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倪裳被親的七葷八素。
今天的姬慎景完全沒了以前的種種顧及, 他的親.吻.極具有攻擊性,一上來就是直接攻城略地,或是強勢撩撥, 或是故意循序漸誘,他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帶有久經世事的算計。
倪裳心性已經成熟, 但身子甚是稚嫩,男女之事上還完全是懵懂新手。
姬慎景方才突然闖入院中時, 她已經在他眼睛裏看出了端倪。
他瘋了……
至少, 再不是那個她稍微逗一下,他就會輕易.淪.陷.的姬慎景。
倪裳迷糊了, 脊椎骨仿佛被人用羽毛輕輕蕩過,一陣接着一陣的酥酥麻麻,自身子的某處傳至四肢百骸,但腦子裏尚存幾分清醒,倪芊芊的那些話如同毒蛇性子, 時時刻刻提醒着她,暴風雨即将來臨。
她被姬慎景完全禁锢, 一掌捏住了她的脖頸, 男人的另一條臂膀圈着她的身子,他的力氣甚大, 恨不能要将她摁入他的骨血之中。直至此刻,她方才深刻領會,姬慎景此前當真是在克制了。
姬慎景給了倪裳呼吸的機會,他卻是沒有消停, 唇一路蔓延到.白.嫩.的耳垂,他不知幾時已修煉成精,幾乎掌控了她所有敏感與軟肋,“乖,給我一點回應。”
倪裳緊咬着唇,她怎麽都沒想到姬慎景失了心智之後,第一樁事來找她做這事……
她終于找回一絲力氣,抵在姬慎景胸口的手推了推,“姬慎景!不要鬧了!”
姬慎景哼笑了一聲,他幽深的眸子看似平靜,但裏面卻是藏着銳利如鷹的銳氣。
輕易挑起美人下巴,男人很享受這種絕對的控制,以及将一切掌控于股掌之中的.快..感。
“裳兒,你我當真是天生一對,你壞,我也壞。”
倪裳:“……!!!”
裙擺被作惡的大掌掀開,倪裳意識到姬慎景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要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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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慎景!你醒醒!”
雖然他眼睛沒有紅,但此時的狀況比上次還要可怖。
在冀侯府那會,姬慎景雖然失控,但意識遠沒有此刻清晰。
他非但入魔了,還是一個心機城府甚深的魔。
姬慎景喜歡極了倪裳的束手無措,只能困在自己懷中,又嬌又憤的小模樣,天知道,他已經垂.涎她多久。
“呵呵呵……”
男人一陣愉悅的輕笑,胸膛在輕顫。
“裳兒,不必操心我的事,我如今不是甚好?什麽瘋不瘋?此前只是不夠強大,沒有想通有些事,讓我的裳兒憂心了,是我的不好,馬上就好好疼你。”
這孟浪的話,自姬慎景的嘴裏說出來,竟叫人品出邪意。
“姬慎景!你不是這樣的!你醒醒!”眼下正值寒冬臘月,倪裳的身子卻是一陣火熱。
姬慎景方才含笑的眼,逐漸冷了下去,捏着倪裳下巴的手重了幾分,“裳兒,你看着我,我沒有瘋,這才是真實的我,你也不要試圖讓我變成原來的樣子,那個愚蠢懦弱的姬慎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舍得碰,他難道不夠窩囊麽?!”
兩人對視,男人忽而陰郁,忽而又是勾唇一笑,在倪裳露出恐慌之色時,他又加了一句,“不管是你,還是這天下,都是我的掌中之物!今日,你沒得拒絕。對了,忘了告訴你,你我二人早在數月前就行過夫妻之禮,我知道你的一切的一切………”
他的唇在她耳邊肆意作亂,倪裳沒能忍住,被男人的攻勢之下,她無意識的.嘤.咛.了一聲。
對姬慎景而言,這就是他想要的回應。
男人将倪裳抱起,大步邁入卧房……
同一時間,慶王府大門外,紅纓焦急對看守護院道:“兩位小哥行個方便吧,聖旨已送達都督府,公公還等着我家主子回去接旨呢!”
慶王府的護院不敢輕易放行,即便紅纓是姬慎景的人也不行。
紅纓翹着蘭花指,“我是在跟你們講道理,再者,我家主子與郡主待在一塊,慶王爺就不擔心?我若是你們,就立刻知會慶王爺,以免一切為時已晚,到時候生米熬成了一鍋粥,慶王爺不會放過你們!”
