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慶王對宋家嫡次女的癡情, 是整個故事的亮點之一。
慶王癡情、狠辣、纨绔,對女主的母親可謂是強制寵,一言不合就玩.囚.禁, 然後對她這樣那樣。
倪芊芊知道,男主姬慎景最大的死敵就是慶王。
而慶王是支持太子的。
故此, 她還有另外一條路可走。
勾搭不上慶王,可她可以勾搭太子。
如今東宮雖然美人無數, 但側妃的位置一直空缺着。太子妃從不受寵, 二十幾歲的光景,當然不能與年方二八的自己相比較。
雖然看不上太子, 但倪芊芊只能如此抉擇了。
她要如何才能嫁入東宮?
上回姬湯闖入了華晨宮之後,再無男子能輕易踏足七公主寝殿附近。
不過,倪芊芊作為一個穿書者,當然知道太子的一切行蹤和癖好,那個自诩天下無敵, 自信爆棚的太子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愛唱戲。
每隔幾日,都會撇開東宮随從, 去宮外的梨園待上幾個時辰。
此事無人知曉, 算是太子的另類癖好。
這便是倪芊芊對他下手的大好時機。
太子人傻好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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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自己用些手段,假裝他占了自己的清白, 以太子的腦子,這件事只要稍作潤色,他一定會上當。
屆時,再以長信侯府的門第, 東宮側妃的位置必然是她的。
“來人,準備一下,我今日出宮!”倪芊芊吩咐了一聲。
**
倪裳理了理這陣子以來收集的“故事”。
但事關自己的身世,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不想坐以待斃。
很多事情沒有做之前,仿佛難于上前天,但真正去做了,也沒有那麽難。
倪裳手頭寬裕後,就雇了幾個打手,雖然不算高手,但也能幫上她不少忙。
“姑娘,倪家大姑娘今個兒出宮了。”男子恭敬道。
倪裳出手闊綽,這些人對她甚是忠心。
倪裳知道,倪芊芊不可能告訴她有關親生父母的真相,可倪芊芊即便心思再深沉,她也只是一個女子。
“給我繼續盯着她,找個合适的機會,把人給我擄來,記住了,不要驚動旁人,也不要暴露身份。”倪裳吩咐一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不對別人狠,別人就會對她狠。
男子稍有一愣,但很快就恢複常色,他們這些人都是缺銀子的,上有老下有小,倪裳給的銀錢多,他們自然言聽計從。
**
夜幕降臨,一彎玄月垂挂枝頭。
西街口的各大酒樓正當人聲鼎沸的時候,不過“食不忘”已經打烊了。
一輛華蓋珠翠馬車被人悄然拉入酒樓後院時,倪裳已經等了半天。
“姑娘,人帶來了。”男子道。
倪裳點頭,她走上前,心頭有股異樣,當掀開馬車車簾時,借着燈籠光線,被她看清的那張臉吓了一跳。
但她還算鎮定,沒有表露出來,只問,“你們是從哪裏将人擄來的?”
男子沒有察覺異樣,道:“是在梨園,小的們一路跟蹤倪大姑娘的馬車,發現她去了梨園,但沒隔片刻又離開了。”
倪裳神情微妙,“……都下去吧。”
幾個男子一離開,倪裳的手一抖,差點沒抓穩燈籠,對身側的薔薇道:“去!快去都督府,把大殿下請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務必過來。”
薔薇見倪裳臉色不對,一頭霧水,“哦……哦!婢子這就去!”
都督府,她其實一直很想去來着。
薔薇一離開,康嬷嬷忙問,“姑娘,出什麽事了?”
倪裳極力讓自己穩重,“嬷嬷,太子殿下怎會在倪芊芊的馬車裏?”
康嬷嬷一僵。
馬車上挂着長信侯府的徽牌,的确是侯府的馬車,她再撩開車簾一看,果然就見裏面躺着個化了大妝的男子,“這……這真是太子殿下?”
倪裳點頭,她不明白,倪芊芊這次又想做什麽惡事,竟然連太子也盯上了!
