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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前一次的親.吻, 這次的算是潤雨細無聲,但安靜的卧房還是發出暧.昧的聲響。
倪裳可能太過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她躲不開姬慎景的唇.舌,睜開眼就看見了他緊鎖的濃郁的眉。
她被無.形.勾.引, 心跳.狂.亂。
不久之前還摁着自己脖頸的大掌,不知幾時已經順着她的脊梁骨往下, 輕重适宜的游走。
反複徘徊……
就在倪裳被親的迷迷糊糊時,那大手突然放在了令得她無比羞恥之處, 她立刻清醒了幾分, 被捏的生疼,當即就去推開他。
姬慎景仿佛是被人擾了好事, 睜開眼時,神情明顯不悅。
他喜歡掌控一切,倪裳的反抗,激起了男人靈魂深處的掌.控.欲.,他一個翻身, 将不順從他的姑娘壓.在.了身.下。
這樣的姿勢倒是令他滿心歡喜。
因着是在“夢裏”,姬慎景無所畏懼, 更是不用考慮任何後果, 畢竟……這樣的夢,他可不止做過一次。
甚至于, 姬慎景已經十分熟悉接下來該做什麽,他的唇漸漸往下,牙齒去咬衣襟上的盤扣,嘴裏含糊不清的戲.谑, “你乖些,不然馬上有你罪受的。”
他如此娴熟,動作流暢,仿佛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
倪裳被他“制服”,半點不能動彈。
這下,她懵了。
這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以及她能夠接受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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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慎景,你住手!”倪裳喚了一聲。
雪膩如尚好絲綢的肌膚,令得姬慎景愛不釋手,他沉.淪其中,像是長久未曾飲過水的沙漠徒行者,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令他得以繼續存活的甘霖。
怎麽也要“飲”個夠。
“姬慎景!你不能這樣!”倪裳受不住了。
男人挑起頭來,方才還蒼白的俊臉,已經漸漸爬上一層淡淡的薄紅,他眼神迷離,啞聲問,“裳兒,你今晚話真多,以前你從不多話。”
以前?
倪裳怎麽不知道,除了此刻之外,她和姬慎景還曾這般親密過?
男人低低一笑,唇又落在了她的唇上,一碰即離,“你以前來我的夢裏,都很配合,還很主動。”
倪裳,“……!!!”
她臉上瞬間滾燙。
所以……
姬慎景不止一次夢見他和她……做這個事?!
倪裳有種很無奈的氣憤,想斥責他,但狠不下心。
夢這種東西是人無法控制的。
他若是時常夢見他們這樣,那只能說明一件事,他白日裏也時常幻想……
哼!
好一個風清朗月,一本正經的假聖僧!
簡直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倪裳不想在姬慎景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就被他給吃幹抹淨了,她喘着氣,問他,“姬慎景,你只能娶了我之後才能這樣!這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這話明顯讓姬慎景怔了怔。
他的神情愈發迷離,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又過了片刻,他的臉湊了過來,附在了倪裳耳側,之後再也沒了動靜。
他昏睡了過去。
倪裳沒有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失望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她今日才發現,倘若姬慎景真要對她做什麽,她沒有半分反抗之力。
看來,他此前還真是夠“君子”。
倪裳被壓着,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還有他因為親.吻.而變紅的唇,鼻端全是他的氣息,她擡手摸了摸他的側臉,說,“傻瓜。”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倪裳才從他身下爬了出來,衣裳和發髻都亂了。她的外裳系帶被扯開,裏面的中衣也沒能幸免。
倪裳摸了摸鎖骨的牙印,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要是不制止,姬慎景是不是就要把她吃了?
倪裳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将他的身子擺正了,這才準備離開。
可轉念一想,她不能就這麽走了,萬一姬慎景醒來不認賬呢?!
倪裳想到了一個馊主意,她面頰一熱,順應着本心,再度俯身,在姬慎景的脖頸上.狠.狠.吮.了片刻,直至留下一塊嫣紅草莓,才羞答答一笑,放心的離開。
走出房門,紅纓等人都在外面,見倪裳衣裙上的褶皺,還有她微亂的發髻,以及紅豔豔的唇,難免想入非非。
方才屋內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倪裳又在裏面待了那樣久。
不會是趁着他們家主子生病之際,将他們主子給……辦了吧?!