衆護院:“……”
方才大殿下的确是硬闖,而此刻正與郡主獨處……
護院交換了眼神,莊墨韓一大早就入宮了,此刻不在府上,遠水救不了近火,護院只好給紅纓放行。
紅纓被人領到了月門處,他一外男,自是沒有資格踏足倪裳閨院,可他發現,閨院的仆從也皆守在院外,而此時院內空無一人,而閨房的門緊閉着……
紅纓擔心他若是這個時候去叨擾主子,他大概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他退縮了,畏懼了,可聖旨還等着主子回去接,也不知道主子要耽擱幾時?
據小和尚悄咪咪的向他透露,數月前,主子将福來郡主帶回府,給她解.媚.毒.的那晚,足足用了一整夜……
紅纓:“……”
他要在院外等到花開,再等到花謝麽?
紅纓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對院外守着的婢女道:“好姐姐,可否速速将府上老太君請來?”
拾葉對紅纓的映象極為不好,這人一直穿紅衣,無論晴雨,皆帶着把傘,甚是古怪,上回就是他将自己和康嬷嬷遣送回了京城!
“哼!誰是你姐姐?!”拾葉哼了一聲,姑娘現在是郡主,她的腰杆也挺直了,該嚣張的時候就是要嚣張。
紅纓:“……”
這婢女怎麽分不清主次呢?!
他要如何直接又不失禮貌的告訴她,她家主子正與一頭惡狼共處呢?
紅纓耐着性子,再次對拾葉道:“好姐姐,勞煩你去通報一下郡主,就說都督府來了聖旨,讓她提醒我家的主子回府接旨。”
拾葉望天想了一下,一時半會繞不過來,“可大殿下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
紅纓:“……”
這女子是不是腦子不太好啊,到底誰才是她家主子?她家郡主要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她難道不知道麽?
“不是……好姐姐,你且聽我說……”紅纓繼續絕望的努力着。
拾葉擰眉,有些生氣了,“大殿下那樣的神仙人物,怎會有你這樣的屬下?不準再喚我姐姐!”
紅纓:“……”主子的那張臉就連郡主身邊的婢女也一并禍害了麽?
正無力問蒼天時,一白袍男子從小徑大步走來,紅纓察覺到了對方的氣場,立刻上前,“王爺回來的正是時候,我家主子在郡主屋裏呢!”
紅纓用生命刺激莊墨韓。
聞言,莊墨韓果然頓時火冒三丈,直接邁入閨院,嘴裏憤恨有詞,“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紅纓守在院外,暗暗吐了口濁氣,幸好慶王府還有一個正常人。只是沒想到唯一的正常人會是莊墨韓。
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倪裳從無邊的混沌中抽回一絲理智。
她的手插入了姬慎景的發絲,細長的脖頸仰着,拼盡力氣去推男人的黑色腦袋,“姬慎景!你停下!”
她的衣裳半遮,無限春光盡在眼前,碧色小衣讓人不忍直視,那濕透的一小塊更是讓倪裳恨不能将自己敲暈了。
她終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也太低估了姬慎景的手段。
男人擡起頭來,那雙幽深若海的眸子,此刻因為.盡.染.情.欲.,仿佛邪意稍減,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臉紅,“裳兒很喜歡我這樣對你,你嘴上說不要,心裏卻是想。”
倪裳:“……!!!”
他以前給她面子,處處呵護,如今總能逼的她啞口無言。
“姬慎景,你給我出來!”門外,莊墨韓大力敲着門扉,若非不想碰見不該看見的畫面,他立刻踹門而入。外孫什麽的已被他完全抛之腦後,此時此刻此地,他只想将闖入女兒房中的孟浪子就地正法。
同一時間,秀榻上,姬慎景的眼神驟然一冷,眼底溢出一抹殺意。
倪裳一驚,她早就衣裳半褪,他卻還是衣冠楚楚,見姬慎景下榻,手放在了腰肢佩劍上,倪裳起身,合上衣裙,“他是我爹!你不準傷他!”
這話令得男人很不滿,她有他就足夠了,還要旁人幹什麽?