太子是儲君,若是被人知曉她“擄走”儲君,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今晚能不能把燙手的山芋給扔了,只能指望姬慎景了。
她不知道太子身邊還有沒有其他人,且她此時有沒有被人盯上,故此,她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
都督府。
數顆腦袋伸的老長,試圖能探知一星半點的八卦。
倪姑娘身邊的婢女大晚上的過來求見主子!
而且,懇請主子務必要過去一趟!
夜深人靜……
孤男寡女……
啧啧,主子守得雲開見月明了麽?!
小和尚側着耳朵偷聽,可他武功有限,耳力不及旁人,真真是急的滿頭是汗,就對身側的小紅苗道:“你去師叔那裏問問,可需要添茶。”
紅苗被姬慎景領入都督府之後,一直是跟着小和尚的,經小和尚數日忽悠,紅苗對他已是言聽計從。
可紅苗正被派出“打探消息”,衆人只見姬慎景大步邁出堂屋,身後只跟着一個紅纓。
衆人,“……”
主子真的去了!
去見倪姑娘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他們也想跟過去看看……
**
到“食不忘”路上,姬慎景腦子裏反複回蕩着方才與薔薇的話。
“你家姑娘可說,因何事要見我?”
“姑娘她……她說非您不可。”
姬慎景,“……”他知道倪裳身邊的那婢女腦子可能不太好,但內心還是不禁湧上一陣熱浪。
夜色濃郁,今晚月朗星稀,徐徐涼風也吹不散內心燥熱。
以前不懂,為何佛祖将女.色.視作湖水猛獸。
他現在懂了。
駿馬停在“食不忘”酒樓外,他本該避嫌,以免叫旁人嚼舌根子,可姬慎景卻又陡然止步,堅持從正門走。
他迫切的讓旁人以為,他和倪裳之間有什麽。
仿佛和倪裳扯上幹系,是對他的一種認可。
這古怪的想要得到身份的想法,讓姬慎景加快步子。
輕車熟路邁入後堂,入眼是站在花圃旁的嬌俏美人,此時月華如練,少女一襲素色輕紗的長裙,身段比例極好,細腰不盈一握,偏生又襯的胸脯……
姬慎景離開從倪裳身上移開視線,那晚旖旎的記憶湧入腦中,他記得她所有的一切,即便她此時穿着衣裳,他也能……
聖僧緊繃着一張俊臉,腦中又回蕩着小和尚的話。
不要臉……
強勢……
他深刻堅持這兩個詞,面不改色的走到倪裳跟前,“姑娘,聽說你找我?”
随着他的靠近,淡淡的薄荷清香蕩了過來。
今晚的姬慎景有些與衆不同,但倪裳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不同,礙于身高差距,迫使她仰面,似乎瞧見了聖僧的腦袋上長出了暗青色發根。
不剃發了麽?
倪裳沒大留意,畢竟她今晚攤上大事了。
“大殿下,您方才過來時,可被人盯着?”倪裳不敢大意,她擄的不是旁人,是大梁儲君。
姬慎景心一跳。
他今晚走一趟,不能讓旁人知道麽?
她是想和自己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聖僧道,“就算被人盯着也無妨。”
倪裳,“……”怎會無妨呢?這可是掉腦袋的大事,她實在沒辦法,否則也不會拖着姬慎景下水。
“那,殿下您随我過來吧。”倪裳道。
姬慎景呼吸不順暢了,随她去哪裏?倪姑娘一直對他很有成見,今晚倒是不同……
難道真如小和尚所言,她是欲擒故縱?嘴上說不要,心裏卻是歡喜的?
姬慎景仍舊面不改色,直至倪裳掀開馬車車簾,讓他看見了一張極為不雅致的臉。
姬慎景,“……”
終究,他還是想多了。
倪裳避重就輕,稍作解釋了一番,“殿下,我句句屬實,我亦不知為何太子殿下會在侯府馬車內,更是不知他為何會昏迷不醒,可否請殿下……将太子殿下弄走?”