衆人看着倪裳的眼神徹底變了。
仿佛從此刻起,紛紛對倪裳刮目相看。
倪裳沉着臉離開了宅院,直至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她才雙手捂着臉,就差嗷嗷叫兩聲了。
天吶,她又幹了什麽?!
一旦邁出孟浪的第一步,後面根本止不住步子。
**
次日一早,辰時十分,姬慎景就已經醒來,退燒過後,除卻身子略顯虛弱,沒有其他不适。
他自幼習武,鮮少得病,若非這次被莊墨韓一箭刺穿了身體,他也不可能輕易染上風寒。
姬慎景剛要坐起身,身子倏然之間僵住,他的目光落在了亵.褲.上,明顯的粘稠感并不陌生,他腦子一熱,想起了昨夜的旖.旎夢境。
昨夜的夢和以往的不同,他并沒有得逞,只記得,倪裳問他是否願意娶她,他想娶,可又不能娶,猶豫之際,這個夢就消失了,他便什麽都不記得了。
姬慎景起榻換衣,清洗衣物之事,也是他自己親力親為。
紅纓等人裝作什麽也沒瞧見,什麽也不懂,絕不揭穿主子的“惡行”。
這個時節,還未穿上高領的衣裳,姬慎景素來不照鏡子,沒有意識到自己脖頸上的醒目紅痕。但他卻是發覺,無數雙視線時不時望向他,但又不敢直視,瞥一眼又立刻移開。
小和尚這幾日圓潤了不少,他蹭到了姬慎景跟前,“善意”的指了指姬慎景的脖子,“師叔,快看,你被蚊蟲咬了。”
姬慎景,“……”
他命人拿來了銅鏡,但看清脖頸上一塊嫣紅,男人怔住了。
片刻後,紅纓等人被叫到堂屋問話。
幾人知無不言,仿佛十分配合,将倪裳昨日幾時進了姬慎景寝房,又是幾時離開的,外加寝房內傳出的動靜,皆事無巨細,一一禀報給了姬慎景。
紅纓誠懇道:“主子,事情就是這樣,您若是不信,可以将倪姑娘叫過來對峙。”
對峙麽?
姬慎景竟然不敢……
倪裳的手段他已經領教過了,對昨日之事,他并非毫無記憶,倘若那不是個夢……
姬慎景面無他色,但白皙面容上可疑的紅出賣了他此刻的心緒。
脖頸上那處紅梅仿佛要燃燒了起來。
他今日穿着一件雪色繡祥雲紋絡的錦緞窄袖長袍,用的是暗繡,銀色絲線隐約可見。
高燒退下之後,男人俊挺的臉似乎又清瘦了些。
這時,左龍按耐住內心雀躍,上前禀報,“主子,倪姑娘來了。”
紅纓挑了挑眉,對倪裳的直率愈發欣賞,将來他娶媳婦兒,也要照着倪姑娘這樣的去找。
姬慎景捏着銅鏡的手一僵。
屋內衆人紛紛看向了他。
怎麽覺得主子好像很害怕一個姑娘了?
左龍又說, “主子,倪姑娘還說,若是您不見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北地的秋來得極早,前陣子秋老虎還很烈,這幾天卻已是秋風蕭瑟。
姬慎景比誰都清楚,倪裳的肌膚有多水嫩,他甚至懷疑,即便是無形的風,也能吹傷了她。
明知該割舍,卻又割舍不斷。
姬慎景厭惡如今的自己。
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幹脆利落。
“讓她進來吧。”姬慎景的确需要和倪裳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他總不能一直逃避。
而更讓姬慎景瞧不起自己一點是,即便他還沒準備抛開一切娶了倪裳,他也不允許她嫁給任何人。
單是想想她可能嫁給別的男子,姬慎景骨子裏的暴戾就開始蠢蠢欲動。
倪裳到了堂屋,衆人皆退下,姬慎景知道她是有備而來,不想輸的太狼狽。
他沒有将脖頸上的痕跡遮掩。
畢竟,他曾對她做過的事,比這個嚴重數倍。
倪裳穿着一件煙霞色灑絲月藍合歡花彈绡紗裙,梳着垂雲髻,發髻上插着一只并蒂海棠花步搖,面容精致妖嬈,但又不失清雅。
她今日與以往不同。
稍作打扮了。
姬慎景只看了一眼,呼吸頓時滞住,還未與倪裳“交手”,就隐有輸的趨勢。
倪裳知道自己美,但她這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美。
姬慎景.色.誘.過她,如今她不過是照葫蘆畫瓢。
兩人對視,各自對各自的心思,心知肚明。
姬慎景端着杯清茶喝,倪裳走到他跟前,從他手中拿過茶盞,“你身子還未痊愈,不宜飲茶,除卻風寒之外,箭傷如何了?給我看看?”