姬慎景覺得倪裳太不聽話,她哪裏都好,就是性子剛硬,太過聰明,無法令他徹底掌控。
再度捏起美人下巴,姬慎景以不可反抗的力道控制了她,居高臨下道:“裳兒,有了我,你還要爹做什麽?除卻我之外,他們根本不配接近你,你在外受了這麽些年的苦,可有誰曾來找過你?從今往後,你是我一個人的,那些害過你的人,會一一受到懲戒,莊墨韓也不例外。”
倪裳知道姬慎景當真入魔了,他此刻偏執到了極致,跟他講道理,根本說不通。
就像方才,無論她如何拒絕,他都要一意孤行褪下她的衣裳。
倪裳此刻很清楚,姬慎景當真會對爹下手,她不能與他硬碰硬,“可他終究是我爹,你不要傷他,我會對你更好,我心裏只有你!真的!”
姬慎景的眸中閃過懷疑,随意又是一冷,“裳兒,你又騙我。”
倪裳豁出去了,抓着男人的大掌你,放在了她的.嬌.軟.處,“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摸摸看。”
他很喜歡她這裏,幾乎是為之癡迷。
果然,姬慎景仿佛被蠱惑,三分邪惡,七分陰骘的臉有了一絲的動容。然而,也僅此幾個呼吸之後,他忽然低低一笑,“裳兒,你真壞,不過我喜歡。”
他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
倪裳,“!!!”
門扉再次被人重力.撞.擊,“姬慎景,你再不出來,老子就撞門了!”
莊墨韓在咆哮。
姬慎景勾唇溢出冷笑,倪裳将自己整理好,下榻後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啄了兩下,“你只要不亂來,我……我随你怎麽樣。”
他本來就可以為所欲為,姬慎景覺得,他對倪裳做任何事都是天經地義,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可聽見倪裳親口說出來,即便知道她是在哄自己,姬慎景還是心情愉悅了,“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倪裳,“……”
門扇被打開,姬慎景站在房門處,莊墨韓與他對視,僅此一個眼神,莊墨韓就意識到了什麽,他探頭往裏去看,見倪裳也全須全尾的走了出來,這才松了口氣。
姬慎景給了倪裳承諾,沒有動莊墨韓,但對他的厭惡難以遮掩。
父女兩人站在花廳一角,莊墨韓細細打量了倪裳,見她紅唇微腫,粉面桃腮,莊墨韓又用同樣的話極力安撫自己:姬慎景是美男子,女兒不吃虧!
全當是自家的小白菜,輕.薄了帝王家的豬!
“裳兒,他這是……”
“爹,正如你所想的那樣。”
莊墨韓吐了口濁氣,瞄了一眼面色陰冷,似乎随時會爆發的姬慎景,安慰了倪裳一句,“還好……還好……比我預想的好太多。”
起碼看上去還像個正常人!
“裳兒,你過來!”姬慎景很不喜歡父女兩人說悄悄話的畫面。
倪裳站着沒動,莊墨韓當然不會讓女兒涉險,抓着她的手,讓她藏在自己身後。
這個動作無疑激怒了姬慎景,男人邁着大長腿,幾步靠近,他面上笑意詭谲,嗓音不冷不熱,像是在示威,“裳兒是我的,成婚之後我就将她帶走,至于你能不能見到女兒,還得看我心情。”
莊墨韓:“……”紮心了,女兒嫁出去後,他好像的确不能随時去探望了。
這個姬慎景無論是清醒着,還是瘋魔了,都是一樣的讓人讨厭!
姬慎景最後與倪裳對視了一眼,這才轉身離開,他氣場太過冷冽,月門外的衆人也皆被吓到了。
卻就在姬慎景獨步離開時,一銀發老者擋住了月門,“誰也別想趕走老生的孫媳!”
紅纓:“(⊙o⊙)…”
反應了好半晌才意識到了什麽。
主子入贅了?
姬慎景蹙眉,可老太君是倪裳的祖母,他也動不得,遂直接無視,老人家卻是抓住了他的手,盯着他的腹部看了看,“孫媳!今天懷了麽?幾時生?”
姬慎景握了握拳,沒說話。
老太君不知從哪裏撿來一塊石頭,塞入了他手中,“孫媳!這是老莊家的傳家寶,日後就交給你了!”
姬慎景眼眸微眯,仍舊沒發作,握着石頭,大步離開,紅纓随後跟上。
邁出慶王府,姬慎景将石頭抛給了紅纓,跨上馬背,像風一般的男子,陰沉着臉離開。
紅纓捧着石頭,回頭看了看慶王府的門楣,完全搞不清主子今日到底是抽了什麽風,“……不是,主子,這是老太君給您的傳家寶!”