姬慎景識海中綻放的十裏桃花,在一瞬間被寒風吹了個七零八落。
胸口堵悶,看着面前這張清媚的小臉,他知道自己愠怒了,但他沒有立場發洩出來。
姬慎景很喜歡此刻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她仰着小臉,眼神求助的看着他的樣子,讓姬慎景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姑娘,你擄來的人是大梁儲君。”姬慎景十分平靜的闡述這件事。
倪裳噎住,“……我知道。”
欲對儲君圖謀不軌,這是要造反麽?!
倪裳也知道自己膽肥了,換做以往,她怎麽都不敢想,自己能幹出這種事。
姬慎景就喜歡她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眼的樣子,她明明很排斥他,但因為有求于他,所以只能容忍他。
他可恥的愉悅了。
“那,姑娘你将我請來,是想讓我和你一起謀反?這種事,姑娘憑什麽認為我會抛開一切,陪你共生死?”
倪裳,“……”
她無言以對,不過……姬慎景的語氣怎麽好像有點……竊喜?
倪裳不敢大意,畢竟,此事事關太子,“那、那大殿下要怎樣才能幫我這一回?”
她終于問到重點了。
姬慎景等的就是這句話,“我想要什麽,姑娘心裏難道還不清楚?”
倪裳咽了咽喉嚨,心虛了。
姬慎景是想讓她自薦枕席?
她擰着帕子,強裝鎮定,假裝聽不懂,“日後大殿下可随時來我這裏用飯。”
姬慎景,“……”他不想吃飯,他想吃……
目光落在少女粉色飽滿的櫻唇上,姬慎景想念香軟馥郁的味道,還有他親她時,她嘴裏的嘤咛。
姬慎景陷入片刻的沉思,突然微低頭,保持着傾身的姿勢,“我若幫你這一回,你就必須報答我。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姬誕又是太子,若是被人知曉,我定逃不了謀害太子的罪名。”
倪裳心跳狂亂。
他果然是忍不住,開始挑明了他居心不良的心思,這陣子裝出來清心寡欲都是假的!
倪裳仍舊裝作聽不懂,饒是她如今心性與以往不同,但也做不出自薦枕席,“大殿下,日後……您的手下也能随時來“食不忘”吃飯。”
姬慎景眸色一眯,露出一抹失望,“那就不必了。”
一旁的紅纓,“……”(⊙o⊙)…
怎麽就不必了?他不是人麽?不用吃飯?
姬慎景上前檢查了一下太子,此事的确不宜拖延,眼下太子還不能出事,否則他就是最大嫌疑人。
姬慎景沒再繼續為難倪裳,但帶着太子離開之前,看着少女純澈的眼,道,“姑娘,我走了,你先想好怎麽報答。”
他俊臉肅重,不像是開玩笑,可這話的意思卻是昭然若揭。
倪裳只覺今晚太失敗了,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抓到倪芊芊不說,還欠了姬慎景一個大人情。
**
紅纓今晚不在狀态,扛着太子離開時,不小心撞上了欄柱,好在撞的是太子,不是他。
一個多時辰後,太子猛然間醒過身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東宮大殿之內,他身上穿的是戲服,臉上大妝也未洗,而且胸口一陣疼痛。
一瞬間,太子驚的像只受了驚吓的刺猬,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手捂着脹痛的胸口,太子一臉驚悚。
誰将他送回來的?又對他做了什麽?!
他現在這副這樣被人看過了?!究竟是誰?!
這一夜,太子未召寵任何侍妾,縮在東宮寝殿角落,一個人安靜的思考人生。
**
“太子人呢?!怎麽會不見!”倪芊芊要氣炸了,她身上穿着輕透薄紗,一切準備就緒,就只欠太子那一道東風,可誰知……那道東風還沒吹就不見了。
心腹顫顫巍巍,“大姑娘,這可如何是好啊,太子殿下他……會不會弄丢了?方才咱們的人在護城河邊上找到了馬車,這要是明兒個人一早太子的屍首在護城河被發現,咱們也逃不了幹系啊!”
“愚蠢!還不快将馬車拉回來!記住了,你們根本就不知道太子,無論太子發生了什麽事,也與你們無關!”
