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栀子的幽香無孔不入, 像她身上的氣味,曾令得姬慎景癡迷瘋狂。
看着那一籃子可人的朵朵雪色嬌花,姬慎景斂眸, 遮掩眸中異色,淡淡啓齒, “拿下去。”
男子頓了頓,只好提竹籃準備退下。
紅纓一路見證了姬慎景與倪裳之間種種, 他有點于心不忍, 恨不能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忙道;“主子, 這花真香,若不……留兩朵?”
姬慎景沒擡眼,“你這般喜歡,都給你。”
紅纓,“……”
**
隔壁, 倪裳安置下來後,就讓人打聽姬慎景的消息, 她還從蕭府借了幾個武功高強的護院。
上回跟在姬慎景身邊, 她聽到了一些冀州的事情,姬慎景次次幫她、救她, 她不是一塊沒有感情的木頭,人就是奇怪的生物,一旦有了感情,就再難回頭。
此刻的倪裳已經很清楚自己的內心了。
她倒是不心急, 而是打算循序漸誘。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姑娘,大殿下沒有收下花。”護院道。
這在倪裳的預料之中,她也不懊惱,吩咐了一聲,“讓後廚把食材準備好,我要下廚。”
“是,姑娘。”
約莫半個時辰後,陣陣菜香飄入隔壁,小和尚等人早就安耐不住,還以為只能“聞香止饞”,誰知倪裳命人将美食裝入食盒送到了隔壁,總共十來盒,足夠讓小和尚等人大飽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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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說了,這些算是犒勞諸位,日後還勞煩諸位繼續全力輔佐大殿下。”護院按着倪裳的意思,朗聲道了一句。
衆人聽了這話,微微愣住。
瞧瞧這語氣,完全是女主人的架勢,他們跟着主子出生入死,除卻主子之外,還沒人犒勞過他們。
“多謝倪姑娘了。”紅纓咽下着口水,心道:倪姑娘太上道了!
小和尚笑眯眯的望了一眼姬慎景寝房的方向,暗嘆:師叔完了,這輩子也逃不了倪姑娘的手掌心了。
衆人分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一頓飯結束,紛紛在內心“投靠”了倪裳。
尤其是小和尚,為了美食,恨不能把姬慎景賣給倪裳,隔三差五跑去隔壁洩露情報。
吃着倪裳親手做的點心,小和尚毫不猶豫出賣了他家師叔,“倪姑娘,師叔近日失魂落魄,他雖一慣少言寡語,但我最是了解他了,他舍不下你。只要倪姑娘再接再厲,師叔他熬不了多久。”
聽了這話,倪裳雖然傷懷,也心疼姬慎景,但又覺得好笑。
她現在是在做什麽?
不久之前是姬慎景對她窮追不舍,這麽快她和他就颠倒了位置,而且倪裳還驚訝的發現,她沒有半點難為情,甚至主動收買姬慎景身邊的親近之人。
果然,她就是莊墨韓的親生女兒,且不說其他的,這一點倒是像極了莊墨韓。
“你師叔近日在忙些什麽?”倪裳問道。
小和尚相當配合,将姬慎景出賣的徹徹底底,“師叔前陣子去剿匪了,後來暗中潛入冀州城,倒是查到了不少冀侯與流匪勾結的證據,這幾日在養傷,不過今天晚上要去南風館調查一樁事。”
“南風館?”倪裳詫異,那種地方是男子尋花問柳之所,去光顧的人皆有龍陽之癖。
小和尚擔心倪裳想歪了,忙解釋,“師叔是去調查與龐家交好的世家,我家師叔沒有半分怪癖!”