給她好的話,務必要脫光了衣服。
姬慎景小腹一緊,他是一個極為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子,加之已開過葷,稍稍經受一點撩撥,意志力就會受到極大的考驗。
倪裳的目的昭然若揭。
姬慎景坐着,倪裳站在他面前。
其實,姬慎景夢見過兩人這樣的姿勢,他也十分喜歡。
但眼下什麽也不能做。
扪心自問,他很享受倪裳的撩撥,這一刻,他想放開一切,當做世上只有他和她。
倪裳出招了,姬慎景接招,擡眼看着她,“你真要看?”
倪裳的确很擔心他的箭傷,身子被穿透了該多疼吶。
不過,她嘴上卻說,“我想驗驗貨,萬一留下後遺症,那今後可如何是好?”
姬慎景太陽穴一動,面無表情的配合,“那你想着怎麽驗?在這裏脫?還是跟我去卧房?”
他想吓退她。
倪裳眼中溢出一抹失落。
倘若姬慎景繼續回避她,說明他還在猶豫,還不打算放棄她。
可他卻是正面“出擊”,試圖一步步擊垮她的決心。
他已經做好放棄的決定了麽?
倪裳豈會害怕?
“就在這裏也行。”她笑了笑,眉眼如畫,燦若嬌花。
姬慎景被這嬌俏的笑容晃的一陣心神蕩漾,他懷疑倪裳就是他的克星,輕易擊垮他的一切信仰。
為了她,他負了佛,甚至還想負了數萬族人。
姬慎景站起身來,兩人的身高差當即拉大,姬慎景變成了俯視,倪裳的視線則緩緩上移,最終仰面看着他。
在這場較量中,兩個人都一樣的固執。
姬慎景當真開始脫衣,倪裳死死的看着他,美眸愈發的冷了,她暗暗道:姬慎景,你休想想用這個法子擊退我?
外裳放在了桌案上,姬慎景開始解中衣系帶。
少女就站在他面前,無半分退縮,男人修長好看的手有些僵硬,他和她之間,已經到了勢均力敵的境地。
姬慎景此前卻未發現,他喜歡的姑娘還有這樣一面,他既驚喜又心疼。
她變成這樣,都是他逼的。
“要我幫你麽?”倪裳淡定的問。
姬慎景的指尖一抖,中衣系帶解開,結實修韌的胸膛露了出來,倪裳親自上手,撥開中衣去看,就見他已經沒有綁綁帶,傷口呈現淡粉色,已經開始結痂,但若要痊愈,還需些時日。
她仰面,仿佛很滿意自己親眼所看見的,“恢複的不錯,可見你身子骨極好,我是很滿意的。”
姬慎景,“……”
明知她是故意,卻還是心有觸動。
“還要繼續驗麽?”姬慎景俊臉微沉,顯然不想讓小姑娘贏的太輕松。
倪裳不上他的當,“嗯?你想讓我繼續驗什麽?”