倪芊芊在屋內踱步。
心頭十分不安。
到底是哪裏出了岔子?
無人知道太子行蹤,更是不會有人知道太子迷戀唱戲。太子明明被她的人迷暈了藏入了長信侯府的馬車,到底是誰将太子搶走了?!
現在她的計劃變了,她既然嫁不了男主,那就改變男主的身份,讓姬憲當男主。
她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也知道姬慎景的弱點!
還有小和尚,他是那個人的孩子,若是讓皇帝知道,姬慎景養了那人的孩子這麽多年,定然不會再重用他。
“來人!去西南給我找證據,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大殿下身邊那個小和尚身世的證據!”
她清清楚楚知道小和尚的真實身份是誰,奈何就是缺了證據,此事若是直接捅出來,只怕會是打草驚蛇!
倪裳,不要以為你有姬慎景就能穩坐女主的位置,一切還早着!
**
慶王府。
“嘶……”莊墨韓單手給自己接了骨。
回京之後,他與姬慎景交過好幾次手,但他從沒有一次占過便宜。
姬慎景,估計是他的克星!
莊墨韓看人一向很準,也不知是為何,他此番回京後,就隐隐覺得,姬慎景會是他的死敵,不光光是在朝廷立場上……
一寶藍色錦緞男子疾步走來,“王爺,您讓屬下所查之事已經查清楚。”
“嗯。”莊墨韓示意他繼續說。
男子接着道:““食不忘”的掌櫃,也就是倪裳,是十六年前侯府抱錯的姑娘,在長信侯府養了十六年,如今已自請離府,眼下還未立戶,屬下查到倪裳已在衙門走動,便是想立女戶。 ”
慶王突然擡手打斷男子的話。
他幽眸微眯,也不知是怎的了,一提及十六年前,他總覺得自己忽視了什麽重大之事。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
慶王揮了揮手,揉着眉心,半晌才啞聲說,“無事。”
緊接着,他又問,“可查出倪裳原先應該是誰家的女兒?”
男子搖頭,“此事已過去十六年,而且侯府真千金那邊的線索也斷了,眼下無從查起。”
慶王的目光不知看向了何處,半晌才回過神,“退下吧。”
**
次日,紅纓看上去十分消極怠工,可能無法去“食不忘”吃飯,導致他情緒不高。
“主子,倪姑娘一大早就被宣見入宮了,經屬下打聽,好像是慶王在皇太後跟前大肆褒獎了倪姑娘的廚藝。近日天熱,皇太後沒甚胃口,這才召了倪姑娘入宮做幾樣菜品。”
姬慎景今日本不想入宮,但聞言,就起身道:“備馬,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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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慎景到了長壽宮時,慶王等人已經在享用美食。
今年的孟夏酷熱,姬慎景不難想象倪裳大清早被宣入皇宮做菜,要遭多大的罪。
聖僧似乎忘了剃頭,頭頂的暗青色發根更明顯了,與此同時,襯的眉眼更是冷漠蕭索。
姬慎景給皇太後與帝後行了禮,但獨獨無視慶王。
殿內,氣氛陡然僵住。
慶王吃了一口炒冬筍,随即又嘗了嘗醉鴨,他一時間沒顧得上給姬慎景找麻煩,直至面前小蝶裏都見底了,才意猶未盡的飲了口酒,渾身心的舒坦了。
此時,他心裏在想,倘若那位倪姑娘不是姬慎景在意的人,他可能會好好護着她,捉到府上給他當小廚娘也是好的。
姬慎景與慶王在皇宮屢次交手已經不是什麽秘密,皇太後可不想讓這兩人在長壽宮就打了起來,遂道:“哀家也是聽慶王提及,才知倪裳還有這樣的好手藝,去把那丫頭給哀家叫過來,一大早就在後廚忙活,也是辛苦她了。”
皇太後這話不說還好,她一說,姬慎景露出的陰厲之色就更明顯,毫不避諱的“看”了一眼慶王。
慶王不以為意,哼笑了一聲,舌尖是快活了,也成功挑釁了姬慎景,然,慶王胸口莫名堵悶,他以為是天熱之故。
不一會,倪裳被宮人領了過來。
給皇太後等人做菜,她倒不覺得折辱了,如今她已不是什麽侯府嫡女,本身就是開酒樓的廚娘。
皇太後瞧着倪裳容色更勝,又看了看姬慎景,好像明白了什麽,英雄難過美人關,和尚也不例外,老大這次能破戒麽?
