮甜甜每天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上學,怼天怼地怼老師。

陸哲再也不鬧事,平時一個人安靜的待在角落,并且總愛拉着阮甜甜的手,低眉順眼的求她(他),“今天不要打架了行不行啊?”

總之:這是一個嬌軟小美人,和杠把子校草互穿了身.體之後,發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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