姬慎景,“……”
一陣灌堂風吹入,倪裳擔心姬慎景的身子,攏起他的中衣,目光落在了他脖頸上的紅痕,她一派理所當然的說,“姬慎景,昨天我和你都那樣了,你若是不娶我,那我只能強行嫁給你。”
男人怔住,倪裳繼續說,“很多事情都可以改變,但人無法改變出生,莊墨韓是我親生父親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一開始撩撥了我,撩完就能不負責任了?可惜我不是尋常女子,誰讓我看上你了呢,從今往後,你再逃避,我就追的更緊。”
姬慎景喉結滾了滾,“倪裳,我……我配不上你。”
他的內心滿目瘡痍,看不見這世間的好。
可是她不一樣,無論什麽時候,亦或是發生了什麽,她都能站起來,明明是個嬌軟的姑娘,卻又似乎無所不能。
倪裳輕笑,“我的意中人,必定是這世上最強最好的男子。況且,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說喜歡的人是你,說不喜歡的人還是你,憑什麽都是你!”
姬慎景頓時無言以對。
他輸得徹徹底底,毫無懸念。
這幾天讓他想清楚了諸多事,倪裳如此坦蕩,他的隐瞞倒是顯得十分卑鄙。
“倪裳,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嗯,你說,只要不是你心裏有了其他女子,我都能接受。”
姬慎景,“……”
他快被逗笑了,他心裏裝滿了她,哪裏還有地方容得下別人?
姬慎景坦白,“我……我一開始接近你是另有目的。”
接下來片刻,姬慎景将體內蠱毒的事告訴了倪裳。
講道理,倪裳當真有點受傷。
原來……
姬慎景一開始那樣孟浪并不是看上了她。
是她自作多情了。
“那你是幾時心悅我的?”這個問題很重要,姑娘家似乎都很在意。
姬慎景也說不清,他只知自己對她産生了.欲.念。
男人薄唇微抿,倪裳意識到一件事,“你還有事瞞着我?”
姬慎景身子一僵。
那樁事他暫時不想告訴她,他不敢保證若是說出來,倪裳會不會恨他。
她即便如今假裝孟浪,但女兒家的清白比性命都重要。
姬慎景,“我沒有。”
倪裳,“……”怎麽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你們在幹什麽?!”莊墨韓的爆喝聲打斷了一室旖旎。
莊墨韓萬萬沒想到,會看見眼前這一幕,姬慎景衣裳不整,女兒的小手……正放在姬慎景裸露的胸膛!
姬慎景眉頭倏然一蹙,十分不悅。
紅纓疾步前來,求生欲很強,“主子,王爺非要闖進來,屬下們擋也擋不住!”
“裳兒!你的手……”還不快收回來!
小白菜怎麽能随随便便摸豬呢?
被拱了怎麽辦?!
倪裳面無表情的收回手,又給姬慎景系好了中衣系帶。
姬慎景看着她素白好看的手,很靈活的幫自己穿衣,他已經在幻想日後,她每天晚上親手給他脫.光,第二天早上再給他穿上的畫面。
莊墨韓邁入堂屋,把倪裳拉到身側,看着姬慎景的眼神格外不善。
姬慎景不做理會,他套上外袍,慢條斯理的系腰封,随後又将玉佩挂上。
倪裳一直看着他。
莊墨韓,“……”他仿佛是個多餘的。
“你有事?”姬慎景淡淡一問,似對莊墨韓的存在有些不悅。
莊墨韓這才從懷中掏出了聖旨,“皇上讓本王協助你剿匪。實則剿匪是假,平定冀州才是真,可眼下出大事了!”
莊墨韓鮮少慌張。
而此刻,他慌張像個市井小夥。
姬慎景哼笑,“看來王爺還記得此番來冀州的任務。”
莊墨韓,“……”
他知道姬慎景心中有氣,扪心自問,倘若倪裳不是他女兒,又倘若倪裳不心悅姬慎景,他必然不會插手相助。
他甚至還有可能會殺了姬慎景。
可眼下有了女兒,莊墨韓冀州一行的計劃都變了。
當然要極力支持女婿的大業!
他還指望,姬慎景給莊家傳宗接代呢!
“冀侯開始動作了!裳兒的娘被他擄了!”莊墨韓闖入這座宅子,就是要與姬慎景聯手,想來姬慎景看在未來岳母的份上,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去搭救。
聞言,倪裳當即急了,“娘在蕭府,怎會被冀侯擄走?”
蕭家的實力,倪裳不曾懷疑過。
莊墨韓待着機會就諷刺蕭長淮,“哼,某些人是徒有其表,一個女人都護不住!”