皇太後還等着他還俗生孩子。
遂對倪裳更是和善,“你這手藝,倒是合哀家的胃口,哀家不想随意賞賜你些金銀珠寶,哀家更想聽聽你的想法,你可想要什麽?”
倪裳怔了怔。
她以為皇太後會賞賜她金銀。
這麽好的機會送上門,她當然要抓住,當家提着裙擺跪下,少女一襲粉色輕紗裙,随着她的動作,裙擺如同夏荷般綻放,她在後廚待了半天,鬓角微濕,膚色呈現出淡淡的粉,嬌嫩清媚。
姬慎景神色一滞,抿了口溫茶,喉結不由自主的滾動。
倪裳道:“皇太後,民女想立女戶。”
衆人紛紛納罕。
不過思及倪裳身世,又不覺得奇怪,畢竟她還是個黑戶。按着大梁律法,黑戶是要被逐出京城的,否則就要蹲大牢。
本朝沒有立女戶的先例,但也不是不可,不過就是皇太後一句話的事。
卻在這時,慶王的聲音響起,“本王膝下無子,不如倪姑娘給本王當養女吧。”
慶王可能很想給姬慎景當岳父,他自己沒有女兒,養女也無妨。
此言一出,果然就見姬慎景的臉色當場變了。
慶王心情愉悅。
在場衆人皆各懷心思。
當年的宋家嫡次女---宋顏,當真是傾城國貌,只可惜,紅顏薄命。
宋顏原本是如今的戶部侍郎張嚴的妻子,可當年的慶王真真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強取豪奪的手段都使上了,為了宋顏更是至今未曾娶。
此刻的事情微妙了,因為倪裳與宋顏本就有幾分相似。
皇太後、皇後,以及皇帝都心知肚明。
皇帝暗暗搓搓的看向了姬慎景,就盼着老大能給點力,狠狠挫挫慶王的銳氣。
姬慎景沒有立場為倪裳說項,不過他這人做事不需要理由,沒有合适的理由,那就不如打一架,正好他過勝的精力無處發洩。
這時,倪裳清越的嗓音将姬慎景拉回神,只聞她對慶王道:“多謝王爺厚愛,然,民女無德無能,亦無身份,不敢肖想其他,民女只求立女戶。”
慶王摩挲着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鼻音哼笑了一聲,似乎不以為然。
倪裳暗暗松了口氣。
皇帝緊張的盯着姬慎景,怎麽都覺得老大對倪姑娘好像有點意思啊。
倘若是真的,那該有多好!
和尚有什麽好當的?!
好苗子就應該多多開枝散葉,種子好了,長出來的苗兒才能好。
皇帝一個不留意,心直口快,“老大,倪姑娘要立女戶,你覺得呢?”
衆人,“……”倪姑娘立女戶,和姬慎景有什麽關系?皇上是在暗指什麽?
倪裳,“……”她不太懂皇上的意思。
姬慎景的薄唇動了動,倪裳要立什麽女戶?都督府倒是缺一個女主人,但姬慎景也知,倪裳對自己沒有同樣的癡迷心思,眼下他只能讓她欠着他的人情,而且欠的越多越好。
思及此,姬慎景只好采取迂回戰術,道:“父皇,兒臣以為,自古以來,女子皆有出人頭地的例子存在,倪姑娘才情絕豔、為人坦蕩、獨當一面,可謂是女中巾帼,可立女戶。”
倪裳被誇的渾身不自在。
衆人,“……”姬慎景是在故意讨姑娘家歡心?為何他們只覺此刻,眼前飄過了幾朵彩虹……都是姬慎景吹出來的。
皇帝眯着眼笑了笑,老大從來不誇人,對倪裳倒是誇的很赤城。
女人有了,孩子還遠麽?