倪裳,“……”嗯,這一點,她是确信的。
“那……他的傷勢如何了?”倪裳又問。
小和尚每日給姬慎景換藥,這一點他最是清楚,“師叔體格異于常人,身子骨極好,那點傷不算什麽,日後倪姑娘就能明白了。”
他遞了一個“我都懂”的眼神。
倪裳一怔,“……”她能明白什麽?總感覺姬慎景身邊的人皆不是池中之物啊。
**
日落後,夜幕降臨,冀州城最繁華的煙花柳巷之地,此時才将将拉開帷幕。
姬慎景從出門開始,就知道身後跟着一個“小尾巴”。
他本就難以割舍下她,這幾天倪裳火力甚猛,輕而易舉就攻入了他的內部。姬慎景當然知道他的人已經“降”了倪裳。
男人無奈,又無計可施。
小和尚是個兩面派,可謂是當雙面間諜的一塊好料子,湊到了姬慎景身側,道:“師叔,倪姑娘女扮男裝,一直跟在咱們身後呢。”
姬慎景與小和尚都易了容,戴上了假發髻,看不出來是和尚。
姬慎景意味深長的斜睨了小和尚一眼,對這個“叛徒”也是無能為力。
這時,紅纓悄然上前,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慶王一直悄悄跟在倪姑娘身後,咱們今晚此行,任務繼續麽?”
姬慎景,“……”
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錯覺。
進了南風館,姬慎景去了事先預定好的廂房,他仿佛不受倪裳影響,一切皆按着計劃行事。
倪裳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她也有自己的小勢力,給了姬慎景足夠的時間,等到他事情大約處理好了,她才借酒壯膽,淺噙幾口之後,敲響了姬慎景的廂房。
此時,姬慎景剛辦完事,慢條斯理的用錦帕擦拭手上血漬,一聽見敲門聲,他颀長的身子猛然一僵,仿佛是如臨大敵。
“在麽?我要進來了。”倪裳清越好聽的聲音傳入。
姬慎景擰眉,他不敢保證自己能有多大的意志力,一旁的小和尚和紅纓對視了一眼,兩人無聲的交流了一下心思,最終達成默契,悄然無聲的從另一側的窗戶離開了。
姬慎景站在原地沒動彈,倪裳知道他就在裏面,今晚打算仗酒行兇,讓姬慎景面對他自己的心意,她用力一推,門開了。
四目相對,倪裳仿佛十分娴熟的合上門,粉潤的小臉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嬌豔動人,男裝打扮也別有一番風情,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情調。
姬慎景怔住,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不動聲色将沾有血漬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後。
終究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殘暴可怕的一面。
倪裳步子微晃,酒勁上來了,整個人有種飄飄然,她一步步靠近了姬慎景,直至二人之間僅存一步之遠,她止了步,學着南風館那些香客的腔調,“美人,陪我喝兩杯?”
姬慎景,“……”
男人的身子更僵了。
倪裳倒是适應的很快,發現當浪蕩子也不是難事,就看自己想調戲的對象是誰了。
若是自己喜歡的人,當真沒有一點難度。
她小臉漲紅,抓住了姬慎景垂在身側一只手,然後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燙麽?我病了。”
男人凸起的喉結滾動,明知不該玩這誘人的把戲,可還是仿佛被蠱惑了,低低啞聲問,“哪裏不舒服?”
他回應了。
倪裳歡喜。
像姬慎景這樣的人,不可能輕易被人左右。
可他因為自己而動搖了。
以前倪裳沒覺得有多歡喜。
然而此刻,她覺得自己厲害得不得了,一只小手輕輕錘了自己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姬慎景俊美無俦的臉,“這裏不舒服,我為情所困了,聖僧可有法子替我解憂?”
姬慎景,“……”
他艱難的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下一刻,他又很納悶,倪裳是從哪裏學來這些?手段倒是比他此前要高明數倍。
兩人雖然沒有再說話,但眼神卻在互相較量,仿佛是在等着誰先敗下陣來。
不過,倪裳卻驚喜的發現,姬慎景清俊的臉紅了。
她有種勝利感,每一個眼神都在洋洋自得,“你真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她的小手輕輕摸索着男人的大掌。
姬慎景繃不住了,不知受了什麽刺激,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倪裳的意識還是清晰的,到了這一步,她沒覺得自己輸了,相反的,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姬慎景開始動搖了。
來日方長,她能成功。
此時,躲在門外偷聽的莊墨韓,神情極為複雜。
不愧是他的女兒,若是個男子,搞不好是個情聖。
莊墨韓雖然見不得倪裳那樣撩撥姬慎景,但不知為何,竟有種與有榮焉之感。
他莊墨韓的女兒,就是不一樣呢!