倪裳,“……”
冀侯動了宋顏,那就是不打算僞裝了,他要反了。
姬慎景明白事情輕重緩急,暫時撇開了困擾,對倪裳道:“別急,蕭夫人會找回來的。”
莊墨韓動了動唇,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對“蕭夫人”這個稱呼很不喜歡。
但姬慎景卻顯然很樂意氣氣他。
倪裳點頭,內心焦急,但還能維持鎮定,“那眼下,冀侯是不是要開始對抗朝廷了?”
莊墨韓與姬慎景皆放下了芥蒂,對視了一眼,二人都是人精,當然明白冀侯接下來的動作。
莊墨韓的臉忽然嚴肅了起來,對姬慎景道:“我去找冀侯,讓他拿我當人質,裳兒交給你了。”
宋顏在哪裏,他就想去哪裏。
明知冀侯擄走宋顏的目的就是為了控制他和蕭長淮,可莊墨韓還是要去。
他必須得去啊。
心愛的女人被擄了,他做不到冷靜鎮定。
倪裳怔了怔,娘出事了,她當然着急,但她也知道,莊墨韓去找冀侯,等于是送上門去。
莊墨韓交代了一句,就看着女兒尚且稚嫩的臉,“裳兒,爹沒為你做過什麽,爹這次一定把你娘好生帶回來。”
倪裳默了默,“你這麽做不明智。”
莊墨韓輕笑,身上有中年男子的沉穩,也有風流纨绔的無所畏懼,“裳兒,你和你娘就是爹的命。”
倪裳,“……”
她心情複雜,目送着莊墨韓離開。
她知道,莊墨韓一旦落入冀州手中,他只能束手就擒。可她沒法制止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在別人看來不明智,可在他/她自己看來,卻是最正常的選擇。
倪裳轉頭,在姬慎景的注視中,淺淺一笑,“他把我托付給你了。”
姬慎景,“……”好像真是這樣,他無以反駁。
男人默了默,沒讓倪裳離開,“來人,速速準備,兩刻鐘後離開冀州城!”
冀侯要反了,再待下去只能是甕中之鼈。
而宋顏又在冀侯手中,那麽就等于是捏住了莊墨韓和蕭長淮的七寸了。
故此,眼下,唯有姬慎景可以破這個死局。
“我得去把阿昱也接走。”倪裳道。
姬慎景點頭,有種拖家帶口的錯覺。
**
不出半個時辰,姬慎景帶着倪裳,以及他的人準備火速撤離冀州城。
然,也已經為時已晚,城門口已被冀侯設了重兵把守,任何人不得外出。
一行人只能暫且潛伏在冀州城郊。
蕭昱長這麽大從未這般窩囊過,他認為這是在夾着尾巴逃跑,按着他的一慣行徑,應直接正面與冀侯打一架。
姬慎景在與心腹說話,蕭昱跑了過去,“姐夫!咱們既然出不去了,不如拼個魚死網破!”
衆人,“……”姐夫?
原來這暴躁少年是主子的小舅子。
姬慎景不喜被人打擾,他更是不喜倪裳關心除了他以外的人,但一聲“姐夫”喊的他通心舒暢。
他這人不喜解釋,卻耐着性子對暴躁少年道:“冀侯手握三十萬精兵,我方不足五千人馬,另外,你父親母親眼下皆在冀侯手中,硬拼不是良策。”
宋顏被擄之後,主動送上門的人不止莊墨韓一人,蕭長淮也去了。
姬慎景寥寥幾語,讓蕭昱呆若木雞。
姐夫就是姐夫,見地果然一針見血。
蕭昱,“姐夫,那眼下如何是好?”
姬慎景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少年,突然覺得很親切,“不用擔心,我會救你們。”
倪裳帶着幾名婢女準備好晚飯,遠遠就聽見蕭昱一口一聲“姐夫”喊着,她也沒制止,全當是默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蕭昱:姐夫好,以後請多多關照,抱緊姐夫大腿不撒手。
姬慎景:喊可以,不要抱,你姐會吃醋。
裳裳:(⊙o⊙)…
————
PS:姑娘們,今天發晚了,給大家紅包補償哈~
晚上還有一更,但會比較遲,大家不要等哦,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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