皇帝當場應下,“好!朕會命人去給戶部傳話,倪姑娘立女戶一事,自有人安排。”
有了皇帝金口玉言,倪裳可以少了不少奔波,她立刻跪謝,“民女多謝皇上!”
皇帝一臉慈愛,老大的容貌在男子之中是佼佼者,倪裳這等容貌也是罕見的美,這要是能早日生個孩子出來,必定好看啊。
“來人,賜坐!”皇上備受數年煎熬,如今但凡兒子能生出孩子,不管孩子生母是什麽身份,那都是老姬家的功臣。
倪裳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也不敢置喙,只好待在長壽宮,她似乎暫時出不了宮。
太子姍姍來遲,昨夜一宿未睡,他神情憔悴,趁着衆人享受美食,他行過禮後,就蹭到了姬慎景身側的席位上。
他想不出來,除卻姬慎景之外,還有誰要對付他,于是就試探了一句,“皇兄,昨夜……你做什麽去了?”
他的心思,姬慎景一眼看穿。
像太子這樣級別的對手,姬慎景當真不放在眼裏,但他嫌棄太子太煩,索性給他致命一擊,“你說呢?”
太子登時僵若雕塑,随即那座雕塑又碎裂開來,落了一地的殘渣。
果然是他!
太子只知自己最大的秘密也被姬慎景知道了,在沒弄死姬慎景之前,他只能隐藏鋒芒,他把自己縮成了鹌鹑,再也不在姬慎景跟找存在感。
姬慎景知道他那樣大的秘密,太子只覺自己在姬慎景面前是赤.裸着的。
姬慎景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
然而,心卻不靜。
這時,姬湯不知在與誰說話,姬慎景耳力過人,這話便被他聽進了心裏。
“再烈的美人,只要對她強勢幾次,保準她服服帖帖。”
姬慎景,“……”對她強勢?
這幾日,他已經連續聽到數次有關“強勢”。
聖僧的識海裏有什麽東西不斷生根發芽,肆意瘋長。
**
回到酒樓,天色已暗。
倪裳今日在長壽宮的後廚掌廚,身上出了汗,一回來就讓薔薇備了澡水。
內室只點了一盞油燈,她褪下外裳,正要解下中衣,突然一陣輕悠的晚風蕩了過來,摻雜着讓她熟悉又排斥的氣息。
是淡淡的沁涼薄荷。
倪裳一怔,正解中衣系帶的手頓住,她猛然轉過身來。
這一轉身,就看見了姬慎景掩映在一片昏黃中的臉,他神色有些憔悴。
倪裳的驚呼聲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你、你怎麽能?!”
姬慎景往前邁一步,伸手捏住了倪裳的手腕,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強勢道:“你很厭惡我,為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和尚:師嬸果然不一樣,就連太子也敢擄。
裳裳:已在放飛的道路上快馬加鞭,我懷疑這是由于基因緣故。
慶王:……孩子,不要懷疑你爹的基因,你爹從來沒有強取豪奪(那是不可能的)。
姬慎景:強勢麽?我也會的。
慶王:比起我,你的強勢太小兒科。
女主娘:想讓我女兒給你當小廚娘???你就等着追女火葬場吧!
女主:(⊙o⊙)…
姬慎景:我一般不強勢,我一旦強勢……連我自己都害怕。
————
姑娘們,今晚三更,往下翻,還有兩更哦~
明天的更新就去找娘了,大家不要急着劇情,一切很快水到渠成。不給男主鋪墊幾章,他做不了強勢霸道男主。還是那句話,一切服務于男女主搞對象。
立刻認爹,以及男女主立刻談戀愛,那就沒啥可寫的了,戀愛最美好的階段就是在“你撩我、我撩你”的暧昧階段。男主戀愛技能已開啓,并且逐步強化。比起他岳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大家真的不用着急進度,到了合适的時間,該認爹的認爹,該談戀愛的談戀愛,現在還沒到那個火候,尤其是男女主之間,畢竟男主才開始發揮撩妹技能,以裳裳的性格,不被撩的七葷八素,她是不敢付諸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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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