**
夜色正濃,有些人這一夜注定了不眠。
冀侯癱軟在地,他身後榻上的美人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攙扶,就聞冀侯喃喃自語,“胡大家死了!他怎麽就死了了?”
門外的男子一一禀報之後,暫且沒有退下,對着屋內問道:“侯爺,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要提前收網麽?”
冀侯擦了把汗,總覺得事情超乎了他的掌控。
“切不可!讓那些人近日都給本侯收斂些,等到京城的人走了再說!”冀侯顫聲吩咐,龐子龍還沒找到下落,冀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膝下只有龐子龍一根獨苗,這日後還要指望他傳宗接代。
門外的男子再度禀報,“侯爺,據查那位倪姑娘并不是蕭盟主的親生女兒,而是慶王的女兒。”
“什麽?!”
冀侯.縱.欲.過度的臉出現了一刻的恍惚。
前幾日才得知倪裳是蕭長淮之女,怎麽轉眼又變成了莊墨韓的女兒?
京城人士的作風,這樣亂麽?
冀侯原本想讓莊墨韓牽制姬慎景,再拉攏蕭長淮對付莊墨韓與姬慎景。
可如今,這三者之間莫名其妙就聯系在一塊了,還僅僅是因為一個女子。
冀侯,“……”
不行!
他需得好生思量一下,下一步到底該怎麽走了。
**
庭院中,夏花已開到靡荼。
姬慎景不知倪裳是從哪裏得來的栀子,這花在這個時節幾乎見不着了。
今日南風館一別,他更是覺得倪裳手段高明,遠在他之上。
姬慎景也不知在想什麽,胸口一陣子古怪的奇癢,想到倪裳故意用手撓他的手心,又想起倪裳雙眸朦胧的看着他,說他長的俊美無雙。
夜風微涼,冷月如霜,可姬慎景始終難以平複自己。
紅纓從後罩房的審訊室出來,就看見他家主子,仰面望明月,背影蕭索,說不出的孤寂蒼涼。
紅纓,“……”
主子何苦自己為難自己?
明明對倪姑娘喜歡的要命,卻是礙于上輩恩怨,強行無視倪姑娘。
主子若有那份定力也就罷了,然而,即便是紅纓也看得出來,主子面對倪姑娘的誘惑,根本把持不住。
“主子,龐子龍都招了,龐家的确早與流匪勾結,眼下人該如何處置?”紅纓問道。
姬慎景頓了頓才回過神,“秘密押回京城,交給皇上處理。”
龐子龍一落網,離着冀侯也不遠了,只是礙于冀州其他世家的勢力,姬慎景暫時不想攪渾冀州,且一步步來。
“是,主子。”
這時,左龍提着一只食盒過來,随着他的靠近,一股饞人的香氣撲來,紅纓咽了咽口水,站着沒動,萬一主子不接受倪姑娘的好意,他就能占大便宜了。
左龍保持着一個暗衛該有的冷漠,仿佛半點不想八卦,面無表情道:“主子,倪姑娘讓人給您送了夜宵。”
就在紅纓眼巴巴的瞅着時,姬慎景淡淡應了一聲,接過食盒,朝長廊另一側走去。
紅纓,“……”
不是!
說話的恩斷義絕,從此再無瓜葛呢?
收了人家倪姑娘的食盒,豈不是藕斷絲連?!
主子太沒原則了!
**
回到寝房,姬慎景将食盒放在了桌案上,屋內僅有一盞酥油燈,他的指腹摩挲着大紅漆的食盒,腦中全是倪裳今日微醉之态,她依在他懷裏,像個專門吸人精魂的妖精。
鬼使神差的,食盒被他打開。
入眼是一小碟爆炒小菜,還放着一本書冊。
姬慎景看着這眼熟的藍殼封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拿起書冊,頓了頓才放開幾頁,那一行行火辣刺激的字眼映入眼簾……
姬慎景呼吸一滞,立刻将書冊合上。
她給他送了風.月.話本子!