給他作甚?還是塊石頭……
***
莊墨韓剛剛平複心情沒多久,宮人快馬加鞭趕來,見着他立刻下跪,“王爺!出事了!大事不好!”
莊墨韓腦殼疼,除卻對宋顏與女兒之外,他對誰都沒甚耐心,“到底什麽事啊?說不清楚就滾出去!”
那宮人顫顫巍巍,一路從宮裏趕來,臉被寒風刮的一片暗紫,“大殿下他拒收聖旨,還将聖旨還給了皇上,眼下人就在皇宮,說要燒死皇後娘娘和廢太子,給已故的涼妃報仇。皇上讓奴才請王爺速速入宮,支持大局呢!”
慶王唇角猛抽。
他入宮住持大局?
皇帝現在知道想起他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管不住,他又能怎麽辦?!
為了倪裳,莊墨韓只好硬着頭皮去跟那個“頑劣”的女婿周旋,“來人!備馬!入宮!”
***
承乾殿內,皇帝正襟危坐,姬慎景為何突然性情大變,他心中也有數,當年涼妃也是如此。
原本,這次皇帝冊封了姬慎景為骁王,他早就弱冠,如今又還俗了,封王是理所應當之事。
可姬慎景拒絕了,還将聖旨退回,他的行徑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皇帝賜了座,姬慎景坐在下首品茗,神情悠然自得,如同一頭行走在曠野的慵懶雄獅。
皇帝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急切的盼着莊墨韓出現,他手心溢出薄汗,“老、老大啊,姬誕如今已是平民,皇後她威脅不到你了,你看……放過皇後與姬誕吧。”
姬慎不屑報複,但他就想折磨人,仿佛只有那樣,內心的暴戾才會消減幾分。
他擡眼,輕輕一笑,深沉的嗓音極具磁性,“父皇在說什麽呢?皇後也是兒臣的母後,兒臣談何不發過她?兒臣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父皇,皇後她被邪魔所侵,不經火刑,邪魔無法清除。”
皇帝,“……”
老大這是在記仇啊。
當初皇後也想以“邪魔所侵”為借口,而燒死姬慎景。
不過卻是暗中被莊墨韓給救了。
時隔近二十載了,姬慎景這是要開始複仇了。
皇帝心情複雜。
他盼着姬慎景崛起,可瞧着那個心系天下,心地純善的兒子,又步了他母妃的後塵,皇帝心中泛酸,仿佛是他內心深處最聖潔的那朵白蓮有了污點了。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想起了倪裳,他的探子來報,老大不久前才從慶王府出來,而且還在倪裳的閨房待了良久,可見老大雖然性情大變,對美人的心思卻是未變,“老大啊,你與福來郡主婚期将近,馬上又是年關了,你手上不宜見血啊。”
他以為姬慎景會妥協,畢竟馬上就能抱得美人歸,這對于當了數年和尚的姬慎景而言,無疑是一樁好事。
然而,姬慎景卻又給了皇帝狠狠一擊,“兒臣不會出手,此事父皇來做。”
皇帝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一個老大,壞起來比誰都狠!
“慶王到!”殿外,宮人尖銳的聲音響起。
皇帝仿佛瞬間看見了光明,他以前有多厭惡莊墨韓,此刻就有多依仗他。
慶王一踏足大殿,皇帝就抛了一個“朕很可憐又無助急切求幫助”的眼神。
姬慎景靠在圈椅上,慶王瞄了一眼他的兩條大長腿,又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他的下.腹……
講道理,若非是為了莊家傳宗接代,以及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他真想弄死這個禍害。
作者有話要說: 裳裳:夫君天天四處搞事,我的心好累,能休夫麽?2333333~
莊墨韓:女婿今天又調皮了呢,擔心外孫的基因!
皇帝:老大要造反了麽?朕終于可以退休了?^_^
姬·雞蛋·誕:我都不是太子了,你還想要我怎樣?!你是魔鬼麽?!大家都是一個窩裏出來了,你憑什麽格外橫呢!
讀者:原來男主才是本劇最大反派。
————
寶寶們,九兒最近不行啊,更新跟不上,今天還是二合一,粗長章節給大家奉上,紅包掉落哦~
晚上盡量再弄一章出來。
好熱,太熱了,非常熱,大家那裏熱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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