真是個壞東西!
**
次日,倪裳站在庭院中,小臉紅撲撲。
她昨天也算是放大招了。
倪裳一旦決定要做什麽事情,她就一定會做到底。
不管是自立門戶,還是前來冀州尋親,但凡她決定的事,從未輕易放棄過。
這一次也不例外。
倪裳知道,她和姬慎景之間僅僅隔着一層院牆,他昨夜也一定收到了自己送給他的東西。
在京城時,他也送過她風.月話本,這次算是禮尚往來。
蕭昱一大早就登門了,他得知阿姐為了靠近姬慎景,特意向慶王讨了這座宅子。
蕭昱很欣賞倪裳的做派,倘若.哪日他遇到像阿姐一樣的姑娘,他定然不會放手。
蕭昱嗓門大,進了院子就嚷嚷,“阿姐,大殿下還沒搭理你麽?以我看,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大殿下綁來!”
這倒是很符合蕭昱的作風。
聞言,倪裳一怔。
她知道,隔壁的姬慎景一定聽到了這句話。
講道理,她也是頭一次對男子窮追不舍,雖然豁出去了,但多少有些拘謹。
不過,趁此機會,她索性向姬慎景表明自己的态度,遂附和道:“阿昱說的在理。”
正立于廊下,一本正經偷聽牆角的姬慎景,“……”
作者有話要說: 裳裳:醫生,我可能得了家族遺傳病。
醫生:嗯?怎麽說?高血壓?
裳裳:不!據說所知,這種病叫做“強制霸道寵”。
醫生:哦?具體症狀?
裳裳:我想把姬慎景擄來,關起來,金屋藏嬌,然後對他這樣那樣。
醫生:遺傳了你爹?
裳裳:醫生,你怎麽會知道?
醫生:你爹是“強制寵”重症患者,至今還沒康複,姑娘,祝你好運。遺傳病無藥可救。
慶王:對不起女兒,都是我害了你。
裳裳:……
————
寶寶們,今天的第一更奉上啦~
雖然現在是女追男,但是男主依舊是本劇最強角色,大家不要懷疑。
九兒特別想寫一篇都市言情,但是預收不夠,開文上不了榜單,看都市文的姑娘要不要去瞅瞅?感興趣的就收藏一下吧。愛死你們啦~
《我和校草互換了身體之後》,這篇文一定會開的,也會認真的寫,就在等着預收,拜托大家了!
阮甜甜身嬌體軟,從小到大都是別人眼中的好學生,有一次意外醒來,她發現自己不僅長了兩條大長腿,還他麽有腹肌,并且冒出了不可描述的人體零部件。
阮甜甜看着鏡子裏陌生的臉,她驚呆了。她竟然變成了南城一中的校.霸--陸哲!
【小劇場一】
南城一中外面,一群職高的杠把子正圍着一個嬌嬌軟軟的女生,女生膚白漂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卻是淩厲的很,而她身邊站着一中校.霸陸哲。
今天的陸哲可能有點……冷,他瑟瑟發抖,抱着女生的胳膊,輕聲道:“你一會下手輕點,不要傷了我的這具身體,嘤嘤嘤……”
穿成一個嬌軟妹子的陸哲奔潰了,他插着小細腰,斜睨了“自己”一眼,“哭什麽哭,老子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小劇場二】
在南城一中學生眼裏,阮甜甜人如其名,可愛漂亮,而陸哲肆意狂放。
可畫風卻突然變成這樣:
阮甜甜每天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上學,怼天怼地怼老師。
陸哲再也不鬧事,平時一個人安靜的待在角落,并且總愛拉着阮甜甜的手,低眉順眼的求她(他),“今天不要打架了行不行啊?”
總之:這是一個嬌軟小美人,和杠把子校草互穿了身.體之後,發生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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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